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奇指指桌子上的酒菜,“你自斟自飲吧,叫你來是因為我們全都要走了,鬱布剛才提名你做副管事,我們走後這一攤子事便交給你了。”張太保端著酒杯愣愣的,“你們全走了,讓我頂鍋?”


    方奇嗬嗬笑,“也不算是讓你頂鍋,沒你任何責任。鬱布隻是想離開是非之地,安靜一段時間還會回來的,你就代理一段時間吧。”


    張太保似乎還不太放心,“大人,你們要去山東嗎?”


    “對啊,公主一直讓我們過去,沂山之禍不除,寢食難安。”拿起筆來蘸飽墨汁寫了一份任命書蓋上官印遞給張太保。


    安排好一切事宜和苗苗一道提督府辭行。耶律聽說他倆也要離開,“你們怎麽也要走?”


    苗苗說道:“公主殿下早就讓我們去山東,一直未成行,現在京城之事告一段落,我們自然也要去山東幫忙。”耶律在屋子裏踱了幾步,“鬱布也要跟著子聰他們去塞北,你們知道吧?”


    方奇心說不走難道坐在這兒等死嗎?但嘴上不能這麽說,“我們宴請子聰,他回來一邊喝了十多杯酒,寫了辭呈。話說燕京這些官爺見不得別人犯錯,他出去散散心也好,至少眼不見為淨。”


    耶律麵現赧色,“這事也怨我,我說話太重。”


    方奇起身拱手道:“大人,鬱布已經任命一名代理差官,自然由他打理,我們先告辭了。”從提督府出來,騎上馬先去廣濟堂。也許是昨夜城門被炸事件,廣濟堂裏又湧進很多就醫之人,幾個丫頭忙的團團轉。


    看見他倆回來一齊過來相詢,苗苗揮手:“你們先去忙去吧,韻墨留下。”韻墨端來茶水,“大爺二爺,請用茶。”苗苗瞅瞅門口小秀在探頭探腦的,便叫道:“進來,你在門口幹嘛?”


    小秀進來垂手侍立:“大爺二爺,小秀給二位爺請安。”道個萬福。


    苗苗問她在藥鋪裏學的怎麽樣了,小秀回說跟著幾位姐姐學的很多治病救人的知識,方奇又問起燕星學的如何,小秀說他可聰明了,已經認識了很多藥材,還懂得給人把脈搏。


    說了一陣子讓她出去,苗苗讓韻墨站到跟前來,韻墨從來沒給人這樣看過,閃著兩隻大眼緋紅著臉扭捏不安地垂頭站著。現在的韻墨可是大變樣了,出落的益發苗條動人。這丫頭本來就活潑可愛,在方府住了這麽長時間,營養也能跟的上,自然也豐滿了許多。


    “韻墨,我們馬上要去山東,家裏的事你們得多多商量著做,不可任性而為。”


    韻墨一聽說兩人又要走,抬起頭來看看兩人,“大爺二爺,我們還有許多病不會治呢……你們也沒在家裏呆幾天,這就又要走?”


    方奇喝了一口茶水,“病可以邊學邊治,但是公主那邊可等不得,我們不去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你修行一直在做嗎?”


    韻墨點頭,“幾個姐姐和我一樣,我們天天修煉呢。”苗苗伸出手捏住她的手腕,雖然說她在天天在修煉,可是進展並不算大,可用的真氣更是少的可憐,遂說道:“跪下,我給你灌頂。”


    韻墨順從地雙膝跪下,苗苗以手按摩她的頭頂,將一股真氣灌入,自天輪眉輪到喉輪心輪臍輪海輪,再回轉回來。韻墨隻覺得通體如沐春風,有說不出的舒服。起身施禮:“多謝二爺!”


    方奇讓她把鄭羽衣叫進來,鄭羽衣進來給他倆施禮,方奇讓她跪下給她灌頂,不料鄭羽衣灌頂完畢卻號淘大哭,方奇把她拉起來:“傻了吧,哭什麽呀?”


    鄭羽衣哭道:“大爺,這就是慈悲之心吧,羽衣心裏好生感觸,是以才痛哭失聲。”方奇點頭,“你能理解便好,沒事的時候好生修煉吧,路還長著呢。”


    隨後彩雲紫菊燕星和小秀都進來灌頂,每個人或喜歡或悲傷表現也各有不同,有人隻是覺得很舒服,並沒有慈悲和禪意的概念。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方奇和苗苗要做到的就隻有這麽點了,參悟還得靠自已。


    當晚,一家人和和美美坐在一起吃飯,原先還喜歡說話的鄭羽衣卻是悶悶地吃飯一聲不響,方奇給她夾了點菜,“怎麽了羽衣,誰惹你不高興了?”


    韻墨小聲說:“大姐今天一天都不高興呢。”


    苗苗握住她的手腕子,對方奇使了個眼色,把鄭羽衣拉到一邊,“羽衣,你可是熟讀過很多書的人,道理你也懂的。我們長期在外,是不可能把你帶著的。畢竟你是個女孩子,若能參修出塵,在哪兒都是一樣。”


    鄭羽衣靠在苗苗身上啪嗒啪嗒掉眼淚,眾人這才明白原來大姐是不舍得二位爺走呢,何止她不想讓他們走,大夥都不想,可是又有什麽辦法呢。一時酒桌上氣氛沉悶,紫菊也忍不住掉眼淚,韻墨淚眼婆娑。就連一旁的小秀和燕星也是眼睛紅紅的。


    方奇拍拍手:“好了,大家別再哭哭啼啼的了。我想起件事,好像上次回來沒給發紅包,今天補上。”從身上取出銀子,“來來來,全家都有份兒,哭的可沒有了哈。”


    他這麽一說,眾人趕緊抹幹眼淚。韻墨撇嘴,“誰稀罕你的銀子,我們隻是想讓二位爺在家多呆幾天嘛。”


    也就是這丫頭敢跟方奇這麽說話,方奇逗她:“丫頭,你是說銀子不要嘍?”


    韻墨氣的跺腳,“我說不要了嗎?”


    方奇笑:“那好,別哭了,你以為我們不想在家多呆嗎?所謂人在官場身不由已。鄭羽衣,來拿紅包!”把銀子在桌子上排開,姐妹四人一樣都是一錠銀子,因為她們在廣濟堂看病很辛苦,也是維持著這個家一切開支的掙錢人。


    燕星和小秀跟管家一樣,下麵依次減少。眾人拿了銀子一個個歡歡喜喜施禮道謝自去了。待苗苗和鄭羽衣回到酒桌前,鄭羽衣說道:“好懷念在函穀關和二位爺談經論道的日子啊。”


    方奇放下筷子,“那好,今晚我和二爺就給你們開壇說經。燕星小秀,你們也坐下來吃飯,吃完飯再泡上茶水,你們也過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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