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珂咬牙切齒地瞪了一眼無辜的齊向遠:“進去不許胡說八道,不然我廢了你!”


    “你舍不得。”齊向遠整理好衣服,帶著篤定的笑容追上秦將軍。她要是廢了他,往後誰給她“性”福?


    她怎麽就舍不得了?


    秦珂氣得差點擰下齊向遠的頭,不過想起昨天他的凶猛無敵,她就沒有出手。以前那個隻有頭腦不擅拳腳的齊向遠怎麽幾天不見就變得像個經過特殊訓練的士兵?他的功夫一下子變這麽厲害是跟誰學的?


    整個軍區能打敗她的隻有齊向臻。難不成是他?秦珂不服氣地咬住嘴唇。怪不得呢!肯定是齊向臻教出來的兵。要不然怎麽就突然能打倒她了?


    她扯著手指跟進去後,立刻把門踢上,不讓好奇的奶奶聽到他們的談話。打死她,也不會承認齊二是她兒子的爸爸。


    打定主意後,她昂著頭,威武地走上前,跟秦將軍笑著說:“爸,您叫我們進來幹嘛?切磋武藝?”


    “這什麽時候了?還開玩笑?”秦將軍氣得拿起桌上的鎮紙,用力敲擊著桌麵。


    “秦叔,您要有氣就打我,不要責怪小珂。第一次小珂喝多了,怪我受不住誘惑主動碰了她。第二次,也怪我太愛她,第……”齊向遠努力把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


    秦珂氣急敗壞地衝上前,用力捂住他的嘴:“你第什麽第?我們一共才上幾次床?”


    秦珂終於承認了。齊向遠把狡詐與竊喜掩在無辜的表情裏,他聳聳肩,朝秦珂豎起手指,然後一根根地數。因為跟被秦珂捂住,所以發出來的聲音有些沉悶與模糊:“一,二,三,好像三次。”


    在接收到秦珂的怒視時,他立刻立正,確切地回答:“三次!”


    “都給我跪下!”秦將軍憤怒地命令。


    明天小珂就要跟楚禦風結婚,這兩孩子今天鬧這種烏龍,如果早些讓他知道,他也不會同意楚老爺子的提議,答應這門親事。現在可好,騎虎難下。他就小珂這一個寶貝閨女,這下子要把她嫁給誰?


    “爸,我……我也不知道怎麽就發生了,都怪齊二,他沒推開喝醉酒的我。您別生氣。”看出爸爸氣的不輕,秦珂趕緊向對方道歉,可是因為不服氣,所以她把錯都推到齊二身上。第一次她喝醉那天,雖然是她主動誘惑,他難道就不能一把推開她?第二次也是他強上,不過她沒怎麽抗拒就是,想著那第二次的事,她就心虛。第三次,第三次她也分不清自己是想抗拒齊二,還是想接受齊二。反正碰上齊二,她變得連自己都不認識了。


    “荒唐!小珂,你是打算帶著齊二的孩子嫁給楚禦風,給楚伯南的孫子戴頂綠帽子?你太小看楚伯南?他得罪得起嗎?”秦將軍頭痛地直嘬牙。


    “所以說最好的辦法就是不給禦風戴綠色的帽子。您說是不是,楚叔叔?”齊向遠恢複他頑皮的性子,邪邪地笑問。


    秦珂惡狠狠地瞪了齊向遠一眼:“你少給我爸出餿主意。”


    齊向遠巴不得她明天嫁不成。


    “那是我的孩子。”齊向遠收起笑意,冷冽地地看著英氣逼人的秦珂,一點兒也不害怕地直視她的眼睛。也許是他突然變得強勢,一直凶悍的秦珂反而弱下來。她眨眨眼睛,看了眼齊向遠,就咬著嘴唇退後一步。


    “是你的又怎樣?等我嫁給禦風,再不小心出點車禍什麽的,把孩子撞沒了,不就行了?楚爺爺永遠也不會知道這孩子是誰的。”秦珂倔強地說道。


    秦將軍還沒教訓秦珂,齊向遠已經忍無可忍地動手,狠狠地揮了秦珂一巴掌:“這種事你都肯做?!那不隻是你的孩子,還是我的!”


    “他(她)隻是我的!跟你沒有關係!”秦珂凶悍地說道。


    “沒我怎麽來的孩子?”齊向遠惱火地大吼,他這充滿男子氣概的吼聲嚇到秦珂,她訥訥地張著嘴,卻無話反駁。的確,沒齊向遠哪來的孩子?


    “取消明天的婚禮,我命令你嫁給我!”齊向遠抓住秦珂的胳膊,強悍地命令。


    “你?命令我?”秦珂拉了把椅子坐下後,不屑地冷笑,“我隻聽我自己的!”


    秦將軍看著這一對已經不算小的孩子,皺起劍眉問道:“你們到底打算怎麽辦?”


    “我娶小珂。”齊向遠誠懇地向前一步,正色地說道。


    他今天來的目的一是道歉,二是未婚。這兩個目的有一個完不成,他就不回家。


    “婚禮繼續!”秦珂固執地說道。她不能讓婚禮取消,否則胡儀珊那個女人又不知道會怎麽笑話她。


    “秦珂!”齊向遠不滿地連名帶姓地喊著秦珂的名字。他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她竟然還不肯答應嫁給他。


    “齊二!”秦珂的聲音比齊向遠還大。比嗓門嗎?誰怕誰?


    “你們兩個都給我閉嘴!都快三十的人了,還是小孩子嗎?”秦將軍不悅地教訓兩人。他指著秦珂,不滿地說道:“你說,這孩子怎麽辦?”


    “不怎麽辦?我繼續嫁給禦風,您就當沒聽過這件事,齊二回自個家去好好睡一覺。ok,完了。這就是我的意見。”秦珂說完,朝齊向遠擺擺手,眯著冷酷的圓眸說道,“祝好夢。”


    說完,轉身就走,毫不留戀。


    “小珂!”齊向遠沒想到秦珂會這麽固執,想追上去繼續說服她,卻被秦將軍叫住。


    “齊二,過來。”秦將軍把齊向遠叫住,目光深思著,看向毛躁的齊向遠。


    齊向遠不由自主被他充滿強勢的目光吸引過去,乖乖坐在秦將軍對麵。秦將軍鄭重地說道:“這件事,秦叔尊重小珂的意見。如果明年在婚禮前你不能說服小珂,那就別再來跟我提這件事。這個孩子你就當從來沒有過。”


    “您不能傷害孩子!”齊向遠被秦將軍話裏的威脅嚇了一跳,立刻慌亂地抗議。


    “要不要傷害他取決權在你。”秦將軍老謀深算地看著齊向遠那張張揚著青春與帥氣的臉。


    “秦叔,我出去了。”齊向遠起身,沉著臉,隻說完這句話就打開書房的門走出去。


    客廳裏,沒有秦珂的身影。看樣子是跑樓上躲著他了。


    齊紹軍跟秦老爺子正坐在客廳下象棋。


    “將軍!”秦老爺子興奮地笑。


    “薑還是老的辣。這麽多年,秦老的棋術還這麽厲害,小齊我甘拜下風。”比秦老爺子小十多歲的齊紹軍立刻謙虛地拱起手。


    “玩玩而已,何必當真。”秦老爺子和藹地朝齊向遠招手,“齊二,你秦叔做慣將軍,總喜歡批評人,你別拿他的話當真。過來讓爺爺瞧瞧,是不是又帥了許多。”


    “我們隻是隨便聊了幾句,秦叔沒批評我。讓秦爺爺擔心了。”齊向遠坐到秦老爺子麵前,笑著回答。


    秦老夫人一邊撫摸懷中的波斯貓,一邊慈祥地笑道:“齊二越長越像你爸年輕的時候,比你爸年輕時還帥。有沒有對象?要說歲數不小,也該結婚了。”


    “有喜歡的女孩子,可是人家不喜歡我。”齊向遠撓撓後腦勺,不安地看向樓上。


    “哪家姑娘那麽幸運?齊二,告訴嬸子,嬸子幫你去說媒。”汪瑾本來隻是坐在一邊聽人家閑聊,在聽到齊向遠說有喜歡的女孩子時,不由得抬起頭來看他。


    要說這齊二,長的也挺帥,身材挺拔,濃眉大眼,生意又做的那麽好,雖然及不上她的閨女女婿楚禦風厲害,卻是他最好的兄弟。這樣的男孩子打著燈籠也找不出太多。看慣那些私生活糜爛的紈絝子彈,司空了那些飛揚跋扈的“李剛”的兒子們,所以對知道上進又一表人材的齊二,她一直很喜歡。


    “是……是小珂。”齊向遠知道自己的話說出來會有很大的威力,不過沒想到威力巨大。秦老將軍打翻了茶杯,秦老夫人嚇跑了波斯貓,就連汪瑾也被了的話嚇得愣住。


    齊向遠回過身,對一直看戲的齊紹軍說道:“爸,時間不早,我們走吧。”


    齊紹軍不明白兒子葫蘆裏裝的這是什麽藥,隻能起身追上去。


    秦珂站在二樓的陽台上,鬱悶地望著齊向遠那寬闊的背影遠去,嘴裏一直不停地詛咒:“可惡!再敢胡說,我就把你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她充滿威脅的話隻有她自己才能聽到,走遠的齊向遠根本不知道。他突然覺得脖子上一陣發涼,就立刻豎起衣領,緊緊圍住脖子。


    一月初的天氣,冷得驚人。尤其是元旦過後,氣溫驟降好多度。


    秦珂正不安地在床上扭來扭去,怎麽也睡不著時,突然聽到樓下有人在吹口琴。


    幽怨的琴音深深地鑽進她的耳朵,讓她不由得圍著被子坐起來。


    突然琴音變得輕快,秦珂聽出那是不久前曾經紅極一時的歌曲《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雖然總是跑掉,不過用口琴吹出來,效果真不錯。


    會是誰在她家別墅門外吹口哨?秦珂不解地穿上拖鞋,走到陽台往外看。這一看,她終於知道是誰。


    隻見齊向遠倚著他的德國悍馬,落寞地吹著口琴,他的臉始終看向遠處,並沒有朝秦家的別墅看一眼,就像他已經有些絕望,對秦珂不再有期待一樣。就連《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聽起來都有一點淡淡的哀傷。


    齊向遠在外麵吹了一夜口琴,秦家人似乎全都聽到,卻都裝作不知道,早晨床後,都三緘其口,對齊向遠隻字不提。也許是怕影響秦珂的情緒,畢竟她今天要出嫁。當她邁進教堂,就再也不能反悔。


    “小珂。”看到秦珂穿著高雅的白色婚紗,秦將軍走到女兒麵前,親手將女兒鑲著鑽石的花冠扶正,“無論你做什麽決定,爸都支持你。”


    “謝謝爸。”秦珂感動地垂下眼睫,掩飾著心裏的惶惑。


    “走吧!隻要你無悔,爸就把你交到楚禦風手裏。”秦將軍拍拍女兒的手,豪邁地笑道。


    “不後悔。”秦珂倔強地搖搖頭。決定是她自己做的,她要嫁給楚禦風,這是她自小的願望,現在已經升級到涉及尊嚴的高度,不再隻關於親情。


    秦將軍搖搖頭,卻沒有點醒女兒那榆木疙瘩腦袋。


    未妶手裏拿著試卷走進教室,一邊將試卷分成六份,發到每排坐在前麵的學生手裏,一邊叮囑他們:“注意考場紀律!請大家仔細把題多讀幾遍,不要慌,靜下心來做題。”


    “未老師,你歇會兒,我來發。”跟未妶被發到一個考場的陳數明顯地遲到。他充滿歉意地跟未妶說道。


    “要不你發第三張試卷吧。”語文考試一共三張試卷,前兩張未妶已經發的差不多。


    “好。”陳數接過去後,就開始有技巧地將試卷碾開,然後一下數五張,很快就數出一列學生的試卷數,然後利落地發給坐在前排的孩子。


    當所有試卷都發完後,未妶退到一邊,靜靜地找了個角落,倚著牆壁,偶爾發呆。今天是楚禦風跟秦珂的婚禮,不知道他們進行到哪一個步驟,齊二說要劫人,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未老師。”陳數連喊了三聲,才把陷入沉思中的未妶喚醒。他斯文地笑道:“未老師發什麽呆?心情不好?男友結婚了,新娘不是你?”


    他自以為有趣的玩笑話勾起未妶的傷心,她趕緊捂住嘴,從口袋裏掏出幾張麵巾紙:“我還有些流鼻水。感冒好多了。”


    未妶的顧左右而言他,讓陳數莫可而何,他隻能沉默地跟未妶分開,走到教室後麵,然後用一雙沉思的小眼,看著未妶彷徨無助的表情。


    當陳數離開自己後,未妶就走到窗前,倚著牆壁,再次陷入沉思。


    如果齊向遠失手怎麽樣?


    那樣的話禦風就真要娶秦珂為妻。她就會成為楚禦風婚姻的第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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