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在那裏?


    在場的所有人都清晰地聽到這聲音,仿佛能給他們極大激動的聲音。他們麵麵相覷,希望有人能告知答案,很可惜,除了更多人呆愣在原地,他們沒能從別人臉上獲得答案。


    暴君眉頭深深皺起,不安的預感驀然湧上心頭,讓他煩躁地環視四周,希望從黑暗的環境裏揪出那個令他不安的源泉。


    “師!”在懸空大廳上戰鬥的米希爾突然停了下來,轉身低呼,又很快掩住自己的嘴巴,似乎擔心被師發現。米希爾丟下塞納琉斯,轉身看向背後深深的黑暗,似乎希望透過幽暗的空間能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人影。


    “什麽人!給老子滾出來!”相對來說,牛魔王要更無禮得多。或許對他來說,正是洋洋得意的時候被人搶了風頭。


    有人帶頭以後,人類就向來不缺乏勇氣了。即使是還不能確定的神秘,但他們已然無所畏懼,似乎領頭人能夠給予他們無上的勇武。


    怒血工會的玩家歡樂地叫罵起來,亂哄哄的聲音灌滿整個約徳大教堂,把教堂外的雨聲都掩蓋過去。


    “你們進來吧。”天問的聲音再次傳來,低沉卻回蕩在整個約徳大教堂,讓嘈雜的空間詭異地安靜下來。“免得指責我招待不周。”


    沉默,似乎整個畫麵都被按下了暫停鍵。


    玩家們眼巴巴地看向自家的老大,等待命令。處於一個有決策的群體中時,人們總是習慣於被決定,而不是思考。


    “是那個亡靈法師!”暴君突然開口,目光越過了冥火祭師和光明教廷的人群,直直看向內殿深處的黑暗。他眼神裏跳動起不明的情緒,飽含惡意又忌憚。“一定是他!”


    “誰?喔喔,那個家夥!月之痕家族的是吧!”牛魔王大大咧咧地雙手叉腰,全然不把對麵冥火祭師和光明教廷的戒備放在眼裏。“走!弟兄們,我們進去弄死他!叫tmd裝神弄鬼!”


    “走!”“弄死他!”……


    怒血工會的玩家喜聞樂見的熱鬧,他們無所畏懼地大步向前走,更讓他們樂不可支的是隨著他們的腳步,那些平時看起來總是高高在上的家夥都不得不向後退——冥火祭師、新教武士和大主教甚至包括聖騎士!都是幻世的本土人物!


    看到沒有!就是這些平時高高在上的家夥!現在不都慫了嗎?md,就是欠抽!現在知道怕了?晚了!叫你們高高在上!叫你們自以為高人一等!等下還有你們哭的呢!


    這樣的巨大反差無疑讓玩家們感受到極大的滿足與快意,他們貪享這個時刻,仿佛這樣能讓他們產生極大的成就感——就像征服一個狂野不羈的女郎。


    他們是這樣認為的,把那些高高在上的幻世本土尊貴人物拉下神壇,看著他們臉上驚慌失措的表情,聽他們恐懼絕望的驚聲尖叫……這真是,棒極了!


    妙不可言的喜悅灌滿玩家的心頭,刺激讓他們狂熱起來,幾欲尖叫。


    上萬的玩家啊,那可不是現在這些本土人物可以應付的。新教武士、冥火祭師、聖騎士,沒人喜歡後退,但也沒人願意自尋死路!就算三方合作,也難以突圍。這也正是牛魔王的自信來源——絕強的武力。至少目前看來是這樣的。


    就算對麵站在等級在八十五級以上的五位紅袍大主教,還有善戰的冥火大祭司。牛魔王也一點兒不虛,畢竟自己背後站著上萬玩家。盛況空前的同時,這也是一個巨大的舞台。


    牛魔王眼神裏閃爍著不明的微光,呡著寬厚的嘴唇斜眼看向並肩而行的暴君。很顯然,這個看起來魯莽的壯漢比看起來要精明得多,他的算計明顯不隻於這次任務那麽簡單。平時大大咧咧的模樣,誰也不知道他粗狂的外表下隱藏著怎樣的雄心壯誌。


    新教武士和樞機大主教、冥火祭師和大祭司、聖騎士和他們的隊長都一同被驅趕進約徳大教堂內殿,屈辱的體驗讓他們一同咬牙切齒,互相防備的同時不忘警惕威脅最大的玩家,那些嬉皮笑臉的降臨者!


    但三方還是保持著相當的克製,誰都明白,誰先動手誰就倒黴!槍打出頭鳥的道理在幻世大陸也有類似的闡述,沒人是笨蛋,即使最耿直的聖騎士也不得不忍氣吞聲——雖然這難以忍受。


    天問冷漠地肅立在講義台上,內殿旁側的冥火乎明乎滅,襯托出亡靈法師的冷峻和神秘。他冷冷地看著人群從外殿擠進來,聽著玩家們沒心沒肺落井下石的嘲笑,感受教堂外的雨滴從高高的破碎彩窗台上破碎濺落。然而,這一切似乎都與他無關,他隻是冷峻地立在那裏。


    “月之痕·天問?”牛魔王仗著高大的身材擠開人群,但是這邊蠢蠢欲動的新教武士迫於玩家的位置不得不放棄刺殺牛魔王的念頭。牛魔王趾高氣昂地走到內殿中央,勉強看見講義台上的模糊人影,他大大咧咧地一手撐著柱子,斜睨著天問。“md,幻世第一家族就tm這慫樣?”


    隨便什麽爛借口都行,第一家族什麽的即使這個無所謂的稱號早就被聖皇玩壞掉丟給眾神家族了。牛魔王,牛魔王隻不過需要一個可以打起來的借口。


    “聖騎士。”天問全然不把牛魔王的挑釁放在眼裏,淡淡地看向層層包圍中的聖騎士。“到前排來祈禱,為生者祈禱,也要為死者祈禱。”


    “你是誰!”聖騎士隊長似乎不領情,大聲喝道。不過也對,憑誰在這樣的環境下也不敢輕易相信別人。


    “我是誰?我是被派遣來的人,我被派遣來挑你們的擔,負你們的軛。你問我的名字嗎?我是月之痕。”


    “我這樣說,你們要虔誠祈禱,向淨光的高處舉哀,指著你們的信仰說話,為我做見證……”


    “md,敢無視我!”牛魔王大怒,噌地一下抽出巨劍,大踏步子就要過來攻擊那個高高在上的亡靈法師。


    亡靈們顯然不會坐視不理,被所有人當做雕像的解答者猛然站起來,碩大的拳頭毫無征兆地擊向牛魔王的胸口,一記猝不及防的右直拳把牛魔王硬生生擊回人群裏,引起一片驚呼。


    “tmd,敢偷襲老子!給老子要弄死他!”牛魔王有鎧甲護身倒是沒有大礙,雙眼怒睜地站起來,渾身散發著可怕的暴戾氣息。叫嚷著要血濺五步。


    解答者隻是冷峻地矗立在那裏,站在主人腳下的講義台前方,雙手下垂,仿佛對於牛魔王的叫囂無動於衷。其他亡靈更是冷漠,幹脆保持雕像一般的姿態坐在第一排的長椅上,一聲不吭。


    怒血工會的玩家對於牛魔王被落了麵子的問題當然不會坐視不理,一個個怒發衝冠地站起來——當然到底有幾個是真正憤怒,有幾個是為了湊熱鬧或者趨炎附勢的,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趕緊給我們老大道歉,不然等會死得太難看!”“小子!你死定了!”“md,一個小家族也敢在我們工會麵前跳?找死!”……


    怒血工會的玩家展現充分的叫囂素養,就是沒一個人率先動手——沒人傻乎乎地做這個出頭鳥,那個亡靈法師的恐怖戰績還擺在那裏呢!


    “廢物!”牛魔王暗恨地看著聖騎士遲疑地走向前排的長椅,不由得低罵手下的無能。


    “閣下是什麽人?”冥火大祭司終於是忍不住問出聲,借著約徳大教堂內殿更加晦暗的環境,他陰沉地眯著眼,看向那個本該屬於自己的講義台被一個神秘人給鳩占鵲巢,這實在不是什麽美妙的感受!如果可以,他願意現在就把那個人祭獻給冥火!


    可事實並不允許他輕舉妄動,雖然可以初步估計那個自稱月之痕的人和這些降臨者並不是一夥的,甚至有過節,但是這也不是他現在能夠冒頭的理由。身為冥火大祭司他通過約徳大教堂裏星星點點的冥火探知到現在正有隱蔽的目光一直在人群裏遊走,那種帶著惡意和殘忍的意味,沒有什麽比這更讓人恐慌了——隱藏在暗處的威脅。


    事實上,他的感覺完全正確,亡靈們不無惡意地用靈魂鎖定這群打擾片刻寧靜的客人,他們蠢蠢欲動卻靜坐在原位,他們想把活人拉進死亡,加速死亡。這是本能,隻是現在這種本能瘋狂沸騰起來。


    牛魔王適時擺擺手,月之痕三個字給他帶來的壓力比表麵上要大得多,那個喪心病狂的家族不可以用常理衡量!既然現在有人願意先試試對方的底線,保持沉默無疑就是他最好的選擇了。


    “是你在問我的名字嗎?”天問微微側頭看向人群裏被淡淡冥火光芒包裹的大祭司,“我是惡魔。”


    天問講到這裏頓了一頓,他似乎有些驕傲地仰起腦袋,即使在鬥篷和幽暗環境的作用下這個動作並不明顯,但這絲毫不妨礙在場的所有人感受到他的驕傲,惡魔的身份似乎本身就是榮耀而不是汙點一般:“月之痕的惡魔。”


    但這句話卻讓聖騎士異常尷尬,走到一排禱告長椅前,卻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該不會真的是一個惡魔吧?難不成要我們聖騎士聽從一個惡魔的話?太荒唐了!


    “這不是重點。重要的是,我要向你索取懺悔。”就在聖騎士們茫然無措時,惡魔大人那毫無感情波動的聲音再次通過小喇叭道具傳遍全場。話語的內容卻讓所有人心頭一凜。


    “懺悔?你在說什麽話呀!”冥火大祭司絲毫不覺得自己有什麽需要懺悔的,自以為全然無罪。


    “我聽到有人呼喊,就是從火焰裏呼喊,他們憑無辜人的血從地下呼喊說,要向你索取懺悔。”天問的聲音一成不變,淡漠得可怕。“你覺得呢?”


    “你是說祭獻嗎?”大祭司聲音裏透著鄙夷,即使在這樣危險的處境下依然偏執地堅持自己那無所謂的傲慢。“那是神聖的儀式!是我們凡人與真理溝通的最佳途徑,你們這些愚人頑固不化,當然不能明白!還說什麽鬼話,懺悔?他們該感激我才是!”


    天問沉默不語,隻是用洞穿式的目光指向大祭司。聖騎士也沉默不語,坐在長椅上似乎在準備禱告。玩家們也沉默不語,靜待著局勢的發展,醞釀著漁翁得利。新教武士也沉默不語,和樞機大主教尋找著逃離的機會。


    月影權杖,就是修長的漆黑權杖已經握在天問手裏了,借著恰巧閃過的電光,所有人都看見了這支權杖。跳動著危險光芒的權杖在輕微顫抖著,仿佛興奮得不能自已,它,在渴求鮮血和死亡。


    天問皺皺眉頭,用力攥緊手裏顫動不止的月影權杖。‘如果你這般渴求力量——也不過如此。’惡魔大人第一次對月影權杖產生厭惡的情緒,厭惡於月影權杖的貪婪,厭惡它的庸俗,厭惡它的暴力——它是有信仰的,神器是有靈的,信仰著力量並且深信不疑。這正是天問所厭惡之處,他實在不能忍受自己的權杖一味地貪求力量,貪求殺戮的極致。‘惡心。’


    即使武器的存在意義本身就在於武力,但這並不妨礙惡魔大人的偏執。事實上,大多數情況下,月影權杖對於惡魔大人來說,象征意義大於武力加成。


    仿佛感受到主人的厭惡情緒,月影權杖一下就安靜下來,恢複以往乖巧安靜的姿態,靜靜地散發著獨有的冷冽。


    “帝恩斯。”天問終於滿意了月影權杖的臣服,緩緩念出骷髏王的名字。“請你做這行刑官。”


    “鏗”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響起時,所有人才意識到那不是雕像!


    猙獰的重鎧在碰撞摩擦,一柄扭曲長劍在幽暗的環境中依然顯得很是詭異。高大修長的身影站立起來,沉默得可怕。


    暴君下意識地小退一步,他認得那把扭曲的長劍,即使現在它沒有被詭異的冥火包裹,但絲毫不影響它給暴君帶來的巨大壓力。暴君認得很清楚,那把劍沾染多少玩家的鮮血,如同切菜一般風輕雲淡地秒殺數不清的玩家!


    “愚蠢!”冥火大祭司顯然沒有這樣的經驗,大聲嗬斥天問的行為。“你以為你能夠製裁我嗎?我有什麽犯罪呢?邪惡的異教徒,你們永遠不能明白冥火的偉大!”


    天問沒有出聲反駁,而是保持著不溫不火地態度:“你如果誠心懺悔,以同為信徒的謙卑……”


    “癡心妄想!”冥火大祭司怒聲打斷天問的勸話,“休想迫使我折服!異教徒!”


    從某種意義來說,信徒的交鋒都是不可理喻的,每個人都認為自己信仰的正確——自以為是。


    “鏗”帝恩斯顯然不允許這個無禮的家夥繼續冒犯自己的主人,一個箭步踏在內殿的石磚地板上,金屬戰靴重重地砸在上麵發出巨大的響聲,外貌十分猙獰的鎧甲以萬鈞之勢狠狠撞向人群中的冥火大祭司。


    新教武士很是默契地騰出足夠的位置,玩家們也樂於看一場好戲——至少到目前為止他們都不認為那個亡靈法師能夠威脅到上萬玩家。


    冥火大祭司冷哼一聲,調動周圍的屍傀撲向正直直襲來的帝恩斯,力圖阻止帝恩斯的接近。


    很可惜,屍傀本身就不是什麽強力的肉盾,更不用說企圖阻擋骷髏王了,這些無意識的屍傀甚至連滯緩帝恩斯腳步的資格都沒有。隻見晦暗的空間中血肉橫飛,屍傀腐爛的碎肉爆發出惡心的臭味,令人作嘔。


    帝恩斯如同猛虎一般筆直衝向層層保護中的冥火大祭司,金屬戰靴的撞擊聲仿佛敲打著所有人的心跳。所有敢挑戰骷髏王威嚴的屍傀都被無情地撕成碎片,七零八落。


    最後一個屍傀被腰斬後倔強地向尊貴的骷髏王伸出血肉模糊的手臂,妄圖攥住骷髏王的長筒金屬戰靴。“噗”骷髏王冷冷地把它的腦袋踩成一地漿糊,終結了它可悲的一生。


    帝恩斯昂著頭,斜睨的目光透過晦暗的空間傳達著挑釁的意味,扭曲長劍遙遙指向被一眾祭司保護起來的冥火大祭司,挑釁的意思不言而喻。


    “冕下!不可意氣用事啊!”“大祭司冕下,請以大局為重!”“請冕下帶領我們宣揚真理!”……


    祭司們生怕自己的冕下惱怒之下應戰,那他們就真是要慌了,在這種情況下能讓他們安心的除了信仰的冥火,就是眼前冥火的代言人了。


    “無妨。”大祭司的聲音出乎意料的冷靜,一點兒也沒有被跳動怒火的模樣。他擺擺手,示意讓出一條路。“異教徒總是不理解我們,想迫害我們。但冥火真理的寬容卻要一再顯現,我們總要不斷高呼真理的名,這樣他們才知道我們是冥火教的信徒。”


    “更何況,冥火大意誌庇佑子民,我們一定戰無不勝!”冥火大祭司一邊說著鼓舞的話,一邊已經走出來直麵帝恩斯。“來吧!無知者,你要為此付出代價!”


    帝恩斯保持一貫的沉默,扭曲長劍在身前的空氣裏劃過一個半圈,這是古老的決鬥禮儀,也預示著戰鬥開始。


    冥火大祭司戰鬥經驗相當豐富,當即就把冥火護盾加持到身上,淡定地擋住了意料之中來自帝恩斯的突襲。他揮舞著手裏的冥火光輝,冥火獨有的魔法徽記蕩漾著魔力波動,醞釀可怕的威勢。


    帝恩斯的扭曲長劍拉出幻影,狂風暴雨般擊打著冥火護盾,看起來薄薄的護盾比看上去要結實得多。帝恩斯把它砍得不斷晃動,可惜還是沒能穿透它。


    冥火大祭司的魔法已經準備完畢,陰森森地冷笑:“在冥火中領受真理吧!愚者!”


    “噗嚕嚕”巨大的冥火團猛然爆發,從冥火大祭司手上騰出的猛烈幽藍光讓人眼睛生疼,而站在正麵的帝恩斯卻大大超出人們的預料。這個看起來高大卻笨拙的重型鎧甲人影完全沒有身穿重甲的臃腫,uu看書 ww.uukanshuom 行動絲毫沒有滯澀感。隻見帝恩斯仗著扭曲長劍刺入地麵,猛然一個矮身蹲伏,右手壓著長劍當做中心軸,一甩覆蓋鎧甲的右腿,憑借骷髏身軀的特殊性硬生生旋轉著躲開了強力的冥火攻擊。


    精湛入微的技藝!


    就算是天問也讚賞帝恩斯的武技洗練,那種流暢自然的動作,輕快淡定的閃避,風輕雲淡的扭轉,都是千錘百煉才能練就的結果。


    咆哮的冥火與骷髏王擦身而過,灼燒著空氣。


    帝恩斯的扭曲長劍以極其刁鑽的角度刺入冥火護盾打開的缺口中,斬下冥火大祭司一塊袖角。如果不是冥火大祭司反應夠快,憑借身經百戰的經驗,恐怕現在戰鬥已經結束了吧。


    冥火大祭司甩下一枚冥火彈掩護,迅速抽身撤退,心有餘悸地看著那個渾身包裹在漆黑鎧甲中的人影。這個強敵明顯超出他的預料,所謂冥火的庇佑看起來並不是那麽可靠。


    冥火教這邊和新教這邊一起保持著沉默,前者是擔憂,而後者……正揣摩著唇亡齒寒的道理吧。窮途末路的悲涼感受讓他們一時無所適從,他們從不認為誌在必得的約徳大教堂之行會演變成這樣,誰也不想把著陰沉沉的大教堂當成自己的埋骨之地。


    玩家們三三兩兩地起哄,在他們看來這不過是一場鬧劇,他們隻需要適時鼓掌就夠了,越來越多的玩家湧入內殿,觀賞著這場表演。


    “聖騎士。”惡魔大人一點兒也不在乎場上的戰鬥,即使冥火大祭司要比帝恩斯強大許多。“請你們放聲祈禱,閉眼禱告。因為這裏是教堂,約徳大教堂。”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網遊之天啟亡靈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燈光小醜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燈光小醜並收藏網遊之天啟亡靈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