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前幾天才通過電話,但兩人也真的有些時間沒有見麵過了。


    “很好啊!”路兮琳笑著回答。


    她愉悅的笑容與輕鬆的語氣,讓紀遠覺得她真的不像是有半點不好的模樣,那一瞬間,紀遠甚至覺得隻是自己多心了,也沒有安寧說過的那些事情。


    於是他點了點頭,說:“那就好!”


    “你呢?跟伯母還好嗎?”


    “我們都很好!”紀遠笑回答,“她就是老念叨你,說你也不去看她了!”


    “嗯……有點忙,所以一直沒時間,對了,明天周末,要不明天我去看她,伯母明天有空嗎?”


    忙,真的是個萬能的托辭。


    “隻要你去,她什麽時候都有空!”


    “那就這麽說定了。”


    兩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閑聊中,紀遠幾乎一直是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以試圖在她的臉上搜尋著他想要的信息。


    隻是路兮琳就像一個天生的演員,她把所有的情緒都掩藏得很好。


    賀文淵在廳裏一邊和人閑聊一邊等著路兮琳,結果見她半天都沒回來,於是連忙結束了跟人的談話出了禮廳。


    當他看到她和紀遠正在走廊口的地方聊得眉開眼笑的時候,心裏不由地湧出一股酸澀。


    他大步走到路兮琳麵前,故意忽略掉紀遠,直接伸手攬住路兮琳的肩膀,柔聲問:“怎麽出來這麽久?”


    路兮琳被他突兀的舉動弄得很不自在。


    她臉色微微一怔,隨即才淡淡的回答他說:“裏麵太悶,我在這兒透透氣!”她找了個借口,甚至沒有解釋自己和紀遠在一起的原因,雖然本來就沒什麽原因。


    “你好賀總,好久不見!”賀文淵的無視並沒有讓紀遠感到尷尬,反而大方地和他招呼。


    聽到紀遠的話,賀文淵這才正眼看他。


    “你好啊紀總,你也來參加婚禮?!”似問非問的語氣,臉上帶著淡淡的淺笑。


    “是啊,正好到的時候碰到芳婷,就跟她聊了會兒,聽說最近賀總好像遇到了不少煩心事!”


    紀遠笑著說道,說時,更是故意意有所指地提及賀文淵所謂的“煩心事”。賀文淵聽了,神色果然劃過一絲微恙,盡管那反應極其輕微,卻依舊被紀遠捕捉進眼裏。


    就像剛才路兮琳對賀文淵的反應一樣,那抹怔色和她不同時往日提到賀文淵時的溫柔語氣與神情,都讓紀遠明了在心。


    婚禮加上婚宴,一直到下午兩點多鍾才結束。


    賀家一行人並沒有留下來參加下午的娛樂節目,宴席過後便一一和主家道了別準備離去,同樣打算的,還有紀遠。


    紀遠和賀家人一前一後離開禮廳。


    其間,安寧不時拿眼瞟看紀遠,紀遠卻都當作沒有看見一般,並不看她。


    從門口開始,一路的走廊裏就不時有人紮堆聚在一起,大多是些相熟的人臨別的閑聊。


    因為人多的關係,偶爾一個段落顯得有些擁擠。快到走廊樓梯口的時候,路兮琳抬眼掃了一下,發現那裏也聚了不少人。


    “慢點寧寧,這兒人多!”


    鄧琪見人多便順手扶了一下安寧,以保護她和肚子裏的孩子,相比起她,被公認為孩子父親的賀文淵卻是顯得漠然許多,全程隻緊緊地攬著路兮琳。


    “文淵!”正走著,忽然有人喊了一聲。


    賀文淵順勢看了一眼,見是關霖。


    “大少奶奶!”關霖走過來,和路兮琳招呼了一聲,便又對賀文淵道:“怎麽,這就準備走了?下午這兒還有不少活動呢!”


    “我先過去了,你們慢慢聊!”


    人多嘈雜,路兮琳並不想在這兒多留,於是找了借口先行離開,賀文淵點點頭,說:“好,先上車等我!”


    路兮琳也不多說,跟關霖說了聲拜拜便轉身離去。


    到了走廊樓梯口的地方,走到最前麵的謝嬌容已經先下了樓梯,鄧琪隨後而下,走到路兮琳前麵的安寧卻在樓梯口處停了腳步。


    她忽然轉過身來麵向路兮琳,路兮琳看了她一眼,準備繞開,安寧卻幽幽地輕聲說道:“你說……如果我從這裏摔下去,會怎麽樣?”


    一句話,說得路兮琳驀地一僵,愕然看向她。


    計劃中,安寧是打算挑個事端然後趁亂陷害路兮琳,不過她的計劃還沒來得及實施,路兮琳突然感到身後被人撞了一下,於是一個不穩身體往前一傾。


    她本能地伸手想去抓麵前的安寧,卻不料剛伸手,手還沒觸到安寧,安寧就直接往後一仰,然後整個人就順著樓梯滾了下去。


    整個過程隻有短短的幾秒,路兮琳根本來不及反應,而安寧摔倒時發出的尖叫瞬間吸過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安寧躺在兩節樓梯中間的小平台處,剛走到小平台的鄧琪沒見身邊的安寧便轉身準備喚她,卻不想這一轉身,竟是看到安寧直直地從樓梯上滾到自己腳邊。


    她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了一跳,接著更是驚呼一聲蹲下身去。


    “寧寧,寧寧?”


    安寧的尖叫和鄧琪的急喊,路兮琳這才從剛才的驚慌中如夢初醒。


    她“噔噔噔”的小跑下去,跟在她身後的還有聞聲過來的紀遠和賀文淵。


    “痛……好痛……”安寧皺著眉頭一臉痛苦的呻吟。


    由於今天她穿的是一條白色的連衣短裙,裙擺還不到膝蓋,加上這一摔,裙擺錯位,雙腿間的紅色很快映入幾人的眼簾。


    那一抹紅色在白色中間觸目驚心。


    “文淵,快,快送醫院!”


    鄧琪急聲吩咐,賀文淵二話沒說便一把將安寧打橫抱起然後快速出了大門。


    他甚至沒有跟路兮琳說一句話,路兮琳甚至沒有來得及詢問安寧一聲,他就這樣抱著安寧離開了她的視線。


    鄧琪快步跟上,已經快到門口的謝嬌容在鄧琪簡短的說明後也急急忙忙地跟了出去。


    半蹲著身體的路兮琳眼看著幾人離開,忽地腿一軟,側坐到地上。


    她垂著眸子,眼淚莫名的糊了眼眶。


    賀文淵抱著安寧匆匆離開的那一幕讓她心裏很難受。


    “芳婷,沒事吧?”


    紀遠看了一眼大門的方向,一把扶住路兮琳的肩膀關切的問。而路兮琳的身邊,此時隻剩下一個紀遠而已。


    聽到他的聲音,路兮琳輕輕地搖了搖頭,腦子有些恍惚。


    在紀遠的攙扶下,兩人很快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我送你回去吧!”出了門,紀遠提議,路兮琳聽了卻是搖了搖頭,說:“我想去醫院!”


    紀遠怔了怔,才道:“可是我們都不知道他們去了哪家醫院!”


    這一說,路兮琳倒是清醒了過來。


    不過不等她接話,紀遠又繼續:“要不先去我家,晚一點知道他們在哪家醫院了我再送你過去?”試探的詢問,路兮琳輕輕地點了點頭,於是紀遠便帶著她一起回了自己家。


    鍾肖萍見兩人一起回來,不禁有些意外,不過見到路兮琳,她卻更多的是欣喜。


    “芳婷,你可好久沒有來啦!”她一邊說一邊拉過路兮琳的手,卻見路兮琳臉色異樣,不由疑惑地問:“這是怎麽啦?怎麽看起來不開心的樣子?是不是遠兒欺負你了?芳婷啊,要是遠兒欺負你你就跟伯母說,伯母一定幫你好”


    “媽,你是在瞎說什麽呢?”


    聽她越說越離譜,紀遠直接聽不下去,所以不等她把話說完便連忙出聲打斷,末了又道:“你不是下午約了湘姨嗎,怎麽還在家裏?”


    鍾肖萍聽罷,看了看時間,不由低呼一聲:“哎呀呀,還有二十分鍾了,我真得出門了!”說完,歉意地朝路兮琳笑了笑,道:“芳婷啊,今天伯母有事就不陪你了,你跟遠兒慢慢聊慢慢玩,啊,回頭伯母請你吃飯!”


    路兮琳木訥的點了點頭,紀遠反是忍不住催促:“行了,你就趕緊走吧!”


    鍾肖萍走後,紀遠給路兮琳倒了杯水過來,路兮琳接過水杯,手卻沒來由地抖得厲害。


    想到安寧摔下樓的那一刻,她心就狂跳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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