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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惟庸雖然被轉移進了天牢之中,在大家眼裏基本上沒有了翻身的可能,但胡惟庸案並未沒有結束,其震蕩的餘波一直影響著驚惶不安的朝堂。


    胡惟庸被抓之後,朱元璋幾次下詔書,痛定思痛,讓大臣們好好想想開國後幾位丞相的結局,大臣們不禁苦惱起來。


    汪廣洋懦弱不管事,到頭來仍是惹禍上身;楊憲和胡惟庸一掌朝政便開始肆意妄為。要說丞相當得最好的,就得數李善長了,各種事情處理起來井井有條,又明白皇上的心思,可終究還是令人不放心。


    正當苦惱之際,在一日早朝,劉伯溫的長子劉璉覲見。讓大臣們看了一出好戲,頓時覺得好像有了些許思路。


    “皇上,先父生前曾寫了一份萬言書,並囑咐微臣在胡惟庸陰謀暴露後方可交給皇上。現在胡惟庸已束手就擒,微臣依先父遺願特呈上這份萬言書。”劉璉在朝堂上奏道。


    接過萬言書,朱元璋好像有些傷感起來。當著眾位大臣的麵,直言覺得有些對不起劉伯溫呀,他那麽忠心耿耿,死後還進萬言書,卻最終為小人所害。朱元璋很是愧疚。


    看罷萬言書,朱元璋將其傳給了各個大臣逐一觀看,緊接著又是一陣感慨,言道:劉伯溫處身局外,把一切看得通透,真是奇才。


    其實朱元璋自己心裏當然知道,自己這個馬上得天下的皇帝確實容不了別人獨掌大權。不是當丞相的人不濟,而是丞相這個職位讓在這個位置上的人不濟。這封萬言書的內容,是朱元璋自己寫好的。劉璉心知肚明的事情,隻是配合著皇帝演好這出戲而已。


    不過劉璉總是得償所願了。這種假托自己父親之手的萬言書,雖然按照皇帝的意思呈遞上來。不符合劉璉的性格,但是劉璉心中的悲憤卻達到了極點!幾年間,他已經失去了兩位親人,便理所當然地把一切都遷怒於胡惟庸,是這個老賊害得他們家破人亡!


    而這份萬言書,隻是掀開父親冤屈死去的一個苗頭而已,隻有呈遞這份萬言書,皇帝才有可能展開對於自己父親之死的追究,這種展開了“一招致敵”的進攻。劉璉一直在等待著皇帝對胡惟庸失去信任的那一刹那!而這時候。恰恰是最好的時機。


    可是,群臣對於這致命一擊,卻明顯疏於防範。這不能不是胡惟庸的悲哀!就從這個塗節的第一次彈劾胡惟庸開始,胡惟庸毒殺劉伯溫的傳說,逐漸在朝野傳得沸沸揚揚,無論你信是不信!而隨著傳說的延伸,故事情節越來越完整,越來越繪聲繪色。


    但是這一切都沒有引起群臣的重視,但這次皇帝公開在早朝上召見劉璉。並向大臣們公示了所謂劉伯溫臨死之前遺留下來的萬言書,這一切的風向都表明,皇帝要替劉伯溫翻案了。


    有了這個信號,官場之上成精了的那些大臣們。於是腦袋開始活泛起來,之前塗節彈劾胡惟庸毒殺劉伯溫時,很多人都不相信這件事的真實性。因為如果確係胡惟庸毒殺,如何解釋劉伯溫會在三四個月後才死呢?胡惟庸的動機何在?難道真的是因為劉伯溫是浙東派係的首領惹的禍?但那時劉伯溫已經失勢。對胡惟庸造不成威脅了啊。


    不過在此時此刻,那些懷疑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皇帝已經放出信號,基本上皇上的心裏已經認定了劉伯溫是被毒死的,要不然也不會公然召見劉璉,公開劉伯溫遺留的萬言書。


    很快,在群策群力下,居然也逐漸作出了大家自認為合理的解釋,脫離了動不動一聽毒藥就是砒霜、鶴頂紅之類見血封喉的老框框。


    有一種苗疆的蠱毒,據說就是能讓人服下後,幾個月時間或者更長的時間都沒事,而未來某一天突然暴斃。


    劉基劉伯溫跟苗兵打過交道,又是江湖術士,長期研究神秘文化,應該認識這種蠱毒。可是既然認識蠱毒,胡惟庸又是使用什麽方法讓劉伯溫服下的呢,很簡單,當初劉伯溫生病,身為左右丞相的胡惟庸和汪廣洋曾經去送過藥,這一點大家都是知道的!


    這個猜測很快被朱元璋重視起來,用“蠱”?朱元璋恍然大悟,言道想起了當年病泱泱的劉伯溫進宮來說話時,撫摩著肚子,像是無心又是有意地抱怨自從喝了胡惟庸他們弄的方子,病情更重了!


    就這樣,沒有經過任何審判,也不需要任何的證據,胡惟庸毒殺功臣的罪名就這樣定了下來。龐煌也在場,冷眼看著這一幕的鬧劇,他沒有想到一向肆無忌憚的朱元璋,也會搞這種虛張聲勢的門道。


    胡惟庸的又一個罪名被認定,皇帝話鋒一轉,說到中書省的權力太大了,應該聽從劉伯溫的建議,對中書省進行改組了。因為劉伯溫遺留的萬言書,曾經說過要限製中書省的權力,於是大家又都開始考慮起這個問題起來。


    這次早朝的時間特別長,幾乎早上起來就沒有吃過什麽東西的大臣們顧不得腹中的饑餓,在哪裏專心致誌的揣測著皇帝的心思。而龐煌則不然,他在哪裏目不轉睛的看著朱元璋該怎麽表演下去。


    龍椅之上的朱元璋不禁懷念起劉伯溫來。言道誠意伯活著自己還可以找他說說話,商討一下定國安邦之策。可如今斯人已逝,隻留下自己這個孤家寡人來麵對這一切。正如劉伯溫所說,無論多麽困難,為了大明江山,為了天下百姓,他朱元璋都應該堅持下來。


    其實朱元璋多年的軍事生活,使他早已經習慣了自己說了算。曆任丞相他都不滿意,不是擅權就是無所作為。他對丞相的存在早就不滿,甚至反感。他不能容忍在他和群臣之間。還有一個丞相來連接他們。胡惟庸當了七年丞相,朱元璋備感大權旁落。他覺得自己還有能力來剪除胡惟庸這樣的權臣。如果後世君王如果沒有這個能力,那他大明王朝就危險了。


    朱元璋是已經下定了決心。要消除掉中書省,無論遇到多少阻力,他都要做下去。為了把權力集中到自己手裏,更為了他朱家的千秋偉業。


    這一日沒有什麽結果,皇帝等著大臣們主動開口,而大臣們正在觀摩著皇上的心思,沒有率先開口的,此事暫時就陷入了尷尬的境地之中。


    但是朱元璋並沒有讓這份尷尬持續太久的時間,第三天。朱元璋宣旨召見已經致仕的老臣,也就是大學士宋濂等人,說的是詢問國策。


    宋濂等人在五日後到達,隨即便被皇帝在禦書房內召見,說了幾句問候的話之後,皇帝朱元璋便切入了正題之中,讓宋濂等人說說關於中書省的危害。


    但是沒有想到大學士宋濂進言:“皇上,胡惟庸已入獄多日,中書省一直無人打理。還請皇上盡早確定丞相人選。以便主持中書省大局。”


    “宋愛卿,這段時間沒有丞相有什麽亂子嗎?沒有丞相不是還有朕這個皇上嗎?”朱元璋包含深意的說道。


    宋濂還想說什麽,朱元璋又道:“這事先放放再說。”說完起身離去。把宋濂留在了禦書房內,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回到府邸之後,不停地搖頭歎息。有心人問道:“宋學士,您這是怎麽了啊?”


    “皇上這是想廢相啊。自古以來。皇權和相權總是此消彼長,難以調和。開國以來。曆任丞相擅權使皇上感到皇權被侵。現在恐怕皇上正在圖謀變革啊,你我可都得小心些。”宋濂心事重重地說道。


    剛好這話被好事之徒聽到。立即稟報了朱元璋。


    朱元璋聽完大怒,狠狠說道:“他宋濂是什麽人!仗著有幾分才學,竟然敢對朝政指手畫腳。他以為奉天殿是他宋府書房啊。來人,把宋濂給朕召來!”


    太子朱標聽說此事,立即前來麵見皇上。“父皇請息怒,相信宋師隻是一時糊塗才會說出這種話,還請父皇見諒。”太子朱標求情道。宋濂是太子的老師,太子一直比較敬重他。


    “太子,你怎麽這麽糊塗。你這樣,朕怎麽放心把這大明江山交到你手上。宋濂仗著資曆才學竟敢亂評朝政,咱豈能容他。”朱元璋道。


    “父皇,宋師說的也沒錯啊。既然父皇覺得胡惟庸不適合在中書省為丞相,下決心治罪,朝廷也該選出個丞相來了。”太子繼續道。


    朱元璋緊緊閉上了雙眼,表情痛苦。其實朱元璋心裏更苦,他苦心栽培了太子這麽多年,可惜太子一點也看不透這時局,以後萬一他登基了,又怎麽能鬥得過那些奸猾的權臣。朱元璋的廢相之心更加堅定了。


    正在此時,有人報宋濂來到。朱元璋屏退左右,召進宋濂。


    此時,房間內隻有朱元璋、太子和宋濂三人。


    “宋濂,自古以來,君權相權難以調和。你通覽聖賢之書,咱想問問你,如果你是皇上,你應該怎樣處理二者?”朱元璋開門見山。


    宋濂嚇得立馬跪倒在地:“皇上,微臣不敢。”


    “但說無妨,朕恕你無罪。”朱元璋道。


    “稟皇上,自秦以來,曆朝曆代無不是皇上坐朝,丞相治國。皇上來統一全局,丞相來具體施政。此製之下,盛世迭出,說明此製上合天理,下合國情啊!”宋濂答道。


    “可胡惟庸自當丞相以來,欺君篡權,結黨謀逆,差點就替朕做了皇上。朕想廢除宰相製,就是怕再出現一個胡惟庸。”朱元璋不是不知道丞相製的好處,他更擔心丞相製不好的一麵。曆經千年,這不好的一麵也難以製約。


    “皇上,丞相製下固然會有胡惟庸這樣的奸相,但也出了蕭何、魏征、王安石這些名相啊。臣以為這不是丞相製的錯,沒有相權輔政,皇權斷不可獨行。隻要用人合適,駕馭得當,丞相製定能保社稷太平。”


    “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說朕用人不當!”還沒等宋濂說完,朱元璋就打斷了他的話。


    “臣萬萬不敢。皇上乃不世出的聖君。”宋濂趕快說道。


    “一個皇上既坐朝也治國有何不可?皇上直接掌握大權,讓大臣們避開丞相這一關。必定會效率大增。少了小人作祟的機會,大明江山定會國泰民安。”朱元璋廢相之心已定,不肯聽宋濂再說下去。


    “皇上,請皇上為後世之君考慮啊。皇上您是聖君,自然什麽事情都可以親自處理。但一個人的精力畢竟有限,單靠一個明智的皇上,是沒有辦法治理好一個國家的。再說,如果後世之君不是個聖君,而是個弱君。他沒有處理各種問題的能力,這時如果丞相製已廢,那誰還來輔佐我們的弱君呢?”宋濂哭訴道。


    “你宋濂找死,竟敢辱沒大明的後世之君。”朱元璋憤怒道。


    請皇上恕罪。皇上,您心裏明白,臣隻是為了皇上,為了大明啊。”宋濂道。


    朱元璋一想也是,宋濂雖說亂評朝政,但其對朝廷是一片忠心。想到胡惟庸這等奸佞小人。不由得對宋濂的行為暗加讚賞。但朱元璋廢除丞相製、廢除中書省的主意已定,他宋濂也改變不了。


    第二天早朝,朱元璋正式宣布罷中書省,廢丞相製。其事交由六部處理,六部直接對皇帝負責。


    此時,宋濂因氣臥病在床。聞聽此事立即帶病入朝。


    “皇上,臣冒死進諫。丞相製萬不可廢啊。臣既然在朝為臣,就應該盡到臣子的義務。”宋濂跪求道。


    “宋濂退下。此事已決,不可更改。”朱元璋知道有好多人出於各種目的,都不主張廢除丞相製。


    “皇上,曆朝曆代有史為鑒,丞相製絕不可廢。”宋濂堅持道。


    “把這老頑固拉下去,打入大牢。”朱元璋命令道,他現在必須態度堅決,也要震懾群臣。本不想拿宋濂開刀,但宋濂冒死進諫,現在看來不拿他開刀也不成了。


    “有再敢進諫擁護丞相製者,宋濂就是你們的榜樣。”朱元璋對眾文武說道。


    朱元璋想了想,像宋濂這樣堅決維護丞相製的人估計不在少數,他們現在礙於自己的龍威可以暫時作罷,但難保他們不鼓動後世之君重置丞相。於是朱元璋又下旨宣布,以後嗣君不許議置丞相。大臣們如果誰敢進諫奏請置丞相,必嚴懲,並把它作為祖訓傳於後代。


    一時朝廷上下議論紛紛。有人認為皇上真乃聖君,廢除了存在了一千多年的丞相製,提高了六部地位;也有的為皇上擔心,認為缺少了丞相,皇上很難駕馭群臣。


    不管如何,朱元璋罷了中書省,廢了丞相製的事情,已經基本上成了定局。而且開始詔命群臣討論,設立五府、六部、都察院、通政司、大理寺等衙門分理政務,並相互監督,直接向皇上負責。這樣,朱元璋集軍政大權於一身,成了有史以來中國最有權力的皇上。


    宣布要廢除丞相製和中書省以後,朱元璋大權在握。他開始了心中醞釀已久的計劃,想要重新將目光投向遼東的戰場之上。


    朱元璋想要通過遼東的一場勝利,宣揚自己決定的英明,而這一切,徐達也讓朱元璋十分滿意,納哈出終於承受不了大明的全力一擊了。畢竟他隻是金山一部而已,而大明基本上聚集了所有北方的兵力。


    除了分出一小部分用來威脅和林方向,那幾乎絕對不會來的援軍之外,都在遼東附近的土地上,針對著納哈出的地盤,也就是金山。


    雖然說對外宣稱納哈出擁眾數十萬人,占據鬆花江以北廣大地區,活動於遼東及遼河流域之間,為大明帝國在東北之大患。


    但是這次,朱元璋魏國公徐達親自統領全局,同時命宋國公馮勝為征虜大將軍,潁國公傅友德、永昌侯藍玉為左右副將軍,南雄侯趙庸、定遠侯王弼為左參將,東川侯胡海、武定侯郭英為右參將,前軍都督商焉參讚軍事,率師二十萬人北征納哈出。


    皇帝親自製定此次北征方略:“駐師通州,遣人觀其出沒。彼若在慶州,宜以輕騎掩其不備。既克慶州,則以全師徑搗金山,出納哈出不意,必可擒矣。”


    並遣投降明廷的原納哈出部將乃剌吾北還,勸降納哈出。馮勝率兵抵達通州,偵知納哈出分兵屯守慶州,遂遣藍玉率輕騎乘天大雪出兵,殺其平章果來,擒其子不蘭奚,獲人馬而還。


    一個月後,馮勝等率師出鬆亭關,根據原來龐煌建榷場的位置,擴建修築大寧、寬河、會州、富峪四城,駐兵大寧。


    再過一月有餘,馮勝留兵五萬人駐守大寧,率其餘大軍直搗金山。八月十九日,進至遼河之東,獲其屯兵三千餘人,馬四百餘匹,進駐金山之西。


    時乃刺吾亦到達鬆花河,力勸納哈出投降。納哈出心懷二誌,猶豫不決,先後多次派使臣赴明軍駐地,以獻降為名,觀明軍虛實。在明軍大軍壓境,步步進逼的情況下,納哈出被迫投降。


    大明得其軍民二十四萬餘人,羊、馬、驢、駝、輜重無數,最後肅清了元朝在遼東的勢力。九月底,徐達、馮勝等奉命班師,令傅友德編集新附軍士,駐守大寧,以防故元餘眾進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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