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羽兒受不了這股氣息,也知道這樣下去不行,便找了個話題,想把這股僵硬的氣氛打散。


    卻沒想到剛開口,聲音還沒來得及發出,一杯茶便遞到了她麵前。


    茶香沁人心脾,蘇羽兒卻警鈴大作。


    看向薩耶,他看著她,如以往,沒任何變化。


    蘇羽兒心頓了頓,有些雜亂的腦子突然就清醒了。


    她笑著禮貌接過茶杯,然後遞給皇甫夙寒。


    她沒有做任何對不起皇甫夙寒的事,她沒必要心虛,不安。


    皇甫夙寒眉骨動了下,眼眸看向她,一秒後,嘴角微勾,接過茶杯。


    薩耶對於蘇羽兒的舉動沒有任何驚訝,變化,又倒了杯給蘇羽兒。


    蘇羽兒依舊笑著接過,同時嘴裏附帶了句謝謝。


    薩耶冷冰冰的回了,“不客氣。”


    氣氛又變的安靜,蘇羽兒便不再說話,低頭默默喝茶。


    她不能說話,作為主子也好,作為客人也好,都不是她先開口。


    蘇羽兒想通便穩了許多,聞著茶香,心思不由飄遠。


    不知道綿綿現在在做什麽,乖不乖,有沒有想她,有沒有因為沒見到她哭過。


    但很快,蘇羽兒這個想法打消。


    老爺子很寵小家夥,先有海洋樂園,後有遊樂園,雖然正在建,聽說已經建的差不多,帶小家夥去看看新奇完全眉問題。


    而且她從季伯口中得知,老爺子準備給小家夥買個機器人玩……


    有這許多的好玩的,她哪裏還會想到她這個媽?


    蘇羽兒瞬間泄氣,整個人有些不好了。


    “怎麽了?”她的心理活動素來藏不住,全在臉上現出,落進皇甫夙寒眼裏。


    蘇羽兒哀怨的看著他,“綿綿肯定忘記我了。”


    說著,還重重歎了口氣。


    皇甫夙寒眼裏浮起笑,眼中卻劃過什麽,聲音低沉,溫柔,“不會。”


    蘇羽兒睖他,有些生氣,“孩子忘性都大,我和綿綿又沒怎麽相處,一個星期沒見,她肯定忘了我了!”


    皇甫夙寒伸展手臂,落在她腰上,順勢把她攬進懷裏,聲音越發低,也越發柔,“要不,我們堵一下?”


    聽著他清清淡淡的語氣,仿佛還高興了一樣,蘇羽兒頓時揚起下巴,“堵就堵!”


    皇甫夙寒眉眼舒展,柔聲,“你輸了怎麽辦?”


    蘇羽兒磨牙,這話說的,好像她已經輸了一樣,偏偏這人還一副就是如此的表情。


    蘇羽兒豁出去了,“輸了我從明天開始早起運動!”


    皇甫夙寒唇角弧度加深,“我記下了。”


    蘇羽兒,“……”


    蘇羽兒鼓起臉,很凶的說:“你輸了……”


    皇甫夙寒很爽快,“我輸了,你說什麽我都答應。”


    這個賭注誘惑太大,蘇羽兒眼睛一亮,“當真?”


    皇甫夙寒眸光一轉,落在對麵始終喝茶沉默的人身上,“安德魯先生在這,他可以作證。”


    薩耶全名——安德魯.薩耶。


    蘇羽兒一僵,這才想起對麵還有個人。


    臉騰的浮起紅暈,蘇羽兒有些不好意思,卻也想起現在是什麽情況,瞪皇甫夙寒一眼,然後拿起茶杯喝茶,不再說話。


    如果在平時,她是知道該說什麽的,但上次皇甫夙寒因為薩耶跟她發火,現下又帶她來,那她是說什麽都不好,說什麽都會錯。


    皇甫夙寒看著薩耶,眸中墨色深深淺淺,看不到他的真實想法,就連攬著蘇羽兒的手臂也鬆鬆懶懶,一派閑適。


    薩耶放下茶杯,視線落在皇甫夙寒身上,“二爺向來一言九鼎。”


    一句話,似乎終於打開話匣子。


    兩人淡淡的,你一言,我一語,語速很慢,甚至說一句對方都要停頓好一會,並且說的話都特別有含義,有內容。


    比方說皇甫夙寒的,這次內子意外,多虧了安德魯先生。


    安德魯回,湊巧。


    皇甫夙寒看著安德魯,嘴角弧度越發的讓人揣測好,“很多事不就應了個‘巧’字?”


    安德魯抬眼,對視皇甫夙寒,“沒有巧,隻有用心和不用心。”


    蘇羽兒聽得全身發毛,茶喝了一杯又一杯。


    不負眾望,她終於可以去洗手間透透氣了。


    蘇羽兒放下茶杯,對皇甫夙寒說:“我去下洗手間。”


    皇甫夙寒轉眸看她,“要我陪嗎?”


    皇甫夙寒的眼神很‘和善’,和善的蘇羽兒全身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笑著說不用,你和安德魯先生聊天。


    說著,對薩耶點了下頭,起身出去。


    皇甫夙寒捏了捏她手背,似平時親昵。


    蘇羽兒對他露出個放心的眼神,轉身出去。


    這個地方蘇羽兒第一次來,不知道洗生間在哪,便拉了一個服務員問。


    服務員指著前方說:“直走到盡頭然後左轉進去就能看見洗手間的標誌。”


    “謝謝。”蘇羽兒道謝,走了過去。


    洗手間很好找,蘇羽兒很快從隔間出來,站在盥洗台看向鏡子裏的人,眉頭緊鎖,眼裏,臉上都是疑惑,思忖。


    剛才從皇甫夙寒和薩耶的交談中她知道了很多之前不知道的事,尤其薩耶的身份。


    他竟然是尼爾國王子。


    蘇羽兒怎麽都想不到兩人第一次見的情景。


    一個國家的王子怎麽會那麽副模樣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而且還呆的比她久。


    不僅如此,似乎尼爾國的國王已經表明他的接班人就是薩耶。


    這樣的大人物,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出現在自己身邊,蘇羽兒的心瞬間緊了。


    她想到半年前薩耶突然出現在她和皇甫夙寒的家裏,醒來後已經在另一個地方,雖然史博說是皇甫夙寒讓薩耶和他帶著她去尼爾國治病,後麵皇甫夙寒也的確來了。


    她當時激動,很快昏迷,再醒來已經是半年後,她也就忘記了那件事。


    可現在回想,當時的情況處處透著不對勁。


    再有這次,薩耶就這麽像神一樣出現在自己麵前。


    這世界上哪有那麽巧的事。


    一些事一旦想到,就像拔花生一樣,一顆顆深埋土裏的花生都浮現在眼前。清楚的告訴她,一些自己不敢想,不相信的事可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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