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吉怎知刁若鳳竟會突然甩脫自己的手,但覺手心一空,借住這一慣性之勢,已從成武身邊溜了出去,此刻出了陣外,方才發現刁若鳳已不再身邊。回過頭去,隻見網影飛動,刁若鳳已被一網罩住,心中一急,忙複又奔了回陣中,大聲叫道,:“若鳳姐姐”,幾步奔進刁若鳳身邊,伸手拉住罩在她身上的‘金蠶神蛛網’,狠命用力一扯,此刻全身功力陡然發出,神網一下拉得老長,卻是未斷。殊不知這網是用蛛絲織成,這種蜘蛛稱為神蛛,是呂嘉用金蠶與蜘蛛交配,如此雖得經過三十六代交替,暗合三十六天罡之數,方始得成這神蛛,這種神蛛所吐出的絲堅韌無比,刀劍不能斷得,然而這種神蛛飼養不易,耗資極巨,呂嘉如此煞費苦心,也隻得二十四張網而已。


    此時黃吉內勁陡出,這網一拉既長,刁若鳳怎知他會不顧性命,突然回轉。眼見網已打開開,忙自網中站了出來。然而就在此時,二人同時感到身上一緊,已被一張網緊緊困住,掙紮不得。朱三成武向趙遠誌一躬身子。道:“王爺,我等已擒住了二人,等候王爺發落”。趙遠誌一揮手,道:“將他們一起抬進本王府中”。當下閃過四人,分提神網四角,二人在網中動彈不得,隻有任其抬走,孟流,洪其正相識一眼,心中均在想,這紫衣少年,本已出了網陣,卻為了這白衣女子甘願送死,真是難得,自己二人枉稱‘殺生成仁,舍身取義’,竟是不如這紫衣少年。此時默默無言,跟在趙遠誌及二十四人身後,朝前走去,此時已進一座大宅之前,這大宅甚是氣派,森嚴有序,一行人進得大廳,將二人連網放下。趙遠誌一揮手,二十四人退了出去,隻留下孟流洪其正二人在旁,以防不測。趙遠誌從壁上取下一柄寶劍,走到二人身前,寶劍對著黃吉,口中罵道:“臭小子,誰要你多管閑事,本王今天就送你歸西”。


    手中一用力,照著黃吉往下刺去,孟流、洪其正見黃吉年少俠氣,不忍他就此死在劍下,此時各踏上一步,就要出口勸阻,但卻聽到刁若鳳口中忽道:“住手”,趙遠誌聞聲停住寶劍,道:“你要怎樣?”,刁若鳳道:“你若殺了這少年,我東海與你誓不幹休”,趙遠誌哈哈一笑,道“本王難道還會怕了你東海,你若要這小子活命,就得答應我一件事”,刁若鳳沉默不語,自己身受父親之命,來到南越,沒想到剛進城中,就碰到這個趙遠誌,幸得自己殺退了他身邊幾人,這才逃出,沒想到還是落在他的手上,心知這人不懷好意,此時竟是無言以對。趙遠誌笑聲已畢,此時一楊寶劍,道:“你隻要從了本王,我自會放了這小子,不然,這一劍就刺了下去”。


    刁若鳳怎會答應,眼見就要劍起人亡,此時二人緊縛網中,動彈不得,想到二人素不相識,這人竟會為了自己甘受其縛,心下一橫,若是黃吉死在趙遠誌劍下,自己絕不會獨活,什麽王霸雄圖,千秋事業,再也顧不得那麽多了,這樣一想,心下頓時為之一鬆,趙遠誌見她並不作答,哼了一聲道:“既然如此,休怪本王不客氣了”。寶劍向下一豎,就要向黃吉身上刺下,忽然間,門一開,已進來了一個家人,向著趙遠誌道:“王爺”。趙遠誌的劍正要刺下,聞言一收寶劍,道:“什麽事”,這家人走近趙遠誌身旁,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黃吉耳目靈光,聽得清清楚楚。“小王爺得了九星輪”,趙遠誌臉色一變,道:“好啊,居然搶在我的前麵,看樣子是不把我這個大哥放在眼裏了”,此時眼中凶光大盛,咬牙切齒,對著孟流,洪其正道:“你們兩個現在聽我命令,立即趕到小王爺哪兒,把九星輪給我奪來”。神色間竟是又氣又慌,顯然是極為重視這九星輪。


    孟流,洪其正麵麵相視,臉上現出很是為難的樣子,孟流走上一步,微躬了一下身子,道:“王爺,這件事關係手足一脈,這樣魯莽行事,恐怕不太好吧”,趙遠誌怒聲喝道:“九星輪關乎王位大事,豈可如此婦人之見,若是讓趙毅捷足先登,我這個大哥哪有立足之地”。洪其正走上兩步,躬身說道:“王爺,若是同室操戈,傳出去怕會惹人笑柄,不如還是從長計議吧”,說話間麵色極是誠懇,這二人一個號殺身成仁,一個是舍生取義,自小便敬仰孟子之道,忠君思想根深蒂固,此刻雖對趙遠誌這一舉動反感,但仍是極力勸鑒。趙遠誌見二人如此迂腐,心中狂怒,冷然道:“既然如此,你二人不用去了”。


    “朱三,成武”,趙遠誌往門外叫了一聲,朱三,成武應聲進廳,一起躬聲道:“王爺有何吩咐”,趙遠誌用力一揮手中寶劍道:“”你二人速帶人趕到小王爺那裏,無論如何也要搶到九星輪”,朱三,成武微一猶豫,仍是應了一聲,“是,屬下遵命”,轉身出廳,孟流動了一下,似要出聲,洪其正扯了一下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妄動,孟流微微一怔,隻聽洪其正低聲道:“我們不聽吩咐,已是冒犯了王爺,眼時就不要多生是非了吧”。孟流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之色,終於沒有出聲。


    突然間人影一閃,隻聽得一個聲音道:“‘九星輪’我已取得,你們不用去了”,朱三,成武聞聲止住腳步,此時廳中已出現了一個身著花綠衣衫的男子,手上提著一個包袱,黃吉此時與刁若鳳並縛在網中,剛好看到這人手上的東西,正是自己交給買弓之人的包袱,心中此刻覺得極是詭異。隻聽趙遠誌發出一聲得意的大笑,道:“好個花胡為,本王沒有白養你,果然是妙手空空,日後自當重用於你”,此時趙遠誌一手接過包袱,就手用力一撕,從中露出一物,是一個八角大形的方盒,呈一個正八邊形,上麵金光閃閃,布滿了藤狀黑色線條,又細又密,盒子的中央鑲嵌著九顆翡翠玉珠,如雞蛋般大小,翡翠玉珠的中心,有一個圓形的凹槽,凹槽約深三指,周圍有牙齒狀的嵌齒,極其細密,似是用來固定某種東西用的。


    花胡為忽地咦了一聲,向著金蠶神蛛網走了過去,看著網中二人,雙目陡然一亮,俯下身子就要去解開網口。孟流、洪其正一見這花綠衣衫男子,神色間直是一種厭惡之色,此時一見他要解開網口怎不知這人本性難移,又是色*心大起。此人名叫花胡為,人送外號胡作非為,仗著輕功了得,膽大妄為,武林中人人均是不齒。三年前,為武林中人群起圍攻,當時身負重傷,奄奄一息,正好遇上趙遠誌經過,恰巧這人與他也是一般心性,臭味相投之下,不惜用重金聘請名醫,將花胡為從死亡邊緣救活過來,這花胡為感激救命之恩,因此效命於趙遠誌。先時見著賈先生,見他臉有歡喜之色,手中拿住一個包袱,知道必有原因,因此暗中跟在其後,看他將包袱交給了趙毅,從兩人口中得知,這包袱中盡是九星輪,想到趙遠誌朝思暮想,都是這個關係王位繼承的九星輪,當下施展昔日的輕功,將九星輪盜了出來。然而此刻天性不改,一見著網中全身白衣的刁若鳳,神色間既憂且懼,更添嬌柔靈弱,心頭欲*火大盛,此時想也不想這二人為何縛在網中,就要解網拿人。


    孟,洪二人怎不知這人心性,天生好*色*淫*賤,此時生怕刁若鳳受其淩辱,一聲呼喝,早已一起飛閃身子,同時罩向花胡為,這二人都知道花胡為身手極快,此時一起出手,早已算準方位,一左一右,各自分拿花胡為手腕。花胡為此刻心中一團欲*火,哪能顧及到有人突施偷襲,“撲”的一聲,雙臂一痛,已給孟洪二人拿的給結實實,花胡為轉過頭來,見是孟流,洪其正二人,怒道:“你們幹什麽,快放手”,此時趙遠誌也是走到桌旁,剛放下手中九星輪,聽得爭吵聲音,回過頭來一看,見是孟、洪二人,正自分捉花胡為手腕,花胡為麵紅耳赤,網中二人麵上已有驚恐之色,心頭一轉,已是明白過來。


    向著孟洪二人道:“你們幹什麽,還不放手”,孟流捉住花胡為手腕脈門,道:“這人欲對這姑娘無禮”,趙遠誌臉色一沉道:“花胡為對本王有功,豈能為這點小事責怪於他,快些鬆開,”孟、洪二人對色一眼,都想不到趙遠誌如此袒護花胡為,此時神色都是黯然,一起鬆開手指說道:“是,王爺”,躬身退了下去。忽然間一個花紅身影一閃,隻聽砰砰兩聲,孟洪二人陡地向前撲出,此刻站起身子,隻覺一陣心驚,轉過頭來,都是臉色慘白,一起怒視這出手之人,這人正是花紅衣服男子,胡作非為花胡為。


    花胡為此時陰陰一笑,u看書 .ukanshu道:“你們方才趁我不備,暗算於我,現在也要讓你們知道我的厲害”,說著鬆開了緊握的拳頭,他這拳法名為‘花心拳’,一擊之下,中拳之人心慌意亂,深恨適才孟洪二人趁自己不備偷襲,趁著兩人轉過身子,一運輕功,已是悄無聲息,掩到二人背後,他輕功號稱‘雪上無痕’,孟洪二人一時不覺,已被他雙拳擊中。一舉奏功,孟洪二人隻覺一顆心噗噗亂跳,各自一沉手掌,身子向上一縱,向著花胡為猛擊下來,這一下含憤出手,兩股奇大勁力,同時擊下,花胡為功夫在好,又怎能敵得了兩人同時連手,此時向後一退,已是大驚失色,隻聽一聲大喝,“住手”,趙遠誌雙眼正自瞪著二人,怒聲道,“你二人不把我放在眼裏了嗎?”。


    孟、洪二人一頓身子,一起撤回手掌,齊聲道:“屬下不敢”,退在後麵。花胡為洋洋得意,平時就對二人看不慣,此時正好借機報複,看著趙遠誌道:“王爺,這小姑娘是怎麽回事?”,想到自己適才因為這女子受辱,是要弄明白究竟是什麽原因。趙遠誌知道他心中想法,說道:“這姑娘本王已經看中,你就不要再生癡想,隻要跟著我好好幹,本王日後定會為你尋找一個更漂亮的”,花胡為不敢多言,看了刁若鳳一眼,強壓著心中欲*火,退在了一旁。黃吉怎不知道這趙遠誌不懷好意,當下拚命用力掙紮,怎奈這網堅韌無比,雙肩用力之下,網隨著大力一伸一縮,無從借力。這時兩人緊緊擠在網中,又怎能騰出雙手,一時間又是焦急又是恐慌,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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