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靈將大愣子撲倒在地,揪著大愣子的頭發,將他的腦袋往地上磕,邊磕邊嚷:“你是什麽東西!你是什麽東西!”


    紹雪說道:“應靈乖,快放開他,你仙子姐姐想要的額帶還在他手裏呢。”


    應靈沒有放開大愣子,還是將他的腦袋往地上磕,隻是換了詞兒:“交出來!交出來!交出來!”


    大愣子被磕得眼冒金星兒,搞不懂自己為什麽會被一個巴掌大的畜生揪著不能動,幾次想站起來,都被應靈以奇怪的力道消解了他的力氣。


    大愣子伸手從懷裏掏出額帶,叫道:“東西給你們,錢我不要了,大仙兒饒命啊!”


    應靈一把搶過來,倏然回到紹雪肩頭,將額帶交給紹雪。


    紹雪往額前比了一下,說道:“是這條。”


    季山泉說道:“應靈,回去拿一百兩黃金給他。”


    應靈說道:“額帶都拿到手了,還給他黃金?他也是搶的。”


    季山泉答道:“額帶是火柱子搶的,不能算在他頭上,況且剛才已經答應給他黃金,不能食言。”


    應靈看著季山泉,紹雪說道:“應靈聽話,回去拿來。”


    “哦。”應靈答應一聲,倏然消失。


    大愣子從地上爬起來,說道:“道長,不要耍笑我了。”


    季山泉說道:“我不是耍笑你,應靈打你,是因為你說它是‘東西’,而不是要白搶額帶,我既然答應給你錢,就一定會給你。”


    季山泉頓了一下,問道:“火柱子在哪裏?”


    大愣子答道:“不見了,要不我也不敢找你們。”


    季山泉微一皺眉,問道:“何時不見的?”


    大愣子答道:“昨天晚上就沒回來,今天也沒見人。”


    季山泉似笑非笑地說道:“兩頭兒算也不到一天的時間,你就這麽肯定他不見了?”


    大愣子眼神有些閃爍,答道:“我跟了火柱子三年,知道他是個極貪財的人,他本來也是去找你們的,東西在我這兒,他如果不是出了事兒,肯定會回來的。”


    季山泉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又過了一會兒,應靈拖著個包裹回來了,直接扔向大愣子懷中。


    大愣子下意識地往旁邊兒一閃,包裹遠遠地掉在地上。


    季山泉笑了一下,正常人都會下意識地伸手去接,更不要說‘愣’人,可這個大愣子卻是閃避。


    季山泉說道:“錢貨兩清,告辭了。”


    季山泉和紹雪走遠之後,大愣子才走到包裹前,小心翼翼地打開包裹,露出十個金錠。


    大愣子心裏突突地跳,他見過金錠,比這多得多,可都是郝莊主的,這是頭一次,有這麽多金錠是他自己的。


    想到‘自己的’,大愣子微微眯了下眼睛,本來就不大的眼睛,幾乎細不可見。


    不是‘自己’一個人,還有一個‘二混’的,得兩人分。


    大愣子鑽到橋下,將黃金埋起來,然後往藏身地返回。


    這個時候,呂三娘找來了火柱子等人的藏身地。呂三娘審問栓子時,並沒有得到確切的地點,因為栓子變成鬼之後,並沒有因為怨恨而跟著火柱子,反倒是先回了家。


    栓子說,如果火柱子沒有逃離郴州的話,應該在幾處地方。所以呂三娘挨個地方找,找到了這裏。


    二混坐在屋裏喝酒,突然看見呂三娘走進來,愣了一下,問道:“你怎麽進來的?”


    呂三娘掃了一眼屋裏,問道:“火柱子呢?”


    二混眨了眨眼睛,突然淫笑道:“你找他幹啥?難不成你是他的相好兒?”


    呂三娘看著他答道:“是。他在嗎?”


    二混嬉皮笑臉地站起來,伸手挑起呂三娘的下巴,問道:“小娘子叫什麽呀?”


    呂三娘嫵媚一笑,答道:“呂三娘。”


    見呂三娘這般風情,二混喜上眉梢,雖然這小娘子長相普通,還上了些年紀,但好歹是女人嘛。


    二混抱住呂三娘,兩眼放光地說道:“跟了哥哥吧,火柱子人不見了,估計不是讓郝莊主抓了去,就是被漁幫抓了去,反正是不會活著回來了。”


    “哦?”呂三娘一怔,笑著問道:“那火柱子搶來的東西呢?他可是說要給我的。”


    “給你?”二混樂道:“你聽他放屁!那東西值一萬兩黃金,他能給你?是給你看看吧?”


    呂三娘笑道:“看看也行啊,我這輩子還沒見過值一萬兩黃金的東西呢。”


    二混淫笑道:“行,給你看看,不過東西在大愣子身上,你先陪哥哥樂嗬樂嗬,陪大愣子回來……啊!”


    呂三娘撅斷了二混的左手中指,握著他的手指冷笑道:“占了老娘半天便宜,合著東西不在你身上。”


    “放手!”二混右手攥著自己的左手腕,跪在地上,滿頭冷汗。


    “放手?”呂三娘用另一隻手握住他的無名指,說道:“你以為斷一根手指就完事兒了?你不是要樂嗬樂嗬嗎?”


    說完,稍一用力,又將他左手無名指折斷。


    “啊……”二混縱聲慘叫,疼得險些暈過去,驚恐地瞪著呂三娘問道:“你是什麽人?”


    二混此時才想起來,院門兒是閂著的,呂三娘是怎麽進來的?


    呂三娘又握住他的食指,二混伸右手去抓呂三娘的手腕,呂三娘翻手將他的手腕扣住,隨即將其折斷。


    “啊!我|日|你娘啊!”二混慘叫著痛罵。


    呂三娘笑道:“你若有本事,日|我也就是了,何須日|我娘呢?”


    二混哭號道:“奶奶!饒了小的吧,小的有眼無珠,再不敢了!”


    呂三娘不屑地笑了一下,說道:“我最討厭沒骨頭的男人。”


    大愣子回來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到院門前四下裏看了看,才輕輕地敲門。


    過了一會兒,門拉開,呂三娘媚笑著說道:“爺回來了。”


    大愣子一驚,輕聲斥道:“你是誰?”


    呂三娘媚笑道答道:“我叫三娘,是二混爺讓我來的。”


    “他娘的!”大愣子咒罵了一句,推開呂三娘,大步走進門來。


    呂三娘無聲地冷笑,將院門關好,閂上。


    “二混!”大愣子怒氣衝衝地推開門,一眼看到二混坐在正對房門的椅子上,全身赤|裸,開膛破肚,死不瞑目。


    大愣子立時感到後脖梗子發涼,聽到背後呂三娘嬌媚地說道:“爺,東西呢?”


    大愣子沒敢動彈,梗著脖子說道:“姑奶奶,我說出東西的下落,能饒我不死,身子囫圇嗎?”


    呂三娘嗤笑了一聲,說道:“你是個聰明人,那你就給我一個饒過你的由頭吧。”


    大愣子說道:“第一,我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為什麽這麽多人想要,我也不關心。第二,東西不是我搶的,是火柱子搶的,火柱子沒回來,我才拿了去賣。”


    “你把它賣了!”呂三娘怒斥一聲。


    大愣子說道:“姑奶奶息怒,我不知道你老會來,否則借我個膽子也不敢動你老的東西呀。”


    呂三娘緩步轉到大愣子麵前,揚著臉看著他問道:“賣給誰了?”


    大愣子目不斜視,反問道:“姑奶奶,能饒我不死,身子囫圇嗎?”


    呂三娘微笑道:“你跟我講條件?”


    大愣子連忙說道:“我賣給季公子了,賣了一百兩黃金,黃金藏在西郊碼頭的橋下。”


    呂三娘的目光在他臉上轉了轉,說道:“值一萬兩的東西,你就賣了一百兩。為什麽?”


    大愣子答道:“一萬兩太多,我拿不走,一百兩夠用了。u看書 .uuanshu ”


    呂三娘回頭掃了一眼二混的屍首,說道:“你說‘一百兩夠用了’,你沒打算跟你的兄弟分嗎?”


    大愣子答道:“沒有,我回來就是想弄死他的。”


    呂三娘沉默了半晌,說道:“好,告訴我那位季公子住在哪裏。”


    季山泉回到客棧,將額帶交給雲鳳。


    雲鳳歡天喜地的叫道:“呀!謝謝相公!”


    季山泉笑,拿過來給她戴上。


    雲鳳笑眯眯地剛要開口,突然眼前一花,所有人都消失了。


    周圍都是水,麵前是一個鑲滿寶石的王座,上麵坐著一隻女鮫人王,異常的美麗。


    鮫人王看著雲鳳,眼神中有些悲哀,說道:“右將軍,委屈你了。”


    一個蒼勁的聲音回答道:“隻要能使人族爭鬥,別說是一隻眼珠,就算要獻上性命,末將也在所不惜!”


    鮫人王點了點頭,微笑著說道:“我會永遠勞記你的忠心。”


    畫麵一轉,雲鳳看到了鷹老,與鮫人王親昵地坐在一起。兩人纏綿了一會兒,鮫人王拿出凝碧珠,溫柔地說道:“鷹,我又得到一件東西,你拿去吧。”


    鷹老說道:“玲,你給我的東西夠多了,你自己留著吧。”


    玲依偎在鷹老的懷中,微笑著說道:“這些東西在我們鮫人國不值錢,拿到你們人族那裏才值錢。你救了我的命,我本該為你生兒育女,好好的報答你,可我不能離開我的國家和臣民。鷹,不要再說我給你的東西多,其實我什麽都沒有給你。”


    “雲鳳!雲鳳!”突然聽到季山泉的呼喚聲,眼前的畫麵瞬間崩塌,季山泉等人重新出現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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