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主任,我下午要請假,後麵的監考麻煩您找別的老師代勞一下。”未妶把試卷交到教務處後,立刻跟教務主任請假。


    “我們的監考任務很重,小未,如果沒什麽重要的事,你最好挪到明天再歇。”教務主任為難地看著未妶。未妶負責監考的場次是今天這一整天,如果她請假,就勢必從別的崗位再調個人過來。一般這種情況,他們不會答應老師沒有理由的請假。


    “陳主任,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不好意思,讓您費心了。”未妶趕緊彎彎腰,跟教務主任說好話。


    看未妶這麽堅持,教務主任隻得答應未妶的要求。


    當未妶笑著坐進楚禦風的蘭博基尼時,立刻被車內的煙味嗆道,咳嗽不停。


    “咳咳咳,楚禦風,你想被煙害死?”未妶一邊捂著口鼻,一邊責備楚禦風。


    “誰讓你不理我?”楚禦風抱怨地看了眼未妶,就趕緊打開窗戶,把煙味驅趕出去。


    他興衝衝跑來,卻被拋棄在馬路上,雖然知道她要監考,他還是會有種失落的感受。他不知道自己在她心裏到底占什麽位置,是不是被擺在最後一位?


    “我在工作。”雖然知道自己的工作跟楚禦風沒法比,很平凡,可是那是她的工作,她這人有種倔強,那就是要做就要做到最好。她決不會隨便對待工作,尤其是她還有一群深深擁護她的學生們。她不會像學校裏有些貴婦,隻是拿工作當消遣,所以愛來來,愛走走。


    “是。你在工作,所以我隻能做棄夫。”楚禦風揉揉未妶的頭發,發動引擎,把車開走。


    “棄夫?”未妶蜷起雙腿,坐在椅子裏,歪著頭欣賞楚禦風那修理得有型的頭發。“好像我才是棄婦吧?新郎官。”


    “新郎官是齊二,又不是我。”楚禦風瞪未妶一眼,她竟然拿這種事來消遣他,她又不是不知道他是被逼的。


    “他真跟秦珂結婚了?”未妶好奇地問道,“齊二公子隻告訴我們要去劫婚禮,說要把你救出來,卻沒說他真正想劫的其實是新娘子。”


    “見識他的厲害了?”楚禦風驕傲地笑道。齊二的精明與城府不比他低,隻是用他孩子似頑皮的笑容遮掩,越是以為齊二無害,越會被他害得奇慘。許多商場上老訐巨滑的人物都是這樣被齊二拉下馬,最後落得淒慘的下場。所以性格很直,沒什麽心機的秦珂,隻有被齊二算計的份。他甚至懷疑那場酒後亂情根本就是齊二設下的圈套。


    “太腹黑了。連我們這些朋友他都瞞著。”未妶不由得點頭讚同。


    楚禦風笑著說道:“我們去給他們祝賀。齊二那家夥今天的嘴怕要合不上了。”


    “好。”未妶說完,忍不住又咳嗽了幾聲。這倒黴的感冒,雖然不厲害,卻一直咳嗽,而且最少胃也不太好,吃不下東西。不知道是不是太擔心楚禦風的緣故。


    “沒煙味了,怎麽還咳嗽?”楚禦風不解地說道。


    “感冒還沒好,聞到煙味就難受。”未妶拍著胸口,對楚禦風解釋。


    “你感冒了?”楚禦風生氣地吼道,“秦特助跟周秘書怎麽照顧你的?”


    未妶慵懶地趴到楚禦風胸前,笑著搖頭:“不許遷怒!不關他們的事。是我太想你。”


    “我帶你去看病。”楚禦風調轉車頭,就要開往醫院。


    “早就看過,家裏有藥。我們趕緊去參加齊二的婚禮。”未妶立刻攔住楚禦風,“我看到你就會好了。你不是說過我是你的退燒藥嗎?我想說,你是我的感冒通和甘草片。”


    楚禦風不羈地咧開薄唇,彎起一雙狹長的鳳目笑起來:“要不要現在就把我吃了?”


    “不要!”未妶趴在楚禦風懷裏搖頭,“藥不能隨便吃,要分時辰。”


    “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吃掉我?”楚禦風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抬起未妶的臉,灼灼地看著她流轉的清眸。


    “等猴年馬月再吃。”未妶匆匆吻了一下楚禦風堅毅的下巴,就退回椅子上,臉色因為楚禦風的話而泛紅。


    楚禦風搖搖頭,沒再追問。


    猴年馬月?


    那他要等到什麽時候?


    今天晚上,他一定要好好釋放這被軟禁這八天累積的思念。


    八天,看不到她,聽不到她的消息,連張報紙都沒有,他被爺爺完全地囚禁在家裏,那種失去自由的滋味沒把他逼瘋,對未妶的思念也能把他逼瘋。


    齊向遠跟秦珂的婚禮正舉行的熱熱鬧鬧時,門口突然衝進一批訓練有素的特種兵,他們人人手裏都舉著最先進的微聲衝鋒槍,舉槍瞄準現場所有來賓。當大家目瞪口呆,以為遇到恐懼襲擊時,楚衛國快步走進來。


    他直接衝向坐在賓客席上的楚伯南,憤怒地朝他吼道:“爸,你為什麽一定要像當年逼我一樣逼禦風娶秦珂?禦風呢?我要帶他走!”


    “伯父。”齊向遠趕緊衝上來,想跟楚衛國解釋。


    “閉嘴!”楚衛國冷冷地瞪齊向遠一眼,根本不肯聽他解釋。他今天早上才接到一個老朋友電話,說禦風今天娶秦珂。他一聽就知道是爸爸搞的鬼,禦風小的時候,爸就跟秦老爺子給兩個孩子定下婚約。可是他的兒子不愛秦珂,那天他從三亞接禦風去廣州時,兒子身邊那個叫未妶的女人才是兒子的最愛。他不會允許爸爸像對待他一樣對待禦風。“爸,我不會讓我兒子也受你控製!”


    “楚叔叔,我是小珂。”秦珂站在楚衛國身邊,大方地朝他伸出手,“齊二是我丈夫。您別發火了。”


    “怎麽回事?今天不是禦風跟你的婚禮?”楚衛國看著長大後出落得愈發漂亮的秦珂,就納悶兒地問道。


    “你誤會了。楚叔,今天是我的婚禮,歡迎您撥空來參加。”齊向遠嬉皮地笑道,“您看能不能讓您那些冰退出去。他們這樣用槍指著,大家都不敢喝酒啦。”


    楚衛國聽後,立刻朝身後揮揮手。在他的命令下,一群特種兵如來時一樣,迅速退出去。


    楚禦風跟未妶走進喜宴廳的時候,正跟一群特種兵錯身而過。


    “爸!”當楚禦風看到宴會廳中的楚衛國時,立刻大步上前,緊緊地抱住對方。


    楚伯南詫異地看著這對父子,他們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親密?二十年沒見過麵,不可能一見麵誤會就冰釋。難道他們背著他和好了,卻不肯告訴他?


    “來人!把這個女人給我轟出去!”楚伯南一看到楚禦風身後的未妶,立刻指著門口命令。


    “爺爺,您沒權力趕我的朋友。”楚禦風緊緊拽住未妶的手,跟父親一起坐到另一桌,不理會仍在叫囂的楚伯南。


    人家竊竊私語的聲音惹惱楚伯南,他不悅地起身,大步朝外麵走去。


    “楚老爺子!”齊紹軍一看這場麵,立刻出來調解,“您給我個麵子,別跟小輩們生氣。走走走,咱們老哥倆喝酒去。”


    楚伯南有了這台階下,才板著臉坐下。


    這邊,未妶坐在楚禦風的身邊,對坐在楚禦風另一邊的楚衛國說道:“伯父,幾天沒見,您的身體看起來更結實。”


    楚衛國豪爽地大笑:“應該還能活到看你們的兒子結婚生子。”


    “伯父!”未妶紅著臉低下頭。沒想到楚大司令竟然也會調侃人。“我跟禦風八字兒還沒一撇兒呢。”


    “誰說沒有?”楚禦風不悅地揉亂她一頭粟色頭發,“今天晚上咱們就回去努力造人!”


    “楚禦風,你不能正經點兒?”未妶怕被人聽到,就壓低聲音責備他。


    楚司令就坐在他身邊,他當著父親的麵竟然說什麽努力造人,真不知羞。


    “我很正經!”楚禦風拉過未妶的手重重地吻了一下,然後不羈地笑道,“從來沒有這麽正經過。”


    “小未,你跟禦風什麽時候結婚?到時候伯父給你包個大紅包。”楚衛國那張跟楚禦風相似的酷臉雖然有了歲月的痕跡,卻仍然狂放不羈,隻不過他的笑容比楚禦風多了份老成與豪邁。他欣賞地看著未妶,越看越覺得嫻靜的她跟桀驁不馴的兒子是絕配。


    “伯父,您怎麽總跟著禦風一起瞎起哄?”未妶微噘起嘴,不滿地向老人抗議。


    這對父子果然像,說話都這麽咄咄逼人,讓她無法反駁。


    楚禦風搭住爸爸的肩膀,得意地向未妶挑眉:“因為我們是父子。”


    楚衛國開懷地笑起來。自從跟兒子這二十年的心結解開後,他的心情就說不出來的開朗,有一種撥雲見日的感覺。他不用帶著遺憾去見他死去的妻子。想起前妻,他的眼裏就有了抹淡得不易察覺的哀傷。


    “爸,既然回了北京,就多住幾天。咱們父子好好聚聚。”楚禦風回頭,熱情地跟楚衛國提議。


    “好。軍委後天有個重要會議,我原本打算後天早上再坐直升機飛過來,結果今天突然接到你跟秦珂結婚的消息。我立刻帶著八名狙擊手過來,想劫人。沒想到新郎換成齊二。”楚衛國原本不打算在北京駐留,像以前這二十年一樣,開完會立刻坐飛機回廣州,結果因為兒子這場烏龍“婚事”,提前兩天來北京。


    “來,喝酒!”楚禦風給爸爸斟了一杯茅台,笑著跟他撞杯。


    “幹!”楚衛國突然看向未妶,熱情地說道,“小未,你也吃菜,別光聽我們父子耍嘴皮子。”


    “好。”未妶撲哧一聲笑起來。她沒想到充滿威嚴的楚司令說起話來竟然這麽詼諧,一點兒都不端架子。她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細嚼慢咽地吃。


    “多吃點!你瘦得像根竹稈。”楚禦風夾了一大筷子清蒸魚,放到未妶的碟子裏。


    未妶一聞到魚肉的味道,就惡心得想吐。這兩天胃真不舒服。她立刻捂住嘴,朝楚衛國禮貌地彎彎腰,就跑向宴會廳後麵的洗手間。


    “未妶?”楚禦風嚇了一跳。


    “傻小子,趕緊帶她去醫院。”楚衛國想起前妻懷禦風時的樣子,立刻心領神會地笑起來。


    “醫院?哦,我這就去。”楚禦風三兩步追上去。他被軟禁這幾天,未妶的身體怎麽糟糕成這個樣子?


    “記住,是婦產科。”楚衛國大聲說道。他就知道他這傻兒子這陣被嚇懵了,根本沒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婦產科?”難道不是內科?楚禦風怔忡了幾秒,才恍然大悟。他大步跑向洗手間,臉上帶著不羈的狂笑。


    秦將軍走過來,拍拍楚衛國的肩膀,聲如洪鍾地問道:“衛國,咱們好久沒見麵,來,好好喝一杯。”


    楚衛國立刻站起來,笑著跟他寒暄:“好啊!今天我心情好,咱們兄弟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那可不行,我今天嫁女兒。”秦將軍雖然嘴裏這麽說,卻還是坐在楚衛國身邊,爽快地跟他撞杯。


    “還記得咱倆小時候一起上樹偷鴿子蛋,沒想到一眨眼,咱們的兒女都長大成人了。說實話,我真的很欣賞禦風這小子,隻可惜我們兩家沒緣分。”秦將軍有些慨歎地說道。他跟楚衛國小的時候,正趕上十年文革,當時他們的父親都被打成右派,關進牛棚,文革之後,該平反的平反,訪官複原職的官複原職,他們又一起回到北京。他們倆也算共過患難,一起長大的好朋友。


    “齊二那小子也不錯。”楚衛國大笑著拍拍秦將軍的肩膀,“小珂一定會幸福,你盡管放心。”


    還記得小時候,齊二跟禦風、小珂三個人天天玩在一塊,齊二總是跟在小珂屁股後麵,討她歡心,而小珂總是很驕傲地命令他幹這幹那,他都毫無怨言。


    齊二這小子絕對會是個好丈夫。


    “喝酒!”秦將軍也滿意地笑起來。


    原來他一直把齊二當小孩子看待,在知道他跟小珂的事兒後,他才重複審視這個家夥,結果發現齊二還不錯。


    “我隻是感冒,加上胃不好,不用去醫院。”被楚禦風強行拉出喜宴廳的未妶,覺得他有點大驚小怪。


    “你剛才吐得那麽凶,還不去醫院?你想讓我擔心死?”楚禦風打橫抱起未妶,將她抱向自己停在停車場的蘭博基尼。


    如果爸爸說錯的,未妶根本不是懷孕,而是身體不好,那他真要心疼死。所以今天去醫院,他要給她做個全身檢查。


    到了醫院,楚禦風先帶未妶去了內科,內科大夫問明情況後,幫未妶把了把脈,然後從眼鏡片後麵認真地看了眼楚禦風:“病人不需要做胃鏡,胃炎的症狀不明顯,當然如果你非堅持我也可以幫你們開化驗單。”


    “症狀不明顯就算了。大夫,她為什麽吐這麽厲害?”楚禦風非常認真地詢問內科大夫。不管怎樣,他要先排除她患了胃病這個原因,再帶她去婦產科。


    “我建議你們去一下婦產科。去了那裏,你們就知道原因了。”內科大夫笑著建議。


    聽到內科大夫的話,楚禦風捏半天的拳頭終於鬆開,他的嘴角邪邪地勾起。沒想到老爸的眼光那麽準,一眼就看出未妶是為什麽吐。


    “婦產科?為什麽?大夫,我隻是腸胃不好,感冒嚴重所以這兩天吃不下東西。”未妶還不明所以,她怔忡地看著醫生。


    楚禦風霸道地拉起未妶,粗啞地說道:“要你去你就去!別問那麽多!”


    未妶隻好跟著楚禦風上樓,去二樓的婦產科看病。


    “懷孕?您是說我可能懷孕了?”未妶聽到婦產科大夫的話後,驚愕地張大嘴。


    楚禦風跟她在一起從來沒有避過孕,而她也沒吃過避孕藥。


    她沒想到自己的惡心、食不下咽會跟懷孕有關係,她一直以為是因為自己太想念楚禦風,所以才會沒胃口吃東西。


    “這個還要做一下檢查。我給你開個化驗單,你們去拐角的彩超室照個彩超。”大夫在化驗單上簽上字,就交給楚禦風。


    “謝謝大夫。”楚禦風小心翼翼地扶起未妶,把她當成易碎的瓷器一樣摟著,臉上露出不羈的笑容。


    “我自己可以走。”未妶推開楚禦風,笑著走出婦科門診。


    會是懷孕嗎?她不自覺伸手摸著自己的腹部。


    以前跟冷宸在一起的時候,她盼著有個孩子,可是三年多,她的肚子一直沒有動靜,最後才知道是冷宸的原因。


    不知道楚禦風用了什麽方法,竟然沒有排隊,直接進去彩超室檢查。


    未妶看著門外那一大堆正在等候檢查的病人,不由得調侃楚禦風:“你又使用你的特權?沒見人家大著肚子的還在外麵等著?”


    “你跟他們不一樣。”楚禦風霸道地笑道。


    “哪裏不一樣了?不都是人嗎?”未妶掐了楚禦風一下。


    “因為你是我孩子的媽,是我老婆。”楚禦風用一雙狷狂的鳳目,灼灼地看著未妶。


    “瞧你得瑟的!興許什麽也沒有呢。”未妶躺到檢查床上,含著笑瞥了楚禦風一眼。


    “不可能!我相信自己的能力!”楚禦風狂傲地說道。


    他不相信他這麽沒日沒夜地要她,會沒點成果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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