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大會仍是在持續,擂台上的交戰也已經持續了三個多時辰了,各門各派的不同招式都令眾人大開眼見。


    到此時為止,少林寺的僧侶和蓮溪寺的道姑都沒有上台比試,尹劍軒和柳無邪等人也隻是在台下觀看,並沒有上台。


    蕭天逸、林慕飛、韓逍遙這武林三大公子都有上場比武,紛紛引來群豪的喝彩。許多人本就滿心在天下群豪麵前,表現一番,揚名天下,但是卻見到逍遙公子,玉簫公子等年輕一輩的武功都不比他們差,他們也就不想上台去丟人了。


    有一些老一輩的高手也是如此想。大家都是武林中有頭有臉的人物,輸給了同輩倒還好,要是輸給了一名晚輩,那臉可丟大了。


    此時,逍遙公子韓逍遙又勝了幾名武林高手。他站在擂台上,修長的身材,俊朗的麵容,嘴角噙著笑容,隱隱有些傲氣。


    慕容雲霄笑道:“年紀輕輕,武藝超群,這韓逍遙也是有自傲的資本。”


    莫雨汐看著台上的韓逍遙,哼著小瑤鼻道:“虛偽!”從剛才交手時此人的行為舉止,他有理由判斷韓逍遙的品行差劣。


    尹夢情也道:“我也感覺韓逍遙很虛偽,他雖然看起來麵和心善,但我感覺他的一切都是裝出來的。”


    尹劍軒道:“雨汐,情兒,你們在這裏說說就算了,要是傳出去了可就不太好了。”


    莫雨汐和尹夢情都道:“知道了。”


    柳無邪笑道:“尹兄,女人的直覺往往都是很準的,說不定這個逍遙公子還真的是一名表裏不一的偽君子。”


    尹劍軒道:“或許吧!”


    莫雨汐道:“軒哥哥,要不你上去把他打敗可好?”


    尹劍軒搖搖頭,道:“不妥,我跟他無冤無仇,幹嘛要讓他難堪。”


    莫雨汐不服氣的道:“都是比武較技嘛,你打敗他也是堂堂正正的,他有什麽難堪的。”


    司徒長空對尹劍軒笑道:“雨汐女娃子說的沒錯,以你的武功,打敗韓逍遙確實不是難事,要不要上去試試,這可是一個揚名立萬的好機會。”


    尹劍軒道:“司徒前輩說笑了,揚名立萬不是晚輩的追求。況且,逍遙公子武藝超群,打敗他也不是容易的事。”


    柳無邪笑道:“尹兄是心有顧慮吧?”


    尹劍軒一怔,笑道:“還是柳兄看得透徹。”


    尹夢情疑惑道:“哥,你有什麽顧慮?”


    尹劍軒道:“逍遙公子的品行如何我是不大了解,不過,從此人在擂台上的行為來看,此人是一個愛出風頭之人,一般來說,這種人是最重視自己名聲的,若是我打敗了他,令他名聲掃地,到時他隻怕會記恨於我,我雖然不懼,但平白無故增加一個仇敵,卻也不是我所喜。”他有莫無道這一個仇敵,就已經是頭疼腦熱了,要是再平白為自己多出一個仇敵,他哪有那麽多的精力應付。


    慕容雲霄道:“尹小子說的有道理。行走江湖,沒有仇敵,那是不可能。不過,這種能避免的仇敵,最好也就避免掉。若是你真的擊敗了韓逍遙,此人的武功雖然不及你,但要是在背後向你使小手段,也足以令你防不勝防。”


    眾人說談間,台上韓逍遙又是勝了一場。


    此時,武林大會快要進入末尾階段了,除了二寺、三山莊、四世家、六門派的名宿前輩之外,其他的大多數門派的代表都已上台較量過了。現場的氛圍依然熱鬧,因為群雄知道武林大會真正的精彩很快就要來臨了。之前上場的大多數武林群豪上場無非就是亮個相,再與眾武林同道比武較技,增強武藝。至於當武林盟主,他們也有自知自明,知道在圓通大師、慧靜師太等這些武林真正的高手麵前,他們還不夠格。接下來,無非就是在圓通大師、慧靜師太、玄陽子等武林前輩比武較技,勝者為王,做武林盟主了。


    忽然,眾人的目光都朝遠方望去,隻見一群人登山而上,從遠處而來,很快的就來到了武林大會的場地之中。一行大約有三十餘人,高高矮矮瘦瘦皆有。最讓群雄詫異的是,這三十餘人竟不是漢人裝扮,而是一身的蒙古裝束。


    尹夢情訝異道:“他們是蒙古人。”


    慕容雲霄沉聲道:“來者不善啊。”


    柳無邪道:“他們應該是為了元朝的藏寶圖而來。”


    尹劍軒道:“之前柳兄所說,藏寶圖出現時,北元王朝也派了人進入中原,想搶奪藏寶圖,隻怕就是他們了。”


    元人殘暴,多害百姓,元朝時期,蒙古人視漢人為豬狗,更是將人分為四等,一等蒙古人,二等色目人,三等為漢人,又將漢人中的南人視為四等人。漢人也無時無刻都在反抗蒙古人的統治,恢複漢人江山。在曆時百年之久的抗爭,才將蒙古韃子驅除中原大地。


    可以說,漢蒙一向都是死敵。


    如今,這三十餘位蒙古人,不僅踏入中原,更是來到這天下武林人士群聚的武林大會,群豪莫不是吃驚,均想:“這些個蒙古韃子難道就不怕天下群豪將他們全宰了嗎?”


    左修明作為主人家,率先開口道:“眾位來者何意?”既知來者是敵,他也就不說“請啊、歡迎”之類口是心非的套詞了。更何況這些人大搖大擺的走上嵩山,隻怕沿途看守的弟子已經凶多吉少了,這讓他的臉色更是陰沉的可怕。


    蒙古隊伍為首的是一位身披紅裝的老者,年紀在六旬左右。他先是看向武林群豪,又是目光在圓通大師、慧靜師太、雲陽子等人身上聚集,接著,才慢慢的道:“老僧乃大蒙古國的國師,見過諸位。今日我等未收到英雄帖就冒昧前來,實因老僧聽聞今日乃是天下武林大會,天下豪傑齊聚。如此盛會卻是難得,故而老僧攜弟子不遠千裏而來,一堵天下群豪的風采。”


    群雄當中有人喝道:“風采你已經見到了,趕緊滾出我們中原大地。”


    又有人喝罵道:“說得好,蒙古韃子快滾。”


    另有群雄笑道:“哈哈哈,蒙古國師?切,現在蒙古國已經被我大明帝國打得抬不起頭來了,隻能偏居一偶,你這個國師還有多少分量?”


    確實,如今蒙古國就剩下的苟延喘喘的北元王朝,早已不是那個橫掃歐亞大陸的蒙古帝國了。蒙古王廷雖然還是掌握政權,仍然占據著統治地位。但是蒙古各部族早已恢複了遊牧生活,各自為戰,不服王廷統治。他這個蒙古國的國師其實也是有名無實。


    蒙古國師淡然一笑,聲音洪亮竟然蓋過了全場,隻聽他言道:“你們中原人不是常說什麽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今日我等前來參加武林大會,難道這就是你們中原人的待客之道?”


    尹劍軒心想:“這蒙古國師好深厚的功力。”


    左修明道:“朋友來臨當然有好酒相迎,但諸位不是朋友吧。”


    蒙古國師見左修明冷言相譏,也不氣惱,隻見他一臉心平氣和,道:“今日乃是天下武林大會,難道我元朝的武林人士就沒有資格參加嗎?難道天下武林大會就隻是你們中原人一家子人的武林大會,這傳出去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


    群雄一想,似乎也是啊,天下武林大會,不是天下的武林人士都能參加的嗎?雖然所有的武林人士心中都潛移默化的認同武林大會其實就是中原武林群豪聚集,以武會友,但是曆來武林大會也沒有規定他國武林人士不能參加武林大會啊。


    蒙古國師又道:“今日中原群雄聚會於此,高手如雲,老僧隻不過帶了三十餘位蒙古勇士前來與眾英雄比武較技而已,莫不是你們怕了?看來老僧可以向天下人宣告,中原千萬的武林豪傑怕了我三十餘位蒙古勇士。”


    蒙古國師此言一出,群雄當即怒了,咒罵聲不斷。


    莫雨汐道:“這蒙古國師真是囂張,他難道不怕群雄暴起,將他給殺了嗎?”


    尹劍軒搖頭,道:“若是一擁而上將他們全殺了,傳出去必定讓天下人嘲笑我中華泱泱大國毫無風度。況且這也不是英雄所為。”


    柳無邪道:“尹兄說得有理,雖說他們是蒙古人,但是人家好好的前來參加武林大會,又沒有作奸犯科。我們就這麽一擁而上把人家殺了,怎麽也說不過去。我想左掌門他們就是想到了這一點,才沒有出手的。”


    莫雨汐道:“那就任由他們這麽囂張嗎?”


    尹劍軒笑道:“今日武林群豪皆在此,無論單打或是群毆,都足以叫他們死無葬身之地了。”


    群雄紛紛被激怒了,有人怒喝道:“你想怎麽比,劃下道來。我中華泱泱大國,還會怕你們這些蠻夷嗎?”


    群雄紛紛響應:“對,劃下道來。”


    圓通大師道:“阿彌陀佛,國師想要比武較技,那就讓老衲與國師一較高下如何?”


    蒙古國師笑道:“哈哈,大師說笑了,你我都是出家人,打打殺殺未免傷了佛門和氣。”


    他心知圓通大師武功絕頂,他自負武功絕不比圓通大師差。但也隻是孤身一人而已,在場的還有慧靜師太、玄陽子等人的武功就絲毫不比他差,他還沒狂妄到以一敵眾的地步。


    圓通大師又道:“阿彌陀佛,那依國師之言,要如何比?”


    蒙古國師無法一指他身後的三名蒙古裝束的年輕人,道:“老僧有三個不成器的徒兒,咱們就采取三局兩勝製。隻要中原武林年輕一輩之中有人能擊敗我這三個不成器的徒兒的,老僧立馬下山,從此隱居草原,不在踏入中原一步。若是我這三位徒兒僥幸勝了,那麽這武林盟主的寶座老僧就不客氣了。”


    群雄聽到蒙古國師這般說道,顯然是對他的三個徒兒信心十足。不由自主的望向蒙古國師身後的那三名年輕人。三人俱是二十餘歲的年紀,最左邊的那一位方頭大耳,身高體大,顴骨稍高,垂綰兩髻,典型的蒙古人打扮。中間那人身穿一身淺黃色的錦袍,手搖一根白玉扇,做貴公子打扮,臉上掛著高傲之色。右邊的那人身披紅袍,頭戴金冠,形容有些枯瘦。


    尹夢情道:“這老僧口氣倒是大得很,一個蒙古人竟然想做我中原武林的武林盟主。”


    柳無邪道:“做武林盟主隻怕並不是他的目的。”


    尹夢情道:“柳公子的意思是他們是為了藏寶圖而來?”


    “是啊!”柳無邪歎道,“這寶藏可是元朝費盡心力搜刮而來,他們當然希望拿回去。”


    尹劍軒道:“這比鬥無論如何都要接下了。”


    中華乃泱泱大國,今日被蠻夷挑釁,若是不出戰給與教訓,那豈不是被天下人所恥。更是會大大的削弱了大國氣勢。群雄肯定也能明白此間道理,所以,更無退縮之理。


    柳無邪道:“沒錯,這場比鬥不僅要勝,而且還要大勝,這樣才能措敵銳氣。”


    莫雨汐道:“隻怕沒這麽容易,蒙古國師既然提出了讓他的三位弟子與中原武林年輕一輩對戰,那麽,他的三名弟子武功定然不弱。”


    柳無邪道:“就看我們這邊讓誰上場了。”


    群雄將目光集向圓通大師、慧靜師太等幾位名宿,征詢他們的意思。


    蒙古國師那方頭大耳的弟子見群豪露出猶豫之色,冷聲嘲諷道:“怎麽?難道你們怯戰了?膽小的中原人,懦夫!”


    “你說什麽?”群雄大怒,現場頓時如火藥桶般,爆炸了起來,怒罵聲,叫罵聲不斷。


    方頭大耳之人又叫道:“嗓門大就了不起嗎?有種上台比試。武功可不是看誰的嗓門越大就越高強的。”


    圓通大師道:“阿彌陀佛,既然國師由此雅興,我等豈能退縮。”


    很快,二寺、三山莊、四世家、六門派的掌門人就聚集在一起,柳無邪雖是莊主,但也是晚輩,就沒有去,而是讓慕容雲霄和司徒長空過去商議。


    在經過一番爭論後,最終商議讓韓逍遙,蕭天逸,林慕飛三人出戰。至於不讓柳無邪出戰,是因為群雄都知道柳無邪這個紅塵公子的稱號完全是徒有虛名,他有此虛名也隻是眾武林人士看在柳無邪的老子柳承天為武林做出極大貢獻的份上才給他冠上此稱號的。他的武功遠不如其他三位武林公子。


    慕容雲霄和司徒長空回來將結果告知柳無邪。柳無邪對尹劍軒道:“尹兄,我覺得三人之中應有你一席。以你的武功勝那三個蒙古人應該不是難事。”


    司徒長空道:“這場比武可是關乎著中原武林的顏麵,是萬萬不能輸的。我們剛才也是提議讓尹小子出戰,卻被餘安那小子給駁了。”


    慕容雲霄臉色也露出怒容,說道:“那小子果然不是什麽好貨色,昨天尹小子掃了他的麵子,今天就報複回來了。實在是有傷一派掌門的氣度。”


    剛才他們兩人提議讓尹劍軒出戰,畢竟尹劍軒的武功他們是有目共睹的。隻是被餘安在給反駁了。餘安在的理由是尹劍軒在武林中聲望武功遠不如三大公子出眾,出戰的話必定會輸。


    他們沒有說尹劍軒得龍天行真傳的事,當年龍天行屠殺九幫十八會四百餘人,在場的都是標榜武林正派,若是突然提及龍天行,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心生芥蒂,從而針對尹劍軒。所以,他們隻說尹劍軒最近有了奇遇,武功大進,但眾人皆是不相信。最終也沒有讓尹劍軒出戰。


    慧靜師太見到慕容雲霄和司徒長空如此堅決推舉尹劍軒出戰,隱隱便猜到了龍天行,但是她卻不敢冒這個險,所以也沒有支持尹劍軒出戰。


    莫雨汐道:“對對對,應該讓軒哥哥出戰。給那些蒙古韃子一個教訓。餘安在那個老家夥實在是太可惡了。”


    尹夢情道:“我也這麽覺得。”


    尹劍軒道:“我在武林中要聲望沒聲望,要地位沒地位,我要是上場,武林群豪定會不服。”


    尹夢情道:“哥,我們再去跟大師、師太說,讓你上場啊。”


    尹劍軒搖搖頭道:“不用了,蕭兄三人俱是武林年輕一輩的天之驕子,武藝超群,勝那三名蒙古人應該不是難事。”


    慕容雲霄歎聲道:“希望如此!”


    林慕飛躍上擂台,抱劍而立,他是代表中原武林第一人出戰。另一邊,上場的則是那名形容枯瘦的男子。他見到林慕飛就道:“老子叫古赤!”說完,不待林慕飛說話,又道:“你不用報上名來,老子對死人的名字沒興趣知道。”


    林慕飛麵色陰沉,刷的一聲,長劍已出鞘,喝道:“亮劍吧!我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殺我?”


    古赤狂笑道:“哈哈,好,既然你迫不及待的找死,那老子就成全你。”他抽出長劍,朝林慕飛胸口刺去,紅光掠影,一出手就是大殺招。


    林慕飛橫劍當胸,將古赤的來劍抵擋開來,動作瀟灑自然,旋即長劍圈轉,攔腰橫削,劍氣噴薄而出。從防禦到進攻,一氣嗬成,實窺上乘劍道之精妙。


    古赤驚訝,心知這一劍的劍氣甚是淩人,無論左閃右避或者後退都會被劍氣傷到,他的念頭隻在一瞬間閃過,就縱身一躍,從劍身上越過。


    林慕飛長劍反撩,直刺古赤的背心,這一變招實在太快,古赤此時人在半空,身子無處可借力,勢難躲避這一劍。


    中原群雄都是大喜,心道這第一戰就這麽簡單的要勝了。蠻夷之地就是蠻夷之地,能有什麽武林高手。


    就在眾人以為古赤要落敗之時,古赤的身子陡然在半空轉了半個身,順勢呼的一劍,當頭直劈。叮的一聲,林慕飛的長劍被劈開。


    林慕飛的身子一斜,長劍圈轉,又向古赤的左肩膀削去。


    古赤劍訣一引,長劍橫過,畫個半圓,平搭在劍脊之上,勁力傳出,林慕飛手中長劍登時一沉。緊接著,古赤又是猱身進劍,一劍刺到,青光閃閃,發出嗤嗤聲響,內力之強,實不可小覷。


    林慕飛抖腕翻劍,叮的一聲,雙劍相交,兩人各自飛身而起。


    古赤叫道:“好,沒想到中原武林還有你這般年輕的劍法高手。”


    林慕飛冷哼一聲,道:“你的劍法也不賴。”


    古赤道:“哼!看招!”


    長劍抖動,從中宮直進,劍尖不住顫動,劍到中途,忽而變向,或攻上,或刺下,從四麵八方向林慕飛攻了過來,虛中有實,實中有虛,端的是若有若無,變幻無方。


    林慕飛長劍一豎,天元劍法便施展了出來,一招一式猶如猛虎出籠,又猶如鷹擊長空,凶悍的劍氣呼嘯,攪動周圍空氣,形成一股劇烈的風暴。


    兩人交手越來越快,劍氣森森,劍風冷冽,嗤嗤之聲不絕於耳,古赤的劍招淩厲狠辣,內力渾厚,利劍鋒銳,出極精妙招術,青光蕩漾,劍氣彌漫,令人遍體生寒。而林慕飛的劍法則忽而大開大合,靈巧多變。忽而堅守中宮,剛烈沉猛。劍劍都不讓古赤的長劍進的周身寸間。


    台下,林道義見到林慕飛將天元劍法使得爐火純青,心中更是大為寬慰,這套天元劍法的特點就是剛柔相濟,快慢相間,以身帶劍,靈活多變,使劍路線纏綿曲折,令人防不勝防。他目光朝冷華望去,心中嘿嘿直笑:“老家夥,老子的兒子可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你就等著輸吧。”他的心中如吃了蜜棗般舒爽。


    冷華見到台上林慕飛大發神威,雖然覺得林慕飛揚中原武林之神威是值得高興的,但是他的臉卻成了苦瓜臉,怎麽也高興不起來。心中無力一歎,縱然他不想承認,但是他的女兒確實不如林慕飛對天元劍法領悟的深。突然,他似有所感,朝林道義望去,瞧著林道義那高高在上的勝利笑容。他心中就如吃了蒼蠅般的難受。冷哼了一聲,目光撇向了一旁。


    尹劍軒凝聲道:“這蒙古人劍法倒是不賴。”


    慕容雲霄目光銳利驚人,道:“單以劍法而論,還是林家的小子略占上風,但是勝敗卻還是不好說。”


    司徒長空道:“尹小子,我覺得還是你上場比較好,單單這古赤就能與林慕飛不相上下,另外兩人的武功隻怕也不會差到哪裏去,你的武功還在林家小子之上,要是上場的話,勝算會更大一些,這可是關乎到中原武林的聲威。”


    尹劍軒遲疑說道:“可是,上場的人已經確定下來了。我如何能上場?”


    “習武者,小為鋤強扶弱,大為保境安民。”父親的諄諄教誨縈繞耳邊。自小他父母就與他講述蒙古人的殘暴。蒙古人不會自己勞作,都是奪取漢人的財富為己用,漢人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漢人的辛勤勞作換不來一日溫飽。他在潛移默化的影響下,對蒙古人當然沒有好感,不過,他也有自己心中的俠與義,知道蒙古人不一定全都是壞人,但至少他對眼前挑釁的蒙古人沒什麽好感。若是能上場擊退蒙古人,弘揚民族大義,他不會退縮。要不然,他的良心會不安,他九泉之下的父母也不會瞑目。


    柳無邪道:“尹兄,我們去與蕭兄商量一下,將你們兩人對換,我想蕭兄定然會應允的。”


    慕容雲宵道:“少主說的極是,為了中原武林的聲譽,我想蕭家小子應該會顧全大局的。”


    尹劍軒沉聲道:“這不妥!現在群雄都已經知道是玉簫公子出戰,我若頂替他上場,群雄不服不說,還會連累蕭家的名聲受損,這種事我做不出來了。”


    柳無邪等人都沉默不語。


    這時,蕭天逸來到他們所在的木棚子裏,眾人與之打了聲招呼。柳無邪問道:“蕭兄所來何事?”


    蕭天逸道:“其實在下前來有事與尹兄相商。”


    尹劍軒先是一怔,道:“與我相商?”然後又笑道:“蕭兄有何事請說,在下能做到的,必定義不容辭。”


    蕭天逸道:“在下想讓尹兄替我上場與蒙古人比鬥。”


    尹劍軒“啊”的一聲,驚訝問道:“這是為何?”


    柳無邪等人一怔,他們前一刻還在商量著讓尹劍軒頂替蕭天逸上場,沒想到蕭天逸就主動上門提出來了。隻是,這是為什麽?難道蕭天逸怕了蒙古人?可是,玉簫公子之名可不是白叫的,不僅武藝超群,而且膽識過人,他又豈會怕了蒙古人。他們都不解的望著蕭天逸。


    在眾人的目光中,蕭天逸沉聲道:“其一,幾位前輩商議推舉年輕一輩中三個最強的高手出戰,我知道我的武功不及你,由你出戰更合適。其二,也是關於我個人的事。哎,就在剛才,我老子給我定了門親事,就是冷家的冷寒煙,兩家老頭子都通好氣了,武林大會之後就給我們完婚。”說著,他臉上露出了苦笑,又道:“可是我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隻是我老子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我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趕緊逃。”


    莫雨汐驚訝叫道:“你說你要逃婚?”


    蕭天逸立馬做了一個噓聲,回頭朝他父親所在的地方望了一眼,見到他父親正凝神觀戰,他立即鬆了口氣,道:“是啊,現在不逃,待會就沒機會了。


    尹夢情不解道:“此話何意?”


    蕭天逸一指擂台上交戰的兩人,道:“你們看台上,那個叫古赤的蒙古人武功就不比林慕飛差了,想來其他兩個蒙古人的武功也是厲害的緊。當然,我倒不是怕了。隻是我一上台比武,肯定是拚盡全力,到時肯定是要受傷的。隻要我一受傷,我哪還能逃的出我老子的天羅地網啊。你說我現在不逃,待會還有機會嗎?所以,就麻煩尹兄替我頂一下了。當然,尹兄也不一定要上場的,我是第三場比武,隻要前麵的林慕飛和韓逍遙都贏了,那尹兄也就不必上去了。”說著,他又覺得很不好意思,又道:“尹兄,在下這般做雖然有些不厚道,但是還請尹兄答應。有空我請你喝酒。”


    尹劍軒道:“可是你這樣一走了之,你父親那裏你怎麽交代?還有,這對你的名聲還有蕭家堡在武林中的聲譽也是有很大的負麵影響的。”


    蕭天逸道:“名聲這玩意,累人。‘玉簫公子’這稱號也是別人封的,我寧願不要,倒希望做一個逍遙之人。至於蕭家堡的聲譽,隻要你贏了,我蕭家堡說不定還能借此聲威大漲呢。”


    尹劍軒也是哭笑不得,道:“蕭兄,你就這樣的相信我?要是我輸了,那豈不是連累你蕭家堡豈不是名譽掃地了。而且,到時候全天下的人可都不會放過我啊。你這可是把我往火坑裏推啊。”


    蕭天逸笑道:“所以,你可不能輸。當然,我也相信以你的武功是不會輸的,就這樣,我先走了。”說完,他就急吼吼的走掉了。


    尹夢情歎道:“這玉簫公子做事還真是出人意表。”


    柳無邪道:“蕭兄雖然有點玩世不恭,但他卻是真性情之人。相比林慕飛和韓逍遙,我更願與他結交。”


    慕容雲霄笑道:“現在好了,尹小子可以光明正大的上場比鬥了。”


    司徒長空也笑道:“尹小子上場,我等寬心多了。”


    莫雨汐笑道:“軒哥哥,好好教訓那些蒙古人。”


    尹劍軒道:“好!”既然事情已經確認了,他也沒有退縮的理由了。


    台上,林慕飛和古赤交戰的十分激烈,兩人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全力以赴,其中凶險當不為人知。


    古赤劍術接連變換,縱橫無匹,眾人隻瞧得眼都花了。林慕飛身形不停變換,斜刺一劍,又自左而右急削過去,劍招又精又奇,卻又絲毫不亂章法。


    待又鬥了三十餘招,古赤猛地長嘯,冷眉倒豎,身子直行衝向林慕飛,長劍中宮疾進,那是竭盡全身之力的孤注一擲,乾坤一擊!


    林慕飛見來勢猛惡,心中並不慌亂,腳一跺地,整個人也如同一支利箭般激射了出去。忽然,兩人交錯而過,隻聽見嗤的一聲傳進眾人的耳裏。


    “嗤!”古赤肋下已被林慕飛劃出一道劍痕。


    “格老子的。”古赤大怒,右手舞動長劍,越使越急,劍法精奇,勁力威猛,一招接一招,每一招都激得風聲虎虎。群雄皆不知其劍法路數。但見其劍法生猛,無不為林慕飛捏了一把冷汗。


    中原武林也有不少武林後輩,見到激烈交戰的兩人,無不驚歎,又有些慶幸。起先,他們還以為隻是對付幾個蠻夷之人,中原武林的前輩們也太小題大做了。他們之前還想著上場揚威,教訓這幾個蒙古蠻夷。現在看來,若是他們剛才上場了,隻怕已經敗下陣來了。


    蒙古國師凝視台上的對戰,向身後的兩名弟子道:“此後生是誰?功力好生不弱啊。劍法竟然比老三還要稍勝一籌。”他久不涉足中原,對當今的中原武林人物已是知之甚少。之前,他還料想,憑古赤的武功足以在年輕一輩中獨占鼇頭。卻不曾想,他這三弟子第一次出戰就遇到了對手。


    那名錦袍男子恭敬的道:“稟師父,此人叫林慕飛,人稱錦繡公子,是中原武林年輕一輩的領袖人物。”


    蒙古國師道:“沒想到中原武林也有如此武功高深的年輕後輩。實在是稀奇。”


    錦袍男子打開扇子撥了撥,笑道:“師父,林慕飛肯定不是三師弟的對手。”


    蒙古國師搖頭道:“老三這次可是遇到對手了,指不定還會落敗。三十年前,為師也曾見識過中原武林的年輕高手,他們遠沒有這個叫林慕飛的武功高。我本來以你們三人的武功足以橫掃中原年輕一輩,現在看來還是為師想的太理所當然了。”


    錦袍男子滿不在意道:“師父,您也不必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了。待會我與二師弟上場,定將中原武林年輕一輩打得抬不起頭來。”


    蒙古國師道:“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錦袍男子道:“是,師父。”旋即,他又問道:“師父,我們要是贏了,中原人會把藏寶圖給我們嗎?”


    蒙古國師說道:“明麵上,他們就算不願,也不會置中原武林的聲譽於不顧,極有可能會將藏寶圖給我們。但暗地裏,隻怕不會讓我們安然回到蒙古。畢竟,藏寶圖的幹係實在是太大了。”


    錦袍男子堅定說道:“隻要我們得到藏寶圖,我們就算死,也要把藏寶圖帶回蒙古。”旋即,他又問道:“師父,這藏寶圖如此貴重之物,又怎麽會流落在中原大地呢?”


    蒙古國師道:“當年藏寶圖是被三皇子在明軍攻入大都之前給盜走了,從此下落不明,沒想到今日竟然重現了。”說完,他雙目半開半閉,不理會錦袍男子,也不看台上比武,似乎不在乎台上的勝敗了。


    林慕飛內徑運至劍刃,嗡的一聲,劍刃顫動,長劍抖動,似曲似直,如靈蛇,如神龍,長劍便如一件活物一般。


    又是二十餘招過去,在林慕飛的招招進逼之下,古赤身子不住倒退,劍招中的漏洞越來越大。


    古赤見情勢越來越險,不由得大為焦急。右手揮動長劍,左掃右擋,已落入了下風。


    林慕飛一劍快過一劍,見對方劍法有了散亂的跡象,不禁暗喜,心道:“如此下去,二十招之內便可將他擊敗。”想到此處,他手上更是連連催勁,狠辣進招。在十餘招之後,他一劍橫削,古赤舉劍擋格,長劍交鋒,林慕飛明顯感覺到古赤手上勁力已頗為微弱了,他長劍一挑,又是一劍疾撩,勁道凶猛,古赤把捏不住,手腕一顫,長劍直飛上天。


    中原武林群豪歡聲雷動。


    有人喝道:“打得好!”


    又有人高聲喝道:“蒙古韃子,滾回你們的蒙古草原吃草去吧,想來我中原撒野,你們還不夠格。”


    蒙古國師麵色陰沉的可怕,不知道是因為群雄的嘲諷,還是因為古赤即將要輸掉了比鬥。


    林慕飛哪能放過這麽好的進攻機會,一道道劍氣激射而出,龍蛇吞吐,疾如閃電,古赤閃避不及,又無劍可檔,他的雙手、肩膀、腹部頓時被劍氣掃中,多出了一道道的傷痕。


    林慕飛雖未下辣手。但是古赤依然受傷不輕,單膝跪地,雙臂撐地,樣子好不狼狽。


    事到如今,勝負已分,中原群豪無不欣喜。


    林慕飛收劍而立,道:“承認了!”心道:“此人倒是個急性子,若是中規中矩的與我比劍,我就算要擊敗他,也非得再鬥得百餘招不可。隻怕到時,我身上也非得多出一些傷痕不可。”他見到古赤受傷不輕,心中一軟,又想道:“此人雖然是蒙古人,但武道本無國界,他的劍法大是不弱,說的定以後還可以相互切磋一番。”他走到格吉身前,右手伸出,欲將古赤扶起。


    突然,一支暗箭從古赤袖口之中飛出,直射林慕飛的麵門,林慕飛驚怒交加,此戰誰勝誰負已經一目了然,誰知,古赤竟然反手偷襲,而自己的好心好意,竟然成就了對方的偷襲。


    “卑鄙!”林慕飛怒罵,他怎麽也想不到古赤竟然毫無武德,暗施卑鄙偷襲。這也是林慕飛想得太理所當然了,武道雖無國界,但是練武之人卻是有國界的。


    說時慢,那時快。利箭急射而來,泛著森林的寒光,隻怕上麵還塗了劇毒。林慕飛哪敢硬接,連忙翻轉了大半個身子,躲了過去,但那種劫後餘生的感覺還未襲上心頭,他便覺得腹部一痛。原來剛才古赤就在暗放冷箭的刹那,已經欺身而上,雙手冷不防一齊擊在了林慕飛的腹部之上。


    古赤嘴角帶著獰笑,竭盡全力將掌力源源不絕的催送了過去,接著又是數掌大力拍出,打向林慕飛的胸口。以他的內力,縱然不懂任何的拳法招數,但全力出掌,劈磚裂瓦還是輕而易舉的。


    “噗~”林慕飛遭受重創,仰天灑出鮮血,整個人被重重擊飛,跌落到台下。


    這一下變故突如其來,令得所有人大吃一驚。高手比武,既見輸贏,就無再動手之理,更何況在天下英雄的眾目睽睽之下。


    林道義失聲大叫:“飛兒!”閃身而出,將林慕飛扶起,檢查之後,心中鬆了一口氣,還好,隻是受了重傷,還不至於喪命。他連忙將林慕飛抱回去療傷。


    “無恥,卑鄙無恥之徒。”群雄怒罵。


    麵對群雄的怒斥,古赤不恥反榮,笑道:“你們漢人的那一套什麽以武會友,老子不懂,我們蒙古人講究的是勝者為王。老子既然沒有認輸,那為何不能再繼續出手?是他自己麻痹大意,敗於我手。老子是勝的理所當然。”


    那錦袍男子笑道:“三師弟說得好。雙方比武本就沒有規定不能使用暗器,剛才若是那小子使出暗器,咱們也認了。現在我們反敗為勝,先勝了一局,中原武林難道輸不起嗎?”


    見到蒙古人強詞奪理,一時間,全場的群雄竟無言反駁。圓通大師、慧靜師太他們的臉色都不大好看,雖然對方手段卑鄙,但事先雙方確實也沒有約定不能使用暗器。


    慧靜師太問道:“大師,我們現在該怎麽辦?現在,我們已輸了一場,剩下兩場就更難打了。”


    圓通大師搖搖頭,也無任何的良策,隻能歎道:“現在我們也隻能希望韓逍遙和蕭天逸能取勝了。”


    蒙古國師大聲道:“現在我方已勝了一場,接著可以再鬥第二場了。”


    那方頭大耳的男子道:“三師弟,下一場換我來。”


    古赤笑道:“好,二師兄。”說著,跳下了擂台。


    接下來就是第二戰,韓逍遙傲立在擂台上。在他的對麵赫然就是那方頭大耳的男子。


    方頭大耳的男子對韓逍遙甕聲甕氣的道:“老子格吉!報上名來,老子不殺無名之輩。”


    韓逍遙臉色一沉,臉上閃現慍怒之色,沉聲道:“還是先讓在下來領教閣下的高招吧。”言罷,他欺身而上,速度飛快,形如鬼魅,如風如電,倏忽就到了格吉的身後,一掌劈空掌拍向格吉的後背。


    格吉也不轉身,反手便是一掌,意欲和他互拚硬功。


    “嘭!”雙掌在短暫的接觸之後,兩人身形立馬分開,韓逍遙身子不住的連退了三步。反觀叫格吉的蒙古男子卻穩如泰山。


    隻交手一招,韓逍遙便吃了虧。此時,他右手酥麻,顫抖不停。韓逍遙臉色一變,沉聲道:“大力金剛掌?”


    他本以為對方不閃不避與他對掌是在自尋死路,他雖然年輕,但是內功修為卻著實不弱,就算是玉簫公子蕭天逸和錦繡公子林慕飛這兩位與他齊名的武林頂尖的年輕豪傑,隻怕在內功修為上也要輸他一籌。


    這叫格吉的蒙古人與他以硬碰硬,實在是不知好歹。更何況在他先發製人的情況下,他的功力更是得到了十二層的發揮。卻沒想到甫一交手,豈知對方的內功修為絲毫不比他差,更是力大驚人,竟然讓他吃了暗虧。更讓他吃驚的是對方使得竟然是少林寺的上乘武學,大力金剛掌。


    群雄當中也有人眼力驚人,知曉這蒙古人竟然使得是少林的大力金剛掌,也都是大驚。


    左修明看向圓通大師,問道:“大師,這是怎麽回事?”


    圓通大師道:“阿彌陀佛,十餘年前,有高手前來少林藏經閣盜取了大力金剛掌、般若掌、拈花指等數門上乘武學典籍。”


    雲陽子道:“這事為何我等從未聽大師說過?”


    圓通大師道:“這事實乃少林一大醜聞,所以老衲嚴令門人將此事泄露出去。今日看來,當日盜經之人應該就是蒙古高手了。說不定就是眼前的這位蒙古國師。”


    雲陽子怒目瞪圓,道:“豈有此理,蒙古人真是囂張。”


    木棚子中,尹劍軒道:“沒想到這蒙古人竟然會少林的大力金剛掌,實在是令人感到意外。”


    柳無邪道:“這下韓逍遙有麻煩了。”


    格吉一掌逼退韓逍遙,眼中冷芒閃爍,身形一動,徑直朝韓逍遙撲了過來,速度快如閃電,右掌疾向韓逍遙的胸口劈去,掌尖未至,卻以帶起了一股勁風。


    剛才便已吃過暗虧的韓逍遙此時收起了大意之心。手腕圈轉,一招“纏絲勁”使了開來。纏繞折疊,鬆活彈抖,連綿不斷,一氣嗬成。這招纏絲勁完全是借著以柔克剛來克敵製勝的,跟武當太極拳有異曲同工之妙。


    韓逍遙本以為這一招纏絲勁足以將格吉的這一掌隔開,豈料,格吉竟然一聲不出,下盤沉穩如牢釘在地,他這招纏絲勁也隻是將對方的掌力從他的心口處偏向了他的肩膀,然而,這一掌內力仍是雄渾無比。不及多想,身影一閃,霎時便閃過一旁,左手拍向格吉的肩頭。


    格吉雖身高體大,但身法卻也不慢,閃身躲避了開來,飛腿踢了韓逍遙的小腹。韓逍遙不與其硬碰,一招橫掃千軍直擊格吉下盤,格吉斜身倒退,韓逍遙抓住進攻的時機,雙掌在瞬息之間,連出三掌,每一掌都是迅捷無比,內力渾厚。


    砰砰砰!格吉也在瞬間連拍出了三掌,雙掌相交,以硬碰硬。隻是他在出掌反擊之時有些匆忙,以致蓄力不足,不過,就算如此,大力金剛掌的掌力也是非同小可,第一掌與韓逍遙碰了個平手,在第二掌再度相交時,砰的一聲,格吉的身子一晃,退了一步,待到第三掌相碰之時,他以後力已是不足,嘭的一聲,身子連退了七步,內息不穩。


    格吉大驚,身子連忙躍開數步,凝神再戰。目視韓逍遙,心道:“剛才我能在第一招就將他逼退三步實在是僥幸,剛才與三師弟比劍的那人武功已是不差,沒想到此人的功力竟也是如此的厲害,中原武林果然是高手如雲。”


    群雄見韓逍遙占得上風,紛紛喝彩叫好。


    格吉突然大吼一聲,渾身筋肉震動,骨骼錯動,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速度更快了,猶如一頭發怒的野獸,猛然朝韓逍遙一掌又一掌的猛攻而去。臂影晃動,猶如數十條手臂、數十個手掌同時擊出一般。此招式千變萬化,常常從敵人意想不到的地方攻擊,讓人防不勝防,總覺得對方猶如有一千隻手一樣,因此得名千葉手。


    格吉手掌變換之間,全身真氣猶如沸騰騰一般,衣袍高高飄起。周圍三丈之內勁風四射,狂風驟起。令韓逍遙無從躲避。


    中原群豪見了格吉這等狂風驟雨般的攻勢,盡皆心驚:“此人年紀輕輕武功竟如此的出神入化。”


    中原武林群豪無不為韓逍遙擔心。


    韓逍遙心中冷哼:“剛才我隻不過是大意吃虧了而已。而今還敢與我比拚掌力,你雖內力渾厚,力大無窮,掌力精湛,但我的掌法也不是吃素的。”他眼中精芒閃爍,出招更加迅猛,拳如風,如影隨形,腳如馬,步步踐踏,四麵八方好像多出現了十多個韓逍遙的身影。無論對方招式如何變化,我自一招又一招的回擊,又簡單又幹脆。氣浪滾滾,拳聲如雷。


    就以武功而論,韓逍遙的武功還在格吉之上,隻是他一開始不懂格吉的武功底細,再加上有些大意的成分,是以一再吃虧。如今,交手百餘招,他早已摸清了格吉的武功底細,豈能讓格吉再占得上風。


    兩人掌法相碰,發出嘭嘭嘭的聲響。


    格吉麵色漲紅,心道:“豈有此理,此人的內力絲毫不比我差,如此交手下去極為耗損內力,時間一久,我必定討不了好。”忽的,他招式突變,右手以大力金剛掌的渾厚掌力拍向韓逍遙心口,神速如電。


    韓逍遙目光一凝,手掌一翻,捏成爪形,朝著格吉的手臂抓了去。動作迅猛,速度極快,猶如閃電一般,反將格吉的手臂拿捏住。


    格吉手臂一震,企圖擺脫韓逍遙的製服,豈知韓逍遙這套爪法極為精妙,他竟擺脫不得,當下更為驚駭。他急忙將左手化拳,迅捷搶上,直擊韓逍遙麵門。


    韓逍遙當下抓著格吉的手臂一提一拉,格吉頓時身子立時不穩,更何談進攻。格吉一陣麵紅耳赤,怒吼一聲,頓時將全身真氣都運至右臂之上。u看書 ww.ukanhum此舉可是十分冒險的,將全身真氣都集於右臂,一個不好對右臂的經脈都會造成很大的損傷,最嚴重的極有可能會將右臂給廢掉。


    韓逍遙見格吉右臂力量猛增,他竟然拿捏不住了,於是,急忙撒手,同時身子後閃,下一刻,便見格吉的右掌心中噴薄出一道無匹的勁力。


    韓逍遙想也不想,便也一掌劈空掌劈出,這完全是硬碰硬的蠻打,絲毫沒取巧的餘地,兩人交手俱是用上了十層的功力,兩道勁力在半空中相碰,爆發出極為強烈的轟鳴聲。砰的一聲巨響,格吉的晃了一晃,內力一滯。而韓逍遙抓住時機,順勢而上,一招纏絲勁使出,一股渾厚的力道化為一個漩渦,格吉剛被韓逍遙以掌力所震,立身不穩,便又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襲來,身子被韓逍遙以纏絲勁纏住拖拉,連轉了數圈。


    格吉大驚,連使一招“千斤墜”,讓重心下沉,隻是,他剛站穩身子,韓逍遙的無影連環腿便接連踢出,每一腳都重重的踢在格吉的心口,在踢了十餘腳之後,格吉的身子被踢飛了出去,落在擂台上,一口血噴了出來,受傷不輕。韓逍遙下手毫不留情,要不是格吉的內功修為也是不弱,早就被韓逍遙給踢死了。但饒是如此,格吉的五髒六腑也是受傷不輕。


    韓逍遙輕吐一口氣,道:“承讓了。”


    蒙古國師無法麵色陰沉,一揮手,兩個蒙古武士走上台,將格吉抬下擂台,韓逍遙也就跟著下了擂台。


    群豪見到韓逍遙勝了一場,均是大喜,紛紛喝彩。如今雙方各勝一場,就看第三場比武的勝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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