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羽兒這次受傷,皇甫正雄更有了理由不把皇甫一諾送回來。


    皇甫夙寒也難得的統一戰線。


    蘇羽兒苦著臉,想看看小家夥都不行,隻希望身上的青疙瘩快點好。


    時間不知不覺過了一個星期,蘇羽兒身上的傷痕變淡,隻能隱約看見點影子。


    蘇羽兒心裏鬆了口氣,穿上衣服從浴室出來。


    皇甫夙寒還在睡,蘇羽兒想到今天周末,也就不吵他,彎身在他唇角親了下便出去。


    她要做早餐,也準備吃了早餐後就去看綿綿。


    不知道一個星期,小家夥還記不記得她。


    都說孩子忘性大,蘇羽兒不由擔心。


    皇甫夙寒睜開眼睛,視線落在已經關上的臥室門上,眸中墨色淺淺流動。


    蘇羽兒做好早餐出來,正好看見換好衣服走下來的皇甫夙寒。


    他穿著灰色針織衫,卡其色休閑褲,腕間帶著一個手表,清冷的氣質便像海浪似的襲來。


    蘇羽兒眼中浮起驚豔,聲音也不自主的變的細軟,“你醒了。”


    皇甫夙寒走過來,對上她的眼睛,眸光微動,攬過她的腰身,低頭在她額頭親了下。


    對於這些時不時小親密,以前蘇羽兒總是覺得不好意思,現在卻無比坦然,甚至很歡喜。


    嘴角漾開笑,蘇羽兒把皇甫夙寒按到椅子上,把早餐推到他那邊,小臉上是甜甜的笑。


    小女人很開心,皇甫夙寒感受到了,但他不動聲色,拿過早餐,靜默無聲。


    寢不語食不言,前麵一個皇甫夙寒和蘇羽兒做不到,後麵一個兩人倒是做的到。


    吃了早餐後,皇甫夙寒自動攬過洗碗的活,蘇羽兒也不和他爭,拿過圍裙給皇甫夙寒係上,在皇甫夙寒挑著的眉眼中笑眯眯的說:“辛苦了,親愛的老公。”


    一句話,皇甫夙寒千年寒冰的心也跟著融化了。


    眸色深了深,便要開口,小女人已經飛快的在他臉上親了下便跑出去,身子輕快的像隻歡樂的小鳥。


    皇甫夙寒有些好笑,轉身洗漱。


    蘇羽兒去樓上換衣服,剛拿過一條圍巾,身後就傳來低沉的一聲,“去哪?”


    他總是神出鬼沒的出現在自己身後,蘇羽兒嚇了一跳,轉身捂住心口,瞪大眼說:“皇甫夙寒,你為什麽每次走路都沒有聲?”


    這可怪不得皇甫夙寒,家裏有個大孩子,後麵又多了個小孩子,避免大小孩子不聽話,臥室裏都鋪上了厚厚的天鵝絨地毯,走在上麵不注意聽是完全聽不見腳步聲的。


    皇甫夙寒看著拿過圍巾圍到脖子上的人,臉上沒有半點疑惑,反而拿過旁邊的粉色手套給蘇羽兒戴上,“待會去個地方。”


    “啊?”蘇羽兒正看著他骨節分明的手給自己戴手套,也是那麽的好看,卻聽見他這突兀的一句話,愣了,“去哪?”


    緊跟著說:“很重要嗎?不重要的話我們下次去,我想去看綿綿。”


    之前遇到太多事,她和綿綿總是聚少離多,甚至很多時候她都懷疑自己是真的結婚了?真的生孩子了?


    隻有每次沐浴看著小腹上那條已經淡去的刀疤,她才相信,她是真的結婚了,生孩子了。


    “一個老朋友。”皇甫夙寒看著她細細的手指被手套包裹,也依舊纖細,眸中身為微軟。


    老朋友?


    蘇羽兒愣了愣,很快驚喜的問,“是小玉嗎?”


    說到阮玲玉,蘇羽兒每每想起就又氣又恨。


    這家夥,自己有事她倒跑的快,自己沒事了就立刻消失無影無蹤,讓她想多和她說說話都沒時間。


    眸光柔光斂盡,深邃幽沉,聲音也低了兩分,“不是。”


    不是?


    不是小玉?


    蘇羽兒這下有些懵。


    她能交心的女性朋友也就隻有小玉,而男性……


    蘇羽兒忍不住去看皇甫夙寒,正好對上他深沉的雙眼,像黑夜一樣看著她,“你也認識。”


    車子很快停在一個茶樓,皇甫夙寒牽著蘇羽兒進去,錚錚琴聲便流水般落進耳裏。


    蘇羽兒看向四周,糅合了現代的古建築,雅致又新潮,是個和友人敘舊的好地方。


    皇甫夙寒沒跟她說是誰,但看這裏的地方,蘇羽兒覺得這個人自己可能不認識。


    倒是皇甫夙寒,在說了那個人後,似乎就有些不對。


    但這種不對和生氣發怒,冷暴力不同,似乎帶著似是而非,又似乎等著什麽結果,讓蘇羽兒一陣忐忑。


    懷著這樣的心情,兩人被服務員領著來到一處拉門前。


    穿著旗袍的服務員微笑著替他們把門拉開,臉上是禮貌得體的笑。


    完全沒有因為皇甫夙寒閃耀的臉而有任何怠慢。


    素質很高,蘇羽兒卻越發覺得心虛了。


    對,心虛,很心虛,莫名的心虛。


    尤其當拉門一點點拉開,蘇羽兒的心控製不住的提到了嗓子眼。


    榻榻米,一層不厚不薄的軟金絲鳳凰褥墊鋪在木地板上,黃梨木的茶桌擺在上方,茶香嫋嫋。


    不同於皇甫夙寒休閑清冷的穿著,裏麵的人始終一身黑,全身透著別人不敢靠近的疏離,冷漠,無情。


    薩耶!


    蘇羽兒腦中響起這兩個字,臉色跟著變了變。


    她看向皇甫夙寒,皇甫夙寒卻像沒看見她臉上的驚詫似的,牽著她走進去。


    薩耶轉頭,視線落在蘇羽兒身上,停頓了幾秒,開口,“傷好了?”


    似乎完全沒看見蘇羽兒身旁的人,他很平的問。


    蘇羽兒心卻是咯噔一聲,眼睛當即看向皇甫夙寒。


    她可記得清清楚楚,那天皇甫夙寒那麽生氣可是因為什麽,因為誰。


    現在他卻帶她來見薩耶,蘇羽兒的心不由的收緊。


    皇甫夙寒沒看她,牽著她坐到薩耶對麵,自然的像進了自家。


    薩耶似乎也不需要蘇羽兒回答,看著她坐下後,拿起茶杯,嫻熟的煮茶。


    蘇羽兒想笑笑,卻麵對兩個男人的安靜笑不出來。


    很快,包廂裏隻剩下茶水煮沸的聲音,以及薩耶拿著杯盞洗刷倒茶的聲音。


    蘇羽兒神經緊繃起來,臉色也僵硬。空氣中流淌著詭異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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