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禹卡了音,愣了一吸。嗵的跪在地上,失聲痛哭,哭得幹將都毛了。“幹爺爺,求你救救莫邪”。


    此話一出,幹將伸著脖子,瞪著眼睛,張著嘴,撓著頭皮,看著齊刷刷跪地的三人,哭咧咧的求著。


    “你說什麽”!小月閃身落到夏禹身前,晃著夏禹的胳膊,急得小臉煞白,嘴唇哆嗦著。


    夏禹把胖老板的話重複一遍。小月“哇”的撲到幹將懷裏,嚇得夏禹等人差點蹦起來,眼淚都嚇沒了,怔怔的看著哭得比自己還傷心的小月。鈍鈞的小臉唰的變色,鳳眼凝著著淚光,緊鎖著小月顫動的雙肩。


    “外公!快走!去救莫邪哥哥”。小月哭著拉著愣頭愣腦的幹將。


    “等等!讓我再問問”。夏禹的話,疑點太多,久走江湖的幹將怎能想不到。


    “問什麽問,外公等你問完,莫邪哥哥都讓人家害了”。小月不管幹將想什麽,連拉帶拽,衣服都撕出了口子。


    小月這一鬧,夏禹、泰阿都愣了,這是怎麽回事。少女與莫邪什麽關係?鈍鈞心咚咚的跳著。一種預感升上心頭。


    “乖孫女別著急,讓我想想”。幹將撚著胡子,看著夏禹。


    “你可知誰抓了莫邪”?


    夏禹等人搖搖頭。光哭了,沒想這事。


    “在哪兒抓的也不知道”?


    夏禹等人點點頭。光哭了,沒問這事。


    幹將犯愁了,撓著腮幫子,拉著生痛的胡子。“什麽都不知道。這事就不好辦了”。


    五人大眼瞪著小眼,看了半天。


    “外公”。小月拉著幹將破衣服,焦急的喊著。


    “別著急,我有辦法了,走進城”。幹將拉著小月向業城移去。


    “跟著呀!想什麽哪”?幹將喊了聲傻跪著的夏禹等人。


    幹將聽到無量教大戰,應該去雙城找無涯子。不知為何沒去,在黑風穀的幾大城池內跑來跑去,還去了黑風穀的總舵。別人不知為何,小月心裏明白。


    一年前,幹將出現在華城,為什麽去那兒,沒人知道。其實,幹將在查扁樂的下落,幹將下了劍山後,莫明的聽到黑風穀穀主是扁樂。幹將的心咯噔一下。“扁樂,難道是扁詩的女兒,這還了得,突然出現這樣的大敵,幹將怎能不心驚。到華城等著扁樂出穀,經過數次偷看扁樂(翟羽)洗澡,幹將終於放下心。扁樂不過是男兒身,沒什麽大驚小怪的”。


    幾個月前,幹將在樂城見到琴音中的“曼砣花毒”。大驚失色。“曼砣花,曼砣花,絕情依依兩天涯”。


    當年,幹將與師妹心雨離開師門,進玉劍山邊緣為師傅收集煉劍材料,發現了“曼砣花”,兩人不知此花有毒,見“曼砣花”開著兩朵相依相隨的粉色花朵,喜歡的不得了。心雨隨手摘下數朵“曼砣花”,不久後,心雨中了花毒,人事不醒,不但全身發黑,浮腫,武功全失。


    幸虧兩人出了玉劍山,路上遇到義弟扁詩,幹將將心雨交於義弟照看,隻身回劍山複命。


    回到劍山後,跟著師傅吳仁子煉劍四年之久,等師傅劍有小成,幹將才想起師妹未歸,心急如焚的下了劍山。


    當幹將看到師妹抱著兩個孩子,心痛如刀割。問師妹是否想回劍山,心雨哭著點著頭。幹將決然帶著心雨回到劍山,在劍山生下幹靜(扁靜)。


    後來的事情更是刻骨銘心。幹將對“曼砣花”更是恨之入骨,別說見到“曼砣花毒”,就是聽到“曼砣花”三個字,都能瘋顛數天。這事也是小月偶然間發現的。幹將身上藏有“曼砣花毒”解毒毒方。是從藥盟盟主安圖格手中花高價買來的。


    當年風雨之夜,幹將沒想要心雨離開扁詩,他為心雨送去“曼砣花毒”解毒方子。沒想到,卻掉進安圖格設計好的陷井。引起扁詩逃亡、棄妻,致使心雨不幸被害。想想幹將能不對“曼砣花”恨之入骨嗎?


    幹將整整在黑風穀等了兩個月,才知扁樂已離開黑風穀去了雙城。今日,幹將準備還了魚兒,去無量教屬地去找扁樂。幹將沒有別的想法,就是想找到扁樂收回“曼砣花”,銷毀他,再不想聽到“曼砣花”這個名字,更不想看到“曼砣花毒”害人。此花害得幹將夠苦的了。“曼砣花,曼砣花,絕情依依兩天涯”。


    在胖子典當行遇到夏禹等人,幹將隻當幾人與莫邪在一起,逗幾人玩,找找樂子。


    魚兒是幹將在業城蹲點等扁樂時,偶然發現,此魚混身上下散著靈氣。對於幹將和小月修習靈氣的人,自然能感應的到。當然還有一事因太為隱密,幹將對小月都沒說。


    幹將不惜用五百兩銀子租了二個月,目的就是從魚兒身上得到靈石。一個多月裏,幹將、小月想盡了方法,終於從魚兒口中得到半顆靈石。必竟此魚已有了靈性,腥腥相惜,幹將和小月還是將魚兒送回去。


    四人莫名其妙的跟在幹將身後遁向業城。綠蔭遮掩的官道上,一架木車上坐幾個人,一位刀痕老者嘿嘿的笑著。


    幹將帶著四人剛到城門。呼啦!數百黑風穀弟子圍住五人。


    “護法,就是這幾人在城內搗亂”。一位弟子刀尖點著幹將的鼻子,怒聲喊道。


    塔拉著破鞋的老者,吧噠吧噠的走來。“幾位擾亂了業城就想跑嗎”?


    幹將嗬嗬的笑著。“怎麽?樂城在街上跑兩步都不行嗎”?


    “那得看怎麽跑,來人將幾人拿下,砍了雙腳,扔出城外”。破鞋老者不再與幹將羅嗦,挑著牙屎,斜著眼睛站到一邊。


    “啊”!破鞋老者脖了緊了緊,身子飄到空中。不知何時被幹將鎖住了脖子。破鞋護法手腳亂蹬,竹簽紮在牙縫間,驚恐的瞪著眼睛。


    “去把城主叫來。我道要看看城主怎麽說”。幹將輕輕一扔,破鞋護法飛出十餘丈遠,重重的跌坐在地。周圍的弟子嚇得沒反應過來,太快了,護法怎麽被製住,怎麽飛出來都沒看清。老家夥是誰呀!這也太猛了吧!


    幹將佛似的坐在城門外,抓過稅桌上沒啃完的肉,大口小口的吃著。黑風穀弟子沒人敢動,站在遠處伸著脖,瞪著驚愕的眼睛,靜靜的看著啃骨頭老者。


    小半個時辰,一位虎步錦衣中年男子,帶著數位護法飛遁而來。遠遠看到幹將,心裏連連叫苦。“真他媽的沒長眼睛,怎麽去惹這個大爺呀”!


    急步飛身上前。深深向幹將行了一禮。“弟子寧宇不知幹將前輩來此,有失遠迎,請前輩見諒”。


    “幹將”?嘩!眾弟子齊刷刷跪了一地。樹的影,人的名。幹將是什麽人物沒見過,還沒聽過嗎!


    “迎就不用了,我到業城辦點事,業城護法太牛了,張口就要砍我腳啊”!幹將喝口剩茶,擦擦手。


    “不敢,不敢,前輩來了,歡迎還來不及哪!誰敢如此放肆,還不快給前輩陪禮”。寧宇回頭對著破鞋護法怒喝道。


    破鞋護法哆嗦著走上前,磕磕巴巴說了一堆話,自己都不知道說了什麽。


    “行了”。幹將擺擺手。“我還有事,不陪了”。


    身形一閃,殘影未動,人已落到十餘丈外,揚長進了業城。


    “前輩有事可以吩咐在下”。寧宇眼皮驚跳著,高聲喊道。


    鍾鳴聲傳入寧宇耳中。“是有一事,這個叫泰阿的小孩,我帶走了”。


    寧宇滿臉笑容,高聲回道:“前輩想帶誰走都可以”。


    幹將沒功夫搭理寧宇,急勿勿的奔向業城茶香閣。寧宇站了一會兒。“去看看”。


    茶香閣,黑色樓體,在驕陽下反著黑光。黑磚、黑瓦、黑窗、黑門,鏤空的雕花都透著黑洞。五人剛到茶香閣前,小二嘻笑的迎出。“幾位客官,雅間?還是大堂”?


    “雅間,叫管事來見我”。幹將徑直上樓,說話間沒了人影。


    小二笑嗬嗬的躬身喊道。“二樓茶九雅間,請—”。


    抬起頭,小二四下看看,愣了愣跑進內堂。小二心裏明白,定是武林高手來找管事,買信息大主來了。用不著叫茶女、茶童陪著。


    幹將剛坐下不久,一位高挑的女子走進雅間。輕輕一福。“客官在下是本樓的管事柳玉,有何事?請吩咐”。


    “請準備筆墨、書畫娟紙”。uu看書ukanshu 幹將麵色肅然,沒有半點笑意。


    柳玉點點頭。“啪,啪”擊了兩下巴掌。兩位茶女端著紙墨走進雅間。這種事在茶樓遇到多了,每個買信息的人都要用,在茶樓早形成了規矩。


    茶女放好筆墨躬身退出。幹將走到桌前,拿起筆,沾沾墨,遲疑了一會兒,又把筆放在桌上,看向站在身後的四人。


    四人伸著脖子,不知幹將爺爺要幹什麽。幹將搔了搔頭發,嘿嘿的笑著,笑得四人有點發毛。


    “這個……”。幹將發話了。“你們誰會畫畫”。


    四人都點著頭。“都會呀!如今的孩子了不得,畫畫都會。也不知是父母逼出來的,還是自願學的。那好,過來把莫邪的容貌畫在紙上,我就不畫了,老了,手抖,畫不好了”。幹將真行,不說自己不會,說自己不想畫。


    泰阿、夏禹一聽。“這事呀”!跟商量好了似的,唰的後退一步。


    鈍鈞、小月不由分說,嗖的向前一步,兩人撞到一起,差點把桌子撞翻。“我來畫”!“我畫”!


    幹將傻眼了,瞪著牛眼睛看看小月,又看看鈍鈞。“完了,要出事”。


    “怎麽你倆都要畫”。幹將咧著嘴,傻裏傻氣的問道。鈍鈞、小月用力點著頭。


    幹將撓了撓臉,搔了搔頭發。滿臉的難色。“柳管事,再來一付”。


    uu看書歡迎廣大書友光臨閱讀,最新、最快、最火的連載作品盡在uu看書!


    uu看書  歡迎廣大書友光臨閱讀,最新、最快、最火的連載作品盡在uu看書!手機用戶請到閱讀。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滅界殘兵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忘我天涯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忘我天涯並收藏滅界殘兵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