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直逼麵門,我沒有時間猶豫,本能地拿著武器去擋。但糟糕的是,我的身體就像是被釘在地上,無法動彈。


    難道是中毒了?腦中瞬間想起剛才索鑫給我看的那一撮無比鮮豔的泥土,我好像明白了什麽。


    但他為什麽要算計我?此刻我萬分焦急但無濟於事,沒想到處處提防到最後還是被算計了,隻有閉上雙眼等待死神的降臨。可過了幾秒,狠狠砍過來的刀就在我額頭前停滯住,始終沒有劈開我的頭顱,而我的肩頭卻突然有了搖晃的觸感,像是什麽東西搭在了上麵,與此同時,我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能動了……


    剛才危急的一幕還在腦海裏回蕩,我立即睜開雙眼揮起手裏的刀準備迎上,但模糊的視線裏並沒有那要砍下來的刀刃,反而是索鑫那張油麵的臉,他一隻手搭在我的肩上,嘴巴啟啟合合許久,聲音才斷斷續續地傳來。


    “由哥……你怎麽了?”


    我恍然,突然間意識到剛才那一幕竟然是幻覺,慢慢放下舉起的柴刀,差一點就誤傷了隊友。


    可究竟是因為什麽讓我陷入如此逼真的幻覺,難道是因為剛才看了一眼那色彩怪異的泥土?可索鑫也和我一樣看著它那麽久,他為什麽什麽沒事?我看著索鑫一臉茫然的表情,心裏揣測著。


    “沒什麽。”我決定將剛才發生的事隱瞞起來,無所謂地說,“我隻是在想,為什麽你告訴我這麽多?你就不怕我來的目的也是為了錢?”


    “由哥,既然你問了,那我也不妨告訴你一個秘密……”索鑫故作神秘地一笑。


    他這一笑令我頭發發麻,想起剛才那一幕,雖然是幻覺,但不禁令我有些提防起來。


    “我為了來到這裏,可是花了不少錢,那些錢可不光是為我,也包括你們。”


    “什麽意思?”我不解地問道。


    他的話吸引了我的興趣,我來到這個團隊確實沒有花一分錢,而且各種巧合的出現也是匪夷所思,這也是我一直沒有弄清楚的問題。


    “意思就是,是我資助了這次冒險的全部費用,所以你們每個人的背景我都了解大概。至於由哥你,我知道你的目的並不是為了錢,所以我們並無利益衝突。”


    我一驚,他竟然知道我們成員每個人的背景?但同時也更加感興趣起來,因為我想知道自己周圍都是什麽樣的人,但我不能直接表現的太渴望,也許他是在故弄玄虛。


    “所以你才會跟我如此親近?”我不動聲色地把話題引入我關心的範圍。


    “嘿嘿,由哥你看出來了?沒錯,找到兄弟你也是因為你曆險經曆豐富,在這怪異的島上,不有個同盟的戰友,嚇都要嚇死。”


    現在我也有些相信他說的這些話,因為我確實有過很多次曆險經曆。但此時又有了新的疑惑——當初我加入這個團隊時,每個人對我來說都非常陌生,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我很確定,而且我的背景資料並沒有告訴任何人,組織者也沒有讓我上交過什麽個人資料,就算他是團隊背後的財團,那他也不可能知道我的背景啊。


    除非,他調查過我的。


    “哦?”我麵無表情,腳下的路變得有些艱難,所以我暫時停了下來稍稍休息,“可相比我,那位塔力先生難道不是更好的同盟者?”


    “塔力?”他臉色有些微變,“我才不會找那個變態殺……”


    他突然意識到什麽,停止了繼續說下去,有些微怒的眼神看向我。


    “由哥,我可是很真誠的。”


    他看出了我的意圖。沒錯,剛才就差一點就誘導他說塔力的背景,哪怕隻有一點點,他的身份,變態殺?殺手?殺人犯?還是……


    “你如果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但請不要用這種方式侮辱我的智商,做人要真誠!”索鑫有些生氣用力地砍了一下一旁的雜草,語調中帶著一絲厭惡。


    “抱歉。”我裝作真誠地道歉。這個時候解釋太多反而會起到相反的作用,大家又不是傻子。


    索鑫擺了擺手,臉又湊了過來,輕聲對我說:“那家夥是個變態殺人狂。”


    “什麽?”我心裏一驚,真讓我猜中了,一開始聽到這個不太尋常的名字就知道這個人應該不簡單,可能是類似於殺手的代號,現在看來真有這個可能。這可不是什麽好事。為什麽會招募進來一個殺人犯?隊伍裏有這麽一個不穩定因素,像個炸彈一樣隨時可能會爆炸,對我們所有人都是威脅。


    他看我表情一愣,又擺了擺手,望了望前方。由於我們在隊伍後麵,又邊聊邊走,所以與前麵的人已經拉開了一段距離。


    “你想錯了,可能是我說得不準確。我這是個比喻。那家夥不是什麽罪犯,相反,他可是專門對付罪犯的人。據我對他大概的了解,他曾經是個軍人,而且屬於執行特殊任務的特種兵,但就是腦袋有些不好使。”


    “腦袋不好使?”我疑惑,因為看他的樣子挺正常的。


    “好像是由於一次任務重傷後,貌似丟失了一段記憶……”


    “失憶?”


    “部分失憶吧,身手應該還在,你之前應該見識過了。所以,我估計是因為聽信這座島有治愈一切的魔力,他才會來到這裏吧。不過——怎麽可能?大家都是成年人,又不是三歲小孩,就算記憶丟失了,神誌應該還在吧?但是,他來這裏也間接幫助了我們,那家夥可是個狠人,據說他曾經自己幹掉一個連的敵人……”


    索鑫自顧自地說著,我卻思緒萬千,想到塔力那雙銳利如刀的鷹眼,心裏認為這事絕沒有那麽簡單。


    “木為生醫生是這次行動幕後的組織者?”我問道。


    “不是。”他否定道。


    “不是?”我有些驚訝這個答案,一直以來我以為木醫生就這次行動的發起人,所有的東西都是他安排的。


    “那醫生應該是第一個加入這個團隊的,甚至比我還要早,至於幕後的組織者,其實我也沒見過,我們隻通過某種特殊的方式聯係。”索鑫說道特殊方式的時候,表情突然表現的很困惑,似乎已經記不起來了。


    某種特殊的方式?他不打算告訴我是什麽方式,這也許是他的救命稻草,既然如此我也不應該追問。


    “那其他人呢?”我換了一個問題,腦海中飄過那幾個靚麗的身影。


    “先說哪個呢?”索鑫不懷好意地笑了笑,然後轉瞬表情變得嚴肅,“由哥,我告訴你的這些都是非常私人的信息,你可得保證不要泄露出去。能來這裏的人不是腦子不正常,就是活膩了,沒兩下子不會冒這個險,萬一有人知道是我走漏信息,說不上兄弟我的小命就交代這荒島上了。”


    他似乎在隱晦地表達著什麽。


    “嗯,這點我可以保證。”我隨口說道。


    “還有……小弟我在島上的日子就全靠由哥了。”熟悉的媚笑又回到他的臉上。


    “你叫我李由就好。”


    “還是叫由哥吧,畢竟你比我有經驗。”他視線朝前,指向走在前麵的女性成員,“那個叫文露的高冷美女,資料上說是個搞科研的高知識分子,貌似是什麽地質生物科學,具體研究的是什麽我就不清楚了……”


    原來是搞生物科研的,uu看書 .uukansh.om 怪不得她對寄生的解讀很專業,而且觀察能力如此強,看其野外生存能力,能將一個比自己還重的男性從海裏救上來,明顯是受過專業的訓練,應該屬於那種工作在未知領域發現新物種的生物科研工作者。來到這裏的目的,我猜測應該是為了發現在島上的特殊物種,而且我相信她已經發現了,我心裏暗想。


    “那個一點身材也沒有的女人叫喬心蕾,據說是個小有名氣的作家。”他繼續道。


    “作家?”我雖然是反問的語氣,但心裏確實認為她符合這個氣質,但蔓延腿部的傷疤撕開了我純粹的印象,問道:“來這裏找靈感?”我雖然開著玩笑,但心裏想得卻是它們之間的關聯。


    索鑫真被我的笑話逗樂了,繼續道:“那她真是和那個塔力一樣腦子不正常。不過,我這裏有一個關於她的信息不知道真的假的,她好像身體不太好。”


    “身體不好?”我腦袋裏閃電般閃過她的傷疤。


    “嗯,沒錯,”索鑫點頭道,然後看向我,“而且據說是自殺後殘留的毛病。”


    我怔住了,也看向他。


    “所以,也有可能是想趁著生命最後的光陰來一次大冒險吧。”


    索鑫半開著玩笑,但我卻沒有一絲笑意。不知為何,內心深處不知名的傷感一點一點滲透出來。但我卻無法表露出來,壓抑是種更難以吞咽的痛苦。


    “至於我的那個小美女……”


    他剛要說出最後一個女性的信息,突然被前方一聲驚恐的尖叫打斷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治愈島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變調夾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變調夾並收藏治愈島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