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盈璧本來想再擺一會兒威風,被他一提,反倒不好再說,隻得擺手,說道,“都起來罷!”


    老夫人的丫鬟趕忙上前,將老夫人扶起。


    她如此一來,倒也煞了老夫人的威風,在侯氏讓出的位置上坐下,揉揉跪僵的膝蓋,說道,“如今,府裏那幾個丫頭也已出嫁,許多院子空著也是空著,她們姐兒倆自個兒帶著丫鬟,不用你們費心!”


    什麽叫院子空著也是空著?


    莫寒月不禁挑眉。


    侯氏還沒有說話,侯楠忍不住問道,“兩位妹妹住進了園子裏?”


    她們臨行前,早已吩咐關閉了園子的大門,隻留角門出入,這兩個人要搬進去,就要抬箱籠、行李什麽的,角門那裏可不大方便。


    衛敬岩臉色微赦,躬身道,“回嫂嫂,是敬岩命人開的園門,兩位妹妹搬進原來五姐和六妹妹的院子。”


    衛敬行眉心微跳,反問道,“五姐?”


    五小姐衛盈瑤與衛敬行不但一母同胞,還是孿生姐弟,雖說她已出嫁,可是府中許多屋子,偏占去她的,就是再不許回來的意思。


    衛敬岩忙道,“三哥,是祖母替她們選的院子!”


    老夫人聽他幾句話推的一幹二淨,冷哼一聲,說道,“不過是幾個庶女,送去給人做妾,難不成還有回來的時候?留著院子也是糟蹋,自然是住人的好!”


    話雖說的沒錯,可是此事終究還是讓人別扭。


    侯氏咬牙,說道,“縱然是要來住,可終究是客,府裏自有客房,怎麽就徑直搬入園子,那豈不是反客為主?”


    老夫人冷哼一聲,說道,“她們是你大哥的女兒,又不是旁人,兩個女兒家,怎麽能住客房?”


    侯氏氣結,說道,“大哥的女兒,又不是相爺的女兒!”


    老夫人將臉一沉,說道,“人已搬進去,難道還再搬出來不成?”


    侯氏見她怒起,隻得壓一壓心頭的怒火,說道,“媳婦原也不是這個意思,隻是說,這府裏終究兒媳是當家的主母,總要知會過兒媳才是正理。”


    “知會過你?”老夫人冷笑,說道,“知會過你,別說園子,怕是連這府門也進不來罷!”


    你倒知道的清楚。


    莫寒月聽的險些笑出聲來。


    侯氏臉色難看,說道,“大哥自個兒也有宅子,縱不來相府,也不會流落街頭!”


    “你這是什麽話?”老夫人大怒,拍著案子站起,指她道,“你們府上兩個庶女,都封為王妃,你們自個兒得意,絲毫不顧念你大哥,這也是兄弟間的相處之道?”


    原來,這是眼紅相府出了兩個王妃!


    莫寒月恍然,抬頭向衛嬋娟、衛娥眉望去一眼,但見一個十五六歲年紀,另一個也就十二三歲,倒都生的極好的容貌,不由暗暗點頭。


    這衛家的女兒,不管品行如何,倒都個個生的十分的顏色!


    見侯氏和老夫人仍然說個不休,莫寒月款款起身,含笑道,“母親,從幾位姐姐出嫁,我們府上確實也冷清許多,有兩位大伯家的姐姐搬來也好,祖母那裏也熱鬧些。”


    相府的庶女,老夫人一向不許往她那裏去,如今這兩個長房的嫡女搬來,總不會不讓去吧?


    侯氏聽她竟然向著老夫人說話,不由眉心一皺,向她望去一眼。


    老夫人卻喜道,“還是峻王妃豁達大度,要不說這才是貴人的胸襟。”


    容不下那兩個人,那就是心胸狹窄,沒有胸襟?


    衛盈璧、侯氏、侯楠三人一噎,頓時說不出話來,同時向莫寒月望去一眼。


    莫寒月微微一笑,扶侯氏入座,說道,“母親,如今兩位姐姐都到了議親的年紀,大伯父放任在外,縱有些青年才俊,又如何能與盛京城中的名門世家相比?如今趁著秋帷將近,將兩位姐姐接來,若能尋到一門好親,是兩位姐姐的福氣,日後我們姐妹也有個幫襯。”


    你是王妃,還要誰幫襯?


    侯氏忍不住皺眉。


    衛盈璧卻搶著,“我倒不想著誰來幫襯,隻是我也做不了我們王爺的主,不要來尋我!”


    這是一句話推的幹幹淨淨啊!


    衛嬋娟、衛娥眉都是微微咬唇,向她掃去一眼,又巴巴的落在莫寒月身上。


    雖然老夫人沒有明言,可是莫寒月卻句句說中二人的來意。短短數月,相府兩名小姐被封為王妃,這二人自忖是長房嫡女,出身在二人之上,也想趁勢覓一門好親,所以才等不及衛東明卸任,提前趕回京來。


    莫寒月看到二人神色,對自己的猜測更確信幾分,見侯氏皺眉不語,又向老夫人道,“祖母也莫惱,這等事本就急不得,橫豎如今已在盛京,縱然秋帷的仕子瞧不上,還有年底入京述職的官員呢!”


    這倒還是句人話!


    老夫人點頭,向侯氏瞥去一眼,說道,“峻王妃年幼,卻較旁人懂事一些!”


    侯氏被她奚落,氣的胸口起伏,咬牙道,“那就依峻王妃的罷!”側頭向莫寒月橫去一眼。


    衛盈璧皺眉,也不禁向莫寒月一瞪。心裏暗暗尋思。這個丫頭自個兒截去相府半個園子,如今自然不怕再住進幾個人來,橫豎吵不到她。


    莫寒月對二人神色卻視而不見,含笑道,“母親,天色不早,我們也該回去安置!隻是六王妃新立,總要讓府裏的奴才都來見過大禮!”


    這句話一提,衛盈璧倒開心起來,連忙點頭,說道,“是啊,母親也一路勞頓,行過禮,也該早些兒歇息才好!”


    這本就是正理,侯氏雖說滿心不悅,卻也隻得點頭,說道,“那就喚奴才們進來見禮罷,也好早些散了!”實在不想看著身邊這個老太婆!


    管家聞言,急忙傳下令去,從後園的奴才開始,按等級大小,分批上前給衛盈璧磕頭。


    衛盈璧大樂,連連點頭,說道,“好!好!起罷!起罷!”想著日後這些人都要對她畢恭畢敬,整個人頓時輕飄飄的,如在雲端一樣。


    眾奴仆拜過起身,見她隻是滿臉笑容點頭,竟連個“賞”字都沒有,都不禁互視幾眼,垂頭退開的同時,微微撇唇。


    還王妃呢,連這點人情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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