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袍男子玉扇一揮,站上擂台,掃視中原群雄,帶著高高在上的俾睨,大聲喝道:“誰來送死?”


    竟然以一人之力藐視中原武林群雄。


    群雄大怒,真想上場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不過,事先都已經說好了年輕一輩比鬥,大家也不好壞了規矩。


    尹劍軒輕身躍上了擂台。


    群雄驚愕。有人道:“這小子是誰?上場的不是玉簫公子嗎?”


    另有人道:“這小子是尹劍軒!被莫無道以一萬兩黃金以及天魔宮上乘武學通緝的尹劍軒。”


    群雄嘩然,有人怒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他算哪根蔥,難道他認為他的武功比玉簫公子還要高嗎?難道他不知道這要是輸了比賽,對中原武林的聲望有多大的打擊嗎?。”


    對於尹劍軒武功大進之事,江湖中人也隻有寥寥少數人知道而已。眾人不知道莫無道為何通緝尹劍軒,但尹劍軒若是武藝超群,早已名聲在外了,又豈會一直以來默默無名。


    他們又豈會料到尹劍軒在這三個月來的奇遇,因此武功大有長進,雖然沒有達到絕頂高手的境界,但也比武林中絕大多數的高手要強。


    群雄議論紛紛。


    左修明問向了圓通大師,道:“大師,這可如何是好?我們要不要讓尹劍軒下來?”


    慧靜師太搖頭,道:“這樣不妥,我們事先就沒有言明讓誰上場,現在尹劍軒已經上場了,若是我們臨時換人,隻會遭人恥笑,說我中原武林人士不講信用。”


    玄陽子怒聲道:“難道我們就任由尹劍軒輸了比鬥,然後讓一個蒙古人做了我中原武林的武林盟主,這豈不是更讓天下人笑掉大牙。”


    玄陽子一身青蘭色道袍,約莫六旬的年紀,束發盤髻,身材高大,眉頭稍高。


    慧靜師太忽然想起三個月前在歐陽世家見到的龍天行,突然笑了,道:“那也不一定。說不定軒兒能力挽狂瀾呢。”


    玄陽子冷哼道:“哼,無極劍派早已沒落,塗練的武功我見過,雖然不錯,但是無極劍法已經使得似是而非了,他教出的弟子武功能厲害到哪裏去。”


    慧靜師太道:“軒兒最近有了奇遇,武功進步了很多。”心道:“這玄陽子當年與龍天行結怨甚深,我可不能說出軒兒可能得龍天行武功真傳的事,要不然,這老道極有可能會不知廉恥的針對軒兒。”


    玄陽子與龍天行結怨的事,她也隻是聽聞當年餘安在年輕氣盛,認為龍天行比他大不了幾歲,武功一定比他高不到哪裏去,於是仗劍去挑戰龍天行,結果卻慘敗在龍天行的手下。玄陽子得知了此事之後,竟無恥的去找龍天行,借指點晚輩武功為名,想為餘安在報仇,但是事與願違,玄陽子反被龍天行打敗,弄得灰頭土臉。不過,當年無極劍派為了顧及青城派的麵子也沒有大肆宣揚,所以這件事,江湖武林中人知曉之人甚少。當然,這對玄陽子來說,這是一生的恥辱。這個傷疤他永遠都不會好。龍天行這個名字可謂是成為他心中的一個痛。


    若是讓玄陽子老者知道尹劍軒可能得到龍天行武功真傳的事,隻怕玄陽子會作出什麽無恥的舉動來。龍天行還不是玄陽子的晚輩?他照樣無恥的出手了,對尹劍軒他還有什麽不會出手的呢?慧靜師太正是想到了此處,才沒有將尹劍軒可能得龍天行武功真傳的事說出來。


    圓通大師道:“阿彌陀佛,尹少俠往那一站,氣勢淵渟嶽峙,儼然一副大宗師姿態,武功著實不低啊,說不定還真能獲勝。”


    錦袍男子望著尹劍軒道:“你是尹劍軒?”他很驚訝,對中原武林四公子之名他也有耳聞,錦繡公子林慕飛,逍遙公子韓逍遙都已經出戰了,他料想接下來與他對戰的唯有玉簫公子蕭天逸了。卻不曾想,這上場的竟然不是他預想的玉簫公子蕭天逸,而是尹劍軒這個名不經傳的小子。


    不過,說尹劍軒是名不經傳也不合適,因為莫無道的懸賞通緝,尹劍軒之名可謂是響徹大江南北了。他如果不是見到了莫無道的通緝令,對尹劍軒這等人物他都不屑知道。


    尹劍軒道:“正是!”


    錦袍男子狂笑道:“哈哈哈,好。沒想到今天我還能跟莫無道做筆生意,當真是意外之喜,你爺爺我叫顏俊,下了地獄別忘了殺你的人是誰。”話音剛落,他的腳步便是一錯,很快便到尹劍軒麵前不過丈許距離,玉扇揮動,一股淩厲的勁風帶出,直撲尹劍軒的麵門。


    尹劍軒長劍也不出鞘,手握劍鞘,向上格擋,將玉扇隔開。


    顏俊的武功不弱,借勢騰起,迅猛的一腳踢向尹劍軒的心口。


    尹劍軒輕身一閃,避了開來。


    顏俊厲喝道:“好小子,倒有幾分功夫。”他身影一飄,扇子一合,扇尖直向尹劍軒的肋下點去。左手探出,騰的一掌又是襲向尹劍軒的心口,左掌右扇,連攻不停。


    尹劍軒利劍雖未出鞘,但是連劍帶鞘揮灑而起,變幻無定,將顏俊的進攻一一抵擋。心道:“此人的武功更在天魔宗的青衣護法之上。”


    尹劍風的招式精妙,有如神來之筆,幾次攻得顏俊羞怒交加。


    慕容雲霄凝視台上的對戰,忽然說道:“這蒙古人雖然未盡全力,但是從剛才的身法攻擊來看,他的武功還在剛才兩人之上。”


    尹夢情緊張的問道:“那我哥會不會有事?”


    莫雨汐道:“夢情妹妹放心,軒哥哥一定會贏的。”她對尹劍軒的武功可是大有信心。


    柳無邪也輕聲笑道:“尹姑娘不必擔心,尹兄絕對會贏的。”


    群豪望著台上的對戰,莫不是吃驚,他們本以為尹劍軒很快就會落敗,但沒想到尹劍軒竟然與顏俊連戰十餘招仍不露敗相,更是在抽空中反擊,險些將顏俊弄的麵紅耳赤。


    顏俊玉扇一揮,又是打出一道攻擊,臉色也終於變得凝重起來,尹劍軒與他已經連拆了近三十招,仍是利劍不出鞘,他心知今日恐怕是遇上強敵了。


    尹劍軒揮手抵擋了顏俊的一招攻擊。說實話,他也是有壓力的,這一戰本來不應該他上場的,他現在完全可以說是強出頭了,若是勝了,他將名揚四海。若是敗了,他將會被天下人唾罵,此後,天下再也沒有他的容身之處。他本來一上場就先聲奪人,趁對方麻痹大意之際,連招猛攻,到時必然可以取勝。但是,一想到此舉無疑勝之不武,必遭人詬病,所以,他隻有堂堂正正的將這顏俊打敗,才可以讓人無話可說。


    圓通大師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道:“阿彌陀佛,沒想到尹少俠的武功,竟是如此的出眾。”


    慧靜師太也笑道:“軒兒這幾個月來武功確實是大有長進。”三個月前,她在歐陽世家見過尹劍軒的武功,雖然也不算差,但是較之林慕飛、蕭天逸等人,還是弱了一籌。她之前沒有同意尹劍軒出戰,一方麵是因為林慕飛、韓逍遙、蕭天逸在武林中名望甚響,讓他們出戰是理所當然的。另一方麵也是怕尹劍軒武功不濟,就算他得龍天行傳功,武功有了進步,但畢竟才過了三個月而已,想來不會進步到非人的地步。這一戰輸不起,這個險她也冒不得。


    玄陽子麵色不愉,剛才在慕容雲霄提出讓尹劍軒出戰的時候,他可是極力反對的。他淡淡的道:“希望尹劍軒能贏。”


    蕭讓現在很是火大,沒想到關鍵時刻,他的兒子竟然撂擔子了,人都不知道跑哪裏去了。群雄隻當他兒子懼敵逃跑了,讓他的臉都險些丟盡了。


    冷華勸慰道:“蕭兄,消消氣,興許天逸有事情耽擱了。”


    蕭讓臉色鐵青,怒道:“這個混賬小兔崽子,別讓我看見他,要不然我非抽死他不可。”


    這時,一道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還好他們才交手沒多久,要不然這場戲就看不到了。”


    蕭讓一回頭,說話之人可不就是他生氣的源頭,他的兒子蕭天逸。一見到蕭天逸,他就怒火中燒,劈頭蓋臉的一陣嗬斥。


    蕭天逸笑道:“爹,您消消氣。”


    蕭讓冷哼道:“哼,你剛才死哪去了?”


    蕭天逸道:“尿急,去茅廁了。”他剛才在跟尹劍軒講完話後,就想先跑的遠遠的,他可不想被他老子拉去跟冷寒煙成親,但是對這一戰,他又不想錯過。尹劍軒能連擋他三十招都不還招,他很想知道尹劍軒的武功高到什麽程度。是以,他就先決定回來看完這場比鬥,然後再逃。當然,中間他躲了一段時間,畢竟要是有他在的話,尹劍軒肯定沒法上場。


    蕭讓當然不信蕭天逸的鬼話,忽然,他想起之前蕭天逸去了尹劍軒所在的木棚子,便問道:“剛才我見你去找尹劍軒了,是不是尹劍軒要你讓與他上場的?”


    蕭天逸也不再隱瞞,道:“不是尹兄要我讓他上場的,而是孩兒覺得尹劍軒比我更合適這場比鬥,主動請求的。”


    蕭讓嗬斥道:“逸兒,你怎麽如此胡鬧,平時你肆意灑脫一點也就算了,可是現在,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麽時候了,這可是關乎到中原武林的安危的大事啊,你竟然讓尹劍軒上場替你比武,這要是輸了,你的名聲可就全毀了。不僅如此,你讓蕭家堡以後如何在武林中立足,如何對得起天下人。”


    蕭天逸道:“父親為何覺得尹劍軒不會贏?孩兒就是覺得這場比鬥重要,這才拜托尹兄上場頂替我的。難道父親覺得孩兒是那種胡鬧之人嗎?”


    蕭讓狐疑道:“難道尹劍軒的武功很高?”他往擂台上瞧去,看著擂台上尹劍軒使出的武功一直都是中規中矩的,他也瞧不出尹劍軒武功的深淺。他淡淡的道:“武功還可以,隻是可惜啊,尹劍軒若是跟尹天宗學武的話,武功定然也是不弱。隻是,他卻放著家傳武學不去學,反而跑去無極劍派學劍。眾所周知,無極劍派早已沒落,塗練的武功雖然不錯,但是,無極劍法早已似是而非,尹劍軒又能學到幾分精髓。他要是武功出眾,早就響徹大江南北了,何必一直默默無名。”


    蕭天逸搖搖頭,心道:“父親還真是著相了,武林中可不是誰的名聲響,誰的武功就高。一些默默無名之人,可能武功也是大為不弱的。”他又問道:“父親覺得我的武功相比韓逍遙、林慕飛如何?”


    蕭讓不明白蕭天逸為何這般問道,但還是說道:“半斤八兩吧!”


    蕭天逸道:“林慕飛一直以來都是極於劍,為劍癡狂,所以他的武功是四公子中最強的,而韓逍遙,此人比我年長幾歲,比我多練了幾年功,武功也是比我要強出一線。”


    蕭讓哼道:“你還真有自知之明,誰叫你以前不務正業的,讓你學武,你偏不好好學。要不然,你肯定比他們都強。”


    蕭天逸有些尷尬,說道:“父親,咱們先不說這個話題。”


    蕭讓道:“那你想說什麽。”


    蕭天逸道:“孩兒想說的是,他們兩人都不能在我連攻三十招都隻防守而不還招,可尹劍軒卻能。父親,您現在還覺得尹劍軒的武功差嗎?”


    蕭讓一驚,沉聲問道:“你說的是真的?”要是真如蕭天逸所說,那尹劍軒的武功絕對比他兒子強多了。要知道,就算是他麵對蕭天逸的進攻也隻能做到五十多招隻防守不還招,再堅持下去,他也必敗無疑。


    蕭天逸又道:“父親,說句實話,如果您與他對戰的話,三百招之內,您不一定能勝的了他。”


    蕭讓看著尹劍軒那張年輕的臉,心道:“尹劍軒今年還不到二十歲吧,難道又會是另一個龍天行?龍天行當年才二十多歲就打遍天下無敵手,這種絕世之才,多少年才會出一個。”他問道:“逸兒,照你所說,尹劍軒的武功相比為父也相差不了多少,可是在三個月前,江湖傳聞,尹劍軒被天魔宗的藍衣護法追殺,這又是怎麽回事?以他的武功收拾一個藍衣護法不難吧?還是他是在這三個月內武功大進的?”


    蕭天逸道:“這個孩兒也不知道,孩兒隻是聽慕容前輩說過,尹劍軒是得了他師伯龍天行的真傳。”


    蕭讓失聲驚叫了出來:“什麽,龍天行還沒死?”這一驚叫可非同小可。二十多年沒見龍天行的蹤影了,所有武林中人都以為龍天行已經死了。今日,乍聽聞龍天行還活著,他怎能不驚。


    蕭天逸嚇了一跳,連道:“父親,您小聲點。”


    蕭讓雖然極力收聲,但是已經遲了,隻聽見那邊玄陽子已經爆喝一聲:“龍天行在哪?”


    許多老一輩的武林人士皆是嘩然,龍天行這個名字可是深深的刻進他們的靈魂裏了。


    慧靜師太心中暗叫:“不好,玄陽子這老道要發瘋了。”


    慕容雲霄和司徒長空也頓覺不妙,他雖然不知玄陽子和龍天行有什麽仇怨,不過看玄陽子猙獰的表情,隻怕雙方的仇恨不小。


    尹劍軒又是與顏俊連拆了五十餘招,忽然聽到有人呼喊出龍天行的名字,心下一驚,差點被顏俊的玉扇點中檀中穴。幸好他閃退的快,才避過此凶險的一擊。


    顏俊當然不會放過如此好的進攻機會,玉扇一豎,左掌猛擊而出,乘勝追擊,這一掌的掌力幾乎籠罩了尹劍軒的上盤的各處大穴。


    尹劍軒隻覺得一股陰冷的掌勁撲麵而來。若是閃避不及,立時便受劍傷。他連忙運起純陽真氣至右手掌,與顏俊擊來的一掌相對。這是一招“大天陽掌!”


    大天陽掌一施展出來,輔以渾厚的純陽真氣,威力更增三分,頓時,隻見一股熾熱的真氣就鋪天蓋地向顏俊撲去。


    尹家作為一個武學世家,武學當然不會少,這大天陽掌就是他少年時,他父親傳授與他的,隻是,他卻更喜歡練劍,因此,他父親才不得已將他送往無極劍派學劍的。如今這一施展出來,他又是悲從心起。他想起父親的嚴苛,想起父親的慈愛。


    雙掌相交,“嘭”的一聲響。顏俊隻感覺掌心一熱,身子就被震開了,尹劍軒卻巋然不動。


    尹劍軒隻感覺從顏俊掌上傳來一股冰冷的寒氣,這股寒氣竟然比寒冰掌的冰寒之氣更甚。他真氣一運,那股寒氣頓時消失。


    此時,原本不看好尹劍軒的武林群豪,見到尹劍軒一掌震飛顏俊,眼眸中都閃過驚訝,接著紛紛都喝彩了起來。


    跟群雄的驚訝比起來,顏俊的震撼更加強烈,心道:“好厲害的純陽功力!”他的“九寒空冥掌”純屬至陰至寒的掌力,常人硬接他一掌,就算不致當場凍僵,也定然抵受不住,功力不強者經脈被凍傷也是有可能。可現在的結果是他的手竟然被燙傷了。可見尹劍軒純陽真氣的厲害。


    顏俊對自己的武功非常的自信,他自幼服食了一株珍惜的冰靈草,從此功力大增,他的師父都對他看重有加,將畢生所學傳授與他,他也早已以年輕一輩第一人自居,不將同輩中人放在眼中,就算浩瀚的中原武林也是如此。剛才林慕飛和韓逍遙雖然都展示了超強的武藝,但他也隻是有些驚訝而已,他們雖然武功高強,但是他也不懼,真要鬥起來還是他的贏麵大一點。


    顏俊對尹劍軒道:“看你手中握著長劍,想來也是使劍的,那我就來領教一下閣下的劍法。”他玉扇往腰間一插,猛地喝道:“劍來!”


    古赤將手中長劍猛地朝顏俊一擲,道:“大師兄,接劍!”


    “咻!”長劍化為一道流光直衝顏俊而去。


    顏俊瀟灑的將長劍接在手中,看著尹劍軒道:“拔劍吧!”說著,他拔出了長劍,鏗的一聲輕鳴,長劍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森冷的寒光。


    尹劍軒也算是用劍高手了,聽聞長劍出鞘時的輕鳴聲,他便知此劍不凡。他再定睛一瞧,心下一愣,原來這不是一把劍,而是一把刀,準確的說是一把唐刀。唐刀是大唐時代的榮耀,也是華夏傳承的瑰寶。唐刀不僅包括橫刀,還包括陌刀,障刀,還有儀刀。雖然最為天下聞名的卻是陌刀,但卻屬橫刀運用最為廣泛。


    唐刀對後世可有著很大的影響,東瀛的武士刀,都是在唐刀的基礎上加以修改而仿製的。武士刀源於唐刀,就是仿製唐刀中的橫刀。兩種刀的根本區別就在於武士刀有一定的弧度,而橫刀則是直身由寬漸窄,取義端正得體。


    橫刃,刀身細窄,由寬變窄,這雖大大的降低了它的砍殺威力,但卻勝在輕巧靈便。顏俊手中拿的就是唐刀中的橫刀。


    尹劍軒搖搖頭,蒙古人隻懂得征服,隻懂得馬背上打天下,卻從來不學習漢文化,竟然將橫刀當成劍了。這可以說是千古笑談了。


    顏俊目視尹劍軒,冷冷喝道:“今天,我就讓你成為死在我劍下的第一個中原人。”


    有人笑道:“哈哈,小蒙古崽子,殺人之前先把刀和劍區分出來吧。”


    另有人嘲諷道:“天下大奇聞啊,竟然有人連刀劍都不分了。隻怕他還以為隻有蒙古彎刀才是刀呢。”


    群雄紛紛發出嘲諷聲。


    慕容雲霄驚叫道:“壞了壞了,尹小子這下不妙了。”


    莫雨汐緊張道:“慕容前輩,怎麽了?”


    慕容雲霄沉聲道:“你們看到顏俊手中的刀了嗎?”


    尹夢情問道:“刀怎麽了?”


    慕容雲霄道:“若是我看的沒錯,這把刀就是麒麟刀。”


    “麒麟刀?”幾女均是大惑不解。


    司徒長空接話道:“麒麟刀,可以說是唐朝時期唐刀鑄造最巔峰的體現啊,吹毛斷發,端是鋒利無比,是江湖中少有的利器。尹小子手上沒有一把好劍,隻怕會吃虧啊。”


    慕容雲霄麵色沉重道:“尹小子手中隻是一把普通長劍,如何硬抗的了吹毛斷發的麒麟刀。隻怕一個照麵長劍就被砍斷了。哎,尹小子雖然劍術不弱,但還沒達到無劍勝有劍的境界,到時如何與之對戰。”


    幾女臉上也是浮現了憂色。


    柳無邪安慰道:“你們不用太擔心了,顏俊縱然有麒麟刀在手也不是尹兄的對手。”


    莫雨汐堅定道:“我相信軒哥哥能贏的。”


    尹夢情也說道:“我也相信我哥能贏。”


    台上,顏俊臉色微紅,他當然知道這是一把刀,但是被當眾嘲諷,他臉色還是掛不住。他看向尹劍軒的目光充滿了殺機,他將怒氣撒在尹劍軒的頭上了。他雙手握住刀柄,舉起手中的刀,指天而上,直接向尹劍軒衝了過去,直直朝尹劍軒的腦袋劈了下來。


    尹劍軒身影閃過一旁,手腕一送,迅速出手,內勁運至劍尖,長劍直刺而出,直擊顏俊的咽喉,劍鋒顫抖猶如靈蛇吐信。顏俊麒麟刀一轉,由直劈改為斜砍,這一招既可以殺敵有可以防守。


    尹劍軒連忙抽劍,不與顏俊的刀相碰,轉而刺向顏俊的肋下。顏俊身子向後微撤了一步,閃身避過,接著麒麟刀一劃,淩厲的一刀就是削出,毫不拖泥帶水。


    尹劍軒明了,顏俊手中拿的是神兵利器,若是刀劍相碰的話,他的劍隻怕早已折斷,是以,他一直不與麒麟刀相碰。長劍圈轉,卷起一片劍花,劍氣衝出,劍嘯呼呼,璀璨的劍芒帶著淩厲的劍意,利劍揮舞,無數劍芒向顏俊飛去,威力驚人。


    古有高手,能做到草木花石,均可為劍,殺人於無形,尹劍軒雖然達不到那般高深的境界,但他內功精湛,劍法出奇,劍氣離體數丈還是極為容易的。


    顏俊瞳孔一縮,心中驚駭尹劍軒劍術的高超,劍氣離體數丈有餘,這可是他所不能及的。他雙腳一踏,身形如海中遊魚,手中麒麟刀揮灑,劍鋒顫抖出無數道劍影,劍影彌漫,如驚雷降世。


    這是他所掌握的一門高級劍術,驚雷劍法。劍出驚雷,威力端是不俗。“嗤嗤嗤!”在顏俊淩厲迅猛的劍法之下,尹劍軒的劍氣始終進不了顏俊身。


    尹劍軒心道:“這顏俊的劍法委實不俗,隻可惜我沒有一把好劍,要不然也不怕他手中的寶刀了,直接戰鬥起來會更加容易點。”


    尹劍軒招式又變,劍刃忽伸忽縮,招式詭奇絕倫,攻勢淩厲之極。他身形飄忽,有如鬼魅,圍著顏俊轉了幾轉,出手之奇之快,直是匪夷所思。


    顏俊驚叫道:“這到底是什麽鬼劍法?”他心中大駭,想到:“這小子的劍法好快,而且詭異的令人捉摸不透。招式威力似乎也在我的驚雷劍法之上。


    顏俊心中驚怒交加,他對尹劍軒的劍法完全摸不著頭腦。他連忙施招將自己守護的密不透風。


    尹劍軒冷笑一聲,道:“無極劍法!”


    無極,無邊際,無窮盡,是無終。無極劍法取無極之名,寓意著永無止境的劍道。


    顏俊身子一顫,心下竟然有了些驚慌,他本來想著對方縱然內力出眾,劍法不一定精深,卻沒想到對方的劍法竟也是如此的出神入化,他引體為傲的驚雷劍法,竟然還鬥不過對方。


    他的麒麟刀或是劈或是砍,有時候劍法淳樸厚重,有時候又殺招疊出。他學的本就是高深的劍法,此刻,用麒麟刀使出,有劍招,又有蒙古彎刀中的刀法,這雖然有些怪異,但是威力卻不容小覷。


    二人各使各自劍法,鬥在一起。顏俊的驚雷劍法氣象森嚴,有如奔騰的千軍萬馬,長槍萬裏。而尹劍軒的劍法卻時而輕靈機巧,時而厚重莊嚴,變化莫測,高低左右,回轉如意。他的長劍也盡量不與顏俊的麒麟刀相交,刀劍就算相交也隻是相互摩檫而過,畢竟,顏俊手中的麒麟刀可是神兵利器,若真是相碰的話,他手中的普通長劍,如何硬抗的了吹毛斷發的麒麟刀。隻怕一個照麵就被砍斷了。


    雖然這樣戰鬥起來確實與他不太有利。但他憑借高深的無極劍法與顏俊遊鬥,絲毫不落下風,劍法變化繁複,招數亦是層出不窮。“巧、奇、變!”運用的更是爐火純青。


    顏俊一時雖未露敗象,但氣勢卻已弱,群雄心中大喜的同時更加驚訝尹劍軒劍法的高超,全都被震驚到忘了喝彩了。要知道顏俊可是有神兵利器麒麟刀,尹劍軒在兵器上完全處於下風。


    在場的劍術名家均是被尹劍軒的鬼神莫測的劍法震驚到了。他們怎麽會想到一個名不經傳的小子能有如此高深的劍法。


    圓通大師、慧靜師太兩人皆是欣喜不已,以他們的眼力如何看不出顏俊已經落入下風了。照此下去,尹劍軒贏了比鬥是鐵定的事了。


    玄陽子看到尹劍軒那飄逸的身影,鬼神莫測的劍法,似乎有著當年龍天行的身影。忽然,他心中一驚,旋即冷哼,暗道:“塗練不可能教出這麽高深的劍法,剛才蕭讓喊‘龍天行沒死’,看來這小子的劍法是龍天行教的。”


    剛才他去喝問蕭讓龍天行在哪裏,但是蕭讓卻不知,他也隻能作罷。如今想到尹劍軒可能得了龍天行的真傳,他心中就發狠:“龍天行,當年你給老夫的恥辱,老道一定要還給你,等會老道就上去廢了你的傳人。”


    青城派是道家門派,但他一直都不奉行道家的清靜無為的心境,反而極喜歡好勇鬥狠。


    左修明心中默默的道:“無極劍法?我與塗練曾經交過手,他要是有這高深的劍法,我早就落敗了,哪還能最後以平局收場。”


    柳無邪、尹夢情等人見到尹劍軒勝券在握都是欣喜不已。


    蕭天逸道:“父親,如果換我上場,我贏不了顏俊,我最多跟顏俊拚個兩敗俱傷。”


    蕭讓歎道:“是啊,沒想到尹劍軒的劍法如此的出眾。”年紀輕輕,又武藝超群,他如何能不歎。忽而,他又道:“等你成親之後,抓緊給我練武。現在武林動蕩不安,天魔宗蠢蠢欲動,為父可不能時時刻刻保護你的。”


    蕭天逸嘴上應道:“是,爹!”心道:“武功我會練的,可是這親卻是萬萬不能成的,看來我差不多也該溜了。”


    林道義苦笑道:“我以為天元劍法已經是獨步武林了,沒想到尹劍軒的劍法更是鬼神莫測。”


    林慕飛之前被古赤重創,但是他的功力也是不弱,服下療傷藥之後,身子雖然虛弱,但也無大礙,此時他站在林道義身邊,手有些顫抖了,是緊張?是恐慌?是興奮?或許都有。他歎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他自認他的劍法不如尹劍軒,他又問道:“父親,尹劍軒使得是什麽劍法?”他瞧不出尹劍軒劍法的端倪,這讓他很驚奇。


    林道義沉聲道:“無極劍法!”


    林慕飛疑惑道:“無極劍法?可是父親不是說無極劍法已經有名無實了嗎?”


    林道義搖搖頭,沒有再言語。目光回到擂台上,靜靜的看著擂台上的比武。


    韓逍遙麵色一沉,陰厲的眼神一閃而過,竟然有人比他還年輕,武功比他還高,他如何能接受的了。但凡天才都是高傲的,當遇到一個比他更天才的人時,一種人會以此來鞭策自己,讓自己努力練功,以待超越他。另一種人就是想著去摧毀那名天才,他不容許別人比他還出色。


    韓逍遙選擇了後者。


    幾家歡喜幾家愁,蒙古人那邊就氣息卻是詭異的沉默。


    古赤瞪大了眼珠子,不敢置信的望著這一幕,在他眼中劍法通神的大師兄有可能會敗給一個中原小子。他望向尹劍軒的身影隱隱有了畏懼,那鬼神莫測的劍法有幾人能擋。


    蒙古國師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顏俊可是他最傑出的弟子,而今竟然敵不過中原的一個小子。


    顏俊真心的慌了,內力不如對方渾厚,劍法也不如對方高深,他還有何優勢可言?難道真的請長生天保佑,降下一道雷將尹劍軒給劈死?


    顏俊舞動麒麟刀,向尹劍軒刺去。尹劍軒仗劍封住,纏鬥數招之後,尹劍軒長劍突然圈轉,忽然向顏俊腰間削去,劍光極快。


    “噗嗤!”顏俊腰間被劃出一道傷口。顏俊吃痛,怒吼一聲,舉刀就是朝尹劍軒腦袋劈去。尹劍軒腳步挪移,劍法一錯,顏俊的手臂上又多出了一道血痕。


    無極劍法,無跡可尋,無聲無息,無影可追,令人防不勝防。如今,顏俊的劍法漏洞越來越多,尹劍軒又是唰唰唰的接連刺出十餘劍。


    “噗噗!”顏俊揮刀抵擋,但是仍有劍芒擊中他的身子。


    尹劍軒最後一劍刺向了顏俊的右手手背。“嗤!”利劍劃過,顏俊的手背留下一道血痕,他握刀的手一抖,麒麟刀再也握不住,尹劍軒順帶一挑,麒麟刀就被他挑上了半空,被他順手抓住。


    顏俊望著抵在他咽喉的長劍,神色有些木納,他竟然敗了,他不敢置信,但事實就是如此,他敗了。這對性格高傲的他,簡直是前所未有的打擊,在以前無往而不利中積蓄起來的自信似乎在這一戰中,全部被深深破滅掉了。


    尹劍軒道:“你輸了!”


    顏俊冷哼一聲,道:“把刀還我。”


    尹劍軒道:“這把刀本就是我中原武林之物,現在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顏俊大怒:“你……”


    尹劍軒道:“是你自己下去,還是我送你下去。”


    顏俊恨聲道:“好得很,咱們沒玩。”


    尹劍軒隨意一笑。


    顏俊下了擂台,來到蒙古國師麵前,羞愧道:“師父,對不起,弟子輸了。”


    蒙古國師沒有看顏俊,而是深深的看了尹劍軒一眼,道:“沒想到中原武林有少俠這般年輕的高手,老僧實在是佩服。”


    尹劍軒道:“晚輩這點微末的伎倆如何進得了國師的法眼。”


    蒙古國師笑道:“哈哈,少俠我們後會有期。”然後又對身後的蒙古武士淡淡的道:“我們走吧!”


    群雄均喝道:“蒙古韃子快滾吧!”


    聽著群雄的嘲諷,顏俊不甘心道:“師父,我們就這樣走了?”


    蒙古國師道:“現在中原群豪都聚集在此,敵眾我寡,我們與他們周旋下去沒好處。我們先到山下與莫無道會和,莫無道的人應該在山下埋伏好了,哼,他們一個都跑不了,隻要他們下山,我們就殺無赦。”


    顏俊應道:“是,師父!”他滿心歡喜而來,本以為可以力挫中原群豪,卻沒想到铩羽而歸,他心中極度憤恨。


    中原群豪無不喜上眉梢。


    尹劍軒仔細端量手中的麒麟刀,心中暗歎:“果然是一把好刀。他將麒麟刀入鞘,往柳無邪等人所在的木棚子擲去。”


    柳無邪伸手接過,讚道:“真是好刀!”


    左修明站起身來,朗聲道:“諸位,今日咱們力挫蒙古韃子固然是值得欣喜的事,但是武林大會,咱們還是要繼續下去。”


    餘安在率先叫道:“左掌門說得好!”他站起身來,躍上擂台,看著尹劍軒,道:“沒想到才幾個月沒見,賢侄的武功進步的如此神速,做伯父的實在是為你高興啊。你九泉之下的父母也會為你驕傲的。”


    尹劍軒道:“多謝餘掌門抬舉,晚輩受寵若驚。”他眉頭皺起,這餘安在實在是太不要臉了,當初在尹家莊,他不顧兄弟情義,棄他父母於不顧,最終害的他父母獨木難支,慘死於莫無道的手下,如今又板起一副做長輩的麵孔,他心裏隻覺得惡心。不過,餘安在雖然內心肮髒,但表麵功夫確實做得很好,尹劍軒也不能太過無禮,要不然隻會給人留下一副恃武而驕的姿態。


    餘安在笑道:“賢侄不必過謙。”轉而聲音低沉,又道:“說實話,半年前,我與你父親把酒言談,比武切磋。那時,你父親說你為劍癡迷,特請求我指點你劍術,奈何一直都沒有機會啊。如今,你劍術高超,做伯父的也是有所不及,但此事既是你父親所求,我豈有推脫之理,今日我縱然敗於你的劍下,也要完成尹老弟的遺願。”


    他這麽說也是堵住了天下群雄的悠悠之口了,畢竟,他一個武林前輩上場挑戰一個晚輩,若沒有一個適當的理由,那他餘安在說不定會落一個以大欺小的口舌。而現在他說指點尹劍軒劍術是尹劍軒的父親尹天宗所求,那就是另一回事。


    果然,他的這一番大義凜然的話令群雄肅然起敬,均想:“餘安在真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尹天宗有此兄弟當真是死而無憾了。”


    尹夢情怒罵道:“餘安在這個不要臉的老混蛋。”


    柳無邪柔聲道:“尹姑娘不要生氣了,為這種偽君子生氣不值得。”


    尹夢情道:“我就是氣不過,像這種陰邪無恥的小人,怎麽能說出這麽冠冕堂皇的話來,竟然還說的有理有據,聲色並茂。他自己都不覺得惡心嗎?”


    慕容雲霄歎道:“若不是有人對他知根知底,隻怕都會被他的話給感染啊。”


    司徒長空也搖頭歎息道:“如此一個卑鄙的小人,竟然欺騙了天下人,真是諷刺啊。”


    莫雨汐道:“真希望軒哥哥能好好的教訓他。”


    柳無邪道:“餘安在的武功雖非絕頂,但也是當世少有的劍術名家,青城劍法更有獨到之處。尹兄想要在劍法上勝過餘安在,有點困難啊。”


    蕭家堡所在的木棚子中,蕭讓道:“餘安在倒是個重情重義之人,隻是這個尹劍軒卻是有些無禮了。”


    坐在蕭讓旁邊的冷華笑道:“是啊,青城君子果然是名不虛傳。”他看向尹劍軒,又道:“是位少年英雄,隻是有些恃武而驕了。”


    冷華和蕭讓坐在一起當然是商談冷寒煙和蕭天逸的婚事了。之前,蕭天逸沒有上場,而是讓尹劍軒上場,他心中滿是失望,如此沒有擔當的男兒如何能配得上他的煙兒,他都準備要悔婚了。隻是後來尹劍軒以神乎其技的劍法打敗了顏俊,他心下恍然,原來蕭天逸是不為個人榮辱,隻為民族大義啊。是個好男兒。於是看向蕭天逸更是滿意至極。


    要是讓蕭天逸知道他心中所想,定會淚流滿麵。隻是,現在他蛋疼極了,他本來想在尹劍軒贏了之後,就直接跑路的,但是蕭讓不愧是他老子,薑還是老的辣,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他現在是逃跑無望了。想起他之後的人生必定是一片灰暗,蕭天逸就了無生趣,默默流淚。


    此時,聽到他父親和冷華對尹劍軒不滿的微詞,他不由的道:“父親,冷叔叔,其實這也怪不得尹劍軒的。”


    冷華奇道:“哦,怎麽說?”


    蕭天逸當即將尹劍軒與他所說的餘安在在尹家莊怯戰,置尹天宗夫婦的生死於不顧,帶著自己兒子逃之夭夭的事說了出來。


    蕭讓沉默良許,問道:“這是尹劍軒說的?”他實在很難想象一個武林中威名素高的餘安在,會是一名徹頭徹尾的偽君子。


    蕭天逸道:“是!”


    冷華道:“此事不大可能,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若真有此事,那當初為什麽沒有傳出來?”餘安在在武林中的名聲極好,他實在是很難相信餘安在的偽君子麵目。


    蕭天逸道:“當日在尹家莊的人都死了,誰會知道。”


    蕭讓道:“好了,此事不管是真是假,我們暫且不論了。”接著,他又告誡道:“逸兒,你以後也不要跟人隨意去說了。”


    蕭天逸道:“是,父親。”


    蕭讓點點頭,對冷華道:“冷兄,咱們繼續商談令愛和犬子的婚事吧。”


    冷華笑道:“好!”


    蕭天逸牙疼胃疼,四處張望,尋找逃跑時機。


    餘安在左一口賢侄,右一句賢侄,尹劍軒就猶如吃了一隻死蒼蠅般惡心難受。他朗聲道:“既然餘掌門要指點晚輩武功,晚輩豈有退縮之理,餘掌門,請!”


    他心中冷笑,餘安在的醜陋嘴臉,他心知肚明,當然更不會相信餘安在所說的指點他劍法的一些鬼話。心道:“我本來打算著借此聲威來讓玄陽子道長下場的,我是一名晚輩,邀請玄陽子前輩指點武功,縱然有些不敬,但也不會太過無禮,到時我就可以消耗玄陽子的功力,讓他無力在爭奪盟主之位,但是現在看來必先要擊敗餘安在了。”


    餘安在利劍一掃,一招“先聲奪人”率先朝尹劍軒刺了過去。


    尹劍軒冷笑一聲,餘安在要是真的要指點他武功就不會用先聲奪人這一招了,先聲奪人,顧名思義,就是搶占進攻先機,敗敵致勝的招式。


    “呼!”他手腕抖動,耍起一道劍花,一招“大江東去”匯聚了萬裏長江之氣勢,便衝向了餘安在。洶湧澎湃,浪濤滾滾,驚濤拍岸。


    餘安在心中一驚:“好厲害的劍招。”不過,他也是武林中少有的劍術名家,雖然心中有些驚訝,但卻無任何懼怕心裏。他劍尖一點,長劍橫揮抵擋,喝道:“賢侄,好劍法,再來。”


    陡然,他手中長劍直來直去,每出一劍,劍速極快,剛猛迅捷,勁道更大,隱有嗖嗖的劍風聲響起。


    尹劍軒見餘安在劍法甚是淩厲,劍風呼嘯,刮得皮膚生疼,他豈敢大意,一招“幻眼雲煙”使了出來。幻眼雲煙,講究的是一個“幻”字。他的劍招突然變得飄忽不定,如飄起的雲煙,捉摸不定,隨風而舞,他的身子也不停的閃動,猶如數十個尹劍軒一同攻擊餘安在。


    兩人的劍法雖然完全不同,但是威力同樣可怕,整個擂台上到處都是劍氣縱橫,浩瀚的劍氣相互碰撞,擂台上都留下了深深的劍痕。


    “嗤!”餘安在長劍閃動,又是一劍斬出,這一劍雄渾厚重,帶著一往無前的劍氣。


    尹劍軒劍招一變,變得飄忽若神,若有若無,長劍仿佛在有無之間穿梭,在虛實之間轉化,陰影綽綽,似有群魔在劍光中沉浮嘶吼毀滅,劍出,魔滅。這是一招“劍蕩群魔”。


    兩人各自展開無上劍法,一招一式,劍氣洶湧澎湃。


    群雄看著兩人的戰鬥,均是驚歎萬分,沒想到尹劍軒年紀輕輕,劍法竟是神乎其技,竟然在餘安在這等劍道高手的猛攻之下,回招抵擋,反手攻之,可見其劍法之高,世所罕見。


    兩人交手至五十餘招,餘安在心中莫名驚駭,心想:“這小子為什麽突然之間劍法變得這麽厲害了?剛才明明……”忽然,他腦中念頭一閃,怒氣更增:“豈有此理,這小子之前對戰顏俊的時候根本未盡全力。他之前藏拙,難道也想一爭武林盟主之位嗎?”


    尹劍軒不知道餘安在心中所想,他剛才對付顏俊的時候,其實也是全力出手了,隻是他顧忌顏俊手上的麒麟刀,不敢與之對碰,這才讓他的劍招威力下降了一些。他手上劍招越攻越猛,心想:“我若是在天下群雄麵前將餘安在打敗,令他顏麵掃地,豈不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他長劍一豎,一招“劈山斷嶽”豎劈了下去,勢沉力穩。


    餘安在內勁一運,長劍嗡嗡聲大響,一劍劈出,劍氣橫溢。兩人越鬥越急,劍招也都變得狠辣起來。


    群雄莫不是大驚,這說好的切磋去哪了?怎麽就變成以命相搏了?


    莫雨汐、尹夢情兩女女見台上兩人招式越鬥越急,須臾之間便有性命之危,不由大急,均是擔憂尹劍軒的安危。


    玄陽子麵色陰沉的可怕,他本來想親自下場去與尹劍軒比鬥的,隻是以尹劍軒現在表現出來的武功已是不弱,他怕他怕被尹劍軒纏住,消耗內力,到時如何與慧靜爭奪武林盟主之位。所以,他就退而求其次,讓餘安在上場“指點”尹劍軒。


    可是,沒想到尹劍軒竟然在與顏俊的比武中,竟然還未盡全力,這可是讓他始料未及的事,若是餘安在輸給了尹劍軒,那麽青城派的臉可就丟大了。一派掌門竟然敵不過一個年不過二十的少年,能不丟人嗎?


    尹劍軒倏然長劍一掃,向餘安在下盤掃去。餘安在急退兩步,仗劍封住,心頭惱怒至極:“豈有此理,我堂堂青城派的掌門,竟然被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用劍法逼退,奇恥大辱,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啊。”


    當下長劍如疾風驟雨般攻了過去,劍招極為狠辣。猛攻數招過後,他倏然一掌拍出,擊向尹劍軒的肩膀,尹劍軒回劍不及,左掌加運內力,迎向餘安在擊來的手中,嘭的一聲,兩掌相交,兩人身子一震,均是後退。餘安在的身子向後一飄,退出兩丈有餘,而尹劍軒身子也向後飄出了四丈有餘,幾乎到了擂台邊上了。


    餘安在大驚失色,這小子的內功竟也是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他料想尹劍軒縱然劍法出眾,但內功修為肯定跟他相距甚大,豈料,尹劍軒的內力竟然也隻比他低一線而已。他強行壓下體內翻滾的氣血,將左掌藏入衣袍之中,不讓人看到他顫抖的左手,心道:“照此下去,我就算擊敗他,也必定大損內力,一年半年內無法動武。不如就此罷鬥。”他臉上掛著笑容,道:“沒想到賢侄的武功修為竟然是如此的出色,做伯父的當真是高興萬分哪。”


    尹劍軒心中呸了一聲,餘安在現在肯定在心中罵他了,但臉上卻還露出高興欣慰的笑容。當真是無恥的偽君子啊。他言道:“餘掌門說笑了,晚輩功夫淺陋,豈能當的起餘掌門如此大讚。晚輩再請教餘掌門的高招。”


    尹劍軒腳步向前一踏,劍招遞了過去。他聽餘安在的語氣似有罷戰的意思,但是他痛恨餘安在當初在尹家莊棄他父母於不顧,若是一個不相幹的人如此做那也就罷了,可是餘安在卻是他父親的結義兄弟,如此不義小人,他決意要與餘安在一拚到底。


    餘安在舉劍還擊,心中怒罵:“不知好歹的小畜生。”他本是想借此機會罷鬥的,他之前就說是指點尹劍軒武功,卻是動機不純,但是他怎能想到尹劍軒的劍法如此高絕,這要是再鬥下去,他勝了倒還好,但要是敗了,那他的臉可是丟大了,堂堂青城派的掌門人,竟敗於一個小輩的手上,這個臉實在是丟不起的。現在兩人以平手收場,是再好不過的了,與他麵子無損,但他沒想到尹劍軒竟然不依不饒。


    數十招過去,尹劍軒劍力越運越勁。餘安在左右招架,似是抵擋不住。再內息方麵或許餘安在要比尹劍軒要悠長一些,但是在劍法的造詣上麵,尹劍軒卻是要見長一些。


    群雄當中不乏眼力驚人之人,知道餘安在在劍法上已經敗了。


    餘安在惱羞成怒,尋思:“豈有此理,若是在天下群雄麵前,我青城派堂堂掌門竟然輸給一個小輩,還不讓天下武林人士笑掉大牙。我餘安在還有何顏麵再做青城派的掌門,他日又有何麵目在江湖中立足。”


    呼!尹劍軒又是一招“曜日長虹”,劍氣匯聚成長虹,一道長虹劍光如驚芒掣電,如長虹經天,淹沒一切。餘安在隻感覺一道劍虹如山海一般朝他湧來,鋒芒可怕到不能抵擋。


    餘安在運起內力,注入長劍,長劍嗡嗡顫動,呼的一聲,從長空中劈落,隱有開山裂石之威。劍招相碰,“哢哢哢!”幾聲輕響,他的長劍竟然在尹劍軒的狠招之下斷成了數截。


    尹劍軒長劍往前一送,劍尖以離餘安在的胸口不足尺許。群雄大驚,難道餘安在今日會死在一個後輩小子的手裏。


    嗡!突然,尹劍軒的長劍發出一聲嗡鳴,長劍橫於餘安在的雙掌之間,竟不能再進半分。原來是餘安在以深厚的內功將長劍抵擋在外。


    尹劍軒將全身的純陽功力運至劍尖,“嗡!”劍尖顫動,長劍又進了半寸。


    餘安在運起全身的內力,哢哢,尹劍軒的長劍上出現絲絲裂紋,下一刻,破碎成十餘截。倏然,餘安在內勁運至右掌,朝著尹劍軒的胸口擊去,勢道勁猛。


    尹劍軒也探出右掌與之相對,兩隻手掌相碰時,尹劍軒掌心一痛,繼而渾身一麻,內息運行受阻。餘安在右掌順勢擊上,嘭的一聲,正中他的胸口,他被擊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大口的鮮血噴灑了出來。餘安在的掌力非同小可,這一掌他可是傷的不輕。


    莫雨汐失聲驚叫:“軒哥哥!”她連忙躍上擂台,將尹劍軒扶起。


    “哥!”尹夢情失聲叫道。


    餘安在連忙上前,有些愧疚的道:“賢侄,對不住了,伯父一時沒能控製的了力道,出手重了些,不礙事吧?”


    莫雨汐罵道:“呸,誰要你假仁假義。”


    尹劍軒輕聲喊道:“雨汐!”


    莫雨汐不語,仍是怒視著餘安在。


    尹劍軒又對餘安在道:“餘掌門武藝高強,uu看書 .uukanshu 晚輩甘拜下風。”說完,便在莫雨汐的攙扶下下了擂台。


    尹夢情擔憂道:“哥,你沒事吧?”


    慕容雲霄連忙取出兩粒療傷藥給尹劍軒服下,然後替尹劍軒把了一下脈,道:“還好,傷還太重,修養幾天就能好了。”


    幾人都是鬆了一口氣。


    司徒長空道:“尹小子,你剛才是怎麽回事?好像忽然內力不濟了?”


    尹劍軒將右手掌攤開,隻見掌心處有一個針孔大小的紅點,道:“他在手掌中暗藏了一根毒針,我與他對掌的時候不小心著了他的道。”


    司徒長空大驚:“有毒?”


    尹劍軒道:“沒有毒,當時隻感覺身子一麻,內息不穩,大約持續了三個呼吸左右,然後這種麻痹的症狀就消失了。”


    慕容雲霄歎道:“沒想到餘安在是如此無仁無信無智無德的一個卑鄙小人,比武不成,竟讓暗算傷人。”


    莫雨汐罵道:“想不到此人名聲在外,行事卻如此卑鄙。”


    尹夢情憤恨罵道:“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卑鄙小人。比武不勝,竟然暗算傷人。哥,我們去找他討個公道。”


    柳無邪道:“兩位姑娘,別衝動,你們要去指責他,肯定會被反咬一口,說尹兄輸不起,耍無賴手段。這會讓尹兄身敗名裂的。”


    莫雨汐不服氣的道:“可是,明明是他暗施卑鄙手段偷襲啊。軒哥哥手上還有傷口為證呢。”


    柳無邪道:“一個小小的傷口根本證明不了什麽。”


    兩女都覺得不甘,但是都覺得柳無邪說的話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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