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乘警眉毛一挑,一個學生他還真沒有放在眼裏:“這是政策章程,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不去就是妨礙公務。”


    劉雲從來沒有這麽憤怒過,如果他有真人的實力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一把掌把對方拍死,但他身為學生,在國家執法機構本來就處於絕對弱勢,根本沒有他反對的餘地,隻能對著那乘警怒目而視,難道也展示出了他強勢的一麵。因為公安局不是想進就能進的,一旦他進了不管是不是他真的犯了什麽事,沒有一所高校會收他,因為他已經套上了嫌犯的帽子,根本沒人會聽他解說。


    “怎麽回事?”一名年過四旬的中年乘警走了過來,劉雲認識他,是此列車上的乘警長。


    那乘警道:“陳頭,這小子不配合工作,不想去局裏。”


    陳乘警長打量了一下劉雲:“小夥子,你是在校生大學生?”


    劉雲深吸了一口氣道:“不是,不過很快就是了。”


    陳乘警長露出恍然的神色:“這就難怪了,小楊,你就地錄一份口供,不用帶這小夥子回局裏。”


    “陳頭,這不合規矩吧?”那乘警遲疑道。


    陳乘警長看了他一眼:“記著我們的職責,我們是為老百姓服務的,不是給他們找麻煩的。”說完不理那乘警徑直走了。


    那乘警碰了一個不軟不硬的釘子,狠狠的瞪了劉雲一眼,拿過審訊筆錄沒好氣的道:“姓名。”


    錄完口供,劉雲拿過自己的物品就回了自己的臥鋪車廂,此時火車上的偷竊案已經告一段落,失主們基本上都領回了失物,有些認識劉雲的都露出驚奇的目光,這小賊怎麽放回來了?有幾個快嘴的向那些乘警一打聽才明白緣由,看向劉雲的目光就有些憐憫,被人栽了一個小偷的帽子也就罷了,還挨了頓胖揍,真是無妄之災。


    看到劉雲回來秦文心可愛的小嘴張成了o形,驚訝的問道:“你怎麽回來了?不,不是,他們不是說你偷了東西嗎?”


    劉雲摸了摸還有些腫脹的左眼,沒好氣的道:“那幾個扒手良心發現,說出了陷害我的實情。”


    “陷害你?我就說嘛,就你這樣也不是偷東西的料啊。”秦文心理所當然的道。


    劉雲不樂意了,怎麽也不能被美女這麽無視吧?


    “你怎麽知道我不是偷東西的料?”


    秦文心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偷東西要膽大,心細,眼尖,手腳利索,你這人沒有一樣符合要求的。”


    劉雲瞪大了眼睛:“你從哪裏看出我的膽子不大?又從哪裏看出我的心不細?眼不尖?手腳不利索?”


    “本姑娘可是中醫,望聞問切可是基本常識,看你走兩圈就還不知道你是什麽樣的人?”


    劉雲頓時無語,望聞問切也能看出這些?作為醫祖神農氏的隔世傳人他還不知道望聞問切還有這種能力,但跟一個女孩子鬥嘴,就要有敗陣的準備。


    搖了搖頭將旅行包扔在了自己的床鋪上躺了上去。轉頭卻見那名農民工大叔捂著自己的口袋一臉警惕的盯著自己,讓他心裏更加鬱悶,我很像賊嗎?


    經過這一折騰,一下過去兩三個小時,剩下的路程也隻剩個把小時,不是太難熬。


    ……


    “嗚——”隨著列車一陣極長的鳴笛聲,列車終於開進了武昌火車站。


    秦文心靈巧的從上鋪跳下,裙擺飛揚,躺在床上劉雲不可避免的將裏麵的風景一窺全貌,心裏跳得厲害,連忙閉上眼睛裝作什麽都沒看到。


    秦文心踢了踢劉雲的床鋪:“我說你紳士點行不行?本小姐不說你就不會主動幫女士拿東西?”


    劉雲心中有鬼悶頭從床鋪上爬起,去搬秦文心的行李。


    “快點快點,磨磨蹭蹭的天都快黑了。”秦文心很沒心沒肺的催促著。


    劉雲吃力的將秦文心放在貨架上的兩大包行李搬下來,喘了一口氣道:“我說大小姐,我這渾身傷痕累累可是個病號!俗話說醫者父母心,我看你怎麽就沒一點慈悲心?”


    秦文心眼睛一翻:“你一個大男人唧唧歪歪怎麽沒一點男子氣概?那點小傷都扛不住還是不是男人啊?”


    劉雲膛目結舌,自己怎麽就碰到這麽個魔女?那句話怎麽說來著?“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古人誠不欺我,劉雲心生淒淒,感慨萬千的背上兩隻旅行包,提著那隻碩大的行李箱,歪歪斜斜的跟在秦文心後麵向車門行去。


    秦文心斜背著她那隻小巧的背包蹦蹦跳跳走的極快,可苦了劉雲這個苦力,三個包加在一起足有上百斤(其中八十斤都是秦文心的行李),如果不是練過幾年長生真氣體質比普通人好了那麽一點,根本拖不動這麽多東西,為了跟上那丫頭一路上不知道撞了多少人。


    “對不起,對不起……”劉雲一邊道歉一邊奮力前行,但他帶的東西實在太多太重,磕磕碰碰很難跟上秦文心的小腳。


    就在這時前方車廂車門處突然傳來噪雜聲,似乎發生了什麽意外很快便聚集了一群乘客,劉雲看到秦文心這丫頭也往人群裏擠,怕她出什麽意外連忙加快了腳步。


    劉雲拿的東西太多,擠到人群外圍就擠不進去了,隱隱聽見裏麵傳來焦急的呼喚聲。


    “這位大叔,裏麵發生了什麽事?”劉雲向身旁的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問道。


    那中年人看了他一眼不忿的道:“一個老人家心髒病複發,也不知道她的子女怎麽照顧的,出遠門竟然忘了帶藥。”


    心髒病?這種病以現代的醫療水平還不能根治,最多做到緩解,算是一種絕症,但對於初步吸收了神農氏畢生醫術的劉雲來說並不是太難治療,用玄學的話來說是因為心脈殘缺造成心髒元氣不足,不能承受過多的負荷,隻要想把發修複或者補全殘缺的心脈就能治好這種病,當然以劉雲現在的修為還無法做到,畢竟經脈的天生殘缺後天不是那麽容易補全的。


    劉雲想了想還是奮力向前擠去,他這樣做當然引來圍觀乘客的厭煩,有幾人罵咧了幾句,劉雲隻當聽不見,終於讓他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擠進了人群當中,卻看到讓他驚奇的一幕。


    秦文心竟然在為一名休克的老婦下針,看她手裏撚的竟然是根根細如發絲的金針,這讓他心中更加驚奇,因為金的質地非常軟,沒有過硬的手法根本無法將針刺入穴位,而秦文心的明顯在下針上有很深的造詣,一根根柔軟的金針被她熟練的刺入內關,神門,膻中等心脈要穴。


    其實現世的針灸學並沒有失傳多少,反而有很多創新和長進,隻是如今天地元氣稀薄,煉氣變得非常困難,很少有人能夠修煉出真氣,即使修煉出來那點微薄的修為養養自己還行,救治別人就有些相形見絀,所以沒有真氣支持的針灸術形同雞肋,治療效果差強人意,這也是如今中醫不如西醫見效快的主要原因。


    下針並不是那麽輕鬆,尤其是這種金針,精神必需高度集中,一點疏忽就無法把針刺進穴位,秦文心下過針後額頭鼻尖已經滲出汗水,眉宇間也露出了一絲疲態,她輕輕撚動下過的幾根金針,疏通老婦的心脈,但她沒有真氣,僅靠金針外力見效的非常緩慢,因此老婦蒼白的臉毫無起色,自然要引起別人的懷疑。


    “你行不行啊?若是我媽有個三長兩短你可得負責。”一個略尖的聲音響起。


    劉雲皺了皺眉,抬頭看去,說話的是一名三四十歲的中年婦女,穿著打扮挺現代的,燙著一頭卷發,正一臉不信任的望著蹲在地上傾心治療老婦的秦文心。這就是老婦的子女?劉雲感到有些荒唐。


    “哪有這樣說話的?人家小姑娘可是在跟你娘治病。”一名上了年紀的大爺看不下去了出言刺道。


    “我們又沒讓她治,看她年紀輕輕也不像是個醫生,要是把我媽紮出了個三長兩短怎麽辦?”中年婦女一臉刻薄的道。


    “你……”老大爺沒想到會碰到這麽刁的婦女,氣得直吹胡子瞪眼。


    其他圍觀的乘客也看不下去了,紛紛指責中年婦女的不是。見到這麽多人指責自己中年婦女也慌了神,但一時又拉不下臉來認錯,她身旁一名身材微微發福的中年人忙站出來賠笑道:“內人一時心急說錯了話,大家見諒,見諒。”


    劉雲暗暗搖頭,人間百態果然什麽樣的人都有。將行李放下,然後走上前蹲在了秦文心身旁,秦文心下了一跳,忙停止了撥針,一看是劉雲,氣得她立刻一瞪眼低聲道:“我在給人治病,你來幹什麽?快點先走開,不要妨礙我。”


    劉雲微微一笑:“我看你弄得挺好玩的,過來看看。”說著已經伸出了右手,u看書ww.ukansh.cm中指輕輕彈動膻中穴位上的金針,當然他不是隨便的彈,而是將真氣聚於指尖,以特殊指法彈動金針,把真氣順著金針灌入穴位,在金針特殊的震動下達到疏通經脈的作用,這種手法是神農氏所創,名為彈針開穴法。


    “你不要亂動!”秦文心被劉雲的舉動嚇的不輕,外行隨便動針很容易弄傷病人。


    “哎,哎,這是哪裏來的野小子?把我媽弄傷了你陪得起嗎?”那中年婦女也急了。


    劉雲隻是輕彈了三下膻中穴上的金針,然後就抽身退開,老婦得那一縷真氣相助,心脈會暫時疏通,短時間內不會有事。


    秦文心正要再準備撥針,卻見老婦呼吸突然恢複了正常,病態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健康的紅暈,眼皮緩緩顫動睜開了雙眼。


    “媽!你醒了?”中年婦女和中年男子大喜。


    秦文心也是目瞪口呆,但不敢遲疑連忙把老婦身上的金針啟下,放入手邊一隻夾包中,然後小心翼翼的將小夾包裝入了自己的隨身背包。


    “小姑娘,真是太感謝你了。”中年男子感激的向秦文心道。


    秦文心也是一頭霧水,心髒病患者根本不是刺幾下穴就能救醒的,她剛剛下針也隻是希望讓老婦堅持到救護車趕到,可老婦竟然莫名其妙的醒了過來,這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天道醫途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深藍幽煌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深藍幽煌並收藏天道醫途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