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一想,一時間竟是勇氣大增,雙眼發紅,一聲狂叫,又自向楊善、常惡撲了上去,瓜田儀冷聲喝道:“淫*賊,你當真是不要命了”,身子一衝,一拳照花胡為當頭擊下,花胡為這一衝上,眼見瓜田儀來勢極惡,微微一閃,這一掌擊在左肩之上,‘哇’的一聲,一口鮮血狂噴出來,阿蜜早已是忍不住,隻見花胡為臉色蒼白,這一口鮮血噴在他自己胸前,頓時血跡斑斑,甚是可怖,阿蜜大聲道:“快走,不要再過來了”,聲音剛盡,隻聽得一個女子的聲音“大哥,前麵似有女孩在喊”,一個男子威嚴的聲音“是什麽人?”瓜田儀幾人還未轉過神來,‘撲撲’兩聲,一男一女已是立在麵前,男子一柄金劍,女子一杆銀槍,正是釋凡、孫秀姑。


    二人兵器為須卜子血刃所斷,眼前這一劍一槍自然是新鑄成的,二人已是有了教訓,這劍槍已不再是以前那般不堪一擊了,釋凡一楊手中金劍,道:“瓜大王,這是怎麽回事?”瓜田儀見這金劍銀槍出現,他已知這二人行俠仗義,正中下懷,含笑道:“胡作非為欲要行不齒之事,瓜某人故此出手”,金劍銀槍不知就裏聞言一轉眼,已是見著了阿蜜,以及倒在地上的花胡為,二人行走江湖,怎不知胡作非為惡名,孫秀姑怒喝一聲,如此武林敗類,不如殺了幹淨,免得又去禍害良家女子,這二人當年曾參與圍殺花胡為,此時方知他竟還胡說,一想到花胡為糟蹋良家女子,不由得怒從心起,二人劍槍同時一抖,阿蜜知二人誤會,急道:“不是的”,瓜田儀哼了一聲道:“這人本來就不是人,昔年奸*淫*擄殺,無所不為,可謂窮凶極惡,你可知道”,這聲音用內勁發出,蹡蹡入耳,阿蜜聽得眼前男子就是花胡為,心中已自一凜,想起曾聽呂母說過,胡作非為為禍江湖,人人憤恨,話到口邊又吞了回去,隻聽得釋凡大喝一聲,“花胡為,你是要我們動手還是自斷雙臂”,花胡為眼見阿蜜神色,已是為自己昔日暴行厭惡,不由得心中一涼,心道:‘罷了,一日為賊,終生為賊,金劍銀槍又怎會聽自己解釋,自己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是洗不清了’。


    眼見這二人已是視自己為深仇大敵,心中一動,此時站起身子,看了一眼阿蜜,神色已是堅決之樣,略微調息了一下體內微弱的內息,口中道:“金劍銀槍俠名江湖,我自信得過二位,你們隻要答應我,不要讓這姓瓜的帶走這位姑娘,花某就此罷手”。釋凡大喝一聲,“這自然不用你說,快些自斷雙臂”,花胡為兩眼直視,似要她再說什麽,阿蜜心中一陣為難,眼前這人救過自己,全是不顧性命,可他聲名又如此狼藉,一時間竟是不知如此才好,花胡為看在眼裏,心中已是一陣淒然,轉首之際,金劍銀槍正盯著自己不放,生怕自己逃走,此時一陣心灰意冷,莫要說自己身負重傷,就算是好生生的,若是不使輕功逃走,也非二人之敵,剛一想到這裏,忽然間猛地省起,適才唯恐阿蜜受辱,方才沒有逃走,自己雪上無痕一生引以自傲,就算當年黑白兩道圍攻,臨死之時也能靠它逃走,何況今日。想到這裏,又自看了一眼阿蜜,心道‘但願你無事才好’,此時略一調息,雙足已飛快倒退出去,隻聽金劍銀槍大喝一聲“淫*賊,哪裏走”,已自隨身後追來,花胡為這時逃命要緊,雪上無痕使得已是極限,忽然間叫一聲哭,前麵一道深淵,不知幾又多深,正好擋住去路,隻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已是極是止住了腳步,金劍銀槍眼見花胡為身受重傷,可腳下極是奇快,眼看已要逃出視線,正已準備放棄,釋凡隻聽孫秀姑說了一聲“大哥,這淫*賊為何停下了”,釋凡也是不知所以,一提丹田內氣,說:“一起上”,這二人隻一瞬之間,已是逼近花胡為之前,著眼之處,黑霧彌漫,原來前麵已是被深淵斷了去路,正不知有多深高。孫秀姑一挺銀槍,道:“姓花的,今天你是怎麽也跑不了了”,釋凡厲聲喝道:“隻要你自斷雙臂,這便饒你性命”,花胡為縱聲大笑,笑聲中竟是無比淒涼,望著金劍銀槍,狠聲說道:“花某一生卻是作惡多端,可要我自殘雙臂,萬做不到”,說到這裏,身子陡然一躍,金劍銀槍隔得太遠,哪料他已抱著一死,此時已是躍將出去,頗覺不忍,兩人一起躍上,想要拉住花胡為,雙手拉處,已是不見了花胡為,二人腳下隻一步之遙便是深淵,著目之處,一片漆黑,都是隻覺一陣昏眩,如此深淵,這花胡為定是粉身碎骨,魂消魄散了。


    兩人歎息了一陣,終於離開,此時方才想起瓜田儀手上的姑娘,想到自己曾答應花胡為,要保護那位姑娘,可隻這一轉眼功夫,瓜田儀四人已是不見,二人均自想到,這瓜田儀也是一方豪傑,自不會有品行不端之處,二人商議,一麵找尋小玉,一麵去琅琊之處,這花胡為已躍淵自盡,自不能令他遺憾。


    已不知過了多少時間,花胡為隻覺身子晃晃悠悠,好似置身雲霧之中一樣,想要睜開眼睛,眼皮卻似粘住了似的,就這樣似昏似醒,神色之間開始有了一點意識,身體就如泡在寒冰中,冰冷徹骨,不由自主的睜開了眼睛,一陣陰森森的寒氣飄過,直透肌膚,忍不住激靈靈打了一個寒顫,想要站起,雙腳雙手全不聽使喚,這才想到自己已跳下深淵,腦海中第一個意識就是自己已經死了,想到這裏,眼中卻是出現了一個嬌小玲瓏,有如梨花帶雨,人見人愛的小姑娘,揮之不去。


    不覺歎了一口氣,喃喃低語,“小姑娘,你可還記得我麽?”隻聽一陣哈哈大笑,笑聲便如貓頭鷹嚎叫,直令人全身雞皮疙瘩都聳了起來。花胡為隻覺一陣心驚肉跳,隻聽這聲音大聲道:“果然大合我意,你這人和我一樣獨鍾女人”,這聲音說話,一字一字發出,尖利刺耳,直滲入頭皮之中,花胡為朝聲音處一看,一處怪石上坐著一個蓬頭垢麵眼發綠光一張嘴尖如啄木鳥也似,臉上青慘慘無一絲血色,肋下一雙碩大的翅膀,是哪裏來的這個怪物。花胡為迷茫的道:“我這是不是到了陰曹地府,莫非你就是勾魂使者?”這怪物又是一陣鬼怪般大笑,翅膀指著花胡為,道:“你真是摔的糊塗了,見著救命恩人,也不趕快拜謝。”花胡為大吃一驚,“我還活著?”這麽高的深淵摔將下來,竟還不死,這怎能叫人相信,忽然間明白過來,道“你...你是妖怪!”說到這裏,全身不覺一陣抖動,看這樣子,多半自己摔下半空之時,就被這生了翅膀的妖怪看見,這地方難得遇見一個活人,正好用來充饑,一想到吃人妖怪,生吞活剝之樣,不覺汗毛直豎。


    這怪物此時不再大笑,聲音陡地一寒,道:“你怕妖怪?”花胡為聽著怪物口氣,甚是鄙夷,不覺心中一橫,想到自己為武林不齒,救人反被冤枉是害人,自己既敢跳下深淵,又怎會怕這吃人妖怪,反正都是死,也沒有什麽分別,想到這裏,膽氣竟為之一壯,道:“我連死都不怕,哪會怕你這怪物”。這怪物想不到他竟會如此說話,微微怔了一怔,點頭道:“很好,你心性高傲,正是可造之材,也不枉我救你一場”,說到這裏,兩肋之下大翅膀一張一合,就如一隻大怪鳥一樣,怪眼一盯花胡為,道:“你可以拜我為師了”。花胡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時已努力翻身坐起,望著前麵的怪物,道:“什麽?”


    怪物臉色一正,道:“也是你福大命大,我正好在璧上采食,見空中落下一物,花乎乎的,定睛之下,方才看清是一個人,這才接住,可你這身臭皮囊重得很,害得我已痛了大半天”。這怪物常年住在地底深處,地下光線較暗,反而造就了他一雙銳利的眼睛,視物極遠,一看空中落下一人,仗著翅膀飛上去接住,可這高空一落之力,一般人又怎能接得住。花胡為要待不信,眼前卻又是事實,自己竟然還活著,不由得心花怒放,此中歡喜,此時已管不了對方是醜是美,道了一聲:“多謝”,聲音中充滿了喜悅。


    怪物道:“你也不用謝我,當時我卻有要吃你之意”,花胡為肉皮一涼,道:“為什麽?”怪物用翅膀對著他指了指,道:“我正要吃之時,忽見你良才美質,正和我一樣,因此沒有舍得吃,看來是老天爺有眼,uu看書 ww.uukansh要送我一個好徒兒”,說到這裏,又是發出一陣得意的笑聲,花胡為聽著這聲音很覺不舒服,此時心中滿腹疑雲,道:“我怎會和你一樣”,怪物一楊尖嘴,道:“你小子那話兒堅挺無比,一看就知是不幹好事,我也是與你一樣,怎不知其中道理”。


    花胡為一團糊塗,道:“你是什麽人,我怎會與你一樣”,怪物哼了一聲,道:“你知道千麵人妖嗎?”“千麵人妖”,花胡為失聲道,眼中閃過一道奇異之色,這千麵人妖怎會沒有聽過,四十年前,江湖中出現一人,善於易容,人稱千麵人妖,傳說此人美貌絕倫,一身功夫似正非邪,此人極好獵取女色,經常以不同麵貌出現,時男時女,專以尋那良家美女,或強行汙之,或以色誘惑,引起了武林中的公憤,群起攻之,可千年人妖行蹤詭秘,變化多端,無人能探得其真實麵目,其時武林中出現了一個年輕劍客,名為白天豪,人稱‘彭城客’,彭城客跟蹤了三天三夜,終於在一處客棧發現了千麵人妖,正自擄了一個年輕女子,欲行輕薄,彭城客當即上前阻住,雙方一場大戰。


    彭城客名家出生,一身武學已臻歸真,隻十餘招,便已製住了千麵人妖,用了一式‘斷根手’,令其改過自新,終身不得接近女色,饒了他的性命,千麵人妖從此武功全廢,痛不欲生之下,隱身在深山老林之中,終日憤恨鬱悶,於是細心推演,冥思苦想,練成了一套邪正兼並的心法,稱為‘陰陽融合術’,陰陽融合術既成,當既出得深山,遍尋彭城客,可這人已不知去向,於是遷怒武林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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