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向遠拉起風衣,將嘴對準藏在衣領裏的耳麥,低聲問道:“秦海,都安排好沒有?”


    “一切ok。”秦海立刻利落地回答。


    “聽我命令再行動。”齊向遠說完,落寞地抬起頭看了一眼穿著婚紗從別墅裏走出來的秦珂。頭一次看好打扮得這麽漂亮,卻是為了他最好的兄弟。他握緊拳頭,打開迎親的加長型勞斯萊斯,略彎下腰,等秦珂上車。


    秦珂在看到齊向遠的時候,心突然痛了一下,就像被人突然用刀剜下一塊肉一樣。她手中嬌豔的新娘捧花差點掉到地上。


    “請大嫂快點上車。”齊向遠貌似有些著急地看了一下手表,“錯過時辰不吉利。”


    “大嫂?”秦珂嘴唇顫抖起來。


    齊向遠那麽疏遠地喊她大嫂時,她竟然有些無法接受。他一直隻叫她小珂。


    “大嫂有什麽問題?”齊向遠抬起頭,用一雙炯炯黑眸看著秦珂。他眼底那無法掩飾的失落像蜂刺一樣紮進秦珂的心裏。她趕緊別開頭,不去看他。


    汪瑾雖然舍不得女兒出嫁,卻仍然催促愣在車前的秦珂:“小珂,出嫁你也能回家來看媽,別那麽難過。”


    “爺爺奶奶,爸爸媽媽,我上車了。”秦珂回過身,朝親人們深深鞠了一躬,就匆匆踏上勞斯萊斯。


    齊向遠將車門關上,繞過車頭,坐進副駕駛座。


    “出發!”齊向遠一聲令車,二十輛婚車在勞斯萊斯的帶領下陸續啟動,朝教堂走去。


    一路上,齊向遠一聲不吭,秦珂把臉別開,一直看著車窗玻璃,強迫自己不去看坐在前麵的齊向遠。一身黑色伴郎服的他看起來帥氣逼人,有種別樣的男性魅力。


    車窗玻璃反射出秦珂那張失神的臉,她猛地甩甩頭,不讓自己再胡思亂想。今天是她跟楚禦風的婚禮,她不能再想齊二。


    教堂布滿各色鮮花,雖然在冬季,楚伯南也有本事將婚禮布置得像花的海洋一樣。雖然婚禮比較急促,但是前來觀禮的政商兩界依然來了不少人。那些政界與軍界的來賓有很多都是楚伯南當年的老部下。


    身穿修長的燕尾式新娘服的楚禦風冷酷地走在前麵,他的身後跟著兩名便衣警衛。當他站定在教堂前麵時,警衛員抵在他腰間的槍才收回口袋。


    楚禦風整理了一下衣服,壓低聲音對身後的警衛們說道:“我又跑不掉,你們退下!”


    “楚少得罪了。”警衛點點頭,說了聲得罪才轉身走開。


    秦珂挽著秦將軍的手走上紅毯,一步步走向楚禦風。站在他身邊的伴郎齊向遠回過頭,深深地看著秦珂的眼睛,當他們的視線在空中相遇時,秦珂臉上的笑容變得僵硬。


    “齊總。”秦海的聲音通過無線傳進齊向遠的耳朵裏,“我們已經進入教堂,要不要現在行動?”


    “再等等。”齊向遠觀察著秦珂的表情,緊抿起豐厚的唇。他要賭一賭,再給他與秦珂幾分鍾的機會,如果這丫頭還是倔強地要命,那他會毫不猶豫地破壞這場婚禮。


    當秦珂站到楚禦風身邊時,楚禦風壓低聲音對從他被軟禁就一直沒有見到過的秦珂說道:“我不愛你。”


    秦珂挑釁地回頭看著楚禦風,卻被站在他身邊的齊向過吸引住目光。她突然咳了一聲,掩飾起自己的慌亂。為什麽齊二一副遭人拋棄的幽怨樣?他的眼睛透著哀傷與失望,似乎對她已經絕望。


    秦珂心慌意亂地咬住嘴唇,她的眼前不斷浮現出自己跟他在一起的畫麵……


    相對於楚禦風的冷血無情,齊二對她就太過熱情。當牧師念起誓詞時,秦珂突然揭開頭紗,大聲說道:“我不嫁了!”


    楚禦風鬆了口,釋懷地笑起來。


    “胡鬧!你當這是小孩子玩過家家?”秦將軍不滿地大吼,他朝牧師吩咐,“別聽她的,婚禮繼續。”


    “我不愛禦風!”秦珂把蒙麵的頭紗扔到地上,毫不留戀地轉身就走。


    她不能因為跟胡儀珊鬥氣,就把自己交到一個不愛她的男人身上。而且她發現自己的心根本不在楚禦風身上,而是在他身邊、一直用受傷的目光看著她的齊向遠身上。她對楚禦風的感情隻是像對英雄般的崇拜,崇拜不是愛,她卻一直沒搞明白。她差一點毀了自己的幸福。


    “還不快去追?!”楚禦風踢了正陷在癡傻中的齊向遠一眼,冷酷地命令。


    “是!”齊向遠邁開長腿,激動地追出去。


    楚伯南被這一幕氣得吹胡子瞪眼,卻沒法發火。因為反水的不是他的寶貝孫子,而是他最疼愛的小珂。


    楚禦風看了爺爺一眼,然後表情輕鬆地看向在場所有來賓:“讓大家看笑話了,真不好意思。各位稍等,今天的婚禮會繼續,隻是新郎換人做。”


    現在來賓在聽到他的話後,都停止竊竊私語,納悶兒地看向新郎。被拋棄的人竟然能笑得那麽輕鬆,這真是匪夷所思。


    汪瑾笑著挽住丈夫的手,靠在他耳邊問道:“這回你滿意了?”


    秦將軍豪放地笑道:“還好咱家丫頭不太笨。”


    他的激將法果然湊效,逼女兒正視自己的心。他原本就不看好楚禦風跟小珂的婚姻,因為小珂的固執才會點頭。在知道齊二對女兒的感情後,他就已經決心要把女兒嫁給齊二。隻是好事多磨,他說了不算,這事兒要小珂自己想通才行。今天這場戲後,小珂該明白誰才是她的真命天子。


    “新郎換人做?”小珂的肚子裏可懷著禦風的孩子,他們就這麽吹了,那孩子怎麽辦?他要讓那孩子認祖歸宗,楚家的子孫不能流落在外。楚伯南不滿地揪住楚禦風,朝他大吼,“我的金孫怎麽辦?”


    “爺爺的金孫還在我女人的肚子裏。”楚禦風不羈地笑道。自從跟未妶在一起後,他每天忙個不停地播種,說不定她的肚子裏已經有他的寶貝。一想到未妶挺著肚子,慵懶地倚在他身上看書的樣子,他就幸福得想大叫。這個畫麵應該不會太遙遠。他決定今晚回家繼續努力,爭取早點搞大未妶的肚子。


    他的話才剛說完,就被楚伯南狠狠地敲了一拐杖:“去給我把小珂接回來!我們楚家的子孫一定要姓楚!”


    他疼得抱著腿,還沒來得及解釋,齊紹軍已經氣定神閑地走過來。他拉開楚伯南的手,對他說道:“楚老爺子,小珂肚裏的孩子不姓楚,姓齊。那是我家齊二的種。”


    “不可能!”楚伯南震驚地看著齊紹軍,“小珂親口告訴我,她懷了禦風的孩子。”


    秦將軍抱歉地走過來,替女兒向楚伯南道歉:“都怪小珂這站頭不懂事,拿這麽重要的事騙楚老爺子。我代她向您道歉。”


    “你們說的是真的?”楚伯南失望地看站大家。


    秦老爺子夫妻也走過來,向他證明,他這才相信。


    這下子,小珂是斷不可能嫁給禦風了,他那笨蛋孫子又要被未妶那個平庸的女人占有。不行,他一定要想辦法拆散他們。


    齊向遠追出教堂時,正看到秦珂跳上一輛婚車,想要發動引擎離開。


    “小珂!”齊向遠飛身撲到車頭,阻止秦珂離開。


    “齊二?”秦珂趕緊猛踩刹車。剛才如果她的腳踩到油門,肯定要撞飛齊向遠。她生氣地跳下車,不滿地朝他大吼,“齊二,你不要命了?”


    “我愛你!”齊向遠不躲避,也不回答秦珂的問題。他隻是眨眨無辜的大眼,朝秦珂誠懇地說出這世界上最普通,卻是最讓人喜歡的三個字。


    我愛你,包含太多情感,也包含許多無奈。他暗戀小珂二十八年,今天終於有希望抱得美人歸。


    秦珂猛抽了一口氣。這三個字這麽簡單,她卻喜歡得要命。


    她突然跨步上前,一把揪住齊向遠的風衣,凶悍地命令:“唱《老鼠愛大米》給我聽。”


    “現在?”齊向遠愣住。他怔忡地張大姓感的大嘴,看著秦珂那充滿英氣的臉。


    “這是我的命令!想要娶我,就得聽話!”秦珂倔強而驕傲地說道。


    齊向遠暴發出豪爽的大笑。他狂喜地抱起秦珂,一邊朝教堂裏麵走,一邊大聲喝道:


    我聽見你的聲音,


    有一種特別感覺。


    讓我不斷想不敢忘記你……


    就在齊向遠抱著秦珂走進教堂之後,原本應該播放結婚進行曲的音樂竟然突然換成《老鼠愛大米》的歌聲。在場佳賓看著他倆在《老鼠愛大米》的歌聲中走向牧師,都欣慰地為他們鼓掌。


    “親愛的神父,請繼續。”齊向遠把秦珂放到神壇前,緊緊地握住她的手指。


    “齊向遠先生,你願意娶秦珂小姐為妻,不管生老病死,一輩子愛她,保護她嗎?”神父用專業的聲音平靜地問道。


    “我願意!”齊向遠立刻驕傲地大聲回答。


    當神父轉向秦珂,想繼續剛才那一陣問話時,秦珂立刻充滿英氣地揚手:“免了!這種千篇一律的誓詞說一遍就算了。”


    “小珂?”齊向遠有些緊張地回頭。


    秦珂笑著跳上齊向遠的身體,一邊摟住他的脖子,一邊凶悍地命令:“齊向遠先生,你這輩子是逃不掉了!我要狠狠地壓榨你,讓你除了愛我,再也沒力氣愛別人!”


    “你還沒說你願意嫁給我。”齊向遠笑得合不攏嘴,可是他仍然清醒地記得他們這程序還少一句誓言。


    “笨蛋!我不嫁給你嫁給誰?”秦珂拉低齊向遠的頭,笑著吻住他帶笑的大嘴。


    原本是參加楚禦風婚禮的齊向臻,沒想到事情的結局會是這樣。他一邊替弟弟感動高興,一邊又有點心情失落。他還以為楚禦風這個情敵可以消失,結果隻是一場烏龍。


    楚禦風聽到小珂的話,這才真正放下一顆心。當秦海笑著走向他時,他低聲對他說道:“讓你白忙活一場。”


    “值。”秦海隻是儒雅地笑著說出這一個字。昨天,齊向遠跟他謀劃許久,做出三套方案,還好第一套方案成功,不然楚老爺子非得氣得打斷他們的腿。


    “你陪著爺爺,我去找未妶。”楚禦風接過屬下遞給他的風衣,一邊係扣一邊大步離開。


    原該屬於楚禦風的婚禮,主角換成齊向遠。當他跟秦珂站在喜宴現場時,感覺仍然像在做夢。


    “小珂,你掐掐我。”他突然靠近秦珂,頑皮地笑道。


    秦珂用力掐住齊向遠的俊臉,有幾分調皮地問道:“還在做夢嗎?”


    “不做了。”齊向遠立刻搖搖頭。


    這疼痛那麽真實,怎麽可能在做夢?


    他竟然真的娶了秦珂為妻。看著滿堂賓客,他真想興奮地大吼。


    當未妶抱著試卷從考場出來時,正看到楚禦風風風火火地跑進校園。一看到他出現,她揪了一早上的心立刻放回胸腔。他這麽逃出來,楚伯南會很生氣吧?


    雖然他們解決了這場婚禮,卻並沒有解決楚伯南的問題。


    “未老師?”陳數跟在未妶身邊走出考場,看到她累在那裏,就不解地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當他看到楚禦風的時候,目光立刻變得陰寒。


    楚禦風沒有心情理會陳數,他一把拉住未妶,興奮地說道:“未妶,跟我走!”


    這話聽在未妶耳朵裏,就像楚禦風在邀她私奔。她笑著問他:“我為什麽要跟你走?你回去吧,我還要監考。”


    “半個小時之後還有一場考試。不管你有什麽事,也不能耽誤考試。”陳數冷靜地推推粗框眼睛,用責備地目光睨著楚禦風。他最看不起的就是像楚禦風這種含著金湯匙出生的高幹子弟。說他嫉妒也好,說他仇父也好,總之他就是恨這些有錢的公子哥。


    “你是誰?”楚禦風這才警覺地看向陳數。未妶身邊什麽時候出現這麽一號人物?他眼裏的恨意是出自什麽原因?


    “未妶的同事兼朋友。”陳數環住未妶的肩膀,不服輸地回答。


    他的回答讓未妶愣住。未妶掙開他,往楚禦風的身前跨了一步。然後她回過頭對陳數說道:“陳老師,這是我男朋友,謝謝你那麽保護我。”


    她把話裏有一種警告的意味。她跟陳數的關係沒有好到可以抱住肩膀的地步,而且他也沒有資格管她的私事。她把試卷交到陳數的懷裏,然後笑著說道:“麻煩陳老師幫我把試卷交到教務處。我跟我男朋友有幾句話要說,一會兒就回來。”


    楚禦風離開時,用冷酷而犀利的黑眸警告地瞪了陳數一眼。


    陳數抿緊嘴唇,看著未妶拉起楚禦風離開。


    坐進楚禦風的蘭博基尼裏,未妶笑著問他:“齊二他們把你劫出來的?”


    “不算。”楚禦風驕傲地笑著靠到未妶的肩膀上,“未妶,我自由了。”


    “真自由了?不會被楚爺爺派出京城錦衣衛追殺你?”想到那個對自己不抱好感的楚伯南,未妶勉強笑問,她的眼神裏有一點點落寞,就是怕楚伯南會再拆開他們。這一時的自由並不叫自由,隻有楚伯南不再幹預他們的愛情時,楚禦風才叫真正解脫。


    “新娘子沒了,他派錦衣衛追殺我已經沒有意義。”楚禦風抬起未妶的臉,在她落寞的眼睛上吻了一下,“笑一個。”


    “秦少將被你拋下,一定很沒麵子。女孩子最受不了的就是這個。”未妶眨眨眼睛,非常冷靜地說道。


    楚禦風為了自己拋棄秦少將,成全了她,卻深深傷害到那個笑容像陽光一樣燦爛的女孩。


    “我才是被拋棄的一方。”楚禦風明白未妶的心思,立刻解釋,“秦珂主動放棄結婚,因為她知道自己愛的人是她孩子的爸爸,不是我這個跟她沒有一點關係的男人。我在她眼裏充其量就是一個哥哥。”


    “孩子真不是你的?”未妶噙著笑,頑皮地反問。


    就算以前還有些將信將疑,她現在也已經可以肯定,楚禦風沒有背叛她。她心裏的狂喜已經泛濫成災,隻是不肯說出來。


    “女人,你還懷疑我?”楚禦風不滿地咬上未妶的鼻頭,在上麵凶狠地烙上一個牙印。


    “你怎麽咬這裏?”未妶揉著自己本來就不算太挺的鼻頭,不滿地抱怨。這下子誰都能看到這個牙印,要讓學生們看到會怎麽想?


    “就咬這裏。這樣你就沒臉再去監考。”楚禦風邪笑著捧起未妶的頭,將牙齒再次印上未妶的臉。幾分鍾後,不隻是未妶的鼻尖,連她的嘴角、頸側全都是他烙下的牙印,淺淺的,不算太深,卻能明白地告訴別人,這是吻過之後留下的痕跡。


    “楚禦風!”未妶清醒過來後,一邊對著後視鏡照著自己的臉,一邊恨不得殺人一樣大吼。


    “請假陪我。被人拋棄在教堂的男人很可憐,你要負責安慰我。”楚禦風狂野地笑著把未妶拉回懷裏,不讓她離開。


    “不陪!今天出天大的事兒也不能請假。”未妶固執地推開楚禦風,坐到副駕駛位上。


    “未妶……”楚禦風皺起眉頭,不滿地抗議,“我們八天沒見麵,你都不想我?”


    “錯!是八天零兩個小時又三十六分鍾。”未妶抬起手腕,一邊看著表,一邊冷靜地回答。


    自從她被楚伯南從醫院扔出去,她就沒再見過楚禦風。其實她心裏對他的思念比他想像的還要深。


    “記這麽清楚,分明想我想得緊。”楚禦風摸摸鼻子,不滿地嘟囔。


    真搞不懂未妶這個女人,見到她不像別人那樣熱烈地抱住他熱吻,卻冷靜地想放開他回學校監考。是監考重要還是跟他在一起重要?


    未妶從口袋裏掏出一條粉底,小心翼翼地把臉上的牙齒印遮蓋住。她很少使用化妝品,可是自從楚禦風習慣地在她身上烙下吻痕時,她就習慣地帶著條粉底,以便隨時遮蓋激情的痕跡。她不想讓自己的私生活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消遣。


    “我去監考,不然要晚了。”未妶握住門把,笑著對楚禦風說道。


    “我想你。”楚禦風固執地看著未妶。他現在隻想緊緊地抱住她,她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這讓他憤憤不平。


    “我有工作。”未妶俯下身子,在楚禦風抿緊的薄唇上印下一吻後,就果斷地轉身下車。“一小時後見。”


    “狠心的女人!”楚禦風並沒有硬留下未妶。他明白未妶對工作有極強的責任感,隻是他仍然會吃味。


    未妶不是花瓶,她有獨立的工作,自由的心,所以這樣的她才吸引住他的目光。如果她變得跟別的女人一樣,也許他就不會這麽瘋狂地迷戀上她。


    什麽事都是一體兩麵,所以他隻能認栽。


    誰讓他偏偏要愛上一個這麽重視工作的女人?


    他抽出一根雪茄,沉默地點燃,然後坐進車裏靜靜等待。


    他的女人總會出來,他等。


    未妶一邊監考,一邊想著楚禦風,眼角眉梢都是幸福的淡笑。她慵懶的笑容讓陳數氣得咬牙。他走到她身邊,不悅地質問:“未妶,你不覺得自己很輕浮嗎?就因為楚禦風有錢,你就做他的情人。”


    “陳老師,請你說話自重點!”未妶被陳數惹怒。她從來不曾輕浮地對待感情。“我跟楚禦風相愛是我們自己的事。”


    陳數生氣地捶了一下講台,就陰冷著一張原本斯文現在卻變形的臉走到教室後麵。他隔著空氣,看著一臉驕傲的未妶,細小的眼睛倏地眯起。


    空氣中醞釀起一股危險的氣息,就像單純的小紅帽,並不知道大灰狼正狡猾地想要算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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