峻王來了?


    屋子裏的人都是一愕。羅雨槐眸光微轉,向莫寒月望去,抿唇道:“王爺對王妃,還當真是陰魂不散!”


    羅越皺眉,輕聲斥道:“五兒,亂說什麽?”


    從前峻王隻是皇室中一個閑散王爺,自然可以說笑隨意,如今二人卻都是峻王的臣屬,這些話就有些不敬。


    羅雨槐吐一吐舌,起身略整衣衫,跟著他一道兒迎了出去。


    莫寒月瞧在眼裏,心中寬慰的同時,又不禁心中略略一澀。


    任是從前何等的自在,隨著大夥兒年歲漸長,其間的關係也是悄然改變,再也回不到從前。


    片刻功夫,峻王在兄妹二人的相伴下進來,目光隻是向莫寒月一掃,就上前執晚輩之禮,給靖國公問安,含笑道:“峻王府冷清的很,本王特來向國公爺討杯水酒!”


    靖國公忙起身還禮,說道:“王爺之禮,老臣如何敢受?”


    峻王含笑,說道:“今日上元佳節,又不是在宮裏,本王是晚輩,自然該當給國公爺見禮!”


    羅氏兄妹見他對祖父禮敬,自然心中喜悅,羅越、羅雨槐不能妄言,羅雨薔卻並不拘束,抿唇笑道:“王爺越發口巧,分明是追著王妃過來,卻說成特意來見祖父!這張巧嘴,怕也是得十一妹妹親傳!”


    說的屋子裏的人都不禁輕笑出聲。


    峻王倒不以為意,俊眸向她一掃,說道:“容少夫人倒是本王的知己!”顧自占去羅越的位置,在莫寒月身邊兒坐下。


    羅氏兄妹見他竟然並不否認,都不禁微微揚眉。老靖國公瞧著齊肩而坐的二人,卻笑的眉眼不分,連連點頭,說道:“好!好!年少夫妻本就該親熱一些!”


    峻王連忙點頭,說道:“是啊,該親熱一些!”一手勾過莫寒月身子,含笑道:“你今兒一早進宮,出宮後又不回相府,本王就想你必然來國公爺府上!”


    所以,他真的是追著自個兒的王妃過來!


    莫寒月微窘,側頭橫他一眼,瞥到自己長長的留海,這才想到他根本不能看到,也隻得罷了。抬眸向羅氏兄妹一望,說道:“羅大哥和羅姐姐還立著呢!”


    峻王這才想起,“呀”的一聲,向二人擺手,說道:“本王說過幾次,不在朝上,又不在軍營,還是隨意些兒好!”


    羅越、羅雨槐二人剛應,卻聽他又嘟囔道:“你二人杵在那裏,教本王怎麽安心喝你們的酒!”


    本來二人還拘著規矩,被他一說,反而笑起,各自施禮坐下。羅越含笑道:“今日雖說不設宮宴,怎麽王爺也不用進宮伴駕?”


    峻王揚眉,說道:“口諭說將宮宴免了,並未說用不用進宮伴駕,本王就當不用罷!”


    ……


    屋子裏的人頓時無語。


    皇帝沒說,你就當不用?


    峻王卻毫不在意,向莫寒月耳邊湊一湊,說道:“十一,怎麽聽說昨夜是宮裏的一番大鬧,才將今日的宮宴攪了?”


    這消息傳的可真是快!


    莫寒月心裏暗暗讚歎,側頭見他一張俊臉幾乎貼上來,忙向後撤一撤身子,輕輕點頭,說道:“聽說是太後受到驚嚇,身子不適,皇上要榻前盡孝,所以將宮宴取消。”將謝沁的話,簡略說一回。


    “哦!”峻王恍然,想一想,點頭道:“那趕明兒,本王也進宮去問個安罷!”


    又不知道轉什麽心思?


    莫寒月微微揚眉。


    伴著靖國公飲宴賞燈,談談說說,直到夜幕深濃,峻王才帶著莫寒月辭出府來。


    此時雪花初降,飄飄蕩蕩,並不迅疾,襯著街上的各式花燈,倒也是不同尋常的美景。


    二人同車而坐,莫寒月將簾子挑起半邊,向外觀賞,輕聲道:“國公爺說,這雪打燈是吉兆,隻是不知道應在誰的身上。”


    是啊,如今的情勢,表麵上雖然沒有什麽變化,可是暗地裏早已激流洶湧,一場大變,隨時會至。


    她這裏賞景,身邊兒的人卻在賞她。


    峻王靠著另一邊窗欞,手肘半撐,看著她在幽暗燈光下忽現的側影,瞧的有一些愣怔。


    其實,若是細心去瞧,丫頭就算有那礙眼的留海,她的容色,也已極為動人。


    莫寒月本也就是喃喃自語,聽不到他回答,渾然沒有留意,隻是眸子微眯,瞧著街上流過的燈景出神。


    正這個時候,馬車突然一震停下,牧野聲音問道:“何人?”


    莫寒月一怔回神,向峻王望去一眼,不禁微微揚眉。


    怎麽如今自己的馬車出行,竟然能隨意讓人攔路了嗎?


    此時聽到馬車前一個女子的聲音道:“我家小姐在前頭賞燈,見到王妃的車駕,特命奴婢前來相請!”


    “你家小姐?”牧野揚眉。


    “是!”丫鬟的聲音不急不慌,輕聲道:“奴婢是易總督府的!”


    易總督府,易澤?


    那這丫鬟口中的小姐……


    莫寒月揚眉,向峻王一望。


    此時牧野在車外回道:“小姐,是易二小姐邀小姐看燈!”


    易紅珠嫁後,易總督府隻餘下幾個庶小姐,而想要與自己一見的,自然是前次在別院中傳訊的易紅鸞!


    二人身份懸殊,而此時易紅鸞不說求見,卻說相邀,不知是自恃前次報訊有功,還是為了避人耳目。


    莫寒月倒不以為意,微微抿唇,輕聲道:“就勞王爺車裏等等罷!”既然易紅鸞邀的隻是自己,峻王同去,怕她不好說話。


    峻王挑眉,微聳一聳肩,又再懶懶的倚了回去。


    莫寒月這才向牧野道:“那就去瞧瞧罷!”


    牧野應命,令那丫鬟前頭帶路,隨後跟去。


    街邊一處彩棚,想來原是設了什麽玩意兒,如今卻已經空空。莫寒月跟著丫鬟進去,就見易紅鸞含笑起身施禮,說道:“臣女見過王妃!”


    莫寒月淺笑,說道:“易二小姐不必多禮!”


    客套過,隨意尋處坐下,向棚內一望,見雖掛著幾盞花燈,卻並不見有何稀奇,微微一笑,問道:“前次蒙易二小姐傳訊,還不曾謝過!”


    雖然是說相謝,卻並不起身,不過是為了引她說到正題罷了。


    易紅鸞抿唇,微默一瞬,輕聲道:“為何王妃竟不問我,那是誰的人?我又如何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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