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皓不待程首之話完,一掄彎刀,早已砍向遲昭平,遲昭平也不和他纏鬥,手微一晃,趁著文皓一閃之際,飛起一腳,已把他踢出帳外,眼見阿蜜就在眼前,雙腳一起,已是就要接近阿蜜,忽然間風聲一響,此時掌未撤緩,回頭一看,一個錦衣人,已是一掌橫身擊過,一道平和氣流直湧遲昭平,正是邙穀王,他落敗回轉西域,卻不料中途遇見了阿蜜。


    這阿蜜見黃吉隻與王小眉說話,她已知這王小眉絕非男子,眼見二人神態親熱,因此悄然離開,一路上門,悶悶不樂,不覺耽誤了許多日子,這才在路上遇見了任貴,她一人怎敵得過如此眾多神猊營人,任貴見她這般玲瓏小巧,早勾起心中欲念,正準備帶回西域,豈料被花胡為見到,花胡為自被黃吉震傷,療養了一段日子,此時已無落腳之處,東遊西蕩,無意中看到阿蜜與這夥人廝打,上前幫助,也是大敗,眼見阿蜜被捉,心有不甘,一路追蹤到此,誰知又被黑蜂雙盜發覺,隨在他身後跟來。


    遲昭平知道這人厲害,身子一飄,躲過了這一掌,隻見人影一晃,秦豐已向阿蜜飛撲了過去,任貴此時掌未撤緩,回頭喊了一聲,“不敗,獨勝,攔住他們”,正與花胡為擊鬥的二人躍出一人,正是甘獨勝,就勢身子一折,已是攔在秦豐麵前,一道至剛掌勁已是直逼秦豐,秦豐眼見掌到,身子隻微一閃,早已躲過,身子不停,徑直照阿蜜奔了過去,人影一晃,兩把彎刀已齊砍了過來,原來這當而文皓、程首之早已複轉,眼見秦豐就要抓住女孩,兩人一揮彎刀,已是齊照秦豐砍了過來,打鬥聲已是驚動了營帳中人,齊齊奔出,眼見王爺帳中來了三個不速之客,呼喝聲中,已是槍進了幾十條大漢,看著秦豐凶狠,紛紛攔在他的麵前,人影此起彼伏。


    秦豐一時又怎緩得過氣來,隻聽得烏龍一聲大喊,“攔住那個人妖”,各人眼前一花,一道人影已早溜出帳外,遲昭平大吃一驚,道:“豐哥,快追,”話音剛落,‘砰’的一聲,背心已是中了任貴一掌。王者自如訣何等厲害,遲昭平‘啊’的叫了一聲,已是倒在地上。秦風正自與眾胡人打鬥不休,一見妻子受傷,不及多想,三兩下撲退胡人,就地上抱起遲昭平,身子一縱,已是出了帳外,任貴眼見這兩人走脫,再也顧不得什麽風度,大聲道:“你們是幹什麽的?還不快追”。甘氏兄弟已是當先追了出去,任貴費了無數力氣,眼美人走脫,怎不惱恨,此時大發雷霆,誰知這夥人追了半天,一點蹤影也不見,自然不知這三人都是靠輕功吃飯,如何追趕得上,任貴當下氣急敗壞,大罵了手下一通,回轉西域。


    秦豐一手抱住遲昭平,一路狂奔,已是進了一處無人之地,方才放下妻子,作唇發出‘嗡嗡’聲息,不一會兒,麵前已聚集了無數黑蜂,秦豐在吃昭平身上取出一塊方帕,上麵繡了無數的額鮮花,嬌豔欲滴,散發出一陣花香之味,當下把手帕平放地上,黑蜂已是飛撲方帕之上,隻不一會兒,上麵已集額一層滿滿的蜂蜜,原來這塊手帕是遲昭平所繡,加有百花粉末,故而清香撲鼻,與真仿佛。黑蜂聞著,自是撲了上去。這二人早年經常在外作案,有時不幸重傷,就用這方法召喚黑蜂,讓其吐出蜜糖,以做救命療傷之用。這黑蜂毒性天下無雙,可是吐出來的蜜糖卻是療傷神品。此時秦風見已足夠,當即一揮手,已令黑蜂盡其散去,就將手帕上的蜜糖澆了一些,放入遲昭平口中,這蜂蜜入口即化,隻不一會兒,遲昭平就已醒轉,四處張望,失聲叫道:“蜜兒,蜜兒”,空山之中哪有半個人影,想到兩番撲空,止不住淚珠滾滾下落,秦豐扶起遲昭平,道:“平妹,既已知道那人身著花服,便是走遍天涯海角,也終須把蜜兒尋回”,語音甚是堅決,目光中已滿是堅毅之色。


    花胡為眼見黑蜂雙盜闖入,正好纏著任貴,當下一脫身子,雪上無痕,無聲無息,早已欺進阿蜜,等到幾人發覺之時,身子已是奔出老遠。這時害怕再有人對阿蜜無禮,沒命也似在荒野中奔逃,不知奔了多少時陣,隻感渾身乏力,又困又乏,四周全是高山峻嶺,方自放下心來,將阿蜜輕方地上,隻見她睜大一雙眼睛,似很害怕,花胡為定了定心神,說道:“不要怕,我這就給你解繩子”,方才隻顧逃命,急切間怎能去解捆綁繩子,這時雙手分拿繩子,方才看清所係之處不知用的什麽手法,怎麽也解不開,一急之下,就雙手一扯,這一下用力個過狠,雙膀也是為之一痛,這繩子竟是震斷不得。這繩子阿蜜也用力震過,可怎樣使勁也無濟於事,眼見這花服男子三十四五,麵似桃花,眉目之間含情脈脈,自己一生從未見過這樣的男人,心中實是驚懼莫名,然而你想到這男人一起始便幫忙自己,卻是因不敵胡人那位王爺,方才落敗逃竄,可卻是暗中從後麵跟著自己,趁著先時救過自己的一男一女纏住胡人,才把自己救到這裏,想到這裏,害怕之心已是輕減了一些,見他神色擔心,當下輕聲道:“我聽那王爺說過,這繩子使用犀牛筋製成,所係之處也隻他才能解開,隻有看看有沒有極鋒利得刀劍,才能斷得”。花胡為聽她說話,語氣溫婉輕柔,不覺心中一蕩,可說也奇怪,此時卻沒有半點邪念,連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


    想到自己以往行為,隻要自己喜歡,手到擒來,完事就走,這次見這個玲瓏小巧的姑娘,心中卻是起了保護之心,一些兒輕薄之心都沒有,阿蜜這時手腳緊縛,神情之中不覺讓人憐意大增,更是顯得楚楚可憐,花胡為如此胡作非為之人,此時也不覺渾身愛憐,問道:“小姑娘,你叫什麽名字”。阿蜜聽到他問起自己的名字,有些嬌羞,低下了頭,輕聲道:“我叫阿蜜”,花胡為忽生一種奇妙的額感覺,便如吃了蜂蜜也似,心中甜絲絲的。看著低頭不語的阿蜜,一時間連手也不知該如何才好,不一會兒,阿蜜也抬起了頭,細聲細氣的道:“多謝英雄相救,請問高姓大名,也好讓我記著”,說到這裏,又自把頭低了下去,花胡為聽她問起自己的名字,正要說自己交花胡為,忽然想起自己臭名昭著,武林中無人不知,隻說了一聲“我...”,就沒有再說下去。


    阿蜜聽他不說,還以為他有什麽難言之隱,心中有些感動,又道:“英雄若是不方便說出你的名字,也是不妨,我隻要記著英雄你的形貌就可以了”。花胡為還未搭話,隻聽見一聲大笑,“小姑娘,他會是什麽英雄,你可是受騙了,這人是采花淫*賊花胡為”,話音剛畢,身邊已是多了四個人,中間一個富態依然,正是琅琊首先起義的豪傑,瓜田儀,邊上三人,正是他得力的住手,楊善常惡,另外一個鬼泣森森,花胡為卻是認識,脫口而出,“鬼手丁自重”,丁自重冷哼一聲,“無恥之徒,也配提我名字”,瓜田儀這時微一低頭,已是看見了地上緊捆的阿蜜,這時張著一對明亮的眼睛,似被眼前幾人的說話,攪亂了腦袋,茫然無措,猶似落網羔羊。瓜田儀隻覺一道邪念直衝腦門,已是情不能自己,微一鎮心神,已自恢複了常態,回顧左右楊善,常惡道:“設法解開她身上的繩子”,他此刻心中也是迫不及待,這小姑娘可稱絕代芳人,自己一生隻為大業著想,尚未婚娶,正好做了自己的夫人,說到解開繩子,聲音已是激動,竟然打了許多,楊善、常惡聽主人下令,自然遵從,兩人一俯身子,就要去提起地上阿蜜,隻見阿蜜臉容一怒,道:“你們要做什麽”,眼見瓜田儀神色似不懷好意,再也不能有少女的矜持,已是怒聲出口,楊善、常惡隻微微猶豫了一下,仍自將手伸了下去。


    花胡為眼見這幾人突然出現,已看出這四人都是一流好手,自己並非其敵手,可一見阿蜜就要落入幾人手中,一時竟是已激起了胸中膽氣,口中大喝一聲,“閃開”,身子已是疾衝而上,雙拳起處,猶如穿花相似,分擊楊善、常惡,‘砰’的一聲,花胡為背心已重重挨了一掌,再也站立不穩,飛跌出十幾步外,耳中隻聽得一聲喝罵,“不知死活的人妖”,這一掌力道極是沉猛,就似被大錘擊了一下,直欲昏倒,當下猛提一口真氣,強自站了起來。


    隻見瓜田儀滿臉不屑之意,剛才背後這一掌正是為他擊中,目視之處楊善、常惡已是將小玉扶了起來,uu看書 ww.uukanshu.om 她親眼花胡為被一掌擊倒,這一掌是瓜田儀全力擊出,威力自是不同尋常,阿蜜不覺臉色為之一變,隻見花胡為雙手地上一撐,站了起來,一咬牙,已是舍命隻撲過來,就要硬奪楊善、常惡手中的阿蜜,隻見楊善、常惡哼了一聲,二人一手拉著小玉,這時兩人同出一掌,正是照準衝過來的花胡為,‘砰砰’兩聲,花胡為心中各種一掌,隻覺天旋地轉。


    他已是武林一大魔頭,這兩掌已是激起了他胸中的惡氣,大叫一聲,直向阿蜜衝了過來,眼發凶光,直似要拚命一般,隻見身影一晃,丁自重已迎麵衝了過來,單手照花胡為一拂,正是他成名的絕技‘鬼手’,這一下無聲無息,拂在了花胡為的身上,‘撲’的一聲,丁自重與花胡為同時分開,花胡為這一中在‘鬼手’之下,再也支持不住,‘砰’的倒在地上。


    丁自重這時已退在一旁,他胸口中了花胡為一拳,這花心拳也委實厲害,這還是花胡為重傷之下,這一拳力道,仍是未減,隻感到全身‘砰砰’直跳,心慌意亂,隻見花胡為又自從地上掙紮站起,不覺為之駭然,自己鬼手竟拂之不倒。哪知花胡為習學花心拳,身上穴道早已顛倒,區區鬼手這一拂,又怎能令他癱倒,此時身子又照阿蜜撲了過去,阿蜜見他如此奮不顧身,心下已自惻然,這幾人看來都是凶惡之輩,花胡為若是再拚下去,必定死在這幾人手上,當下喊道:“你快走,別管我”。花胡為聽得她居然關心自己,心中一熱,心想‘既然有你小美人這麽一句話,死也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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