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把泰阿推向門口,見泰阿出了院門。莫邪身形一閃,化成一縷輕煙,像似一陣風吹沒了影子。“七心草”草葉輕輕一動,發出一聲清脆的斷根聲,莫邪抓著翠綠“七心草”移出院子。整個動作行雲流水,沒有半點停頓。


    泰阿眼前一花,莫邪跟著泰阿停到院外,嗖,嗖。院內一陣箭雨聲,升起一片霧氣,咣噹厚重的黑鐵門自動關閉。莫邪和泰阿伸了伸舌頭,不敢細看發生了什麽事,沒命的逃離後院。


    溪城大街上,喊聲震天。業田猛的停住腳步,身體一陣震動,臉色立即沉如死水,跟吃了死孩子似的,難道黑衣人偷了“決傷草”又去府上偷了七心草”?業田腦門的汗,唰的流下,轉身向分舵飛去。


    業田喘著粗氣來到分舵後院,人差點瘋了,保護後院的弟子死了,機關毀了,藥草丟了。業田的臉一會兒白,一會兒紅,又喊又罵的衝出院子。“抓到偷藥的人,我要扒皮抽筋”。


    莫邪和泰阿龜縮在一間小屋內,默默的坐著,看著手中“七心草”,兩人的眼睛放著綠油油的光。


    泰阿卻迷茫了,是離開,還是繼續留在黑風穀。泰阿沉浸在強烈的情感煎熬中,不是不可以離去,離去就意味背叛,家族可能因此殃及。


    莫邪明白這個道理,泰阿不像鈍鈞,也不像夏禹,華城有黑風穀的保護,無量教和斷刀門還不敢興師問罪。泰阿不同,他的消失和背叛,將直接影響到家族的興衰。


    情感與友誼,家族與門派的取舍,讓兩人不知如何是好。吱嘎小屋的門開了。


    “師……”!泰阿驚的跟吃了稱砣,卡了音。莫邪手指一曲,做好一擊必殺。見進來的人是泰阿的師傅,莫邪沒有冒然出手。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的道理,莫邪不是不明白。


    “泰阿,你們做的事,我都看到了,能給我一個理由嗎”?雪鬆盯著莫邪,悠然的坐到椅子上。弟子的這位朋友,他不能不警惕。能瞬間殺掉業田手下兩名弟子,此人功夫太過鬼異,雪鬆檢查過屍體,細如筷子的血洞,穿顱而過。


    雪鬆看到泰阿和莫邪殺了門中弟子,偷了業田護法的“七心草”。心頭怒火中燒,很快又冷靜了下來。他相信弟子泰阿如此冒險,背天下之大不畏,冒門派追殺而不顧,必有理由。


    事情到這種地步,雪鬆不得不問一下原因。泰阿畢竟拜在自己門下,對這位弟子,雪鬆是另眼相看,精心教導,把獨門絕技偷偷的傳於泰阿。


    泰阿看了莫邪一眼。莫邪理解泰阿的意思,轉身出了小屋。有些事情,需要泰阿師徒倆自己說清楚,他在屋內反而影響事情的澄清。


    看到莫邪出去後,泰阿嗵的跪在師傅雪鬆麵前。師傅對自己如何?泰阿怎麽不清楚。於是泰阿把事情的前因後果,沒有一絲隱瞞的告訴師傅雪鬆。包括內心深處一直秘而不宣的情感世界。


    雪鬆看著泰阿,好一個重情重義弟子。“泰阿,為師已經了解了,你想過沒有此事一出,後果有多嚴重嗎?不但會連累你的家族、朋友、師傅和師兄妹,還會因此被黑風穀追殺。師傅理解你無所謂了,可是那些無辜的親人又當如何。師傅知道你如今進退兩難,但是你不能走,如果你走了,事情就會敗露。你不走,師傅不會揭發你,等事態平息後,你再另做打算,你看如何?”


    泰阿眼前一亮,師傅說的對呀,如今全城都在追殺神秘人,自己跑了,無緣無故背個大大的黑鍋。“謝師傅指點迷津”。


    泰阿連磕了數個響頭,雪鬆一席話,泰阿明白了解決問題的方法,這樣的恩師,怎能不讓泰阿感恩待德。


    “好了,不用多禮,你是我的得意弟子,我不想讓你走上不歸路,回到分舵去吧,看護好藥材。師傅去追捕神秘人”。雪鬆起身離開小屋。走到院子裏,細目端詳著莫邪。


    “小兄弟的易容術、輕功身法、必殺之技是武林絕學,你可以一走了之,但是泰阿必死無葬身之地,還望小兄弟成全泰阿”。沒等莫邪回答,飛身出了院子。


    莫邪相信自己想走,此城沒有人可以攔的下。千人的追殺下,泰阿能不能逃出,莫邪心裏沒底。


    輕輕推開門進了小屋,看見泰阿滿臉紅光。“師傅不讓我現在離開,等事情平息後,再做打算”。


    莫邪點點頭,隻好如此。莫邪從懷中取出三本手抄本。“大哥,這是我得到的三大絕技:‘靈動禦心決’、‘移位術’、‘點空術’,你拿去修練一下,不能說小成之後可以讓你橫掃武林,至少保命還不是問題”。


    莫邪的武功,泰阿見識過。瞬間移動,一擊必殺。完全不是自己練習的功法,莫邪能把三大絕技教於自己,泰阿感激的不能用語言來表達。還有什麽好說的,他們之間的情意是從小建立起來的,同喜、同樂、同悲、同泣,這種友情比任何一種情誼都難能可貴。


    泰阿笑著接過手抄本,借著燭火慢慢的翻看,昏暗的影子,隨著書頁一頁頁翻過,燭影裏身子微微的顫動。不看不知道,這一看,泰阿被“靈動禦心決”獨特的練氣理論吸引了。


    莫邪沒有打擾泰阿,看著泰阿比劃劃的做著動作。滿意的點著頭,自己的這幾位朋友,個個都是絕頂聰明。做好事一個頂兩,做壞事一個頂三,文采墨筆,莫邪隻能排在最後。不用多說,此功神奇之處,泰阿一目了然。相信不久也能像自己一樣,功力大增。“大哥,這裏有三塊靈石,是修練此功法必用之物,我沒有太多,你先用著,等以後我們再想辦法。時間不早了,你早點回分舵吧,不然會引起懷疑”。


    泰阿猛的清醒過來,拍了一下額頭,想起師傅的叮囑。看看三個不大的靈石。“這靈石怎麽用”?


    莫邪演示了靈石行功時用法。泰阿點點頭,不用謝什麽,他們之間從來沒有過謝字。抓起靈石放入懷中。“我先走了,你什麽時候離開業城”?


    “兩、三天之後吧,等事情平息一下,我就離開”。莫邪看著泰阿餘興未消的樣子,搖頭笑笑,大哥呀,比我還癡迷。


    “那好,我先回去。有時間再來看你”。泰阿看看日漸西落的殘陽,收斂起刺眼的光芒。飛身出了院子,急火火向分舵奔去。


    莫邪看著泰阿遠的背影,心中有太多的不舍,多年來,幾個人混一起多麽快樂。如今,不得不為彼此的事各奔東西。


    落日熔金,殘陽如血,紅霞滿天飛舞,業城染盡血一樣的紅暈,百鳥被喧鬧和焦躁嚇得沒了影子,天色暗淡了,夜幕滋生著罪惡。業城城內依舊是一片大亂,到處是喊叫聲,到處是追殺聲。莫邪不知道,是否真的追殺到了神秘人。


    月光、星光交映的溪城的夜幕,夜晚顯得幽沉、朦朧、迷幻,蒙上一層輕紗,分不清彼此。黑幕中,有人遇到了神秘人。一道道黑光過後,大部分人沒想明白遇到的是誰,稀裏糊塗的命歸黃泉。


    “裂地神兵”出現在業城的消息不經而走。追殺、錯殺、謀殺在黑暗的業城城內悄悄的上演著。副穀主李研、宏飛把業城所有的人手都派了出去,依舊無法阻止悲劇的發生。業城成了殺戮之城,血腥之城。各大門派與追殺神秘人為借口,相互殺戮,相互攻擊。追查“裂地神兵”成了殺人的借口,令黑風穀始料不及。


    李妍和宏飛殺紅了眼,集中分航精英,抓捕所有進城的各派弟子,反抗者格殺無論。再不阻止殺戮,黑風穀的威信和麵子將蕩然無存,令天下武林恥笑。


    一場鎮壓鬧事者的大清洗,在業城開始了。凡是不聽勸告的,uu看書 .uukanshu無一不被黑風穀當場斬殺。一直到深夜,業城內還有喊殺聲傳來。痛苦的**,絕望的嚎叫,憤怒的質問,在一處處街道中上演著。到底有多少人死於殺戮中,沒有人去關心,“裂地神兵”在哪裏,沒有人去追查。一切都在抗爭中求一份生存的機會。


    夜色中,樹木好像猙獰的巨人擋在窗前,一堆堆密集的黑影,透過千百雙小眼睛,神秘地窺視著寧靜小院。


    正在練功的莫邪,一指彈向窗外。勁氣無聲的飛入院中,一聲清脆的擋擊聲,黑影猛的停在黑暗裏。火紅的眼睛射出嚼人的火焰,一招力劈華山向小屋斬去。黑色電弧拉枯似的,將木門劃紙一般的切開,沒有一絲阻擋,裂開一道自上而下的細口。黑光飛入屋內,轟的一聲,爆開驚天的氣浪,整個小屋炸成平地。


    莫邪踏著氣浪瞬間移出,蹬蹬蹬,落地之後,一連退了數步,撞到一人粗的大樹上,胸中陣陣血氣上湧,哇的吐出一口豔血。莫邪傷的不輕,本來沒有再意來人是誰,聽見有人飛入院中,隨手一擊,沒想到對手的反擊如此之猛,莫邪全力一彈,才破開黑光的襲擊。


    “你......”?午夜的月輝,猶如一塊透明的麵紗,輕輕的蒙著眼睛,澄澈的夜空青晶晶的星燈雖亮,卻冰得牙齒哆哆的打了寒戰。兩人相互忌憚的沒有出手。彼此一擊,早就在兩人心中埋下忌憚的種子,用不著看到對方的臉,誰都明白對手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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