我們三人推測周圍這七道石門就是七星石門,而這山腹之內堪稱是鎮護將軍墓的地宮,那麽這其中一道石門之後就極有可能是墓室了,而且之前我們得到的七星古玉極有可能是石門的鑰匙,但是周圍遍地的骨骸似乎在提醒我們,若是開錯了石門便是死路一條,我們不知該如何選擇,即將麵臨著一場命運的考驗了……


    此時我勸住玲子和大偉說:“咱們先冷靜一下,我想既然這古玉可能開啟石門,那麽一定有什麽線索可以讓咱們推斷出這古玉到底可以開啟哪一道石門,我相信如果將古玉放入了錯誤的石門鎖孔之內,十有八九便成了開啟機關的所在,在確定之前決不能試探,咱們不能拿性命開玩笑!”


    “他母親的,這怎麽確定呢,一個模子扒出來的七個葫蘆娃還能通過顏色看出個不同呢,這他媽的七道石門簡直就是統一複製的,沒有任何的不同!”大偉已經按耐不住了,其實此時我和他一樣的心情,不想求什麽結果,隻想行動。


    那邊玲子勸我們說:“剛子哥,偉子哥,越是到這時候咱們越應該冷靜,找回應龍丹救梅子姐固然重要,可是前提是一定要保證咱們周全,否則這一路艱辛便沒有意義了,剛才我也仔細看了看咱們周圍的遺骸,以及至死還站立在那裏的死屍,可以確定這些人絕不是殉葬的,到極有可能是觸發了石門周圍的機關,至於到最後到底他們之中是否有人進入到了石門之後尚不敢確定,我們可以假設一下,是不是這鎮護將軍墓內還有什麽這些人拚死也要得到的東西,以至於屍橫遍地也在所不惜,又或者這鎮護將軍當年是他們的死對頭,死後葬於此,而為了防止這些人開棺毀屍,所以在這裏設置了七星門,作為阻擋他們繼續前行的障礙,如果這個假設可以成立的話,那麽我們尋求的主要線索必然是在這些死人身上,而絕非這幾道沒有分毫差別的石門!”


    我一聽也覺得玲子說的在理,這山複地宮在修建之時想必不會留下什麽線索,倒是這些莫名死去的人很是蹊蹺。於是三個人舉著鬆木火把再次圍到剛才那個吧大偉嚇一跳的死屍旁,雖然這具依舊站立的死屍極為可怖,但是卻是這些遺骸中保存最為完整的,也是我們最有可能發現線索的。


    這具站屍表麵已經落滿厚厚的灰塵,細心的玲子發現此人腰間別著一塊吊墜,拂去上麵的灰塵,攤在手裏感覺質感極輕,沒有冰涼之感,不像是金屬以及古玉製成。


    也許是年代太過久遠,我拿在手裏看了看背麵,竟然有幾道不規則的細微裂痕,我和大偉及玲子說:“看樣子這塊吊墜極有可能是獸骨製成,因為年頭太久了已經出現裂痕,隻能隱約分辨得出上麵有幾個古篆字,我雖然平時有爬字典的習慣,但是遇上這種古文字便是一竅不通了,大偉自不必說,唯有寄希望於玲子。


    玲子再次將腰墜拿在手中仔細揣摩,沉思良久說:“依我看,這人應該是契丹人,隻是其他這腰墜其他部分已經不能辨認,所以這人到底是哪個年代的人不好判斷,我就說說我所了解的,你們看,這上麵的古篆字因為是陰刻於獸骨之上,所以還保存相對完好,這四個字分別念羽陵,耶律。這羽陵其實是契丹八部之一的部落名稱,這些我看過,契丹族是個多部落融合而成的民族,也是當時動蕩社會,部落氏族不占優勢,且為了生存下去而聯合的一種必要手段,當時八部落分別是悉萬丹,何大何,伏弗鬱,羽陵,匹吉,黎,土六於,以及日連。也就是說這個人應該就是羽陵部落的人,或者八部落融合之後羽陵的後人,而耶律二字咱們應該知道,是契丹姓氏,其實最早的契丹人是隻有名字沒有姓氏的,直至遼代契丹族人也隻有耶律和蕭這兩個姓氏,至遼國被金所滅,此後契丹族分散各地,逐漸被各地文化所融合,姓氏上才有所變化延續,所以可以確定這個人起碼是遼代或遼代之前的人,這人身上的服飾是典型的左衽窄袖過膝長袍,也是契丹族最為常見的服飾之一,單從這幾點完全可以判斷這人是契丹族人,而且剛才偉子哥碰掉的麵具我也留意過,是純金打造的,雖然年代極為久遠了,但是上麵的鏤刻雕飾華麗唯美,平穩莊嚴,絕不是普通人該有的東西,況且這在當時生產力低下的年代,尤其是以遊牧和漁獵為主的氏族之中就更為少有了,也隻有皇親貴族和受封賞的有功之人才會有,也就是說,此人不是皇族便是有功武將,應該是這些屍骸生前的最高指揮者了,隻可惜全部都不明不白的死在這裏,以我的認知水平也隻能推斷出這麽多了,畢竟隔了千百年之久,在他們身上應該不會再有什麽線索了!“聽到玲子說到這人是契丹人,而且他及隨從都莫名死去,在加上我們眼前必須打開七星石門正確的一門才有可能繼續前行,契丹?北鬥七星?我猛然間想到了什麽,忙和他們說:“也許,這七道門裏唯一的生門就是剛才咱們所在的第六道門!”


    “剛子哥,你如何斷定是那道門,有什麽依據沒有?”


    “確切的依據我不敢說,隻是一種感覺,我覺得這些契丹人冒死來到這鎮護山之中,想必當年這墓中並沒有那麽多機關陷阱,所以才容得下這麽多人進來,也就是說,在們之前的一係列遭遇極有可能和這些人,或者後來進來的人有關,而不是在建這古墓之初就全有的。


    比如咱們之前遭遇的鎖魂燈,那是進退都能致人於死地的東西,卻偏偏在這鎖魂燈旁設立了一座地藏王菩薩石像,表麵上看起來相得益彰,實際上兩者是相克相製的關係,理論上不可能被建設古墓者設立在一起,也就是說,這石像極有可能是後來進入古墓之人設立的,而這後來人也絕對是個高手了,而真正意圖阻止咱們進來的,未必是這鎮護將軍,極有可能是設下這些障礙的人,這其中也許真的隱藏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絕非一顆應龍丹這麽簡單。


    隻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竟然隻走到了這石門之前,當然也有可能有人進入到了石門之後,隻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咱們不得而知,不管成功與否定然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在想,這七星石門會不會是就像他們命裏的克星一樣,將這些人阻隔在這裏,再加上之前如玲子所說,在未找到鎮護將軍的墓室之前,最大的威脅始終還是沒有出現,我看咱們這次真的是玩大了。“剛說到這裏,我身後猛然感覺被人拍了一下,嚇得我渾身哆嗦一下,下意識回頭卻是大偉:“感謝偉大的社會主義,培育出了你這樣的凡是深思熟慮,一絲不苟,嚴謹紮實,心細如發卻又話嘮到家的好同誌,那真是祖國萬裏紅旗兒飄,剛子說話可勁兒飆,蕭大隊長,在前往成功的道路上麻煩您盡量說結果,不要把前戲鋪墊太多,管他娘的誰來過,隻要咱麽此行的目的能夠達成,其餘的一概無視,況且不論前麵有什麽樣的危險,在沒有退路的情況下,咱更願意往前拱!所以,挑和這七星石門有用的說。“大偉這種粗線條的性格雖然很多時候遇事欠缺考慮,卻也很讓人羨慕,之前的一係列遭遇縱然再可怕,在他看來也隻是轉瞬即逝,拋諸腦後,絕不會留下什麽陰影。


    我忙和他說:“我既然有常翻老書的習慣,這些事我當然了解一些,這七星石門意喻著北鬥七星,這七星分別是天樞,天璿,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七星組成,而天樞,天璿,天璣,天權組成鬥身,也就是古代人所說的魁星,玉衡,開陽,搖光組成了鬥柄,也就是杓,而這其中的第六星開陽星正是契丹人的克星所在,所以我也才敢猜測這七星石門是阻止這些人前進的障礙,這是古代人將封建迷信具象化的一種表現,隻是這其中暗藏著未知的危險,而非確實隻可以克製契丹人,也就是說這是門背後的威脅對咱們也是一樣存在的。”


    玲子在一旁說:“契丹人懼怕開陽星還是有些記載的,雖然一直被認為是封建迷信,可是這也反映出了古人對未知事物的崇拜和敬畏,所以古人常常將添上的星宿比喻成世道間偉岸神勇的人物,並加以進一步的神話,要說契丹人懼怕開陽星最為明顯的一個例子,那就莫過於宋朝楊家將的楊六郎了!”


    “這個還真不知道了,怎麽又扯到楊家將身上了?”


    “其實,咱們了解的楊家將都是來源於演義成分,虛構誇張的成分很大,楊延昭楊六郎便是個例子,可以說像剛子哥這樣的書迷也未必了解。


    北宋《宋史》記載名將楊業的確有七個兒子,隻是楊延昭並非排行第六,按《宋史》排序來看,實際上楊延昭因該是排行老大,當年楊延昭鎮守河北燕地,當時此地已屬於契丹國所在之地,楊延昭固守遂城二十餘年,使得契丹不曾占到分毫便宜,在萬牛張村擺下萬牛陣抗遼就是很好的例證,以至於一直驍勇善戰的遼兵無可奈何,視楊六郎為震懾本國的最大威脅,而北鬥七星當中第六星開陽星主鎮東北,東北正是遼國所在之地,所以遼人認為楊六郎是天煞星宿,震懾燕北之地,久而久之也就把楊延昭稱呼為楊六郎,雖是敵國猛將,由此也可見對楊六郎的敬畏。按剛子哥的說法,這七星石門隻是古人對封建迷信的一種具象化的體現,七門之中隻有第六門是最具威脅的,也可以說成是七門之中唯一特別的一個,所以我可是斷定,如果我們想要打開石門,那麽也就是眼前的這第六道石門!““沒想到這裏麵還有這麽個說道,既然明白是怎麽回事了,那咱就上吧,打開石門!”大偉已經急不可耐。


    “慢著”我一把拉住大偉“忘了你之前說的關於七星古玉的傳說了。”


    看我說到這裏,大偉愣了一下神,赤水再次想起當時在老槐樹邊他和我們說的關於這七星古玉的傳說,這古玉是當年一位巫師送與渤海國哀王的,可以開啟七星門,而這門後是怎麽樣的世界卻無人得知,應該說從沒有人開啟過,眼下我們卻遇上了,雖然這石門不見得就是傳說之中所載的七星門,卻可以肯定的是其後定然隱藏著極大的危險。


    而且這七星玄黃玉在當年被當做神器一般供奉著,隻是因為這玉不是誰都有資格使用,隻有被這古玉選中的人才有可能開啟七星門,如果這世上真的有因果循環的話,那麽,這被命運選中的人會是我們三人當中的誰呢……


    大偉拿著古玉,三個人麵麵相覷,因為無法確認被選中的人是誰,也無法知道這被選中的人到底會有怎樣的謎團隨之而來,是為我們打開一條生路,還是此人今生將被這古玉所束縛一生。


    未知的前方讓我們倍感迷茫,而命運將我們帶到這裏,有我們必須完成的任務,再者,我們已經沒有了退路,生存的欲望驅使我們決心一試。


    大偉拿著古玉,我們三個人仔細端量,除了感覺這古玉古樸凝重,透著玄黃清澈之感外,實在看不出這古玉有什麽特別之處。


    既然當初許諾來找應龍丹救梅子是我的主意,理應我一馬當先,我拿過大偉手中的古玉,吩咐二人站在石門兩旁,以防有什麽毒矢暗鏢之類的飛出傷人,此刻我的精神也是緊張到了極點,因為這完全是拿生命冒險的做法,我的雙手已經發抖,好久才將古玉對準石門上豁口的位置,慢慢的用力將古玉推進去,當推進去大概有一指寬的時候,便感覺裏麵有一股無形的阻力反推回來,再也不能退進去了,我擔心這古玉年代久遠,質地不在細膩,恐有損壞閃失,也便住了手。


    那邊玲子急忙將古玉搶在手裏,對我們說:“讓我來試試,剛子哥,偉子哥,如果我有什麽閃失,請你們一定要找回應龍丹救回俺姐,也不枉咱們這一路曆盡艱險。“我很清楚這玄黃玉被稱作大地舍利,稀世罕有,其型,工,質,沁,飾,意,蘊涵精魄,世間萬物能與之以德相交者罕有,而玉選人,實屬偶然:人選玉,則為必然,所以有人曾說玉石與人結緣實為人的感情所需,而絕非玉之所求。這七星古玉選擇了誰,完全是命中注定,而絕非我們可以左右的,我無能為力隻能在一旁慰藉玲子道:“玲子你放心吧,絕不會有事,你梅子姐也絕不會有事,咱們患難與共多次,老天絕不會不開眼,你一切小心為好,我會在一旁照應你!”旁邊的大偉也點了點頭,示意玲子盡管放心。


    玲子也是緊張到了極點,前方有我們亟需的應龍丹,也有這古墓之中真正隱藏的危險,其間的企盼與矛盾心情可想而知,隻見玲子緩緩將古玉推入豁口之內,果不其然,這古玉緩緩地全部進入豁口之內,完全與這豁口吻合,原來,玲子便是被這古玉選中之人,那麽玲子將有怎樣的宿命……


    我一把拽回玲子,不管這石門能否被古玉開啟,可以肯定的是會有潛藏的危險出現。我們三個人躲在石門兩旁,uu看書.uukanshu.cm 良久之後卻不見石門有任何反應,難道是我們搞錯了,這古玉壓根就和石門無任何關係,隻是我們子虛烏有的牽強附會而已,之前的恐懼與興奮一掃而光,帶來的是無盡的失落與惆悵。


    往前,我們被這石門擋住去路,往回,早已經被暗河與墮龍閘封死了去路,我們已經陷入進退維穀的兩難境地,也許是心有不甘,我們三個人圍到石門豁口旁想看個究竟,隻見這古玉已經完全陷入豁口之內,嚴絲合縫,這石門卻沒有任何反應。


    一旁大偉見狀說:“反正也沒反應,管他娘的,再往裏推推試一下不就得了!”說罷拇指與食指按住古玉,用力將古玉往裏推了推。


    我剛要阻止大偉的莽撞行為,卻隻聽這豁口之內有機關響動的聲音,好似鑰匙打開鎖孔的哢噠聲,我心知不妙,忙喊著讓大偉和玲子閃到一邊去。


    卻隻見這石門開始不住的顫動,周圍落下許多灰塵,再加上火把光亮微弱,我們基本無法判斷這周圍發生了什麽,隻是憑聲音判斷是這石門被打開了……


    良久,周圍異響完全消失,我們三個謹慎著走到石門旁邊,卻見這石門已經分開兩旁,門之後是看不到頭的石道,漆黑的環境讓人倍感壓抑,裏麵有陣陣陰風撲麵而來,打在我們身上涼颼颼的,好似一雙雙冰冷陰寒的手從身上拂過。 (快捷鍵←) [上一章][回目錄] [下一章] (快捷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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