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還有他們。我差點把這事給忘了,看著雨陽的臉,我艱難的掏出了我剛買的手機,給雨陽的父親撥出了一個電話。


    其實,我已經沒報一點希望,也沒覺得這電話能打通,隻是想證實下而已。


    可誰知,我電話剛撥出去,突然震動了一下,緊接著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誰啊。”


    是雨陽的父親?我還沒反應過來,聽著電話裏那道聲音,莫名其妙的感覺自己是見鬼了。這時,電話裏的聲音再次傳來:“不說話我要掛了。”


    這次我聽的更加的清楚,這就是雨陽父親的聲音,我趕緊將電話湊到嘴邊回答:“是我,是我。怎麽,你不是那個了嗎?”


    “是你?”電話裏的聲音有些疑惑,隔了一會又說:“你是格子老弟?”


    “嗯。”


    “你真是格子老弟?”電話對麵在加重語氣,我又點頭,同時重重的答了聲:“是我,是我。”


    “你找到雨陽了沒有?”


    “她在這呢。”我心頭一喜,趕緊將電話遞給雨陽:“快,是你老爸。”


    遞出電話之後,我回到了雨陽床尾的座位上,默默的看著眼淚鼻涕一把抓的雨陽,我心頭悄悄的觸動著,有一種叫做眼淚的東西,也在心頭漸漸的醞釀。這是喜悅的眼淚,但我仍舊沒讓他流出來。


    大概一個小時以後,雨陽才結束了和他老爸的通話,同時興奮的抱住了我。我心頭突然一陣鬆懈,解脫了。


    原來,雨陽的父親那天確實是差點丟了命的。但由於我打電話及時,救護車趕到的時候,雨陽的父親還有著一點點微弱的氣息。由於是重案,警局裏都很重視這件事情,下令一定要將雨陽的父母救活。


    於是,在醫院極力搶救之下,李德的父親終於脫離了危險,整件事情也算是圓滿。我聽到這,忽然覺得心頭熱熱的,看來好人終將有好報啊。


    雨陽卻哭的一塌糊塗,在我的胸口是又捶又打。這女孩表麵上無比的倔強,但其實內心卻無比的脆弱。看著雨陽那嬌小的身體,我再一次生出了一種想要保護他的念頭。這一瞬間,我絕沒有一丁點肮髒的想法,隻是單純的想保護他。


    隻不過,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保護他。


    那天,病房裏麵的氣氛無比的怪異,李德一直在被子裏嗚嗚的抽泣個不停,雨陽也抓著我的手臂不停的抽泣,搞的本來就很壓抑的病房,這一刻變得更加的壓抑了。


    也不知道這樣子過去了多少時間,抽泣不停的兩個人才終於停了下來。雨陽瞪著一雙無辜的眼睛看著我:“格子哥,我肚子餓。”


    我愣了愣神,沒反應過來,心中一喜,急忙跑下樓去給買了三分早餐。這個時候,時間已經是中午十一點了。看了看窗外,我忽然覺得今天的天氣是異常的好,但是我心頭沉默了起來,因為還有新的困難在等著我。


    我從自己的褲兜裏麵翻到了徐浩留給我的字條,上麵的文字並不多,隻有幾行字加上兩個地址,且寫著時間。


    “格子,不要忘記我說過的話。我對你絕不說謊,你的生命本該在你八歲時就結束,你卻活到了現在。但我要提醒你,你還能活多久,全看你自己。以下這兩個地址都是兩個怨氣極重的鬼魂,他們和馮麗的鬼魂一樣,都已經具有一點沈智,這次也許我不會再幫你,你自己要當心。去過這兩個地址以後,我會帶你去改變自己的命運。”


    我又看了看紙上上的兩個地址,一個在雲南長沙,一個在西藏。不禁皺了皺眉頭,有點想不通徐浩究竟想搞什麽東西。徐浩這貨,莫非是拋出話來嚇唬我的?


    可是,他這話說的沒錯啊,八歲那年我確實死過一次。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我似乎從來沒對徐浩說起過這件事,就連我自己,也是前段時間才從我父母那知道這件事情的,他又是怎麽知道的?


    想到這,我心頭開始有一陣陣的不安和心慌。我記得母親說過,八歲那年在我出事情的那一段時間裏,存裏麵曾來了個奇怪的人。莫非.


    我已經不敢再想下去,趕緊將直跳揣回了褲兜裏,跑下樓去買了吃的。在之後的一段時間裏,由於雨陽的父母都躺在醫院動彈不得,李德也因為母親去世傷心至極,加上沒人照顧,我隻得留在醫院當起了保姆。


    每天必修課便是伺候李德拉屎拉尿,李德腳燒傷麵積太大,動彈不得,隻能在床上方便。為了避免尷尬,我又找了塊破布在雨陽和李德的床之間擋了起來。可是,一張破布太少了,無論放在哪,都無法避免李德或雨陽看到李德母親的那張床。


    到時候,兩個人又沒玩沒了的大哭。無奈,我隻得再找了一塊破布,將中間的床給隔開來。


    幾天之後,李德的母親便在殯儀館火化了。現在我不僅當起了保姆,還當起了兒子。李德的母親下葬的那天,李德沒有去,反而是我去給李德的母親送終的。想想,還真是覺得可悲。


    之後,我當了整整一個月的保姆,雨陽終於可以下床了,是個好兆頭。雨陽的腿骨也是粉碎性的骨折,但畢竟是骨折,反而沒李德的燒傷那麽嚴重。


    李德在這時,也勉強可以自由活動自己的身體了,不過他腿上的皮還沒完全長成,醫生要求他不能亂動,他自然也無法下床。


    在這段時間裏,雨陽每天都要給自己的父母打電話,從電話裏也了解到雨陽父母的病情也在一天天的好轉,當一個月後雨陽能下床時,雨陽的父母已經出院,並打算來將雨陽接走。


    不過,我可不答應。正好我當了一個月的保姆也當膩了,便跟雨陽的父母說我這屋子裏麵還有一個病人需要照顧。讓他們不要接走雨陽,直接過這邊的醫院來。


    然後,再然後的然後,我終於擺脫了保姆這個身份,我終於自由了。在離開醫院那天,雨陽很是舍不得我走,又說他想跟著我一起走。我當時心頭很感動,但知道自己要去做的行當危險無比,雨陽年紀又小,應該在學校學習,便拒絕了他。


    至於李德,他也非常的感謝我,聽說我沒錢之後,直接掏出手機,手機銀行一劃,劃了整整十五萬到我的銀行卡上麵。


    在一種決然中,我離開了病房,走出了醫院。看著紙張上的兩個地址,我微微的皺了皺眉頭,靜靜的將目光看向了遠方。或許,我真的得去。


    至於吉凶,我已經無法保證。在走之前,我掏出手機來看了看,給父母分別打了個電話:“爸,這些年來,辛苦你了。”“媽,你不要總擔心我了,我好著呢。”


    兩人皆是一句話回過來:“你這孩子,腦子沒問題吧,莫名其妙瞎說啥呢。”


    我電話的用意,我父母並不是很清楚。但我感覺,如果某天他們看到我的屍體,再想起我這個電話之後,一定會知道我的用意吧。當然,沒看到我的屍體,他們也不需要明白,這樣反而更好。


    掛斷了電話之後,我搭乘了一輛出租車,一路朝火車站趕去。不多時,便買了火車票上了火車。


    紙張上麵的第一個地址是長沙,上麵寫著抵達長沙的時間是四月五號,我拿起手機看了看,還真是這幾天。看來,徐浩直接把我行程都給安排好了。


    這一刻,我突然感覺自己是完完全全的不認識徐浩了,完全不知道這個人究竟是誰。要說我現在還覺得徐浩是我大學裏和我住一個寢室那個徐浩,我就一定是腦子失常了。


    再回憶起從畢業後到現在這一路經曆的所有事,我突然想起南嶺中學那個算命瞎子的話來。他具體說的什麽,我有點忘記了,但大概意思好像是說我的身邊似乎有股力量,在幫助我。


    我突然想起和徐浩的那些經曆來,我們最先去的是他家,麵對的是馬天祥的鬼魂。然後,再一路跑遍四川周邊多個地方。這一路上,可以說一切都是順利無比,直到南嶺中學之後,才會突然障礙重重,並且我還直麵了危險。


    更奇特的是,我每次直麵危險的時候,徐浩似乎都一臉無關緊要的樣子?


    而且,我每次都能化險為夷,這不是奇怪奇怪又奇怪嗎?


    南嶺中學的事情之後,徐浩便失蹤了,從此我被他引著又見過兩次鬼。可是,從他失蹤以後,我突然發現我驅鬼的時候,竟然遭遇重重的危險。


    在這一瞬間,我的世界觀差點都被改變了。小的時候我見到的那些鬼魂,跟現在見到的根本就不一樣。以前我見的那些鬼魂,真的是因為他們隻是機械式的做著反複的動作,所以並不可怕。


    可是,我卻沒想過某一天自己見到的鬼,竟會變得跟人一樣,有思想有智力。從馮麗妮子的男友的鬼魂身上,我的的確確感到了一種徹骨的恐懼。不過,我也感覺自己似乎進步了不少。


    這一切,莫非都是因為徐浩在作怪?他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我便不會遭遇危險。而現在他離開我了,我便危險重重。


    更奇怪的是,連陰陽先生都製服不了的李德的妻子,竟然會被徐浩給製服了?這實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莫非這徐浩也是個陰陽先生?而且,還是一個高手中的高手?他這樣一次次的讓自己去驅魂,隻是為了訓練我?


    等等,我突然想起那天在雨陽家裏的事來。為什麽,陰陽先生和他師父看在看到我的第一眼,都會愣上一下?


    想到這,我迫不及待的將手機掏了出來,急忙給雨陽的父親打個電話:“王大哥,你還能不能聯係到那個陰陽先生?”


    “啊,是格子老弟啊,陰陽先生說他回去厚葬他師父去了,要守孝三年,可能聯係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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