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之下驢哥仔細一看,除了獵槍之外,這些村民連弓箭都有,還有幾個腰上插著獵刀。


    幾個女聲被嚇的又尖叫起來,抱著男朋友發抖,畫家回頭看向驢哥,等他拿主意。驢哥心想自己現在是又當爹又當娘,又得演打手,又得扮師爺。看了看雙方人數,兵器的對比後,隻要不是傻子都知道怎麽做,而且驢哥這邊還要分兩個人去抬高雙傑,根本就跑不快的。


    驢哥把工兵鏟放了回去,高聲問對方領頭的人:“你們到底要怎麽樣?”


    阿坤翻譯了那長者的回答:“我們早上去祭祀,如果明晚他們不來,你們就可以走。如果它們繼續來村裏鬧的話,就要把下去洗澡的女人扔到河裏。”


    “啊?”眾人瞬間就傻眼了,心想這還有沒有王法了。


    驢哥心想來硬的是不行了,就算自己能帶著畫家跑出去,其他人還有那些女孩子無論如果也逃不掉的,下決心無論怎麽樣也要把所有人安全帶出去。就對大夥揮了揮手,又回到了借宿的地方。眾人擠在一起,打著盹一直到天亮。


    天放亮之後,村民叫上驢哥等人,帶著幾隻活雞直奔河邊。爬過了一個不高的小山坡,在一個遍地雞毛和骨頭的樹林裏。村民們把幾隻活雞用繩子係在爪子上,另一頭綁在樹上,又都對著河裏磕頭。有幾個村民逼著驢哥等人也磕,驢哥怒了,罵道:“老子上跪天,下跪地,中間跪祖宗和孔孟,別的休想”


    畫家也叫道:“老子除了關二哥誰也不跪”


    幾個已經被嚇得六神無主的女孩子一想此事都是自己亂洗澡引起的,就上去跪拜了幾下,村民見她們跪拜,也就沒再繼續威逼。


    儀式做完之後,村民就要離開,阿坤對眾遊客說:“走吧,它們一會就要上來吃東西了。”


    趁沒人注意驢哥把自己的數碼相機調成了攝像模式,靠著一棵樹身放在了地上,鏡頭正對著那群被綁著腿的雞。然後隨著眾人一起回到借宿的地方,他們還沒走多遠,就聽到身後樹林裏一陣雞群的騷動和慘叫,很快就有沒了動靜。


    中午的時候,驢哥給高雙傑換了一次繃帶,讓畫家拿著遠遠的扔掉,並囑咐畫家去那樹林裏把相機取回來,注意不要驚動村民。畫家剛出門就被一個負責監視他們的村民攔住,畫家解釋說去扔東西,村民居然派了一個人跟著他。畫家走到一半急中生智,一拍口袋說自己東西掉在剛才祭祀的地方,要回去拿。那村民雖然擔心,但還是怕他趁機跑掉,一路跟著他到了樹林找到放在地上的相機。


    等相機拿回來的時候,已經沒電了,驢哥換上了備用電池,打開之後所有人都在那塊小小的液晶屏上,看到了恐怖的一幕。


    從相機拍攝的側麵,突然躥出四五個大小不一的黑影,黑影的身體外麵像是一團黑氣,所以看不清具體樣子,最大的不到一米,小的如同嬰兒。透過身體外層罩的一層黑氣,能看到裏麵是幾具小孩子的屍體,個個眼睛血紅,麵露凶相,宛如餓了很久的惡鬼,馬上要大開殺戒的樣子。


    這些惡鬼呲出尖牙手舞足蹈的直撲雞群,衝上去就咬開雞的喉嚨開始喝血。四射的雞血甚至濺到了鏡頭上,所有看視頻的人齊刷刷的一扭頭,似乎那血會從屏幕上飛出來一樣。喝光了血之後,它們又把活雞頭硬咬下去生著開始大嚼,又掏出內髒血淋淋的吃掉,最後非常熟練的咬斷繩子,拖著雞屍體按來時相方向又消失在鏡頭前麵。


    驢哥並不是特別驚訝,比這大很多的場麵他都見過,畫家也是一樣。但其他幾個都市男女就全嚇傻了,女人們看到一半就看不下去了,都直接哭了出來:“怎麽辦啊,這些就是水裏的小鬼麽?好凶哦,它們會不會直接殺了我們……。”


    男人們安慰道:“村民已經用活雞祭過它們了,估計它們晚上不會再來了。”話雖這麽說,但所有人臉上的憂慮一點都沒少,天知道幾隻雞它們有沒有吃夠,或者說它們還會不會繼續折騰。


    答案在晚上很快揭曉,一家村民的羊被硬生生咬死,咬光了血,現場到處是淩亂的血腳印,看大小都是小孩子的尺寸。村民們打著火把看清這些後,又一次聚到了驢哥他們這裏。


    “把那幾個女的丟下河,不然全村都沒好日子過”一個憤怒的村民喊道,其他村民紛紛附和。


    “再亂來我報警抓你”一個男生叫道,但一想這裏根本沒手機信號,再說就算報了警,也要花點時間才能跑到這大山裏麵的小村落,到時候恐怕連黃瓜菜都涼了。


    “別和他們廢話,是你們自己倒黴,怪不得我們,上”一個村民大叫著就衝了上來。


    “等等,我有辦法”驢哥突然一聲大叫,村民都停下等他說話。


    “我們去水裏撈出那些屍骨,然後一把火燒掉,再找人超度它們的亡靈,肯定就沒問題了。”


    幾個村民相互看看,其中一個說:“你瘋了,那樣會激怒它們,它們會殺光全村人的。”說完就又要衝上來。幾個女的都躲在後麵不,驢哥帶著其餘五個男人排成一排擋在門口,不讓他們抓人。形勢頓時亂做一團,而且雙方在推搡之中動作不斷升級,眼看要變成一場沒什麽懸念的群毆。


    混亂之中不知道誰打出的第一拳,誰踢出的第一腳,總之場麵立刻就亂了。驢哥頭上挨了一棍子,被打得暈頭轉向。幾乎是本能一樣驢哥打倒了攻擊自己的人,看著那些村民殺氣騰騰的臉,他似乎回憶起自己當年被教授侮辱的女朋友,還有在蟲島上,那些要看著陽陽活活疼死而阻止自己下海打撈的海員。


    當年沒有保護自己女友,可能是他一輩子的心結,雖然正是這個女人後來又把他的心狠狠撕碎,但這並沒有減輕驢哥潛意識中的內疚。而今天,有些相似的場景再一次激起了驢哥身上的倔強和血性,他從摘下掛在腰上的工兵鏟,像是在對著記憶中的女友,又像是對著身後五個女人,他說了一句:“就是死,我也要保護你們”


    說完他從胸膛裏炸出一聲野獸般的怒吼,他已經忘記了一切,隻記得男人的一點本性,就是保護弱小。抬腿踹倒了麵前的一個人,他揮動著工兵鏟,用鋒利的一端砍在第二個人的肩膀上,立刻砍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又握著鏟柄直拍在一個村民的胳膊上,打掉了他手裏的獵刀。


    被驢哥這種爆發小宇宙似的玩命嚇的一愣,驢哥用滴著血的工兵鏟指著想衝上來的村民,一字一頓的說:“想傷害她們,除非跨過我的屍體。”


    被驢哥的氣場帶動,其餘幾個男生膽氣也上來了,站直身體擋住門口,村民們似乎意識到想輕易讓這些男人讓開是不可能的了。但在保全自己的命,與傷害其他人之間,他們和大部分人一樣,選擇了後者。


    黑暗之中不知道誰說了一句本地話,圍在門口的村民退了下去,但緊跟著驢哥就看到了幾張拉開的弓,還有上麵搭著的箭頭,在火把下尖著寒光。


    “完了,要tmd變刺蝟了”驢哥心想。


    黑暗之中又有誰喊了一句本地話,驢哥以為這八成是“放箭”一類的口令,但是卻發現麵前的村民停下了,同時旁邊走上來了一個矮小的身影。驢哥仔細一看,居然是他們剛進村的時候見到的那個老太太。是村裏巫醫一體,阿坤稱她為阿婆的那個人。


    喊停了村民後,老太太又對驢哥說:“把手裏東西的放下,我也許有辦法。”


    村民對這老太太還是有點信服的,紛紛放下手裏的弓箭,驢哥也把工兵鏟垂了下來,但並沒有放下,他想聽聽老太太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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