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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勤王軍已到,勤王軍覺得,方天定是叛逆。那麽,南國也就不需要隱忍。


    一如蜀國吳國的非法建立,建國,不一定是要稱帝的。


    建安末年,群臣上書,丞相治武功,應封王,封王,便可建國。


    隨後,劉備孫權先後稱王建國,所謂漢王,所謂吳王都是沒有經過驗證的假爵位。一如法國野雞大學畢業的畢業證。當然,我沒有說西歐,我說國,不,我錯了,我說我們這兒。


    南國,本來是宋庭的封國,現方天定建議方臘這麽做,斷然不是沒有道理。


    建安十年之後,再無漢皇。


    也是如此道理。


    深秋的第一股寒潮,從金兀術的赤金大帳吹出來,路過了陰山賀蘭山,吹到了燕京,刮起了這一年的第一次沙暴。


    吹到了大同,那些連綿的大帳之,感受著天氣的寒冷,女真的漢子裹了裹衣襟,磨著手的刀口,或是擦拭著銀亮亮的鎧甲。或是打著哈哈,往手哈氣,往刀麵哈氣。


    又吹過了開封,開封城頭時刻警惕著城樓下的南方兵的守城衛。佝僂著身子的城門衛大聲打了一個噴嚏,將長槍立牆頭,用手摩擦這鼻頭,老一輩的說,這樣可以讓鼻頭不受寒。


    算是敗走應天的範致虛汴河的北岸看著滿天枯葉,心情也猶如落蝶,沉到了穀底。


    西道總管王襄,與西道副總管孫昭遠,何時才能到這已經快凍結的汴河邊?,若是汴河凍上一半,卻又不凍結實,叫士兵怎麽過去?


    冬天似乎要來了,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想法。


    萬物也是如此。


    傲寒的小黃,菊被恭維此後無花,卻也比不得臘梅,隻能搖搖墜落,枯黃一地。


    當這股寒意吹到江南時,正是十月初一。


    十月初一,三冬第一冬。孟冬十月,南國朝堂之上,一片爭執之聲。


    太子建議王上改國號大魏,稱賢王。


    朝堂之上,多數人不願同意。


    與方臘政見統一的兵部尚書如今帶領十數萬大軍駐守開封城外,親自統領西寨(西方三營地後麵的兵寨)。所以朝堂之上反對之聲越濃。


    朱言上前一步,拱手道:“諸位,可曾忘了我們兩年之前做什麽?”


    朝堂之上喧嘩之聲戛然而止。


    兩年之前,眾人都是謀逆的反賊,緣由就是受到了宋庭欺壓。


    朱言陳十四幾人想法很簡單,雖然對於打仗有些心得,但是卻始終脫離不了農夫出生的小門小戶的想法。


    但是經過一年多的時間,卻又有了的想法。懂得了,所謂始終有一部分人要成為統治階級。他們一定會剝削平民,隻是剝削的太多,就要失去民心。


    懂得這些之後,事情是否就簡單了?既然以趙佶為的開封皇親貴舊能做統治階級,那麽以方臘為,代表自己這些睦州貴利益的集團,當然也能成為帝國的主人。


    陳十四側身看著滿堂的武,雖然這些人很多都是後來者,但是卻代表著江浙江南的人,或者說知識階層。不乏被儒學洗腦終於宋庭,至死不渝的人。


    終於,陳十四還是忍不住了,悠悠道:“眾位,你們的老父老母,妻小族人,兩年前能否吃的起飯?轉眼之間,兩年過去了,吃得上飯了,便懂得恩將仇報了是。孔子曰以德報德,以直報怨,我看你們似乎想要以怨報德啊?如今你們吃得起飯,可與趙佶沒有什麽關係,乃是聖公整理政務,關心農事。太子南征北戰,抵禦外敵的結果。如今你們卻又想起了宋主,若不然,我派一輛馬車送你們去開封?你們真想去,說出來,有我一句話,相信太子還是會給麵子開關放你們過去的!”


    悠悠的聲響本就平靜下來的眾人激起的反響可想而知。


    吃水不忘打井人,你吃得上飯了,就要幫外人了?


    陳十四如今也懂得一些為官之道了,也沒有明說出來,之時後一句話的意思誰不明了?吃裏扒外的人,我南國不要!


    哪兒來的這樣的好事,老子養著你,你還幫外人說話打擊你老子?你衣食父母可不是宋庭,而是南國朝廷!


    眾人都是羞愧的沉默著,卻不妨礙樂洪上前一步,拱手道:“明縣侯,鶩縣侯,兩位所言,是否有所偏頗?率土之濱,莫非王土。皇命難為,若是改南國為魏國,舉天下大義,是否就成為了,行天下大竊之事?若是如此,將王上聖公放於何處?”


    從來不再朝堂上說話的裘日終於開口了,因為身份特殊,同為當年的兄弟,有些人甚至還不是將軍,他卻成為了朝廷封的侯爺,鄭彪倒是先一步帶兵去了方天定手下,留下他一個人獨自為難。


    但是方臘剛剛給他使眼色了,他也顧不得許多,上前一步拱手道:“禮部尚書,樂大人,裘某帶江南,乃至天下的黎民求你,深思一句話,趙氏誤國!”說著,裘日竟然納頭便拜。


    樂洪一大把年紀了,那裏扯的住要跪拜的一流武將裘日?不要說當年裘日外號裘道人,會騰挪閃轉,撒豆成兵之術。


    整整三拜,裘日一邊拜一邊心安慰自己,就當是拜日後的國丈爺了。


    樂洪當然知道趙氏誤國這一句話,乃是方天定給趙氏下的蓋棺定論。


    的確,從趙匡胤遠征賀蘭山敗得一塌塗地之後,趙匡義再次敗得體無完膚。從此以後宋皇堅定了一條定論,不要惹遼國。


    這條定論,讓趙氏都成為了孬種一般的皇帝。


    除去趙匡胤,宋庭再無雄主。


    樂洪也想過,若是同樣的國家,同樣的軍隊,皇帝換成秦皇漢武,是否能遠擊匈奴三萬裏?


    畢竟,漢人從來都是原的霸主,就連苻堅都輸了,耶律延禧又不是什麽明智之主,如何能壓製漢家?


    但是,真的要這樣做麽?


    樂洪沉默了,方臘卻是乘此機會走下王座,扶起了裘日,道:“越縣侯,一心為天下黎民,正是忠貞之臣啊!所謂忠貞,忠於漢家,貞與天下!”


    樂洪聽了,身軀是一震,隨即不再說話。


    既然樂洪都不說話了,自然沒有人再阻攔此事了。


    方臘渡步走上王座,雖然不是四海升平步,不是虎踞龍盤行,卻也從背影看出了那雄主的某些影子。


    轉過身來,方臘號令:“禮部尚書記禮,昭告天下,孤於宣和四年建國大魏,定國都江寧,名南京。定行都杭州,承部事宜。陪都睦京,供養宗廟!”


    猶如那股南下的寒流,這股熱浪順勢北上。


    方臘與宣和四年十月初一建立大魏國,年號宣和四年,定都南京。


    隨之而下的一連串命令,當然要對的上號。


    方臘其父方大,追封魏王,方臘自號魏賢王。宣和五年三月開科考。


    定大龍旗為國之象征,與睦京建立太廟。


    宋庭的象征也是龍騎,不過是蛇身鹿角鷹爪等拚合而成。大魏的龍旗卻是一個黑色的圓環,有微爪,有角無須無獠牙。真是西漢時的龍旗之型。


    傳聞漢武帝身披黑袍之上就是這樣的龍紋。


    方天定看著父王寄來的旨意不由的笑了。


    現如今,方天定還有其他事情要做。那就是書信與金兀術。


    第一,不是給完顏宗幹,而是給完顏宗弼。雖然是兩兄弟,但是現完顏宗幹畢竟稱帝了。若是讓其產生一些疑惑也好。


    其二,赤金要是對付不了金國,一定要擴充國土,那麽隻有兩條,意思占領河套之外苦寒的西域東部,而是南下進攻宋土。


    方天定甚至不能容忍原之上有一個少數民族王朝,怎麽可能放任金兀術帶兵南下?


    那麽隻有一個辦法,放金軍從居庸關過,進入東三省長白山。


    現的金兀術手下定然全數騎兵,從時間上看,金兀術的鐵浮屠也因該出世了。吳乞買的手下當然擋不住,但是也能對其造成一些傷害。


    到時候金國再次亂起來,就沒空理會宋庭與魏國之間的這些事情了。


    方天定現還需要一些時間。


    宗澤老將軍雖然鎮守邊疆,可以說得上穩固,但是宗澤老將軍年事已高,又比曆史上早四年再次入伍,也不知能堅持多久。


    幽州的馬,還沒有讓方天定擁有十萬騎兵,沒有十萬騎兵,斷然不能和金國生衝突。


    曆史上興四將雖然看上去好像能贏金國一般。但是不要忘了那些戰爭全部是圍繞大江大河與大城打的。到了北地,哪兒來的大江大河大城池?


    汴河北岸,範致虛整理著衣襟,準備迎接孫昭遠的到來。


    作為西道副總管的孫昭遠,帶領三萬步兵率先到達了。至於西道總管王襄依舊沒到。


    曆史上的王襄一路慢行一路慢行,一直拖到了開封城破,然後裝作沒事掉頭就走,反正沒得救了。


    事實證明,一個懦弱的人,遇上什麽樣的敵人,都還是一個懦弱的人。王襄從延安府,走了一個月了,竟然到了河府。


    天啊,斷腿的人,爬都不止爬這麽遠。


    當然,王襄走到哪兒,哪兒就要天降大雨,泥石流山體崩塌。


    能走這麽遠實屬不易。


    方天定已經退回了陳留,看著正處理軍務的王尚書,不由感歎,難怪後世的大老板要有一個幾個秘書。以前做的頭疼的事情,突然有個手下喜歡做,何樂而不為。王寅方天定回來之後,也被召回了陳留。以方天定的說法是,鍛煉人。


    當然,王尚書是他叔叔,方天定走進書房,笑道:“尚書,吃飯了!”


    王尚書看著自己這個侄兒,越覺得滿意,不由捋了捋胡子道:“等我算好西營後三天的糧草軍費和運送路線再來。你先去。”


    方天定笑了笑,卻想起了方毫,當年比現的方毫還要小一些的時候,掉了井裏,那之前生的事,就讓他隨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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