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台上,劉雲和秦文心並肩而立望著救護車遠去。


    “秦大醫師醫術果然驚人,兩三下就把人救醒了,以後我有了什麽小毛病還望秦大醫師給紮兩下。”劉雲調侃道。


    秦文心突然轉過身眯著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劉雲,劉雲被她看得發毛,緊張的問道:“怎麽了?”


    秦文心似笑非笑看著他:“老實交代,剛才是不是你幹的?”


    “我,我幹什麽了?”劉雲盡量讓自己表現出非常疑惑的神態。


    “哼,還不肯承認,剛才你為什麽彈那根金針?”秦文心目光逼視著劉雲。


    劉雲心虛的錯開目光:“看著好玩嗎,從沒見過有人用金子當針灸的,所以想看看那金針是不是真的金子。”


    “是這樣嗎?”秦文心有些狐疑。


    “不是這樣還能怎麽樣?你不會以為是我把那老婆婆救醒的吧?你也太高看我了吧?我隻是一個高中畢業生,哪有那種本事?”


    秦文心歪著腦袋想了想,撇了撇嘴:“也是,本小姐苦練十年針灸手法,才勉強能用金針下穴,你怎麽可能懂得針灸,難道本小姐的醫術真的到了神乎其技的層次?”


    “對對,我看秦大小姐的醫術舉世無雙,什麽扁鵲華佗都靠邊站。”劉雲忙拍了一個撇腳的馬屁。


    秦文心噗嗤一笑嗔怪的望了一眼劉雲:“說什麽胡話呢?我這點微末醫術怎麽可能跟兩位先賢比?快走吧,天都黑了。”


    說完背著她那小背包蹦蹦跳跳的下了站台,劉雲苦著臉拎著大包小包跟在後麵。


    出了火車站劉雲很紳士的幫秦文心攔了一輛計程車,幫她把行李都扔了上去。臨走之際秦文心從車窗裏探出頭笑嘻嘻的道:


    “劉雲,到北京報到的時候別忘了給我打電話,學姐去接你。”


    計程車絕塵而去,氣得劉雲直瞪眼,這小丫頭片子臨走了還不忘壓自己一頭,學姐就這麽好當嗎?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晚上七點多,現在去木魚鎮神農架景區已經有些晚了,看來要找個地方住一晚。


    好在火車站附近最不缺的就是旅館,很快便在一條偏僻的街道拐角處找到了一家叫“祥和旅店”的旅館,登記了身份證交了幾十塊錢的住宿費,旅館老板就領著他上了二樓一個單間。單間浴室,電視機,風扇很是齊全,就是不知道好不好用。


    將背包扔在床上,劉雲整個人便撲了上去,躺了十多個小時的硬板床顛的他骨頭都酸了。小躺了一會兒鑽入浴室衝了一下涼。雖然神農尺擁有避塵避寒避暑等神奇功效,他即使天天不洗澡一樣幹幹淨淨,但洗澡是一種享受,因此他沒事的時候還是會洗洗的。


    衝完涼閑來無事的劉雲打開電視機,很讓人鬱悶的是所有頻道一片雪花,一個台都沒有。現在不過剛剛八九點,離睡覺還有些早,於是換了一件幹爽的衣服,出了旅館,準備逛逛宜昌市的夜市,順便嚐嚐宜昌風味小吃祭祭五髒廟。


    走過一條街後劉雲就看到了路邊的一個大排檔,上去找個座位,點了幾串燒烤小吃,主食要了一份特色炒涼粉,喝的要了一瓶冰鎮啤酒,施施然的吃了起來。


    像這種露天的排擋食客們很隨便,喝多了拍桌子打板凳,引吭高歌鬼哭狼嚎的大有人在,噪雜非常。劉雲正悶頭吃著,突然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傳入了耳中。


    “輝哥,您喝著,今天真是謝謝您老,把我們弟兄三個撈了出來。”


    劉雲疑惑的抬頭看去,發聲處是他側前方隔著兩張桌子的桌位,那裏坐著六名男子,年齡都在二三十歲左右,其中一名戴著眼睛年輕人向著東位上一名三十歲左右的光頭男子殷勤的敬著酒。


    劉雲心中一震,那眼睛青年他絕對認識,竟然就是在火車上被抓的扒手,他不是被乘警抓走了嗎?怎麽幾個小時不到的功夫就出現在這裏逍遙自在?眼光向旁一移,又看到了他的兩名同夥,赫然就坐在他的旁邊!


    這是怎麽回事?劉雲突然有股莫名的憤怒,電視中沒少看到這種徇私枉法的事,但真正活生生的發生在眼前,更加震撼他的內心。


    深吸了幾口氣,將心情平複下來,自己隻是一個普通的學生,想這些事實在是沒有必要,又哪裏是他一個學生能夠管得了得?那三個扒手一定認識自己,如果被他們發現,劉雲估摸著不會當自己是朋友,於是將頭放低,繼續若無其事的吃著東西,隻是這時感到嘴裏的東西實在是無味。


    那光頭男子喝了眼睛男子敬的一杯酒斜著眼睛問道:“你們三個以前從來沒有失過手,這次怎麽回事?”


    “這次真邪門了,本來就要得手,卻莫名其妙的栽了進去。”一提到車上的事眼睛青年就是鬱悶。


    “對,對,就是邪門,我們被抓的時候,不知怎麽腦袋一暈把事情全都交代了,真他媽撞了鬼了。”另兩名扒手也隨聲附和。


    光頭男子哼了一聲:“別他媽給我找借口,這個月的月貢一分也不能少。”


    “是,是,輝哥盡管放心,我們兄弟省的,一分都不會少。”眼睛男子連聲應道,隻是他的臉色有些發苦。


    劉雲見差不多了自然的起身結賬,付錢時瞄了一眼眼睛扒手等人,見他們沒有注意到自己略微鬆了一口氣,付過錢轉身向排擋外走去。


    “娘的,菜怎麽還不上來?老板,你不想幹了是不是?”那名在車上跟劉雲對麵剔著平頭的那名扒手拍案而起,向老板大聲嚷嚷道。


    老板剛剛給劉雲結了帳,錢還沒揣兜裏呢就連忙陪笑著跑了過來:“這不是人多嗎,幾位多擔待,這就上,這就上。”


    “快點上。”平頭扒手不耐煩的道,突然眼角餘光掃到一個熟悉的背影,立刻看了過去,卻見一名學生正快步走向排擋外,眼看就要走了出去,立刻出言叫道:“站住!”


    劉雲聞言心中一跳,以為對方認出了自己,哪裏敢站住,腳下更快了。


    平頭扒手眼中露出一絲狐疑,他本來以為碰到了什麽熟人,所以才出言叫了一聲,看到對方的反應讓他疑竇叢生,對方顯然也是認識自己,但看樣子並不想跟他照麵,於是立刻喝道:“說你呢,那個穿白色汗衫的。”


    劉雲腳下生風,倏地竄出了大排檔,身形已經消失,平頭扒手忙推開椅子追了出去。


    “三子,你幹什麽去?”眼睛扒手和那消瘦扒手連忙叫道。


    “輝哥,您先吃著,我們去看看。”眼睛扒手向光頭男子告罪一聲,跟那名消瘦的扒手一起追了上去。


    平頭扒手追出大排檔,一眼看到那個背影熟悉的學生正準備過馬路,但正趕上車流教密,無法過去。


    劉雲心中焦急,向身後望了一下,見平頭扒手已經追了出來,忙轉身沿著馬路向一邊行去。


    “原來是你!”平頭扒手在劉雲回頭的那一刻認出了他的身份,本來劉雲並不欠他們什麽,反而被他們陷害的很慘,但他們今天事情敗露被扔進局子裏走了一圈,心裏鬱悶可想而知,看到劉雲火氣騰的一下就上來了,所有的積怨一股腦全賴在了劉雲身上,因此怒氣衝衝就向劉雲衝去。


    “小子,你給我站住!”


    劉雲心裏一急撒丫子狂奔,而那平頭扒手在後狂追。


    “我說小子,你跑什麽跑啊?學的東西都被狗吃了?幾個小毛賊都對付不了還怎麽求得大道?”神農尺在劉雲心裏直跳腳,太丟他這上古十大神器的臉了。


    “你別說風涼話,你教我的全都是治病救人的東西,難道還能打架不成?”劉雲邊跑邊在心中抱怨。


    “真夠笨的,不提點你兩句,你能抱著金山窮死。還記不記得以前學的‘分風拂柳’手法?”


    “分風拂柳?”劉雲腦中立刻閃過這種手法,這是一種可以拿穴接骨的上等手法,小到推拿按摩穴位,大到可以接續斷骨。


    “你說讓我用這手法跟那幾個小偷幹架?別開玩笑了……”劉雲一百個不信。


    “笨蛋,這手法能夠救人當然也能害人,你隻要拿住他的關節穴位,是好是壞還不是你說了算?”神農尺恨鐵不成鋼的道。


    劉雲這才恍然,有點不確定的問道:“這真的成嗎?”


    “本尊怎麽就認了你做主人?”神農尺痛心疾首。


    劉雲正要反駁,突然眼前一黑,來了個急刹車,看著麵前的一堵牆傻了眼,他竟然慌不擇路的跑入了一條死胡同中。


    平頭扒手堵著胡同口喘了幾口粗氣,指著劉雲道:“小子,我看你還往哪跑?”


    劉雲鬱悶的轉過身,望向那緩緩逼近的平頭扒手,自己怎麽這麽倒黴啊,自從出了家門就是諸多事情不順。分風拂柳手的要訣飛快的在大腦中過了一遍,現在隻能死馬當活馬醫。


    “小子,你不是很能跑嗎?繼續跑啊?”平頭扒手一臉猙獰,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柄水果刀。


    劉雲臉色一白,看著對方手裏銀光閃閃就有些發虛。


    平頭扒手已經逼至劉雲麵前不足兩米,冷冷一笑:“把值錢的全都掏出來,今天因為你把我們兄弟都栽進了局子,就從你身上討點利息。”說著將水果刀在劉雲麵前晃了晃。


    “好,我給你。”劉雲心裏緊張的要命,強自鎮定的將手伸入褲兜,看著像是在掏東西。


    “三子,怎麽回事?”胡同口突然多了兩條身影,正是另外兩名扒手。


    平頭扒手回頭望了一眼道:“今天車上被我栽贓的那小子,在這兒碰上了,收點利息。”


    劉雲目光一凝,在平頭扒手轉頭的那一刹立刻出手,右手拿住了平頭扒手握刀的右手,手指準確的按在了脈門上,然後向前搶上一步,左手抓住了對方的小臂,按照分風拂柳的運力法門猛的一抖手。


    “小子,你……嗷!”平頭扒手抱著右手就跳了起來,隻見他的右手軟綿綿的下垂,水果刀早就拿捏不住掉在了地上。


    “我的手斷了!大哥!我的手斷了!”平頭扒手一下子失去了理智瘋狂的哀嚎,他們小偷都是靠手吃飯的,手斷了等於斷了他們的活路。


    另兩名扒手大驚,連忙向胡同中撲來。劉雲看到兩名扒手撲過來,一咬牙迎了上去。


    那名眼睛扒手衝的最快,最先衝至近前對著劉雲當胸就是一腳踹出,劉雲躲閃不及被踹了個結實,仰翻在地。那眼睛扒手還不解氣又搶上前對著劉雲的腰眼又踢了一腳。


    劉雲腰腹中了重重一腳差點把剛才吃的晚飯吐出來,身體彎成一隻大蝦,但他乘機把那眼睛扒手的腳抱在懷裏,強忍著疼痛一手用力掐住眼睛扒手小腿上的三陰交穴位,讓他的腿一時使不上力,然後另一隻手扳住眼睛扒手的腳,用力一抖。


    “哢嚓”一聲輕響,眼睛扒手的這隻腳就被劉雲卸了下來。


    “哇呀!”眼睛扒手痛叫一聲,一隻腳向後跳出老遠,普通一聲栽倒在地,抱著他那隻脫臼的腳大聲呼痛。


    最後那名身材消瘦的扒手嚇了一跳,uu看書 w. 竟然不敢再衝過來,劉雲掙紮著從地上爬起,看了那消瘦扒手一眼,駭的對方連退兩步。劉雲心中一動,施施然的向胡同外走去,那消瘦扒手連忙身體貼牆閃避,用略帶一絲懼意的目光看這劉雲。


    劉雲慢慢的踱出胡同,對方沒有追出來,不禁暗呼僥幸,剛剛鬆了一口氣眼前就閃過一道亮光,接著胸口就是一涼。劉雲睜大了眼睛看著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麵前的疤臉大漢,對方的一隻手呈握刀狀頂在他的胸口,眼前一黑便什麽也不知道了。


    疤臉大漢抽出捅進劉雲胸口的匕首,任由對方的身體失去依憑倒在地上,然後對著胡同裏的三名扒手罵道:“真是廢物,一個小子都收拾不來,真不明白輝哥養著你們三個軟腳蝦幹什麽?”


    三名扒手聽了疤臉大漢的話眼中閃過一絲不忿之色,但又不敢說什麽,互相攙扶著一瘸一拐的向胡同外走去。路過劉雲的身邊,那消瘦扒手憤恨的對著劉雲的胸口踢了一腳,昏迷中的劉雲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他的汗衫前胸已經完全被血染成了紅色,身下更是積出了一小灘血水。


    “好了,讓他自生自滅吧,輝哥還在那裏等著呢。”疤臉大漢不耐煩的催促道。


    四人剛剛走出數步,卻聽到身後響起一個聲音。


    “喂,捅了本尊的主人就這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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