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福通道:“你們知道嗎,這幾日,魔教高手傾巢出動,大軍進犯中原,而且,就在昨天,他們已全部到達武當地界了。”這個消息有些人知道,有些人不知道,不知道的人還嚇了一大跳。金福通又道:“聽說這次是魔教的下一任教主做頭領,意欲滅掉江湖五大門派。你們知道嗎,現任魔教教主馬雲逍病勢垂危,已不久於人世了,他要把教主之位傳給一個叫金花使者的屬下。”於是其他人都在竊竊私議,都不知道金花使者是誰。金福通道:“這個金花使者算是初出茅廬,大家不知道這個人的來曆很正常,不過此人的確武藝高強,冠絕群雄啊。你們一定不知道,就在今天,他就已經率領魔教教眾殺上武當山了。”


    大家聽了金福通這句話,大多都嚇得渾身顫抖,有些人冷汗直冒,有些女的聽了都不禁哭了出來。金福通笑了笑,道:“各位不要激動,且聽我慢慢道來。今天雖然魔教教眾上了武當山,但正好碰上了五大門派的掌門,他們在前些天就聚在了武當山上,商議魔教教主馬雲逍即將離世,該如何對付魔教的事。可是沒想到,金花使者的一個徒弟出戰,竟然將各大門派的出戰人員全部擊敗,而且,其中還包括兩個掌門。”所有人又是一驚。有人問道:“那後來呢?金花使者出手了嗎?”


    金福通道:“沒有,金花使者本來是準備要出手的,可是在這個時候,突然來了一個神秘的少年。這個神秘的少年,長得十分英俊,表情十分冷漠,臉色十分蒼白,他手裏的劍鞘十分漆黑,劍柄十分鮮紅……”他把楊雪立介紹得如此詳細,有些人都聽得不耐煩了,但也沒有打岔,聽他繼續說道:“這個人出現後,金花使者居然打退堂鼓了,率領所有教眾撤離武當山,回魔教總壇去了。”這個消息又讓大家百思不得其解,麵麵相覷。隻聽金福通又道:“不過,金花使者跟他約定,十天之後,要那個神秘少年去魔教總壇找他。”


    肯定有人要問:“這個神秘少年是誰啊?”“他是不是那個金花使者的朋友啊?”“他們之間有什麽關係啊?”可是這些問題,金福通也不知道。


    就在這時,楊雪立來到了他身邊,他看見楊雪立,其他人也都看見了楊雪立。英俊的輪廓,冷漠的表情,漆黑的劍鞘,鮮紅的劍柄……這些都是剛才金福通對楊雪立的介紹。大家都明白了,所謂的神秘少年就在自己身邊,大家看著他,都紛紛散了開去,就好像看見了魔鬼一樣,離開了這裏。隻有金福通的表情還很淡定,他還能笑嘻嘻地麵對楊雪立。


    楊雪立坐了下來。金福通道:“原來你早來了。”楊雪立道:“我想問你一個問題。”金福通道:“什麽問題?”楊雪立道:“金花使者是誰?”金福通道:“金花使者啊,是魔教下一任教主……”楊雪立插口道:“我問的是他的身份來曆。”金福通道:“身份來曆?這……我就不知道了。”楊雪立道:“你不就是專門搜集這些情報的嗎?”金福通道:“那也得看是對什麽事,對什麽人。”楊雪立不再說了,他知道再多說也無用。


    金福通道:“喂,他不是跟你約好十天後在魔教總壇會麵嗎?到那時候你不就知道了?”楊雪立沒有說話,表情也沒變。金福通看了他幾眼,道:“對了,你跟他到底是什麽關係啊?你們是……朋友?”他試探著問,一直在注意著楊雪立的表情,他這句話問出後,楊雪立的目光忽然變得刀劍般銳利,盯著他,這樣銳利的目光,讓他感覺到一陣陣寒意。可楊雪立一句話也沒說,就拿上自己的劍,上樓去了。金福通仍然笑著看著楊雪立,還把旁邊酒壺裏人家剩下的酒拿來喝。


    二天清晨,天色微微轉亮,楊雪立就一個人離開了金酒客棧,沒有任何人看到他走,他也不希望看到任何人。他雖然不知道魔教總壇具體在哪裏,但他小時候曾聽人提起過,他知道大概的位置,現在他也沒有問別人,打算走一步算一步,等到該問的時候再問。


    到了上午最熱鬧的時候,韋南英、張依鬆、柳依婧三人來到了金酒客棧。金福通正坐在客棧門口,翹著二郎腿,不停地嗑瓜子,看到韋南英來了後,臉上立刻又浮現出笑容,道:“韋少俠,你怎麽來了?”韋南英的態度和表情也很溫和,道:“金老板,那位少俠可曾來過你這客棧嗎?”金福通自然知道韋南英說的是誰,道:“那為少俠啊,他來過。”韋南英喜道:“他在哪個房間?”金福通道:“他已經走了。”韋南英、張依鬆他們的表情難免有些失望,過了一會兒,韋南英道:“他是什麽時候走的?”金福通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天還沒亮他就走了,也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韋南英明白,楊雪立正是這樣的人,他要去哪兒,自然不需要跟別人打招呼。


    金福通看了看他們,道:“韋少俠既然來了,要不要進去坐坐?”他這樣說,自然是為了給客棧拉生意。韋南英微笑道:“不必了,金老板,我們還有事,就不多待了,這便告辭。”話一說完,向金福通一抱拳,然後轉身離去。金福通也沒有攔他們,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臉上仍然帶著笑容。


    韋南英他們跟魔教打過交道,而且韋南英也去過魔教總壇,因此對去魔教的道路相對了解,他們決定盡快趕上去,希望能跟上楊雪立。


    走了沒多久,韋南英似乎想到了什麽,對張依鬆和柳依婧道:“師弟,師妹,你們先去追趕那位少俠,我去處理一些事。”張依鬆道:“什麽事?很重要嗎?”韋南英點了點頭。張依鬆明白,韋南英從來都是一本正經,他既然在這樣急切的情況下要離開,想必一定有重要的事,於是道:“要不要我和師姐陪你一塊兒去?”韋南英道;“不用,那位少俠離開已有一段時間了,你們快些追趕他,我很快就能趕上你們。”話一說完,不等他們再說話,轉身就跑走了。張依鬆和柳依婧對望一眼,不知道韋南英是去哪兒了。


    其實韋南英是去群香居了,他去履行他的承諾。


    群香居這種地方,在早上是不會大開門戶的,這個時候,男人都在自己的家裏睡懶覺,或者有些男人還在那裏麵跟女人同床共枕,相信沒有哪個傻子會在早上去那種地方。但現在,韋南英就來了。


    敲了幾下門,敲了許久,才聽見有人回應,韋南英聽清楚了,裏麵的老鴇都還在睡懶覺,想必一定是又忙活了一晚上,沒那麽快睡醒。


    老鴇想必也沒想到早上會有人來敲門,莫不是哪家男人的老婆來這裏捉奸的吧,因此老鴇開門的時候,還小心翼翼地放著外麵的人一腳把門踹開,哪知道,來的卻是那個道士,這個文質彬彬、一臉正經的正派弟子。這種人來這裏,老鴇多半都收不著錢的,因此老鴇對韋南英的態度也不是很好。


    韋南英的態度還是很和藹,微笑道:“冒昧打攪,實在失禮了。”其實現在也不早了,平常人已經吃完了早飯,都在買菜或者做中午飯了,隻有這家群香居還冷冷清清的。老鴇冷哼一聲,道:“原來是這位道士啊,怎麽,您大清早的就來,我們這兒可還沒開業呢。”韋南英道:“老板娘誤會了,在下此來,是為了找一位……找一位……”他這才發現原來自己竟把柯月華的名字給忘了,uu看書 ww.uuh 前兩次總是“姑娘”“姑娘”地叫著,現在在別人麵前,更不知該如何稱呼她了。


    老鴇的眼睛看著韋南英,道:“找一位什麽?”韋南英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直接幹脆地說道:“找一位姑娘!”老鴇聽了這話後,大笑幾聲,道:“找姑娘就找姑娘嘛,幹嘛還這麽不好意思?來這兒的男人,哪個不是來找姑娘的?哎呀,想不到你這位道士表麵看上去像個正人君子,原來也是這麽放蕩不羈啊……哈哈哈……”她笑聲更大。韋南英的臉都被老鴇給說的有些紅了,忙道:“老板娘千萬不要誤會,隻是在下答應過那位姑娘,要來替她贖身,今日,在下就是為了這件事而來的。”


    老鴇的笑聲慢慢停頓,歎息一聲,道:“原來是這樣,不知少俠是要為哪位姑娘贖身啊?”韋南英道;“就是那位……那位戴著麵紗,很多……很多人花很多錢都……都見不到的那位。”他說這一連串話的時候,不但臉頰發熱,冷汗也在悄悄地冒了。老鴇見著韋南英這個樣子,暗暗好笑,道:“原來是那位姑娘啊,她可是我們這兒最美、最好的姑娘了。少俠可真行啊,才來過一回,就跟我們那位姑娘好上了,難道少俠不嫌棄她是妓女出身嗎?”韋南英道;“在下乃正道人士,眼見別人身處危難,自然要施以援手,何況,在下與那位姑娘也算相識一場,出於朋友之誼,更不能坐視不管。”老鴇道:“哎喲,說得可當真是義正言辭啊。好,就衝你這位少俠的氣質,我就答應,放過那姑娘一馬。”韋南英喜道:“多謝老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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