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剛剛馳現宮前的廣場,丹楓就向前湊了湊,輕聲道,“小姐,原來那個消息是真的?”


    “什麽真的?”莫寒月挑眉。


    丹楓抿唇,說道,“自然是昨兒夜裏,衛貴妃大鬧後宮的事兒!”


    莫寒月忍不住好笑,說道,“你倒知道了!”


    丹楓輕笑道,“在小姐之前,有兩位恩封的夫人出來,一邊兒走一邊抱怨,奴婢聽的真真兒的!”


    莫寒月低笑一聲,說道,“進宮玩樂的機會沒有了,可不是抱怨?”簡單將謝沁的話轉述一回。


    丹楓輕輕搖頭,“嘖嘖”兩聲,輕聲道,“先前隻聽說這位衛妃很是圓滑,不想還有如此凶蠻的時候。”


    圓滑?


    是啊!


    莫寒月輕輕點頭。


    當初,她和她一同嫁入王府,雖說她為人寬厚,對宇文青峰的姬妾素來不怎麽拘管,可是到頭來,落一個好人緣的,卻是衛盈舒。


    想到這裏,不由眉峰微微一跳。


    心中暗道,“莫寒月啊莫寒月,你怎麽從來沒有疑過,衛盈舒與易妃聯手的可能?”


    後位隻有一個,後宮爭鬥,本就是有你沒我。可是,那時衛盈舒左右逢源,而她卻獨自一人。若說宇文青峰忌憚了莫家的權勢,可是他總還要武將替他效命。


    而易家……


    想到這裏,不禁暗暗點頭。


    是啊,除掉了獨大的莫家,朝堂上,文有衛東亭一黨,武有易氏一族,平分秋色,又井河不犯,豈不是宇文青峰最理想的情形?


    至於後來……


    想到莫寒水和小順子透露的消息,心中又不禁疑惑重重。


    易妃設法激怒衛盈舒,要她除去小公主,好從冷楚鳳那裏分寵,是明顯的後宮爭寵的架式。


    可是,她又與承親王暗有來往,就讓這爭寵之舉,看起來撲朔迷離。


    當真猜不透,那個女人的心裏,轉著怎樣的念頭。


    正在猜測,就聽丹楓問道,“小姐,今兒可是上元節,既然宮裏免了宮宴,我們就此回去嗎?”


    想到相府的那些人,又覺無趣的很!


    莫寒月被她一問回神,略想一下,含笑道,“那就去靖國公府罷!”


    丹楓本有此意,聞言大喜,說道,“不知可要去請葉大小姐和孫大小姐?”


    莫寒月含笑搖頭,說道,“今兒上元節,她們都是闔府裏團聚,也就靖國公府人丁稀少一些,我們去湊湊熱鬧罷了!”


    丹楓連連點頭,也不再問,揚聲吩咐唐七轉路往靖國公府去。


    莫寒月向她斜睨一眼,輕笑道,“你總惦著你的小姐妹,要不然,回靖國公府住些日子?”


    丹楓知道她說笑,瞠目道,“奴婢縱惦著小姐妹,也舍不得小姐,除非小姐也在靖國公府住些日子!”


    莫寒月失笑,搖頭道,“可不是胡說!”


    到靖國公府門前下車,管家羅福匆忙迎出,連連施禮,含笑道,“不知王妃駕臨,老奴失禮!”又一迭連聲命小廝向裏回稟。


    莫寒月含笑,說道,“十一來的唐突,管家又何必客氣?”跟著他向府裏來。


    剛剛進垂花門,就見羅雨槐的貼身丫鬟紅翹迎來,笑道,“我們小姐和大公子都守著老爺,聞王妃前來,命奴婢來迎,請王妃不要見怪。”


    莫寒月見來的不是羅雨槐,本來心中微詫,她一說,才又了然,含笑道,“正要聽國公爺講講年少時的豪情壯誌!”不入後園,跟著她向後宅的花廳裏來。


    花廳裏,羅氏兄妹見她進來,齊齊起身相迎。


    莫寒月見過禮,含笑道,“上元佳節,十一無處可去,徑直上門叨擾!”


    見她雖然笑語淺淺,卻終究帶出些寥落。羅雨槐心疼,忙握住她的手,輕聲道,“妹妹說哪裏話,這靖國公府,與妹妹自個兒的家何異?”


    羅越也含笑點頭,說道,“早知宮宴不成,該早些下帖子相請才是!”


    容九喬也一同過來,笑道,“有十一妹妹談談說說,才更有趣呢!”


    莫寒月微微一笑,上前給靖國公施禮,說道,“前幾日府裏開宴,人多,十一竟沒有給國公爺賀歲!”


    靖國公含笑,點頭道,“你們這些丫頭,成日跟前兒晃著,也不用拘這俗禮。”向羅氏兄妹瞧瞧,又輕輕搖頭,說道,“隻是府裏有我,也拘著這些孩子,不能出去熱鬧,倒是十一怎麽不去瞧燈?”


    莫寒月笑道,“每年不過那些燈罷了,也沒有什麽新鮮,遲一些回去,道兒上瞅瞅就是!”


    靖國公點頭,說道,“也難為有你們這幾個耐得住的孩子!”瞧瞧羅越,又瞧瞧羅雨槐,眼神中滿是驕傲。


    羅越將側位讓給莫寒月,自個兒在她下首坐下,含笑道,“十一說的是,上元節賞燈,不過是應景兒罷了,每一年,也不過如此,並沒有新鮮。今年孫兒倒是命人製了幾盞燈兒,回頭飲過晚宴,我們將府裏的人一齊喚上,陪祖父去賞一回?”


    府裏定製的燈再好,又哪有宮裏和街上的熱鬧?


    老靖國公深知是孫兒的一番笑心,連連點頭,含笑道,“那樣好!那樣好!倒不如我們移席,到那燈下去用,豈不是更有趣?”


    羅雨槐忙道,“祖父,看這天色,怕是又要下雪!”


    老靖國公含笑,說道,“雪打燈,可是吉兆,非看不可了!”說到這裏,又不禁輕歎,說道,“你父親和兩位叔叔還有那兄弟幾個,怕也隻能瞧瞧雪打馬燈了!”


    羅氏雖然人丁興旺,可是不是駐守邊疆,就是一方大吏,每年年節,隻能差人來問安磕頭,竟然數年不見。


    羅雨槐見老靖國公念起別的兒孫,撒嬌的擠到身邊兒來,嗔道,“前兒五兒說要去黑岩駐守,祖父竟不相留,祖父不疼五兒!”


    羅雨薔瞧的直翻白眼,輕聲嗤道,“後晌軍營來人,還端著一副長官的架式,此刻怎麽撒起嬌來!”向靖國公噘嘴,說道,“祖父切莫慣著她!”


    羅雨槐回頭,向她吐吐舌頭,嬌聲道,“府裏五兒最小,姐姐要想撒嬌,隻好等二叔回來,避開妹妹才是!”


    逗的老靖國公哈哈大笑,拍拍她的肩,笑道,“疼,祖父哪個都疼,隻是我們羅家世代將門,你要為國盡力,祖父豈能攔著?”


    屋子裏正在笑鬧,就聽門外小廝回道,“老爺,峻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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