峻王似笑非笑,說道,“易大公子膽子不小啊!”


    易鴻銘臉上色變,咬牙道,“臣方才說過,臣是受人暗算,昨夜……昨夜……”向左纖纖望去一眼,才道,“臣懷疑左大小姐身上有藥!”


    “你……”左纖纖臉色頓時慘白,狠狠向他瞪視,大聲道,“你……你信口雌黃,我……我哪裏有什麽藥?”


    “有沒有藥,一查就知!”峻王懶懶接口,向小太監手裏的包裹一指,向羅越問道,“羅大公子,左大小姐的東西,都在這裏了嗎?”


    羅越回道,“回王爺,山洞中找得到的,都在這裏!”


    峻王低笑,向皇帝躬身行禮,說道,“皇上,隻要傳太醫細查,就可知道左大小姐身上有沒有藥物!”


    皇帝點頭,喚道,“傳太醫!”


    發生這麽大的事,隨駕陳太醫早已在禦前侍奉,聞喚上前見禮。


    宇文青峰向包裹一指,說道,“你查一下,左大小姐的東西裏,可有藥物?”


    左纖纖聞言,頓時慘然色變,默然不語。


    陳太醫應命,醫箱裏取出鑷子,細細翻撿衣物。眾人見外裳衣裙之外,竟然肚兜、底褲都在其中,望向左纖纖的目光,更多幾分怪異。


    也就是說,這位左大小姐,此刻是光著身子,穿著禁軍的衣裳!


    陳太醫翻檢一回,又湊首在衣裙上細聞,微微搖頭。


    左纖纖見他連自己的肚兜、底褲都聞一回,更是羞愧欲死,卻又說不出什麽。


    陳太醫將衣裳翻遍,輕輕搖頭,說道,“倒聞不出什麽!”


    左中行輕輕鬆一口氣,說道,“小女閨閣千金,又怎麽會用什麽藥物?”


    陳太醫微微搖頭,說道,“不然,隔這一夜,衣裳縱沾染過藥物,到此刻怕也不留什麽!”將衣衫提起細瞧,突然咦的一聲,說道,“這荷包也是左大小姐的?”


    左纖纖抬頭望去一眼,微微咬唇,又再垂下。


    不否認,就是承認!


    陳太醫將荷包打開,用鑷子取出裏邊的東西一一細查,突然咦的一聲,說道,“這是什麽?”夾起一枚紫色小塊,先細看一回,又湊到鼻端輕嗅,不禁臉上變色。


    皇帝微微揚眉,說道,“陳太醫,這是什麽東西,直說無防!”


    陳太醫又細查一回,這才躬身回道,“回皇上,這是紫盤香,點燃之後,對男子有催情之效,且藥性猛烈!”


    堂堂名門閨秀,怎麽會有這種東西?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左纖纖身上,不自禁都帶上些鄙薄。


    易鴻銘臉上色變,顫聲道,“難怪……難怪臣醒來之後,很快無法自製,原來……原來……”說到後句,再也說不下句,雙眸似要噴出火來。


    左纖纖臉色大變,搖頭道,“不!不是!我……我沒有點……”話說半句,急忙收住。


    隻說她沒有點,卻沒有說不是她的!


    羅越也是臉色微變,向上回道,“皇上,臣找到左大小姐和易大公子時,二人身畔有篝火的灰燼!”


    “也就是說,左大小姐身上帶著此物,本來要暗算旁人,結果陰差陽錯,將它掉入火中,卻將易大公子迷惑……”峻小王爺淡淡接口。


    如果不是想暗算誰,又為何隨身帶著這種東西?


    所有的人目光,都不禁落在羅越身上,微微點頭。


    是啊,左大小姐癡纏羅大公子三年,看來,終於是不願再等,那些東西,怕就是為他備的,又哪裏知道,最後落入圈套的,不是羅越,而是易鴻銘。


    左纖纖張大嘴,臉色乍青乍白,再也說不出話來。


    能說什麽?剛才那句話脫口而出,等於已經承認那藥是她的。如今要說她想暗算的是羅越,不但於事無補,還會與羅家結怨。


    左中行又氣又怒,臉色早已變的鐵青,狠狠咬牙,在皇帝麵前跪倒,說道,“皇上,逆女行此不軌之事,老臣請皇上恩準,將她……”


    話說半句,卻聽峻王淡淡道,“這草原上,民風純樸,可當真是個真情流露的好地方,難怪草原兒女都如此縱情恣意,連我朝中的公子、小姐也紛紛效仿,本王當真是羨慕!”


    這左老賊想舍去女兒換回一府的清名,偏不讓他如願,再說,丫頭布這個局,可不是為了將左纖纖置於死地!


    這番話,指的可不隻是眼前的易鴻銘和左纖纖,更有三年前的易紅珠、侯楠等人。


    是啊,三年前,同樣的事,那四個人獲旨賜婚,如果今日任由左中行將左纖纖處死,豈不是被人說處事不公?


    宇文青峰眉心一跳,大袖一擺,說道,“既然他二人有情,那就將左大小姐賜易大公子為妻罷!”再不想多理,轉身向行宮內而去,絲毫不提迷藥的事。


    左中行一窒,瞬間轉怒為喜,大聲道,“老臣謝恩!”俯首磕下頭去。雖說易鴻銘不比羅越,可是易家卻不輸於羅家,能攀上易家,總比將這個女兒處死強!


    陳太醫的話,眾人都聽的清清楚楚,易鴻銘分明是身中迷藥,才會對左纖纖做下事來,又哪裏談得上“有情”?隻是被峻王一攪,皇帝出言賜婚,已經無人能說出什麽,見左中行謝恩,紛紛上前道賀。


    左纖纖聽到左中行的話,本來以為必死,早已驚的渾身冰冷,哪知道峻王一句話,頓時峰回路轉,變成賜婚,一口氣頓時泄去,再也支撐不住,整個身子癱軟在地,心中卻是百味雜陣,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昨日,隻因知道公子們要去練習騎術,就在營門外等候,試圖接近羅越。等到羅雨槐將她推向羅越一組,也道終於抓到一個機會,哪裏料到,到頭來,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易鴻銘分明知道受人暗算,可是禦旨賜婚,又不能抗拒,不由暗暗咬牙,隻能磕頭謝恩。見皇帝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行宮內,才慢慢站起,垂頭向左纖纖望去一眼,冷哼一聲,拔步向大營而去。


    左纖纖觸上他恨怒的目光,心頭頓時打一個突,一縷寒意竄上背脊,整個人僵跪在地,竟無法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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