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錢的人意氣風發,輸錢的人怒火中燒。


    趙姑爺贏的越來越多,並不知道薑書棟把他帶進了坑裏。


    而且最關鍵的一點是,薑書棟隻是讓蔡家三兄弟生疑,並沒有讓趙姑爺察覺到薑書棟在抬他。


    如此一來,薑書棟隻需要耐心繼續等。


    終於,輪到薑書棟拿到打牌。


    跟了一圈之後,蔡老四棄牌,蔡強跟牌,趙姑爺先燜上。


    蔡兵看牌後棄了,薑書棟繼續跟上。


    場上隻剩下薑書棟,蔡強和沒看牌的趙姑爺。


    趙姑爺心裏想的是2打1,自己拿到小牌的幾率很大,但是蔡強要是能贏,自己吐點小錢也問題不大。


    想的是一致對外,行動也是如此。


    桌麵上又跟到了5000塊,蔡強的情緒越來越不安。


    賭徒往往都是這樣,不懂得舍,一味地想得。


    倒也是,跟了2000塊出去,沒看到對家的牌麵就棄,誰都會不樂意的。


    趙姑爺看到桌麵的錢足夠多了,拿牌準備扔,剛看完牌那是一個意氣風發。


    他隻當是自己手氣好,和兩個跟家燜了這麽多手,居然能起來個932的同花。


    扔了?不可能,這個牌棄了就是跟錢過不去。


    二舅子,別怪姐夫咯。


    想罷,趙姑爺又跟上。


    如此一來,就是三家跟牌。


    蔡強鼻腔的呼吸聲越來越大,他感覺自己上當了,現在被夾擊了。


    蔡強啐了口唾沫,棄牌。


    輪到薑書棟跟趙姑爺pk,牌麵已經到了7000塊。


    薑書棟開牌,q帶頭的同花勝利。


    這時候大家都明白了,薑書棟和趙姑爺在互相抬對方。


    你拿大牌,我燜上。我拿大牌,你燜上。


    不耗死你也能讓你自己放棄。


    薑書棟麵前的錢越來越多,有了本金就有恃無恐,輸的不是自己的肯定不心疼。


    薑書棟打哈欠的頻率越來越高,時不時地說著,“我兩哈輸了就回去睡了。”


    可是,蔡家三兄弟已經認定。


    薑書棟和趙姑爺在打合作,你薑書棟輸了就走,可是你的隊友趙姑爺贏了。


    你走了,這牌也就沒法玩了,錢還是贏在你們手裏的。


    蔡家兄弟有這個想法也是無可厚非,薑書棟可謂是運籌帷幄。


    既然如此,那就讓趙姑爺頂上吧,讓他把仇恨全部拉走。


    晚上十點過,桌子上的輸贏已經拉到了一萬。


    過年大家身上都有錢,沒了就在兄弟那兒借點。


    隻不過,抱著贏錢的想法永遠都會輸。


    薑書棟苦等機會,終於是等到了。


    蔡兵的媳婦兒忙完了灶屋的洗漱,做好了明天要蒸煮的食材。


    剛脫下圍裙,就朝著他們這一桌走來。


    等她坐到蔡兵和趙姑爺中間偏後時,薑書棟睡眼惺忪地說道。


    “這是大姐吧,還是第一次見麵呢。”


    所有人都是一愣,立即明白了。


    趙姑爺娶得是蔡姐大姐,蔡大姐和趙姑爺很少回老家,所以薑書棟認錯了人也很正常。


    還沒等其他人解釋,薑書棟又補了一刀。


    “剛才我在葡萄地旁邊看見你們的時候,我就覺得恩愛,換別人指定沒你們有情趣。”


    ???


    眾人腦門上一頭黑線,蔡兵的媳婦兒立馬說道,“你在說啥子哦,酒吃醉了嗦。”


    趙姑爺也是連忙跳出來,“這是兵娃子的媳婦兒,是你嫂子,你認錯人了。”


    蔡兵已經沉下了臉,看著薑書棟說道,“棟娃子,你剛才看到他們在葡萄地?”


    薑書棟裝著說錯話,連忙低著頭喝了口茶,“我看錯了。”


    蔡老四輸了錢,還急著翻盤,“棟娃子少喝點,來來來繼續。”


    蔡兵伸手壓住牌,語氣極其冰冷,“棟娃子,你剛才看到啥子了,說就是了我不怪你。”


    話落,蔡兵就冷眼看著媳婦兒和趙姑爺。


    蔡強也是出口勸解,“棟娃子這會兒還沒醉過,肯定是看錯了。”


    薑書棟也連忙說道,“對,我肯定是看錯了。”


    蔡兵冷哼一聲,“棟娃子,你說出來我不怪你,你要是不說,莫怪當哥的翻臉。”


    這一桌子的爭吵吸引了其他蔡家人的注意,很快就圍了過來。


    蔡媽一馬當先站出來,“輸錢不傷和氣嗷,都是弟兄家,搞快耍牌。”


    蔡家有四個子女,大姐嫁給趙姑爺,二姐就是下午跟薑書棟打麻將那個,老三是蔡強,老四就在薑書棟下手。


    而蔡兵是蔡家的堂親,他們的爸爸是親兄弟。


    蔡媽見沒人理她,就湊近了一些。


    蔡媽和蔡強的媽是妯娌,蔡兵的媳婦兒到了堂親家也要幹活,完全就是蔡媽的功勞。


    新嫁的女子上門,農村婦女流行幹一件事兒,那就是立規矩。


    要讓媳婦兒明白她們的地位和處境,要對家裏的老人心存敬畏。


    在農村,新媳婦兒的地位最低。


    如果她們生了女兒,更是會被打罵。


    要是生了兒子,地位依舊最低。


    百年前的農村是怎麽樣,今天依舊這樣。


    蔡兵的媳婦兒也是倒了血黴,在婆家受欺負,去了堂親家還受欺負。


    偷人可恥,但是也可憐。


    蔡爸這時候也出來調停,“你幾個龜兒子鬧啥子哦,過年過節的。”


    蔡兵鼻孔放大了一些,臉上的咬肌看得清清楚楚。


    “棟娃子,你說就是,莫怕。”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薑書棟,他的話將決定態勢。


    薑書棟尷尬一笑,“我剛才路過葡萄地,看到趙哥跟人在裏麵親熱。”


    蔡兵又問,“你看清女的是誰了嗎?”


    薑書棟搖搖頭,“這我沒看清,趙哥指定是跟大姐在一起呢。”


    蔡兵沒看自己的媳婦兒,目光看向趙姑爺,“姐夫跟我姐挺恩愛的啊。”


    趙姑爺此時已經沒了意氣風發,他打死也沒想到,薑書棟居然看到了。


    但是嘴上肯定是不會承認的,“我剛才沒去葡萄地啊。”


    薑書棟嘿嘿一笑,“嗨呀,趙哥又在開,開,開玩笑。我看到你鉤子上多大一顆痔,還不是你哦?”


    此話一出,蔡兵的媳婦兒捏著衣角低著頭,而趙姑爺額頭的汗也豆大一顆顆的冒出來。


    這根本不用問,是個人就能明白。


    然而,不能草率。


    蔡兵看向人群,“大姐呢?咋不見人,她去哪兒了?”


    這時候沒人敢說話,蔡兵直接掏出手機。


    等他打完電話,看著薑書棟說道,“棟娃子喝的都站不穩了,四娃把你棟哥送回去。”


    眾人都鬆了一口氣,趙姑爺和蔡兵媳婦兒也是不明就裏。


    難道大姐想瞞下來?


    薑書棟聞言說道,“不用送,我自己走的回去。”


    薑書棟離開前跟人跟一幹人打了招呼後,就前腳踩後腳的離開。


    在他走到半路上,確定沒有人跟著他之後,立馬恢複了正常。


    事情還沒有那麽簡單,他得回去聽聽牆根。


    想想就刺激,哈哈。


    薑書棟自然明白蔡兵是不想家醜外揚,時間越來越晚,不少長輩都回了自己家。


    留下的除了一桌打長牌的,就剩下蔡兵一桌人。


    薑書棟怎麽知道的?他此刻就趴的遠遠的,正好能夠看到蔡家院子。


    所有人隻當是一場鬧劇,而蔡兵卻在憋大招。


    等到十分鍾之後,蔡兵假裝去廁所。


    出來的時候,手裏已經拿了一把鐮刀。


    在場的人沒有反應過來,蔡兵衝出堂屋就對準了趙姑爺。


    趙姑爺驚呼一聲,閃躲不及,肩部已經被劈了一刀。


    女子的尖叫聲無比尖利,而蔡兵手起刀落又是一刀。


    趙姑爺肩部流著血開始跑,蔡強和老四都已經看明白了。


    原來薑書棟沒有說錯,隻是蔡兵不想當著麵發作而已。


    這事兒,放誰身上都吃不消。


    你個趙姑爺好歹也是自家親戚,酒足飯飽,勾引弟妹,輪得到你撒野。


    蔡強和老四連忙上前擋住蔡兵,而蔡媽在一旁又是跳又是拍大腿。


    “天嘞,在做啥孽啊,老頭子你快起來啊,要死人了。”


    蔡兵看著蔡強和老四,“老子今天要弄死他,你們讓開。”


    蔡強和老四連忙說道,“兵哥,冷靜,千萬要冷靜。”


    “冷靜?你媽的批說起輕巧,沒日你們婆娘。”


    說罷,蔡兵敏捷地踩上桌子,奮力一躍就跳到了趙姑爺跟前。


    蔡強連忙跟上,阻攔不及,反而自己挨了一鐮刀。


    “嘶。”


    血快速就濕透了羽絨服,而蔡兵早已經紅了眼。


    “殺人了,天嘞。”


    蔡媽不嫌事大,奮力的哭喊。


    她想引起其他鄰居的注意,可是她忘了一點。


    平日他們蔡家就橫行鄉裏,灌水稻永遠是他們家最先,別人起得早也會被他們搶走。


    自家養的寵物狗禍禍了別人的農田,也是一分錢不賠,死不承認耍賴皮。


    這樣的人家,別人生怕殃及自己,還會出來幫你們?


    做夢!


    薑書棟看的是心驚膽戰,蔡強是老四的親哥,被堂哥砍了還不發作的嗎?


    果然不出所料,蔡老四跑進灶屋手裏拿著一把菜刀。


    蔡強阻攔沒用,蔡老四今天輸了1萬多,早就想撒氣。


    趁著這個功夫,一刀就劈在了蔡兵的手臂上。


    “老四,你!”蔡兵怒火中燒。


    先前誤傷蔡強的悔恨一掃而空,“合著你們家是一起來欺負我們咯?”


    蔡兵的大哥聞言已經站在了他身邊,拿著板凳根本沒問為什麽。


    蔡媽這時候哭喊道,“兵娃子你莫亂說,哪個在欺負你們?”


    蔡兵冷笑一聲,“你大女婿勾引我婆娘,要不是棟娃子認不清楚人,恐怕還要被你們瞞著這事兒。”


    饒是手上流血,蔡兵也沒有哼唧一句。


    蔡爸這時候已經起了床,走到跟前大吼一句,“兵娃子你在做啥,你活黴了是不是。”


    蔡兵冷哼一聲,“二爸,你問哈你的女婿娃,問他做了些啥子好事。”


    雙方依舊是對峙局麵,而蔡兵的親大哥剛才已經發了短信叫人。


    早年兩家大人鬧架的時候,蔡兵的大哥就記在心裏,當初吃的虧今天正好算算。


    當所有人目光轉向趙姑爺的時候,後者怯懦地說道,“棟娃子喝醉了看錯了。”


    蔡兵冷笑一聲,“看錯你mgb看錯,大姐今天感冒,飯沒吃完就帶起娃兒去樓上睡了。”


    趙姑爺又是反駁一句,“我沒去葡萄地。”


    “那你鉤子上也沒得痣是不是?”


    趙姑爺不再反駁,蔡兵一把拉過他媳婦兒。


    蔡媳早就哭了,也不知道是嚇得還是怕得,順帶還啊的一聲尖叫。


    “爛婆娘,你說清楚,你跟趙疤子有沒得往來。”


    “沒,沒得。”


    “哼,我要是拿出了證據,沒得你好的哦。”


    蔡媳哭的更大聲,含著淚點了點頭。


    蔡兵隻是使了個詐,就讓謊言不攻自破。


    蔡兵一把推開媳婦兒,“趙疤子,有本事做沒本事站出來?”


    正在他們交談的時候,薑書棟看到田埂下有人經過,三個大小夥子手裏都拿著家夥。


    薑書棟喜聞樂見,火燒的越大越好,這蔡家的親情可真是薄弱啊。


    要是沒有撞見蔡媳偷人,今天還見不到這麽壯觀的一幕。


    而蔡家院子裏的雙方還在對峙,蔡二叔見得攔不住侄子,就開始站出來講道理。


    可是他忘了一點,大家都是成年人。


    薑書棟為什麽專門挑人多的時候說,就是想讓蔡兵顏麵掃地。


    要是普通人家媳婦兒偷人,或者是漢子出軌,除了小部分會離婚,基本都是忍了。


    為什麽,沒幾個人知道,臉麵上過得去。


    薑書棟一開始就把蔡兵夾在了火上烤,由不得他不下狠手。


    出於親情關係,永遠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齊心,在之後就是堂親、表親,以至於放大到第三代的堂表親。


    蔡兵和蔡強一家是堂親,而趙姑爺又是蔡強的親姐夫。


    按照一般情況,肯定是會向著堂親,可奈何蔡強的大姐人太好。


    蔡媽是個白癡村婦,球錢掙不到,早年也是受盡了欺辱。


    除了在背地裏說三道四,就是想著怎麽欺負兒媳。


    而蔡大姐平時對兩個弟弟多有幫扶,算是一個女強人攤上了不著調的老公。


    如此一來,蔡強兩兄弟肯定要攔著蔡兵。


    隻可惜,見了血。


    院子裏的血跡四處可見,蔡兵垂著受傷的左手,蔡強和趙姑爺扶著自己的肩膀。


    就在這時,蔡兵的助力到了。


    蔡兵的親弟弟帶著兩個親戚趕到,三個大小夥子手裏都拿著鋥亮的砍刀。


    蔡二叔見狀大吼一句,“要咋子,要造反了是不是?”


    說著,uu看書 ww.ukansu.co 蔡兵沒管那個老東西,直接大聲喊道,“弄死趙疤子,哪個攔,砍哪個。”


    親人翻臉狠三分。


    薑書棟能預料到雙方爭鬥,沒想到居然這麽大場麵。


    大規模械鬥立馬開始,尖叫聲此起彼伏。


    人在見了血之後最是容易衝動,所謂血性也大致這樣。


    倒在地上的人越來越多,蔡強最先倒地。


    蔡二叔眼見如此,跑去扛起鋤頭就加入戰場。


    當年和親大哥一家爭鬥的雄風,在今天又展現出來了。


    而蔡老四也受了傷,咬著牙亂揮手裏的鐮刀。


    皮肉綻放,他們身上的羽絨服都是絨毛亂飛,血液凝固後傷口又迸出血。


    哭天喊地,如人間煉獄。


    四周圍觀的鄰居也越來越多,看熱鬧也好,暗罵活該也好。


    沒有一戶人出來幫忙。


    眼見得蔡兵幾兄弟占優勢,蔡老四卻摸進了廚房。


    他直接引發了高潮,拿著尖刀衝向了蔡強。


    所有人都愣住了,蔡強的肚子上隻剩下一個刀把,整把尖刀全部沒入了他的腹腔。


    “我弄死你。”


    蔡老四被迅速砍翻在地...


    而趙姑爺早已氣息微弱,順帶偷人的蔡媳在此之前,也被怒火中燒的蔡強砍翻。


    薑書棟咂舌不已,“蔡家在村裏,怕是要落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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