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涼的冷風吹過,無涯子眼皮驚跳不已,咧著嘴,回彈的勁氣,震的裂地神兵差點撤了手,嚇得臉都變了色。裂地劍氣有吞噬力,此人用的什麽功夫,彈回劍氣逃過一劫,隻震退了數步。


    莫邪盯著黑色兵器,眼神凍結了。什麽兵器,威力如此之大,點空術三指厚的鐵板都打出了窟窿,黑色兵器竟然沒有半點異樣。反而自己受了不小的內傷。看來此兵器並非普通的兵器。


    莫邪不知是“裂地神兵”。隱隱感到一絲危險。難道是幹將爺爺說的神兵,不可能?幹爺爺到處找,沒找到,自己怎麽會說遇就遇到了。


    無涯子警惕的看著莫邪,好厲害的高手,如今不是樹強敵的時候,一不小心前功盡棄,得不常失。無涯子轉身跳入黑夜中。


    莫邪強壓住胸口,雖然噴了一口鮮血,氣血依舊翻騰衝撞著喉嚨。


    “娘的,真倒黴”。莫邪強行移位一次,扶著牆,捂著嘴嗚嗚的走著。沒走幾步額門悶出豆大的汗點,險些跪在地上,莫邪那知,能接住裂地一劍,受點內傷,算得上武林第一人了。


    莫邪剛走,院內擠進數十根火把,店主人臉色慘白,嘴張得像箱子口那麽大,身後黑風穀的人木頭似的杵在哪,嚇得目瞪口呆。


    “沒,沒,沒了”。店主人咧著嘴。誰也不知道什麽沒了。


    晨風吹著絲絲涼意,灑落了一地的枯葉,陣陣血腥氣彌漫在業城的大街小巷。城內的殺戮已經停止。繁華熱鬧變得冷冷清清,延街的門板透出一雙雙驚恐的眼神,偷偷的掃著街道上飛揚的樹葉。一夜的殺戮,驚得業城的居民不敢走上街道。殺戮因何而起沒人知道,百年了,從來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清冷的街道上躺著一具具屍體,殘肢掛在屋簷和樹枝上,滴噠的流著未幹的血。**、求救聲嚇得業城居民捂著耳朵,沒有人敢出去救人。隻能等待,等著黑風穀來收屍,等著慢慢的流光最後一滴血。


    城裏的四大門派的高手,不是被捕,就是被殺。有的是黑風穀所為,有的是四大門派相互殺戮的結果,活著的四大門派的人退出了業城。


    業城郊外,山花爛漫。不知名的鳥兒在歡快的鳴叫著,如一支清晨的樂隊,拉著動聽的合奏。近千名武林人在小山上鬆散的坐著。各派護法聚到一起,咆哮、漫罵。各派都麵臨一個問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眾多弟子死在了業城,事情鬧的太大了,各位護法無法回去交待。


    眾護法商量後,決定各派出了一名護法,到業城交涉。要回死在城中的弟子。


    四大門派心裏明白,昨夜的事失控了,在黑風穀的管轄城內殺戮,黑風穀為了門派的威嚴,鎮壓造事者根本不用解釋。隻好平息事端,低下身份去要人。


    黑風穀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四大門派在城裏死了這麽多的人,就算有理,也不好解釋,李研和宏飛商量後,同意了四大門派的要求。


    山崗走下數百名弟子,無精打采的沿著官道,頂著悶熱的天,穿過翠綠的森林,向業城行去。蜒旋的山路兩側是波浪一樣凹凸不平的岩石。石頭縫間蒼蒼林木,酒醉似的歪歪扭扭。挨挨擠擠、層層疊疊的樹葉像天篷,遮蔽著毒辣的陽光及燥熱的空氣。


    林間一道黑影,一閃衝入人群中,黑色弧光攔腰掃過,低著頭,唉聲歎氣的弟子,見一道血線從胸腔噴出,笨重的上半身滑著落下,噴泉似的鮮血,嘶嘶的噴著,嗵的跪在草叢裏。


    啊,數聲驚呼,黑光再次劃過驚愕的發不出聲音的身體,如快刀割草一樣,一片片倒在地上。反應過來弟子衝向黑衣人,叮叮噹噹,兵器在黑光麵前連木棍都不如,齊刷刷的斷成兩截。


    所有的弟子沒命的逃入密林裏,瘋了似的四下逃竄,一聲聲淒慘驚呼,殺豬似的嚎叫,無風的密林,樹葉呼呼啦啦的動著,殘肢,碎骨啪啪的打著草葉,一個**聲都沒有。


    嗖嗖嗖,不同顏色的信子飛上天空。四大門派的人趕到時,密林外數十人圍堆著,瞪著恐懼的眼神,雙手握著栗栗發抖的兵器。見到眾人趕來,嚎叫著鑽入人群,一屁股坐在地上,牙噠噠的打著顫。


    四大門派的護法和堂主膽戰心驚的進了密林,悶熱的血腥讓人窒息,每一次呼出,都像自己噴出血來。胃裏翻騰著,哇,哇的想吐。急火火看了看殺戮現場,捂著鼻子逃出密林。“是裂地神兵”。


    山崗上密密的鬆針的縫隙間,射下一束束粗粗細細的光柱,輕紗般薄霧吹進林蔭小徑。密林裏哭喊嚎叫聲此起彼伏,留守看護傷者各門派弟子,經曆著一場殺雞似的屠殺。黑衣人如入無人之境。樹枝哢嚓嚓的斷裂,橫七豎八的屍體,斷頭斷腦的藏在樹枝間,一片片深綠的葉子變成紅色,吸飽血似的映著零星的光斑。


    黑光像張著黑嘴的毒蛇,吐著黑色信子,撕咬著空中青青花花的身影,沒有一絲憐憫,沒有半點停頓,每道黑光閃過,數隻斷了翅膀的蝴蝶噴著紅霧落下樹枝,染紅了綠草白花。沒有人理會傷者,瘋了一樣,邊喊邊叫的逃竄,一顆顆求援信子飛上天空,爆著慘烈的火花。


    四大門派的人,還沒有弄明白怎麽回事,急匆匆的殺了回來。等回到小山崗,樹林間血流成河,滴滴鮮血滴噠的從草葉間落下,像血紅的露珠承載不住重負。山崗上的傷的者,無一幸免,瞪著驚恐的眼神,到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四大門派的人眼睛都紅了。黑衣人太狠了,連傷者都不放過。憤怒的哭喊,猙獰的咆哮響徹山林。一位位弟子血氣上湧。怒火把墨黑的頭發燒著了,握緊雙拳嗵嗵的砸著斷樹。


    四大門派的數位護法圍坐在一起。派人到黑風穀求援。誰敢去,沒有人敢離開防禦圈,出去可能有去無回,不如六百人龜縮在山崗上。商量了很久,各門派沒有達到一致的意見。


    夜漸漸的襲來,黑森森的伸手不見五指,一堆堆篝火緊密的圍在一起,掩蓋驚恐,淚痕和無助。幾位護法爭論不休,吐沫星子,噴得篝火呼呼的滅了燃,燃了滅。一位中年男子不耐煩的走近火堆。“各位護法大人,在下有辦法”。


    中年人大咧咧的向幾位護法走去。此人是誰?沒有見過?也許是別的門派的人。中年人笑嗬嗬的向各位護法行禮。“各位護法大人可否這樣”。


    中年人嘴角高高的挑起,眼中凶光畢現,護法柳青眼皮跟著一跳,閃身逃向暗處。黑光閃著紅紅的火焰,橫掃伸著脖子的護法。幾位沒有反應過來護法,眼珠一瞪伸手去抓兵器,一堆肉泥似的堆在篝火邊,死的不能再死了。


    叮叮噹噹,陣陣寒光飛舞,周圍的弟受到黑光的襲擊,這麽近的距離,逃出一擊的沒有幾人。


    “別放過他,打死他”!數十人瞪著血紅的眼睛,不要命的圍了上來。一吸之間數人隨著兵器一起斷成兩截,嘴裏吐著漫罵的血泡倒在血泊之中。這哪是圍殺,明明就是在收割麥子。眾人明白了什麽是神兵,什麽是兵器。手中的刀槍劍戟,此時就是一根根木棍,在神兵麵前,沒有石頭好用。


    “用暗器”。柳青喊了一嗓子,再次逃入黑暗中,成了精的老頭,兔子似的躲著中年人。呼啦,數百弟子向後退去。中年人再想衝上向前,數十把斷刀、斷劍、暗器飛來。中年人黑光飛舞擋下一批,又飛來數百。


    中年人手中黑色怪劍,掄成一片片黑環,切金斷玉削碎飛來的暗器。嗖,嗖,嗖又是數百,中年人眼珠子跟著大了,紅汗慢慢滲出額頭,英雄難敵四手,這麽多的暗器,四麵八方飛向黑光,再厲害的高手也擋不住,如果不是“裂地神兵”有吸附力,中年人早成了蜂窩眼。


    “嗯”,中年人冷哼一聲,腹部火辣辣的疼痛,豆大的汗珠子,嘩的流了一臉。一枚暗器竟然衝破黑光劍網,射中中年人。


    中年人急忙點住腹部的傷口,止住噗噗鼓出的黑血,舞動著黑色怪劍,射出一片黑光環,瞬間吸住飛來的數十枚暗器,身形一閃,狸貓似的跳入密林中。uu看書 .uuans


    “別讓他跑了,他受傷了”。柳青跳來跳去鼓動著。數十人追出百米停了下來,身後數百人站著沒動,嚇得幾十人一溜煙的跑了回來。


    數百人趁著夜色,捏著暗器向業城方向退去。月落西山,膽戰心驚的各門派弟子到業城城下。嘶啞的喊了一個時辰。守城的人才聽明白怎麽回事。嚇得連忙稟報副穀主李研和宏飛。


    李妍兩人一夜未睡,愁呀,四大門派在城內死了五百七十三人。兩人麻了爪,與五位護法和十多名堂主坐在業城議事廳內,商量如何向穀主稟報。


    聽到此事,李妍和宏飛騰的跳了起來,嗬嗬嗬的樂了。城外各門派高手有九百多人,被神秘人一夜襲殺的剩下六百多人,行了,眼前的事好辦多了?


    兩位副穀主一商量,連下兩道命令,“放人入城”,“加強防範”。


    業城分舵空氣再次凝固,十步一崗,五步一哨,沒有百人不可出分舵。人人都帶著數百枚暗器,背上強弓,帶上百隻箭羽。一時間,暗器成了業城最搶手的商品。


    太陽躍出山巒一人高,城外霧氣徹底散盡後。黑風穀派出二隊人馬,五百人的暗器隊和弓箭隊,在四大門派的帶領下出了業城,來到昨日激戰的小山崗。


    密林到處是血腥肉腐味,屍體被夜間的野獸啃食了。殘肢、血骨、斷兵遍布在樹木與草叢間,連一具完整的屍體都沒有,根本分不清是那個門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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