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青峰點頭,向殿門口守著的侍衛道,“你去瞧瞧,去搜山的禁軍幾時能回?”


    侍衛應命奔去,片刻回來,稟道,“皇上,羅大公子率禁軍已不足一裏,很快就到!”


    宇文青峰起身,說道,“那就都跟朕去瞧瞧罷!”繞過龍案,大步向殿外去。


    眾臣奉命,跟在他身後齊齊出行宮,向營門而去。


    剛剛走出大營,羅越已策馬而回,一眼看到皇帝與文武群臣,忙翻身下馬,疾行幾步跪倒,說道,“臣羅越參見皇上!”


    身後禁軍跟著跪倒,齊聲道,“參見皇上!”上萬人同呼,聲勢極為驚人。


    宇文青峰點頭,也不喚起,目光掠過他向他身後黑壓壓跪倒的禁軍掃去,皺眉道,“易大公子和左大小姐呢?”


    聽他點名,前方禁軍分開一線,兩個人慢慢從人群中走出,在羅越身後跪下,說道,“臣參見皇上!”


    “臣女參見皇上!”


    正是消失一整夜,勞動上萬大軍搜山的易鴻銘和左纖纖。


    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二人身上,細細打量。隻見易鴻銘還是身著錦袍,頭戴頂冠,並瞧不出什麽,而左纖纖身上卻穿著一件寬大的禁軍服飾,瞧起來頗為狼狽。


    宇文青峰微微揚眉,問道,“左大小姐,你當真是馬兒受驚,才衝上山去?”


    左纖纖難堪至極,頭垂到胸口,再不敢抬起,聽他一問,隻能輕輕點頭,說道,“是!”


    宇文青峰問道,“隨後如何下馬,為何脫險之後不下山與旁人匯齊?”


    左纖纖臉色變幻,好一會兒才茫然搖頭,說道,“馬兒受驚,駝著臣女奔上山去,臣女驚嚇之下,當真不知該如何是好,隻聽到……聽到身後易大公子呼喚,緊接著……緊接著……”


    “什麽?”宇文青峰追問。


    左纖纖愣怔一瞬,輕輕搖頭,說道,“像是……像是從馬上摔下,就……就再也不知道什麽……”


    “不知道?”宇文青峰微怔問道,“你是說,你摔下馬來,就什麽都不知道?”


    左纖纖點頭,說道,“是!等到再醒來,就……就……”忍不住向身邊的易鴻銘一望,頓時滿臉通紅,跟著又轉為慘白。


    峻王漫聲道,“再醒來,就和易大公子在山洞裏了,是嗎?”


    “是……”左纖纖低應,聲如蚊蠅。


    她話剛出口,峻王又緊接著道,“還沒有穿衣裳!”


    這後一句,與左纖纖那一個字幾乎同時說出,隻是一個遲疑,一個語速極快,旁人聽來,倒像是他先發問,左纖纖承認一樣。


    左纖纖頓時羞窘不堪,俯下頭去,景郡王等人卻忍不住莞爾。


    這個狡賴小子,旁人不敢說的話,他卻樂此不疲,不但要說,還反複來說,生怕有誰不小心聽漏一樣。


    左中行心中怒火中燒,又覺麵目無光,向左纖纖指道,“你……你這個賤人,竟敢……竟敢做出這種事來?”


    “尚書大人不必發怒!”峻王含笑擺手,說道,“左大人,左大小姐既說不知道,想來還有內情,不防再聽下去!”向左纖纖一望,說道,“左大小姐為何穿著禁軍的衣裳回來?自個兒的衣裳呢?”


    左纖纖羞窘難當,咬唇俯首,說不出話來。


    是啊,就算是在山洞中做出什麽,為何易鴻銘穿的整整齊齊,她卻穿著禁軍的衣裳回來?


    宇文青峰向宇文峻一望,點頭問道,“是啊,左大小姐的衣裳呢?”


    跪在二人之前的羅越回道,“回皇上,隻因左大小姐的衣裳已不能穿著,所以……所以臣才命禁軍脫下一件給她!”說完,回身向禁軍中一望。


    被他一說,眾人這才發現,跪著的禁軍一色的黑衣,其中卻有一個光著膀子。


    隨著羅越的手勢,光膀子的禁軍出列,捧著一個包裹送上,說道,“左大小姐的衣裳,小人奉命帶回!”


    宇文青峰示意,有小太監奔去,將包裹接過,打開捧在手裏,送到皇帝麵前。


    眾臣立在宇文青峰之後,這一眼看去,都不禁輕吸一口涼氣。


    但見一襲藕荷色湖絲衣裙,不但全新,而且質料上乘,卻偏偏被撕的麵目全非,不要說穿著,就是勉強掛在身上,怕也不能。


    “啊哦!”峻王怪叫一聲,說道,“這可不像是左大小姐自個兒脫下來的!”


    是啊,自己脫衣服,怎麽會撕成這個樣子?


    所有人的目光,又都落在易鴻銘身上。


    易鴻銘忙大聲道,“不!不是我!”


    峻王揚眉,說道,“易大公子,不是你,難不成還是本王?”


    哪個說是你了?


    易鴻銘咬牙,偏偏又不是和他鬥嘴的時候,隻是向上磕頭,說道,“啟稟皇上,昨日微臣是受人暗算!”


    這話一出,群臣中頓時一片嗡聲。宇文青峰問道,“受人暗算?怎麽講?”


    易鴻銘道,“昨日臣見左大小姐馬兒受驚,衝上山去,臣急忙去追,剛剛躍進一處山穀,就見左大小姐一頭載下馬來。臣大驚衝前去救,卻有暗器襲到,臣急於躲避暗器,隻能瞧著左大小姐落馬。”


    “既然你已躲過暗器,為何還說是受人暗算?”宇文青峰揚眉。


    易鴻銘道,“是!臣本當救醒左大小姐,帶她一同回營,可是……可是……”向左纖纖望去一眼,不禁吞口唾液,說道,“臣剛剛將左大小姐扶起,就……就聞到一縷異香,跟著就不省人事,等到醒來……醒來……”


    “醒來就與左大小姐在山洞裏,還沒有穿衣裳!”峻王漫然接口。


    不提衣裳你會死啊?


    左中行一張臉早已黑成鍋底,卻說不出話來。


    易鴻銘咬牙,說道,“是!”


    “這倒奇了!”峻王淺笑搖頭,說道,“難不成你二人隻是不穿衣裳在山洞中躺一夜,什麽都不曾做嗎?”


    還說衣裳……


    左纖纖臉色慘白,俯在地上抬不起頭來,易鴻銘卻臉色變幻,轉頭向左纖纖望去一眼,臉上露出些遲疑,低聲道,“我……我……”


    也就是說,其實還是做過些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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