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裏?”


    “仕蘭高中附近,你過來就能看到我了。”


    “5分鍾後到,你不要掛斷電話。”


    “嗯,師兄我等你。”


    楚子航踩下油門,從前麵的十字路口掉頭,沒有多餘的動作。


    “是誰啊?”路明非問。


    這聲音嬌滴滴的,一聽就知道是個軟萌妹子。


    “以前的同學,叫夏彌,好像是遇到麻煩了。”楚子航打下轉向燈,轉過方向盤操縱車身掉頭。


    據楚子航所知,夏彌的爸爸媽媽哥哥都在bj,她是孤身一人回來的。


    夏彌家在這座城市有一套房產,父母臥室的床下,藏著他們家最後的積蓄,一家人都指望著她把錢拿回去解決生活所需。


    至於為什麽是她來走這一趟,是因為她的媽媽要在醫院照顧哥哥,她的爸爸要上班,隻有她有空閑時間。


    一個漂亮女孩,背著一大袋的錢在夜晚出門,很難說不會遇到什麽居心叵測的人。


    楚子航聽夏彌的語氣,好像有人在跟蹤她一樣。


    他之所以不讓夏彌掛斷電話,就是怕她出什麽意外。


    “你們把安全帶係上。”轉過彎後,楚子航飛快地提速。


    panamra在公路上飆的飛快,車流因為它的插入,斷開一條空隙。


    路明非還沒來得及係安全帶,繪梨衣就借著轉彎的慣性順勢倒在他懷裏。


    柔軟的嬌軀溫熱,繪梨衣眨眨眼,一臉無辜地看著他。


    沒辦法,路明非隻能摟著繪梨衣的腰,充當人肉安全帶。


    ...


    夏彌背著書包,站在馬路邊,警惕地看著周圍。


    紅綠燈一閃一閃的,這附近有一條小吃街,有人手裏拿著烤肉串,一邊走,一邊吃。


    走過路口時,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無論男女,都是喜歡欣賞美的。


    每天都看美女,能讓人心情愉快。


    夏彌無疑就是這麽一個能讓人心情愉悅的美少女。


    可當那輛保時捷panamra停在美少女的身前,一切就變得不那麽美好了。


    “該死的有錢人!”


    那人從竹簽上狠狠的撕下一塊肥瘦相間的五花肉,看著美少女上了車,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唉,這世界上又少了一個純潔的少女,多了一個被物質和金錢迷花了眼的物質女人,真是悲哀。


    難道這世上,就沒有純粹的愛情嗎?


    路人搖搖頭,吃著烤串,頭也不回地走了。


    “師兄,能載我到市區外嗎?就到那個長途汽車站就好了,拜托你了。”


    夏彌咬雙手合十,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楚子航。


    很難有男人能拒絕這種要求。


    路明非坐在後座,悄悄看萌妹的側臉。


    這可真是個軟萌妹子,那楚楚可憐的眼神,那微微撅起的櫻唇,簡直拿捏的死死的,看一眼就能激發男人的保護欲。


    難道說,這就是楚師兄不願意接受蘇茜學姐的原因?


    他喜歡的不是那種冷豔禦姐風,而是這種軟萌會撒嬌的小師妹?


    路明非不由得把夏彌和楚子航媽媽聯係起來,他對楚媽媽記憶猶新,因為那根本不像是一個孩子已經讀大學的媽媽,而像是一個十幾歲的天真少女,不止是性格,外表上也差不多。


    楚媽媽年輕時不就是這種會撒嬌的軟萌妹子嗎?


    路明非覺得楚子航有一些潛在的戀母情結。


    很多細節都有表明這件事,比如楚子航隻要不在家,每晚睡之前都會用錄音筆錄下一段音頻,給媽媽發郵件,他和媽媽通電話的時候,總是特別的溫柔。


    在媽媽眼裏,他聽話乖巧,還特別懂關心人,可在別的女孩眼裏,他就是一個大冰塊。


    楚子航的擇偶觀,肯定被自己的媽媽影響了,所以才會和這位夏彌小姐眉來眼去。


    這時,夏彌小姐又有新動作了,她拉開了自己的書包,那是一個紅黑色相間的舊書包,和她這種女孩的氣質完全不符,像她這樣的萌妹,應該背著那種可愛的要冒泡的粉紅色書包才對。


    令路明非出乎意料的是,書包裏裝著一捆一捆的現金。


    乖乖,她是剛搶完銀行準備提桶跑路嗎?


    不過仔細看看之後,其實書包裏也沒裝多少錢,如果一疊是一萬,這裏就隻有8萬的現金,除此之外,書包裏還裝著一些零散的金銀首飾,像是她把家裏的全部家當都帶出來了。


    “師兄,我付你車費。”夏彌拿出一疊錢,從裏麵抽出了一張紅票子。


    “你哥哥看病不是還要用錢嗎?”


    楚子航看了一眼,沒收錢,轉而踩下油門開動了車子。


    “路明非你們先回去吧,我把你們送到小區門口,然後再把夏彌到汽車站去,來回大概要一個半小時。”


    “好。”路明非心想他和繪梨衣再留,就成電燈泡了。


    要不要把這事告訴蘇茜學姐呢,不說吧,總覺得蘇茜學姐有點可憐,說了吧...


    好像更可憐了....


    路明非在心裏為蘇茜默哀。


    “說起來,這位夏彌小姐,你這麽晚去長途汽車站幹嘛啊?”路明非問。


    他還是想為蘇茜打聽出一些情報,畢竟先入為主,他和蘇茜要更熟悉一些,當然不希望蘇茜糊裏糊塗就被天降係的女孩捷足登先了。


    夏彌聽見這句話,轉過頭,朝後座看了一眼。


    繪梨衣抓著路明非的手腕,環繞在自己的腰間,頭在路明非的脖子處蹭了蹭,像是在宣誓所有權。


    “你們有錢人都這麽開放嗎?能不能在酒店裏再卿卿我我啊,考慮下我們這些單身狗的感受好不好!”夏彌抱著書包,上下審視路明非和繪梨衣,眼珠子轉個不停。


    繪梨衣聽不懂夏彌的話,但漂亮女人總是會讓人有危機感的。


    她又環抱住路明非的腰,趴在路明非的胸口,像貓一樣眯著眼睛,看著夏彌。


    “還要不要單身狗活了,秀恩愛也要有個限度好不好!”夏彌憤憤地喊了一句,“師兄,這兩個人到底是誰啊?伱不會讓陌生人上車了吧!”


    夏彌的屁股一點點往車門把手那邊挪,眼神還往車窗外飄。


    “路明非,仕蘭高中09級畢業,你或許沒印象,但在學校裏應該是見過的,旁邊那個是他的未婚妻,都是我的熟人。”


    楚子航回複了一句,他察覺到了夏彌的小動作,但並沒有往別的層麵想,隻是覺得夏彌可能是因為車子裏有不認識的人,所以表現的不自在。


    她帶著這麽多的錢,對陌生人的警惕性難免會上升。


    “09年...不是去年嗎!他去年才畢業就有未婚妻了!”


    夏彌瞪大眼睛,吃了一驚。


    “等等,我懂了,在你們那兒,這是不是叫家族聯姻?”夏彌恍然大悟般地說。


    楚子航道出路明非的身份後,她像是鬆了口氣般,拍拍胸口。


    好平的胸..


    路明非心想,師兄是不是有一些特別的愛好。


    “你是不是在想什麽不禮貌的事情?”夏彌又轉過頭來。


    “怎麽可能。”路明非摸摸繪梨衣的頭,幫她捋了捋頭發,“話說,你也是仕蘭高中的嗎?不然師兄怎麽說你在學校裏看過我。”


    “是啊,我以前是拉拉隊的隊長。”


    夏彌從書包裏翻出一張照片,泛黃的照片裏,女孩們手捧顏色絢麗的彩球,穿著拉拉隊隊服,夏彌係著高馬尾,額上戴著白色的遮陽帽,臉上是自信的笑容,女孩們以她為中心散開。


    這裏是仕蘭高中運動場的觀眾席,都是是那種一米高的樓梯,平時上體育課,學生們就在這上下跳躍,有節目看的時候,就把自己的板凳從教室裏搬出來,排成一排。


    在遮雨棚的最上麵有一條橫幅,寫著“仕蘭高中第31屆田徑運動會”。


    沒記錯的話,這就是路明非唯一一次參加過的高中運動會。


    他跑一千米跑到虛脫,比賽結束就回教室休息了,聽趙孟華說,拉拉隊的表演特精彩,一旁的徐岩岩眼睛裏那股猥瑣勁藏都藏不住,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路明非當時還挺後悔沒去現場看女高中生們跳舞。


    “呀!我想起來了!”夏彌看著照片拍了拍腦袋,“你是不是就是那個,高一12班參加男子一千米,結果跑到最後一名,下一場接力賽的運動員都進場了,還沒有抵達終點的運動員!”


    “你可以直接說‘男子一千米運動員’的。”路明非摸摸鼻子。


    那段記憶堪稱個人黑曆史。


    “哦,抱歉。”夏彌吐了吐粉舌,“主要是你的光輝戰績太傲人了。”


    “你們私底下是不是經常討論我?”


    “沒啦,也不是經常。”夏彌眼光躲躲閃閃。


    確認路明非是自己認識的人後,她的態度就俏皮多了,那股若有若無的警惕心也消失不見。


    “好吧,其實我知道的,有時候我在我們班也能聽見他們說這件事。”


    “哈哈,你的未婚妻,真漂亮啊。”夏彌笑了一聲,看向別處。


    “謝謝誇獎。”路明非笑了笑,“她聽不懂中文,我就代替她感謝你了。”


    “韓國人?還是日本人?”夏彌饒有興趣地看過來。


    “她是日本女孩。”


    路明非轉而用日語給繪梨衣介紹,“這是夏彌,楚子航師兄的朋友。”


    繪梨衣點點頭,禮貌地伸出手,總算不黏在路明非身上了。


    “闊你幾哇。”夏彌輕輕握了握繪梨衣的手,兩人這算是認識了。


    “說起來,你帶著這麽多錢是要去哪啊?”


    夏彌歎了一口氣,把給楚子航說過的說辭又重複了一遍。


    “剛才媽媽打電話過來,說他們終於找到一家醫院願意給哥哥做手術了,主刀的醫生是專門研究腦部疾病的專家,是外國人,來bj參加學術研究會,後天就要坐飛機走。


    醫生說這次手術的費用在八萬到十萬左右,隻要能在明天把這筆錢充到就診卡裏,就能立刻開刀,爸媽就等著我把錢帶回去在手術同意單上簽字了,所以我想快些回去,現在去長途汽車站,還能趕上最後一班的汽車。”


    “這樣啊。”路明非點點頭。


    他們這兒離bj不算遠,坐長途汽車,三四個個小時就能到,因為太近,兩邊也沒有航班,這個點訂動車票,也不好訂,坐長途汽車確實是最好的選擇了,隻要趕得上汽車時間表,就能立刻出發。


    而且汽車票還比動車票便宜,就速度稍微慢一點,但問題也不大,明天之前肯定能到。


    不過夏彌為什麽非得讓楚子航來接她呢?


    打車過去也沒差多少吧。


    難道是怕出租車司機看上自己的美貌,路上劫財又劫色?


    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夏彌長的確是那種會讓人犯罪的類型,更馮論她還隨身攜帶這麽一大筆錢,財色都是能勾起人內心欲望的東西。


    女孩子在外麵,防備心強一點總沒錯,能找熟人肯定還是盡量找熟人好。


    路明非頓時覺得夏彌是個美貌又聰慧的女孩子。


    找楚子航來接她,不僅可以避免許多沒必要的風險,還能在路上和又帥又有錢的師兄拉近關係,一石二鳥。


    就是她有些太心急了,仿佛十萬火急要趕往bj,這也可以理解,畢竟事關她的哥哥能不能恢複健康。


    “我相信你的哥哥一定能恢複健康的。”路明非露出潔白的牙齒,豎起大拇指。


    “那就借你吉言了。”夏彌笑了笑。


    這時,panamera停在了小區門前。


    “你們先回去吧,幫我和媽媽打聲招呼,說我要晚點回來。”楚子航說。


    “好的,師兄。”路明非點點頭,領著繪梨衣下車。


    panamera的引擎聲響起,上路朝高速路的方向行駛。


    “嘟嚕嚕嚕~”


    路明非的電話忽然響了。


    “老板,我們找到龍王的蹤跡了。”


    “它們在哪?”路明非臉色沉了下來。


    “我們找到了兩位龍王,按照地理位置來算,有一位顯示在bj附近,還有一位,距離您很近,就在您的城市周邊。”


    “我這邊的那位,是奧丁嗎?”


    “根據楚子航的描述,奧丁擁有一個完整的尼伯龍根,還能隨意操縱死侍,應該是某位接近完全體的龍王,但星相占卜到的龍王反應很微弱,大概率不是奧丁。”


    “你們有龍王的確定位置嗎?”


    “這得問羅納德·唐了,明天他會和康斯坦丁來和您匯合,幫助您定位那兩位龍王。”


    “嗯,我在家等你們。”路明非輕輕撫摸繪梨衣的側臉。


    繪梨衣注視他,彎起嘴角,甜甜地笑了一個。


    龍王麽...


    隻要能讓繪梨衣恢複健康...


    ...


    楚子航把夏彌送到了長途汽車站。


    他陪夏彌買了票,把她送到了車門口。


    “真的太感謝你了,師兄,如果將來你30歲還沒老婆,我一定以身相許。”


    “錢如果不夠用,你可以打我的電話。”


    “師兄你真是一點情趣都不懂,這個時候應該說好呀,我等你呀。”


    “快上車吧,別晚點了。”


    夏彌扶額,擺擺手,“算了算了,你快走吧,不然你媽媽要擔心你了。”


    “嗯,注意安全。”


    送到這兒就夠了,上了車,安全係數就會高上很多了,畢竟車上有幾十號人。


    所以楚子航頭也不回地朝汽車站外麵走。


    夏彌長歎一口氣,轉頭走上汽車。


    她以極低的聲音說話。


    “諾頓...你果然還活著麽...”


    “現在的我們到底算是盟友...還是敵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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