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去看,這身後哪裏哪有人,徐浩已經跑到了五十米開外的地方去了。


    又被這小子耍了,我心中一急,也管不了公寓了,提著腳又是一陣狂奔,嘴裏大喊:“你給老子等著,不說清楚,今天你別想離開。”


    跑在前麵的徐浩被我這麽一喊,也回頭看了一眼,然後再拚了命的繼續狂奔。那速度和剛剛簡直不是一個等級,這個時候我又累的渾身乏力,竟隻能眼睜睜的被他越甩越遠。


    跑到街道上的時候,徐浩縱身一躍跑進了車輛穿行的公路上去了,閃身躲過幾輛車子之後,他快速的穿過了綠化帶,終於徹底的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我憋著一肚子的火,也追到了圍欄的位置,正想跳到公路上去,連續幾輛車卻在這時飛速駛來。


    “嗖嗖嗖。”隻聽的狂風吹過,我伸出去的手差一點就被汽車給擦到。突然一股瀕臨死亡的感覺來襲,我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忙從護欄上跳了下來。


    再次朝綠化帶那邊看過去的時候,已經再沒徐浩的人影了。


    我索性後退了幾步,離那危險的公路更遠一點,心裏才不斷打起鼓來。同時,一股憋在心頭的火也開始發作。但現在什麽也做不了,隻能狠狠的跺了跺腳,死死的握緊了拳頭。


    我來到醫院的時候,雨陽、李德、李德的母親三個人都已經睡著了。考慮到他們的特殊情況,醫生將他們安排在了一間病房裏。這是當地警察的意思,因為公寓裏那場大火,以及李德和他母親身上的燒傷,還需要調查。


    更有一個警察守在他們三人的病房外麵,二十四小時堅守著。我費了一點力氣才進了病房,看到雨陽的那張臉,我心頭又是止不住的歡喜,又是一陣陣的淌血。


    沒想到,最後的結局竟然是這樣的。隻是不知道,馮麗有沒有完全的離開雨陽的身體。我盯著雨陽的臉看,試圖從他的臉上找到答案。突然,我發現雨陽那兩個黑漆漆的眼睛,不止在什麽時候,黑眼圈已經極其的淡了,幾乎已經看不見。


    更奇特的是她的那張臉,她那張臉原本有黑眼圈的時候就清純可人,這一刻黑眼圈消失不見,那種讓人看了便產生美好的感覺愈加的強烈。看著看著,我竟然入了迷,良久才反應過來,心頭大罵自己,怎麽能這麽禽獸。


    雨陽畢竟才十七八歲,我都二十好幾的人了,怎麽能對一個叫自己做哥哥的人有邪惡的想法。看著雨陽的臉,我終於移開的眼睛。但是,我旋即又回過頭來,還是忍不住朝雨陽的臉看去。


    她那張臉,實在是太美妙了。但要說漂亮,我也分不清究竟什麽地方漂亮,那種感覺根本無法用語言來表達。一個人的時候,我經常喜歡在往上瀏覽一些美女的照片,這大概是作為一個宅男的共同愛好。


    這其中有許多的美女照片,表麵上看著也不差,但是你認真看的時候,就會發現她那張臉極其的不耐看。有些美女的照片,則是你無論挑她臉上的任何一個器官,都覺得完美無暇,但認真看那張臉,就是沒有心動的感覺。


    這種感覺就是這麽奇妙,我盯著雨陽的臉看,也沒找出他臉上有哪個器官特別的美,但是我的心竟然在砰砰跳個不停。好緊張,好激動。


    我越來越無法控製自己,看著看著竟然走到了近前,一直走到了病床的床頭,像看藝術品一般的盯著雨陽的臉看。怎麽看,都不覺得夠。


    當然,這樣近的盯著一個美女的臉看,也不免會讓一個男人生理上會有些反應。我沒察覺到,自己下身某個部位此時正在慢慢的膨脹。我不止想盯著她看,我似乎還想將她的身體占為己有。


    “請問你真是她家長嗎?”這個時候,一道冰冷的聲音突然從我身後傳來。轉頭看去,守在門口那個警察不知何時已經到了我的身後,正冷著一雙眼睛看著我。


    是個男警察,這人穿著一身休閑服,但行為舉止都比較正規,那雙眼睛堅定不移。我點了點頭,忙後退了幾步,走到他麵前點了點頭:“我是。”


    “你是?真的很難令人相信。”那男警察又看了我一眼,將信將疑的出了病房。再離開病房前,他又轉頭來特意往我的下身看了一眼,提醒道:“好好照顧他們,不要大歪主意,我會一直盯著。”


    男警察說完,消失在了我的視線裏。我也往下身看去,忽然覺得尷尬無比。


    我老實的坐回了床尾的凳子上,看著雨陽那張小巧的臉,繼續發著呆。時不時,我又轉頭朝李德和他母親看去,這兩人此時都全身綁著白花花的繃帶,雨陽的母親整個腦袋更是被綁的隻剩下兩個鼻孔。


    或者說,那根本不是鼻孔,隻是一團被燒焦了的肉。很難想象,燒成這樣,李德的母親竟然還能活下來。


    李德那邊,則是腳被放在了支架上,身體趴在床上,他的身上同樣纏滿了繃帶,兩隻腳更是包的像木乃伊一般,看著都會令人作嘔。


    迷迷糊糊的,我也睡著了,一晚上的疲憊,終於在雨陽那張小臉上落下了帷幕。再次睜開眼睛時,耳邊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眼前正有幾個人不停的忙碌著,有醫生也有幾個警察。


    抬頭去看,隻見醫生們正手忙腳亂的在李德母親的身上忙碌著。透過醫生們身體的縫隙看去,是李德那張帶著驚恐和無助的臉。


    不一會,我聽到了一聲無比刺耳的“嘟嘟”聲,那夥忙碌的醫生終於停了下來,領頭的醫生搖搖頭,徑直朝病房門外走去。


    一個警察跟在醫生旁邊小聲的問:“醫生,情況怎麽樣?還有沒有的救?”


    醫生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已經死了,她是個老太婆,身子骨本來就弱,這麽嚴重的燒傷,他還能活到現在,簡直就是奇跡了。”


    跟在一旁的警察聽後,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我一時沒反應過來是什麽情況,隔了好一會才抬頭去看李德,發現他正瞪著一雙驚恐的眼睛,渾身都在顫抖著。


    他那張臉依舊慘白一片,他試圖還在移動他的腳。但因為腳已經被固定住,加上輕輕一下移動,就會讓他產生死一般的痛苦。所以,他連續移動自己的雙腿,也沒能成功。反而是,他的臉變得越加的蒼白,他的額頭正冷汗直冒。


    我看得出,有一種強烈的痛苦正憋在他心頭,無法發泄。這痛苦,差不多已經讓他崩潰了。


    李德整個人已經傻了,隻知道不停的往老婆子的方向伸出手來,嘴唇死咬著,臉越來越白。渾身不停的發抖,床也在不停的發抖。


    而這個時候,走後一個離開病房的護士,輕輕的掀了掀被子,將老婆子的臉給蓋住了,也沒轉頭看李德,徑直的就走向了門外。


    我心頭突然有一種莫名的難受,又一個人死了。這個人,昨天還好生生的站在我的麵前。看著李德那難受的表情,我心頭也越來越難受。


    隔了一會,李德終於嗚嗚的抽泣了起來,躺回了床上,雙手死死的抱住被子,床仍舊在不停的顫抖著。再隔了一會,又有幾個人走進了病房,其中兩人掀開了老婆子身上的被子,將她抬到了一輛手推車上。


    最後,手推車從我麵前推了過去,轉眼間消失在了門口。就在這時,屋子裏響起了一聲聲嘶力竭的大叫聲:“啊!”


    那聲音極其的幽怨,極其的恐怖,似乎是李德用盡渾身力氣所叫喊出來的。我不自覺的站了起來,有些茫茫然不知所措。走到李德的病床邊,我盯著他看了一會,最終還是想給他個安慰。


    雖然,此時我同樣的難受,也需要人安慰,但感覺李德更需要安慰一些。


    “那個,你不要難受了,她已經走了。”


    “嗚嗚.”李德仍在抽泣。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了:“老婆子走的沒有遺憾,其實,他現在這個樣子,走了到也好,他臉燒成了那樣,如果是活著反而會受更多的罪。”


    李德仍舊沒有說話,他抬頭看了我一眼,轉過身去,繼續趴在床上抽泣。我無趣的走到了一邊,這才發現雨陽已經醒了,正目不轉睛的盯著我看。


    我沒有逃避他的目光,反而瞬即被雨陽的臉所吸引住。看著他的臉,我甚至有一種無法割舍的感覺。


    但現在,我看著他的臉並不是想意淫,而是想證實一下自己剛剛的想法。馮麗是不是真的已經離開雨陽了?


    “雨陽,你怎麽了?”我盯著雨陽看的時候,他也一直盯著我看,眼睛都不眨一下。連續被她盯了一分鍾,我突然打了個激靈,看樣子馮麗還沒走。


    誰知,聽到我的聲音之後,雨陽也打了個激靈,臉唰的一下就紅了。她轉過臉去,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格子哥,你真好看。”


    “我好看?”我低頭看了雨陽一眼,板著個臉說:“知道不,男人是不能說好看的,你要說也說我帥嘛。”


    我長歎了一口氣,心頭的石頭終於落下。看來,雨陽是真的已經回來了。所有的事都結束了,都結束了。


    隻是,對於這件事的結局,我仍舊有些疑惑不解。馮麗究竟是自己想通了離開雨陽的,還是其他原因?莫非,他是因為昨晚拉著李德跳下樓之後,忽感大仇得報,才想通的?


    又或者,是因為徐浩?


    我思索了一陣,終於將所有的事情都放在了一邊,不再去想那件事情。看了看雨陽,我又看了看李德,趴在雨陽耳邊輕聲說:“李德的母親剛剛死掉了。”


    “啊!不好意思。”雨陽有些懊惱的低著頭,隔了一會,他突然哭了起來:“我的爸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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