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三）
黑少果然是很晚回家的。
他回來的時候，我還是醒了，在黑暗中望著他，看他洗澡脫衣上床，一臉的憔悴困倦，嘴唇動了動，也還是什麽也沒問。
第二天早上開車去上班，冬天起得遲，上班都是趕著去的，不想遲到，自然沒有時間說話，一路沉默，他送我到辦公室，對我道，自已小心點，我點點頭，他才下去。
暫時無事，想起昨天的事，便給百媚打電話，想知道她今天感覺怎麽樣。是她接的電話，我問她怎麽樣，她在那邊笑，說道，還好。
那個萌萌呢？
他當著我的麵跟她說分手了，女孩子也沒有說什麽，含著眼淚走了，說尊重他的選擇，以後再也不會打攪了。萌萌也是受害者，唉，這事情，其實誰也沒錯。
我笑了笑，想百媚倒真是善良大方，不過算了，人家夫妻現在和好如初就好。
你的身份，沒有讓他家人知道吧？
沒有，這一點，我對海波是放心的。他除了這次傷了我的心，其它方麵，其實都是個很不錯的男人。
我在這邊點點頭，說道，你幸福就好，那我掛了，要上班了。
她說好，掛了電話。
就這樣過了兩個月，我挺著九個月的肚子上下班，每月按時去產檢，平安無事。
醫院運轉正常，百媚和安公子也沒再出什麽事，偶爾打電話笑著聯係一下，當然是百媚，對於安公子，我想我與他之間，不可能再回到從前了，他於我，大概總是心有階蒂。我也不管了。
最令我困惑頭疼的是黑少。
這兩個月他總是神出鬼沒，不曉得在忙著什麽，我肚子很大，臉也浮腫，小腿也浮腫，已經到了蹲下去上廁所，要雙手扶著一邊的牆壁才能站起來的地步。
產婦真的辛苦。要不是想著那兩個可愛的寶寶，我真懷疑我是不是扛得下來。
可是黑少卻經常不在我身邊，七月的產檢我一個人去的，八月也是，九月也是。
今天產檢回來，在醫生又一次憤怒的指責他的缺席時，我仍然替他解釋著，心裏其實是委屈和難過的。
可是打他電話，依然不通。真是想不明白。
一個人慢慢的走向醫院，想什麽時候把醫院好好安排一下，我這樣子，估計會早產，不如提早休產假。
正想到這裏，卻有電話響起。
我接起，院長，有事。
什麽事？是門診部的小孟。她早就是門診部的主任了。
我昨天去廣場周圍發我們醫院的傳單，發現有別的人也在發傳單，上麵也是狐狸精愛情診所的牌子！
什麽？
我不相信，想有這種事。
是真的，我現在手裏有一張，傳單設計的跟我們診所大同小異，廣告詞也寫得差不多。而且，院長，我跟你說，我們醫院這個月的病人比上個月少了好多。
小孟，你直接到我辦公室來，電話裏說不清。
她說好。
我掛了電話，坐在那裏，想怎麽回事，難道有競爭對手了？
一會，小孟就進來了，看她大口喘氣的樣子，估計是一路跑上來的。
怎麽回事，那張傳單呢，給我看看。
我讓她坐，一邊問道。
我來醫院的時候，是黑少給了我一張狐狸精愛情診所的傳單，那時候，是醫院人手不夠，才要他保衛科科長親自去發的，到後來，我做到門診部科長的時候，傳單是由某個科室按月輪流著發的，比如上個月是發展科的員工，下個月就輪到整容科的員工。曾經為這個事商討過，到底是專門成立一個部門，比如廣告部專門管宣傳廣告，還是由每個科室輪流著來。百媚想了想道，這種部門，不比人事部和財務部，我看每個科室輪流著來比較好，大家共同參與，是件好事。就這樣定下來，一直到我接手醫院，一直都如此，這個月應該是輪到門診部發傳單了。沒想到碰到這種事。
小孟把傳單遞給我。
我接過。
這張是他們的，這張是我們醫院的。
她又遞給我一張，大概是為了便於對比。
我把兩張放在一起，對比起看。用的都是那種可折疊的卡片紙。用手一拉，全部攤開。我們醫院的廣告傳單一直沒變過，一般都是右上角一隻嫵媚的紅狐狸，周邊用紅色花邊鑲飾，中間是黑色鍇體字。是廣告內容，廣告內容有醫院介紹，廣告詞，時間，地址，聯係方式。這是傳單的主頁，其它幾個小頁上，是病人訪談案例等等。與其它公司醫院的傳單也沒有多大差別。
而現在在我手中的這家醫院傳單，我粗看一眼，簡直跟我們愛情醫院的一模一樣，如果不是小孟事先說了，這是別家的傳單，我肯定會以為就是我們自家的。
心裏真是生氣，想什麽破醫院，搞競爭，有本事憑真本事，抄襲算什麽。
院長，他們大體上跟我們一樣，就是廣告內容不一樣。
我聽了，點點頭，專心去看她的廣告內容。
你是否為得不到男人的心煩惱，你是否覺得自已不夠美不夠媚，你的愛情是否失利，你的男人是否正在或者已經離你而去，你的愛情是否生了病？如果是，請到狐狸精愛情診所來，我們診所竭誠為你服務，幫你治好愛情的病。
我一愣，腦海中閃過一絲熟悉的印跡。
想了想，一時想不出所以然來，就繼續看一下去——
你想成為狐狸精嗎？每個女人都想成為狐狸精，狐狸精美麗，聰明，嫵媚，她們有如波的妙目，有如水的柔情，她們可以讓自已永遠的美麗永駐，紅顏不老，她們可以天天變化模樣，永遠的明豔新鮮，而且她們天生的會媚術，對於男人有無可匹敵的殺傷力，每個男人都希望找個狐狸精做情人，狐狸精是天下媚術的祖師爺，情海裏永操勝券的高手，請來我們診所，我們讓普通平凡的你變成媚力傾城的狐狸精。
我邊看邊搖頭，這個醫院太像一個人，難道是她？
下麵是地址：杭州市武林廣場107號。
就在我們對麵？
杭州市和其它大城市一樣，單雙號位於 街道兩邊，108號的對麵，自然是107號。太奇怪了，明擺著搶生意來的。
我難以相信，可能嗎？
小孟，你在電話裏跟我說，這個月的病人數量減少了很多？
對的，院長，我們醫院從上個月打止，每個月的病人大概增加一百個的樣子，到了上個月月平均病人是一千個，可是這個月月底，我去收款和掛號室問了一下，結果竟然是，這個月的病人數少了一半。隻有五百個。變化太快了。
我沉默在那裏。
院長，我一直想不明白原因，想為什麽愛情病人會突然減少，是不是現在的人都不得愛情病了，可是想一想，怎麽可能了，人類活了這麽久，哪個時代不為了愛情哭得要死要活的，不可能短短一月間，人類就不生愛情的病啦，如果說是因為物價上漲了，可是我們醫院向來是有錢收錢，沒錢可以以後支付，打工償還也可以的啊，直到昨天，我帶著下麵的一個員工去廣場發傳單，剛好碰到幾個女的也在那裏發傳單，聽到接過傳單的路人講，有家愛情診所，可以治愛情病呢，那我要去看看。
我向他們討了傳單，才發現他們接的根本不是我們的傳單，是那幾個女的發的。
恩，那幾個女的長什麽樣？
很年輕很漂亮，見人就笑眯眯的，有點像我們醫院媚術科的做派。院長，我們要馬上想辦法啊，否則醫院的病人都要被他們搶光了。
我點點頭，站了起來，對她道，小孟你跟我到外麵走一趟吧，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小孟點點頭，我和她走出醫院，往武林廣場走去。
一邊走一邊看著那張傳單，想會不會是她，她又回來了？
這作派和論調實在是很像那個人啊。
小孟一邊護著我，一邊跟我說話。
院長，你說，為什麽我們是老醫院，反倒病人都被他們拉走了，按理我們老醫院名氣打出去了，就是出現了同類型的新醫院，也競爭不過我們的啊。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這正是要去調查的地方。
院長，你看，她們站在那裏，武林廣場四個角落都站著一個，看到人就上去發傳單。
小孟指著廣場角落裏一個穿紅旗袍的女孩子給我看。
我望過去，隔著噴泉看不太清，就走過去一點，繞開噴泉觀察她。
是一個很年輕漂亮的女孩，穿著剪裁得體的紅旗袍，臉相妖媚，身材性感，很多經過的單身男人，有時莫名其妙就放慢腳步停下來，看個仔細。
那個發傳單的女孩就衝那男的嫵媚一笑，嬌俏俏的跑過去，送上一張傳單。嘴巴裏說著什麽，男人點點頭，走出很遠還在回頭看。
我們的人呢，今天發傳單沒有。
在那。小孟指給我看。
我望過去，是門診部幾個員工，穿著很普通素淨的衣服，長得也普通，把傳單遞給路人時，很多人看都沒看，直接扔到了垃圾桶裏。
的確是天上地下不能比。
發傳單也要找帥哥美女。
小孟，明天找媚術科的幾個員工來發，叫他們頂一陣子，我把事情查清楚再說。
小孟應一聲，打電話給媚術科。
我依然望著那些穿紅旗袍的漂亮女子，一個角落站一個，總共是四個，東南西北，四麵來客，幾乎每個人都要收到他們一張傳單。
正在張望間，一個女人走到我身邊，問我道，小姐，請問狐狸精愛情診所在哪裏？我是我朋友推薦來的，她說在武林廣場108號，可是我找來找去，沒找到。
我正要給她指路，就聽到一個嬌俏的聲音，我知道，太太，在這裏，你看，這是我們的廣告傳單，上麵有地址。
又是一個紅旗袍，那陌生的女人再望望我，我正要再說什麽。
太太，你不要聽她說——
紅旗袍已經笑嘻嘻的牽著她的手，對她道，太太，你現在太需要我們診所醫治了，我現在就帶你去，走。
那女人最後回頭看一眼，最後信任了那個紅旗袍，跟著她去了。
我氣得內傷。
小孟打完電話，我們兩個扮作普通人，刻意經過那紅旗袍身邊，她果然走上來，遞給我一張傳單。
我故意裝作認真看一眼，和她搭訕，啊，愛情診所，真的好。我正好有事，小姐，你不知，我因為懷孕，冷落了我老公，他最近經常在外麵，好像外麵有了女人，我正想找人幫我忙呢。
想到黑少的最近古怪，想自已倒是有感而發呢，嘿嘿。
她立馬燦然一笑，說道，姐姐，你算是找對地方了，我們狐狸精愛情診所就是幫你們的，你懷了孕，身材臃腫，不夠性感嫵媚了，男人當然會出外心。你到我們診所去，我們會有專門的醫生教你搶回老公的。
心裏好氣又好笑，可是嘴巴上仍然含著笑說道——
恩，謝謝。請問怎麽去啊。
在武林廣場107號。‘
我剛來杭州，不認得路。
我怕她們也設了障眼法，不如讓她帶進去，看這女孩，如此風騷嫵媚，估計也是隻狐狸精。現在的杭州，估計是狐精成堆了。
就在這附近，我帶你去。
好的，謝謝。
紅旗袍領頭，我和小孟跟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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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少果然是很晚回家的。
他回來的時候，我還是醒了，在黑暗中望著他，看他洗澡脫衣上床，一臉的憔悴困倦，嘴唇動了動，也還是什麽也沒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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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著我的麵跟她說分手了，女孩子也沒有說什麽，含著眼淚走了，說尊重他的選擇，以後再也不會打攪了。萌萌也是受害者，唉，這事情，其實誰也沒錯。
我笑了笑，想百媚倒真是善良大方，不過算了，人家夫妻現在和好如初就好。
你的身份，沒有讓他家人知道吧？
沒有，這一點，我對海波是放心的。他除了這次傷了我的心，其它方麵，其實都是個很不錯的男人。
我在這邊點點頭，說道，你幸福就好，那我掛了，要上班了。
她說好，掛了電話。
就這樣過了兩個月，我挺著九個月的肚子上下班，每月按時去產檢，平安無事。
醫院運轉正常，百媚和安公子也沒再出什麽事，偶爾打電話笑著聯係一下，當然是百媚，對於安公子，我想我與他之間，不可能再回到從前了，他於我，大概總是心有階蒂。我也不管了。
最令我困惑頭疼的是黑少。
這兩個月他總是神出鬼沒，不曉得在忙著什麽，我肚子很大，臉也浮腫，小腿也浮腫，已經到了蹲下去上廁所，要雙手扶著一邊的牆壁才能站起來的地步。
產婦真的辛苦。要不是想著那兩個可愛的寶寶，我真懷疑我是不是扛得下來。
可是黑少卻經常不在我身邊，七月的產檢我一個人去的，八月也是，九月也是。
今天產檢回來，在醫生又一次憤怒的指責他的缺席時，我仍然替他解釋著，心裏其實是委屈和難過的。
可是打他電話，依然不通。真是想不明白。
一個人慢慢的走向醫院，想什麽時候把醫院好好安排一下，我這樣子，估計會早產，不如提早休產假。
正想到這裏，卻有電話響起。
我接起，院長，有事。
什麽事？是門診部的小孟。她早就是門診部的主任了。
我昨天去廣場周圍發我們醫院的傳單，發現有別的人也在發傳單，上麵也是狐狸精愛情診所的牌子！
什麽？
我不相信，想有這種事。
是真的，我現在手裏有一張，傳單設計的跟我們診所大同小異，廣告詞也寫得差不多。而且，院長，我跟你說，我們醫院這個月的病人比上個月少了好多。
小孟，你直接到我辦公室來，電話裏說不清。
她說好。
我掛了電話，坐在那裏，想怎麽回事，難道有競爭對手了？
一會，小孟就進來了，看她大口喘氣的樣子，估計是一路跑上來的。
怎麽回事，那張傳單呢，給我看看。
我讓她坐，一邊問道。
我來醫院的時候，是黑少給了我一張狐狸精愛情診所的傳單，那時候，是醫院人手不夠，才要他保衛科科長親自去發的，到後來，我做到門診部科長的時候，傳單是由某個科室按月輪流著發的，比如上個月是發展科的員工，下個月就輪到整容科的員工。曾經為這個事商討過，到底是專門成立一個部門，比如廣告部專門管宣傳廣告，還是由每個科室輪流著來。百媚想了想道，這種部門，不比人事部和財務部，我看每個科室輪流著來比較好，大家共同參與，是件好事。就這樣定下來，一直到我接手醫院，一直都如此，這個月應該是輪到門診部發傳單了。沒想到碰到這種事。
小孟把傳單遞給我。
我接過。
這張是他們的，這張是我們醫院的。
她又遞給我一張，大概是為了便於對比。
我把兩張放在一起，對比起看。用的都是那種可折疊的卡片紙。用手一拉，全部攤開。我們醫院的廣告傳單一直沒變過，一般都是右上角一隻嫵媚的紅狐狸，周邊用紅色花邊鑲飾，中間是黑色鍇體字。是廣告內容，廣告內容有醫院介紹，廣告詞，時間，地址，聯係方式。這是傳單的主頁，其它幾個小頁上，是病人訪談案例等等。與其它公司醫院的傳單也沒有多大差別。
而現在在我手中的這家醫院傳單，我粗看一眼，簡直跟我們愛情醫院的一模一樣，如果不是小孟事先說了，這是別家的傳單，我肯定會以為就是我們自家的。
心裏真是生氣，想什麽破醫院，搞競爭，有本事憑真本事，抄襲算什麽。
院長，他們大體上跟我們一樣，就是廣告內容不一樣。
我聽了，點點頭，專心去看她的廣告內容。
你是否為得不到男人的心煩惱，你是否覺得自已不夠美不夠媚，你的愛情是否失利，你的男人是否正在或者已經離你而去，你的愛情是否生了病？如果是，請到狐狸精愛情診所來，我們診所竭誠為你服務，幫你治好愛情的病。
我一愣，腦海中閃過一絲熟悉的印跡。
想了想，一時想不出所以然來，就繼續看一下去——
你想成為狐狸精嗎？每個女人都想成為狐狸精，狐狸精美麗，聰明，嫵媚，她們有如波的妙目，有如水的柔情，她們可以讓自已永遠的美麗永駐，紅顏不老，她們可以天天變化模樣，永遠的明豔新鮮，而且她們天生的會媚術，對於男人有無可匹敵的殺傷力，每個男人都希望找個狐狸精做情人，狐狸精是天下媚術的祖師爺，情海裏永操勝券的高手，請來我們診所，我們讓普通平凡的你變成媚力傾城的狐狸精。
我邊看邊搖頭，這個醫院太像一個人，難道是她？
下麵是地址：杭州市武林廣場107號。
就在我們對麵？
杭州市和其它大城市一樣，單雙號位於 街道兩邊，108號的對麵，自然是107號。太奇怪了，明擺著搶生意來的。
我難以相信，可能嗎？
小孟，你在電話裏跟我說，這個月的病人數量減少了很多？
對的，院長，我們醫院從上個月打止，每個月的病人大概增加一百個的樣子，到了上個月月平均病人是一千個，可是這個月月底，我去收款和掛號室問了一下，結果竟然是，這個月的病人數少了一半。隻有五百個。變化太快了。
我沉默在那裏。
院長，我一直想不明白原因，想為什麽愛情病人會突然減少，是不是現在的人都不得愛情病了，可是想一想，怎麽可能了，人類活了這麽久，哪個時代不為了愛情哭得要死要活的，不可能短短一月間，人類就不生愛情的病啦，如果說是因為物價上漲了，可是我們醫院向來是有錢收錢，沒錢可以以後支付，打工償還也可以的啊，直到昨天，我帶著下麵的一個員工去廣場發傳單，剛好碰到幾個女的也在那裏發傳單，聽到接過傳單的路人講，有家愛情診所，可以治愛情病呢，那我要去看看。
我向他們討了傳單，才發現他們接的根本不是我們的傳單，是那幾個女的發的。
恩，那幾個女的長什麽樣？
很年輕很漂亮，見人就笑眯眯的，有點像我們醫院媚術科的做派。院長，我們要馬上想辦法啊，否則醫院的病人都要被他們搶光了。
我點點頭，站了起來，對她道，小孟你跟我到外麵走一趟吧，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小孟點點頭，我和她走出醫院，往武林廣場走去。
一邊走一邊看著那張傳單，想會不會是她，她又回來了？
這作派和論調實在是很像那個人啊。
小孟一邊護著我，一邊跟我說話。
院長，你說，為什麽我們是老醫院，反倒病人都被他們拉走了，按理我們老醫院名氣打出去了，就是出現了同類型的新醫院，也競爭不過我們的啊。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這正是要去調查的地方。
院長，你看，她們站在那裏，武林廣場四個角落都站著一個，看到人就上去發傳單。
小孟指著廣場角落裏一個穿紅旗袍的女孩子給我看。
我望過去，隔著噴泉看不太清，就走過去一點，繞開噴泉觀察她。
是一個很年輕漂亮的女孩，穿著剪裁得體的紅旗袍，臉相妖媚，身材性感，很多經過的單身男人，有時莫名其妙就放慢腳步停下來，看個仔細。
那個發傳單的女孩就衝那男的嫵媚一笑，嬌俏俏的跑過去，送上一張傳單。嘴巴裏說著什麽，男人點點頭，走出很遠還在回頭看。
我們的人呢，今天發傳單沒有。
在那。小孟指給我看。
我望過去，是門診部幾個員工，穿著很普通素淨的衣服，長得也普通，把傳單遞給路人時，很多人看都沒看，直接扔到了垃圾桶裏。
的確是天上地下不能比。
發傳單也要找帥哥美女。
小孟，明天找媚術科的幾個員工來發，叫他們頂一陣子，我把事情查清楚再說。
小孟應一聲，打電話給媚術科。
我依然望著那些穿紅旗袍的漂亮女子，一個角落站一個，總共是四個，東南西北，四麵來客，幾乎每個人都要收到他們一張傳單。
正在張望間，一個女人走到我身邊，問我道，小姐，請問狐狸精愛情診所在哪裏？我是我朋友推薦來的，她說在武林廣場108號，可是我找來找去，沒找到。
我正要給她指路，就聽到一個嬌俏的聲音，我知道，太太，在這裏，你看，這是我們的廣告傳單，上麵有地址。
又是一個紅旗袍，那陌生的女人再望望我，我正要再說什麽。
太太，你不要聽她說——
紅旗袍已經笑嘻嘻的牽著她的手，對她道，太太，你現在太需要我們診所醫治了，我現在就帶你去，走。
那女人最後回頭看一眼，最後信任了那個紅旗袍，跟著她去了。
我氣得內傷。
小孟打完電話，我們兩個扮作普通人，刻意經過那紅旗袍身邊，她果然走上來，遞給我一張傳單。
我故意裝作認真看一眼，和她搭訕，啊，愛情診所，真的好。我正好有事，小姐，你不知，我因為懷孕，冷落了我老公，他最近經常在外麵，好像外麵有了女人，我正想找人幫我忙呢。
想到黑少的最近古怪，想自已倒是有感而發呢，嘿嘿。
她立馬燦然一笑，說道，姐姐，你算是找對地方了，我們狐狸精愛情診所就是幫你們的，你懷了孕，身材臃腫，不夠性感嫵媚了，男人當然會出外心。你到我們診所去，我們會有專門的醫生教你搶回老公的。
心裏好氣又好笑，可是嘴巴上仍然含著笑說道——
恩，謝謝。請問怎麽去啊。
在武林廣場107號。‘
我剛來杭州，不認得路。
我怕她們也設了障眼法，不如讓她帶進去，看這女孩，如此風騷嫵媚，估計也是隻狐狸精。現在的杭州，估計是狐精成堆了。
就在這附近，我帶你去。
好的，謝謝。
紅旗袍領頭，我和小孟跟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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