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近現代以後,隨著藍星空間上越來越小,東西方相連,信息互輸,雙方的格式化都不可能徹底進行。因為任何一方文明在格式化過程中空出來的思想空間,會被對方趁機侵入,打斷文明的自我代謝。


    西京郊區。望著遠方那一座座熱熔發電塔,塔尖上,一架,又一架天眼探機,懸停在塔頂。對太陽光波的強度進行測量,那小心翼翼飛行樣子,像極了某人現在的心態。


    現在隻敢改良的衛鏗不禁念起一句詩:舊時王謝堂前燕,飛進尋常百姓家。望族的鍾鳴鼎食注定要格掉的,該給寒門們鑿壁輸光了。


    秦統曆2195年,隨著全球市場的持續萎縮,恒產率持續下降,全球的各個強權內部矛盾已經壓榨到極限了。歐陸方麵對炎洲(非)加強了掠奪,輸出概念替換代理人,新的代理人上台過程中,會賣掉老代理人的大量積累。


    歐陸上,常常有武裝分子的拿著蘇對外輸出的武備偷襲車隊。


    例如在新聞報紙上,播放了一千件,在炎州中部,數百名當地部落的武裝分子的擊潰了的該地區的治安力量,直接挺進了殖民地區的總統府。這個地區的重要人物向來是習慣高盧的大使館解決的。但是這次直接找到了神州士官。


    神州外派到非洲的部隊剛好完成了全機甲話改裝,六名龍炎軍借助掩體形成交叉火力,而一個身高兩米五全身金屬化的破甲鐵衛兵,在該地區地方官的震撼的衍生中,展開了便攜式能量盾,數百人的子彈設計,事後鐵衛係統上大量的彈痕跡良好的證明了,改武裝在低烈度衝突中的防禦力。


    此事一時間讓神州人昂起了頭。萬裏之外揚武,威乎!


    但是,武事,遮掩不住神州在經略上相同的弊病。


    五月份,神州的國家寶鈔局最新數據中,東部失產率已經上升到了百分之十五!這在一個八億人的大國中是非常恐怖了,東部各個縣、道、府的行政部門已經在極力展開工賑,緩解矛盾。


    在甘陝甚至是川地區,情況看起來好一點。


    由於洛水集團從繁華地段的酒樓、住宅園林,以及高級廂車等領域全麵撤資,進而轉向中低層,更廣的市場。承受住了這次波動。當東部府、道已經陷入大規模蕭條時,神州西部各種生產仍然繼續,零售業還有所上升。


    這個零售業規模的計算,讓神州的寶鈔局頭疼得要死,因為根本統計不了,衛鏗搞的這個東西有點細碎,每一個小民業在網絡中除了是明麵的寶鈔,還有靠著積分運轉的。


    例如某個玻璃廠生產了一大批商品後,以成本價格1.1投入市場,然後可以獲得兩成的積分,可以直接在用電低峰期兌換電能!這個積分兌換的經濟活動該怎麽算呢?這沒有寶鈔的流轉過程,也的確是教科書上的商品交換活動。


    現在西部新經濟鏈,各個工廠企業都有積分,這種積分隻能用於所在行業上下遊的交易過程中!


    積分是一種資本,但牢牢地綁定在了製造業的交換上。


    傳統金融手段沒辦法將這部分“水”抽出來。


    這部分商經數據也脫離於神州寶鈔局的統計能力之外。


    現在唯一能對這類交換過程進行統計的,隻有洛水集團的一家從事it業的子公司。


    這家子公司現在的商標是一隻綁著圍巾,笑口常開,露出一嘴牙的南極鵝。


    洛水集團的掌金頭子——衛鏗為了控製這家子公司,從一開始就建了五個數據中心,物理上直接控製其中四個,剩下的那一個也牢牢抓住了權限。


    首先這頭肥鵝也是必須要養成的!因為衛鏗想要對關中地區的產業進行地域保護。


    金融上,很多評估帶著太大的主觀性,例如最早的金融危機裏,鬱金香的估值曾經高過了一座房子。


    但是如果金融大佬們需要,他們會在市場上,長期壓低某些資產的價值。


    例如主世界第二千禧年後,西方各類資本評級機構,長期的高估己方資產,就例如那幾個快破產的歐豬,其國債等資產也都評估風險低於製造大國。


    這些評級機構長期低估東方最大工業國的資產,就是為了讓東方缺乏融資,方便他們很容易地集中資本對上下遊的供應鏈攻擊,試圖惡性收購。無論哪個時間線上的金鱷,都是如此。


    在演武場上,一手控製著的天眼哨機,對地形進行上的伏兵的搜索。


    衛鏗打開了財經報紙,十分確認東部那幾個票憑所,將自己工賑產業的產值嚴重估低了。


    衛鏗扣了扣自己太陽穴,吐槽道:“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嘛”


    例如那些太陽能熱電站,由於不能全天候地維持穩定電量,所以產值被定得非常低。但實際上,這些太陽能電站的電全部都交易出去了!在大數據網絡中,以積分的模式全部分給了各個鄉地工企。


    這些工企也都將電能轉化為產值。但是東部那些掌金學士們不管這些,就是壓低產值。


    不過衛鏗在東部的掌金集團眼裏可不是什麽老實人。


    洛水為了防止西地優質資產被外部那些“不能用道德衡量,隻是純粹的商人”惡意收購,牢牢控製住統合經濟活動的it業和大數據。


    洛水這邊的it公司,在小民業中搞了個萬惡的積分會員體製,凡是那些擅自轉讓股份的小民業,直接下調會員等級,哦,如果全盤轉讓,整個大數據網絡的上遊供應鏈和下遊市場從零開始。嗯,想要恢複等級,來,來,衝點幣,再上個黃鑽,把你們評估產值的缺失部分補上。


    故東部的那些望族們雖然眼饞洛水耕耘的新興市場,卻一直是一團亂麻無法入手!這團亂麻的線頭就是這頭南極鵝。


    衛鏗在這頭鵝變肥前,就死死地掐住了其脖子,捂住了其放縱的可能


    這麽一個掌握大數據的集團,如果完全商私化,其貪婪的屬性會發揮到極限。


    “產業鏈,市場,原材料”的詳細數據是這頭肥鵝的憑借,而這頭肥鵝如果沒有限製,憑此掛接在金流體係中,能憑本事融入大量資金。然後它會發現,將自己借的債務,再度投入市場能融更多的資錢!這是會上癮的,上癮後就會瘋狂的走向膨脹,最後滅亡。


    衛鏗絕不讓讓it產業變成神州六十年前橡膠票憑那樣的東西。


    為了神州西部物阜民豐,it產業執行了無限製責任。


    衛鏗結束了兵事演習後,突然覺得隻是當一個將軍搞事情的能力是有限的,得部署更有用的事情。


    秦統曆2195年下半年,在洛水的財政會議上,穿著已經非常樸素的衛鏗到達了會場。


    相對於剛來這個世界必須要穿的華服高冠,如今衛鏗漸漸開始積累威望,在這方麵對所在勢力的作風有了主掌能力。


    會議的前座是那些洛水的老人們,但是後座是關中之地的青秀們。他們的衣著很素,衛鏗卻與其衣同。


    這些寒門們在這一次人員大調動中被選出來了,參與到了這次洛水的總發展規劃的會議中。


    在整個會議進程中,相關重大問題,都多次引用了這些青秀們的數據。這讓前座覺得“此會議少了幾分莊重”,卻讓後座覺得這場高堂之論“沒有那麽高高在上的壓抑感。”


    議事中場午飯,餐車直接推到各個方椅前,一份土豆絲,一份白菜,一份鹵雞腿,簡簡單單的街邊民工餐,擺在了所有人麵前。而衛鏗也打了一份,神態自若三口兩口吃完,將骨頭和盤子分開放好後,就等著其他人用完這樣的飯食!


    前座吃慣山珍海味的洛水老人們覺得這個氛圍有些不好,但是也沒說什麽。


    奢入儉難,但東係文化中有“儉”的美德,若是上位如此,下位也沒什麽好矯情的。


    然而衛鏗看到這幫前座的老人,悶悶地抖著胡子,嚼碎碗裏的飯食,仿佛吃的不是飯,而別人欠給他們的債,不禁看在眼裏嘲在心裏。


    衛鏗:“這幫老古董,切破舊立新,需要後起之秀熱情辦事,你們連明麵上的餅都不願意畫!怎麽籠絡人心。”


    現如今衛鏗老爺以身作則,將麾下不用的廣廈賣掉,大量仆人遣出私宅,安排到了公眾食堂,衛、教項目上。


    並在洛水的各個事物部反特殊化。


    例1:不允許在辦事處喝茶。神州的這些人喝茶,絕不是辦公室小罐子存點茶,然後保溫杯裏一衝。而是一整套茶幾,各類的紫砂器。


    例2:不允許放貴重花草。人高位起來就想要追求意境,公務居室內一個個青花花盆內,放著精致的盆景。


    例3:不允許掛著字畫。


    那些寒門青秀沒財力,無精力研究的上流事物,衛老爺全部都撤掉,表現出“上與下同欲”。


    秦穆公亡馬,岐下野人得而共食之者三百人,不害,而贈酒之。


    都兩千多年了,秦地的諸君還裝什麽x啊。


    第一次西部聯合經議,衛鏗的目的隻是豎起了一個旗,這個旗目前要閃亮,把人聚過來。


    議事會大部分階段完成後,


    衛鏗身後的神州西廣地區地圖被一個個項目的繁星點亮了。


    衛鏗心裏有數,最終這些項目能完全完成的隻有百分之十,其他區域隻能達到初步效果。


    這個被定為:“大三段”建設的超級投資項目,涉及到了川、黔、雲、陝、甘、寧、青等7個州的交通幹道進行大規模投資,加強其周邊附屬城市的網絡溝通,一次性囊括在新經濟網中。


    將這些地區一品府、二品府附近的一個點作為樣板,更新智能通訊塔,還有電力體係。這需要組織三百萬戶工賑,並且為其妻、子的生活教育,醫衛體係進行包攬。


    總耗資六千億,當然更重要的是!需要數十萬的“同學少年在此揮斥方遒”。


    長達三天的規劃落幕後,大講堂上,衛鏗再次站在了前台上,麵對在座的同心同德們。


    “兆金散盡可複來,”衛鏗手指向了東邊,“數十載來,那邊貧民、疲民、弱民、辱民,從而壹民。而我等在這五年要締造的是:富可藏於民,但民之恒產賴於國。”


    “善!”在場上千人發出了如此的讚聲。(這類似於主世界的鼓掌。)


    東方的儒家思想,讓寒門書生們總有那麽一種傲權貴的風骨,平天下的王道願景。現在衛鏗這個關中的望族,現在的一切做派,很對他們的口味,故在說出了這樣的話時,引起這些年輕有誌者們的呼喊。


    然而並不是所有青秀們都會徹底信服衛鏗。


    在台下,山呼海應中,某位年輕學秀用思索的語氣重複道:“富可藏於全民全民之恒產賴於國,這是?!!”


    讀過一些被歐陸定為禁書理論的他看著台上的衛鏗。


    現在他很想問一下:“如果有人恒產多,有人恒產寡,當如何?而恒產眾者為更多,必然會奪寡者之恒產使其無產,又當如何?”


    隻是他不知道,他的問題其實衛鏗是很想光明正大作答!


    衛鏗:“來這裏要辦三件事,公平,公平,還是公平!


    現在是第一階段,要辦所有人都有所勞有所得,在衣食住行公平。


    再然後就是二階段,就是求學,醫養公平。


    最後第三階段,就是徹底百姓萬民中,國士晉升公平。


    每個階段都要培養相應的鬥爭力量。


    若引領者們在這三個階段中永遠要保持格式化狀態,也就是從眾民來,到眾民去。不要把自己亂解壓成特殊的東西,那件事就能完成!”


    上述的話,衛鏗現在不能說,未來也不能炫,因為——時空上總有“悔棋者”。


    在走出廣廈的時候,衛鏗揚起了手,大批納米機器人懸浮在自己身邊,而走道前方,那個來自未來的時空波動還沒有開啟,就被泯滅了。


    當時空波動平複後,衛鏗張開雙臂:“那就放肆大鬧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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