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樂隨手一搧,黑色物體射向莫邪。莫邪那裏敢接,一個移位飛去,哢嚓,哢嚓數聲,嗵的一聲莫邪四腳朝天躺在地上。沒等莫邪站起身,身子一緊,被長長的黑娟緊緊的卷住。莫邪掙紮的想衝開黑娟,躺在地上用力掙紮,兩腿亂蹬著,沒有一點用處,反而越來越緊。


    扁樂嬌小的身影輕然落下,躬著細腰,黑色麵紗上,一雙細眉水眼緊緊盯著莫邪。“小破孩怎麽不跑了,原來你控製不了輕功的距離呀”!


    嗬嗬嗬,一陣酸酸的顫顫的笑聲傳入耳朵。莫邪臉色通紅,被黑絹勒的整個身子的血都湧上腦袋。莫邪想動動手指,手捆的太緊了,手指因失血,麻木的動不得,別說用點空術。


    莫邪身體猛的騰空,幼稚的臉撞向黑紗。扁樂啊了一聲,兩張臉撞到一起,一層薄紗擋住兩片冰涼的嘴唇。扁樂細柔的柳腰後仰,一個優美的空翻,移出數丈。莫邪一閃消失,轟的一聲,霧林裏哢嚓嚓,嘩嘩啦啦響起一片斷枝聲。


    細柳腰姿順勢飄去,扁樂手中黑娟繃緊,猛的一拉,莫邪擦著矮樹雜草飛遁而回。扁炙借著回拉力道輕飄迎上,一抬秀腳,不大的細足輕踩在莫邪的後背上。


    噗,莫邪的嘴、鼻子、耳朵、眼睛噴出數股鮮血。莫邪沒練過氣功,怎能擋得住扁樂這麽一踩,五髒六腹差點爆出,“靈動禦心決”奇異的自動運行,一吸解去扁樂的腳勁,不然單憑莫邪凡體肉胎,早就胸骨破碎而死。扁樂沒用力,隻用了二層腳力,此力道足以傷到普通武林高手。


    莫邪感到臉猛的脹起,眼前血紅一片,濃血噴鼻而出。腦子一片空白,人事不醒。“完了,這回非死在臭女人手裏”。


    扁樂尖尖細手,從懷中抽出一條白色手帕,手帕一角秀著黑色梅花。輕輕摘下麵妙,精製、粉嫩的小臉,白淨如藕,細膩的彈指欲破,扁樂擦著緩緩從鼻子中流出的血滴。眼睛狠狠的瞄著腳下的莫邪。“怎麽不動了”。


    腳尖輕點,木棒似的莫邪翻了個。扁樂眼睛閃過不可思議的目光。“這麽不經踩,我還以為是多利害的武林高手。踩一下傷成這樣”。


    扁樂彎著柳腰,看著七竅流血,並不英俊的臉,失望的搖著頭。“小壞孩,這麽嫩還敢跟本姑娘鬥,不知死活”。


    伸手試試莫邪鼻息,細語道。“還好沒死,死了傀儡就做不成了”。


    白蔥小手在莫邪腹部、腰部、臂部、腳部點了數下,輕輕一拉黑娟,莫邪橫滾數圈,四仰八叉的躺在濕漉漉草叢裏。扁樂直起柳腰,挺了挺豐滿的胸部,戴上黑色麵紗。想了想,不放心的彎下腰,脫去莫邪的外衣,用黑娟捆住莫邪的雙手,固定了手臂,再罩上外衣。莫邪兩袖空空成了無臂大俠。


    扁樂坐在旁邊的石頭上,歪著頭看著死人似的莫邪,緩緩起身,走到莫邪兩腳處,伸出白嫩的小手,露出尖長圓潤的黑指甲,寒光閃過切向莫邪腳踝,眼見切到腳踝處,猛的停住。笑盈盈的從袖內拿出一條金色的鏈子。


    鏈子有筷子粗,兩頭是金色的細銬。扁樂拿著細銬按向莫邪腳踝。細銬哢的一聲,扣在腳腕處。扁樂拍拍手慢慢站起,一條細鏈漸漸變長,細鏈一頭正好連在金色鏈子中間。


    扁樂抿著嘴得意的看著傑作。左手一拉,一個黑團從灰霧中飛來。黑光一閃抓向黑團,眼中黑芒閃過,皺起尖尖柳眉。輕輕抽回黑娟,一位血衣老者滾落在草中。“真的是他,孫伯伯”。


    老者正是從崖上飛身跳下的孫波。孫波與扁樂有不薄的交情。扁樂的父親扁詩是孫波拜把子異姓大哥。扁詩女兒扁樂十歲時,孫波曾在扁詩家養了近一年的傷。


    這期間,小扁樂天天圍著孫伯伯講故事,那天孫波不講了,小扁樂會噘著小嘴一臉的不高興,氣的飯都不吃了。如今雖然過去二十多年,童年的天真,孫伯伯的故事依舊是扁樂心裏美麗回憶。


    孫波腦袋陣陣眩暈,扁樂的黑絹消去不小的衝力,依舊摔得孫波眼冒金星。暈乎乎的看著扁樂的重影。“此人是誰?一身的黑衣,以黑絹為武器,難道是傳說中的扁樂”?


    孫波胡子微微顫動,一行老淚流下。以前聽說黑風穀的穀主叫扁樂,與扁詩的女兒同名,孫波親自查過,確是一個男子。樂城之戰後,原來的扁樂(翟羽)不過是扁樂的傀儡,而真正的扁樂是女兒身。


    “沒錯,沒錯,一定是兄弟的女兒,終於找到了,找到了”。孫波激動拭著淚水,為了完成扁詩的囑托,孫波整整找了近三十年。


    “樂兒,真的是你嗎”?孫波淚流滿麵,哽咽的問道。


    扁樂身子微微顫動。眼裏閃過一絲暖流,很快又被冰冷寒意取代,沒回答孫波的問話,也沒有回避孫波的目光,冷冰冰的。“你走吧”。


    孫波看著黑色麵紗下的陌生眼神。歎了口氣,拭著眼角的淚水,顫巍巍的從懷中取出紅色絹布,捧在手中慢慢的打開。層層絹布落下,一本錦皮絹書出現在扁樂眼前。扁樂黑瑩瑩的眼神閃耀著,兩個黑色金邊大字映入越睜越大的眼裏。看了一下絹書,又看向孫波。


    孫波顫抖的把絹書送近扁樂。“這是你父親逃命時,讓我交給你的《毒經》”。


    扁樂秀眉緊緊的鎖著,白嫩的小手顫抖的接過絹書。冰冷的聲音從黑紗後傳來。“怎麽隻有《毒經》,《醫經》、《藥經》在那兒”?


    “真的是她,真的是她”!孫波嘴角抽動著,強壓著內心的激動。


    “《醫經》在你走失的哥哥扁歌那裏,你哥哥我一直沒找到。《藥經》在你妹妹扁靜手中,有機會找一找吧。”孫波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千斤重擔終於放下。轉過身,搖搖晃晃的走進霧林裏。


    扁樂看著漸漸淡去的蒼老身影,緊咬著嘴唇動了。“孫伯伯,你去哪裏”。


    霧影裏的孫波,猛的停住腳步,一行熱淚流過臉頰,臉上趨紋漸漸的舒展開。“我去費城”。


    扁樂臉上的黑紗微動。“等一下,我送你去”。


    孫波默默的轉過身。扁樂彎腰,細指在莫邪仁宗穴上,狠狠的按了一下。莫邪**一聲,痛的睜開眼睛,拚命的搖晃著身子,掙著手臂,怒目看著冷目的扁樂。“你想怎麽樣,要殺就來個痛快”。


    “沒到你死的時候,站起來和我們一起走”。扁樂拉動莫邪腳上的鏈子。


    莫邪無奈的搖晃著身子,站了數次,摔了數個屁股墩,才勉強站起,低頭看看腳上的金色鏈子。“不用看了,這鏈子叫‘鎖魂鏈’。沒有神兵,別想破開。老老實實的跟著我,還能多活幾日。不老實,現在就費了你這身細皮嫩肉”。


    莫邪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黑色麵紗,扁樂冷哼一聲,臉轉向一邊,冷冷的笑道。“你會求我的”。


    扁樂拉著鏈子走向孫波,莫邪隻好象小腳女人一樣跟在扁樂身後。不跟著也不行啊!鏈子一緊,莫邪一個趔趄,差點倒在地上,難道讓這個臭女人拖著走。


    莫邪試著運行“靈動禦心決”,靈氣在周天中自動運行。從陽脈行到手指尖,鬼異的停住,慢慢的自行從陰脈返回氣海。莫邪的臉色變得陰沉,額角滲出冷汗。“怎麽回事,這個臭女人,瘋女人,在自己身上做了什麽手腳,靈氣運行到腳踝處延著金鏈消失了”。


    扁樂手中的細鏈,嗡嗡的顫動。慢慢轉頭瞥了眼莫邪。黑汪汪的眼睛閃著瑩光。“怎麽?想發功破開‘鎖魂鏈’,u看書w.ukanshuc 不用白費力氣。隻要你運行功法就會傳遞給我。不過你的功法很奇特,有時間告訴我,也許能放你一馬”。


    莫邪腦袋揚的老高,根本不理睬碎嘴扁樂。扁樂笑盈盈的細語柔聲。“不說的話是吧,永遠爛在肚子裏吧”。


    扁樂不再看莫邪,拉了兩下金鏈,走到孫波身前,扶著孫波走進霧氣蒙蒙的樹海。


    莫邪明白了,這個“鎖魂鏈”可以傳遞真氣,隻要真氣做周天循環,運行到金鏈處就會傳遞給扁樂,扁樂立即能感應到。莫邪隻好停止動行“靈動禦心決”,跌跌撞撞跟在扁樂身後。兩個空蕩的袖子在霧中舞動著,淒涼的被樹枝打的飛來飛去,無助的響著啪啪聲。


    三個時辰後,三個人走出雲霧繚繞的密林。明媚的陽光灑下熾熱的火氣,團團青氣從濕漉漉衣服上升起。三個人禁不住動動身子,蒸爐似的濕氣烘烤著冰冷的身子,轉瞬間曬的三人口幹舌燥。


    放眼望去,一條寬亮的官道浮在綠樹碧草間。“孫伯伯,這是通往費城的路吧”?


    孫波點點頭。“往前走三十裏就是鬆鎮,可以在鎮上過夜。明日買三匹快馬,能早些到費城”。


    孫波想了很久,隻能去費城,教主令他帶眾弟子回遼地,如今那有臉回去呀!數萬弟子暴屍荒野,怎麽向教主交替,先到費城再從常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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