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監國!


    監國太子果然沒有出事,秦大人說得沒錯!


    霍亦州激動地衝回客棧,卻被告知,那隊商客在他出門訪友之後,迅速結賬離開了!


    “啊?落這樣厚的雪,他們去哪裏?”霍亦州追問,掌櫃搖頭說不知。(.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那他們來祝州做什麽的?店家,你不會連問一句也沒有吧?”


    掌櫃抱著算盤,怯生生地回答:“那倒是有過,隻是領隊那位公子哥兒嘴巴緊得很,小的也不敢多問……客官,是不是他們趁你出門,盜了東西走?”


    “沒有!”


    “那……”掌櫃的不明白了,客人這看似像火氣又像是焦躁的情緒,到底是為什麽?


    商隊與這兩位旅客,根本是沒來往的吧?而且聽夥計說,還因為客房的事情,鬧得不甚愉快,怎麽這一方走人,另一方非但不快活,反倒還驚慌兼失落起來了?


    霍亦州快步出了客棧門,左右張望。雪地裏本該有馬蹄與車轍印跡,可這會似乎有人刻意清理過,什麽痕跡也沒有留下。他返身跟客棧掌櫃詢問城中其餘客棧的位置,隨後一一尋去,得到的答複,皆是並沒有新入住一隊商客。


    大雪封城,五日不開。若非客棧店家說謊,一定是即墨君帶著東宮,潛入百姓家中暫避了!不能驚動州府衙門的差役,就憑霍亦州與他的隨從,想在州府裏找到有意藏匿的一群人,無疑大海撈針。


    “將軍?”小隨從跟著霍亦州跑了半日,雖然不明白長官究竟在做啥,但相信一定是至關緊要的大事。如今見他垂頭喪氣地回了客棧,便小心翼翼地問:“將軍,這是在尋何人呢?難道,住後院小樓的那群商客,有什麽要緊?”


    “要緊得厲害了……”霍亦州撥撥火盆,疲憊地長歎一口氣。


    “那,明日就要開城門的,咱們還北上麽?”


    “不去了。本官一定要將那隊人馬找出來!”霍亦州略作思考,說。“你去跟掌櫃的說,本官要雇他幾名夥計,在四方城門處監看著!一旦發現那隊商人要出城,立刻飛奔回報!”


    “是!”


    ※※※


    撩起布簾,即墨君從一家小客棧的內堂踱出。


    “有人來查了?”


    掌櫃見是出手闊綽的大金主,急忙點頭哈腰道:“哎,對的對的,正如公子所料,有人趕來詢問你們是否在小店住下。想當然爾,小的收人錢財替人消災,那是絕對不會漏半點風聲的!”


    即墨君聽他說完,挑出重點:“什麽樣的人來問的?幾人,怎樣口氣?”


    對方詳詳細細地將霍亦州的態度描述一遍,得了即墨君少許打賞,樂嗬嗬地捧著碎銀,恭送貴客回房。(.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即墨君暗忖:為何不是官兵齊出,欲捉拿我與東宮呢?


    沒有誰比誰遲鈍,雙方投宿在同一家客棧,即墨君與霍亦州,幾乎是同時發現彼此的。即墨君心裏轉了好多個彎彎,最先想到的,當然是此人可能壞事,為確保東宮安全,應當除去!


    可是,霍將軍的名譽還算不錯,為官期間,並沒有難聽的傳言。萬一,霍亦州並未認出自己與東宮,隻是恰好巧遇呢?若是如此,那豈不是他即墨君枉害了忠良麽?


    即墨君猶豫數日,派人監視霍亦州的行動,卻猛然聽說,對方上州府衙門去了!


    這還得了,果然大意不得更心軟不得!如果東宮因此出了事,自己就是千古罪人!


    東宮尚在蒙頭大睡,聽不見即墨君心裏的懊惱和驚惶,隻模模糊糊地知道眾人衝入他的房間,把他連同被子一塊卷了起來,抬下樓,塞進馬車裏。


    然後即墨君鑽進來,飛快地說:“殿下,情況有變,在下這就安排轉移!”


    沒等東宮的大腦蘇醒,這人就又鑽了出去。


    日上三竿。


    起身、更衣、洗漱、進餐,東宮對換了間客房甚至換了客棧的情況,大概是知道的,至於為什麽要換,就不知道了。反正子音做事有他的道理,就算看上去沒有,也是藏在深處的,隻要拿出來對質,肯定駁得東宮點頭稱是――這一慣例四姑娘與子音通用。


    所以東宮想的是,唔,反正這回本宮沒有錯處,就看子音到底在折騰什麽了。


    他偷偷瞄著即墨君,對方若有所思,回望問到:“殿下,你是否記得一名曾來京參加武選的地方武將?”


    這樣沒頭沒腦地問一句,將東宮弄糊塗了,他直起腰,正色回答:“子音所指為誰?”


    “……罷了。”想也知道,東宮是不會有印象的,“原本落腳的客棧,住了主仆倆,同樣是因為大雪不能趕路,殿下可還記得?”


    東宮點頭:“那男子古怪得很,看本宮的眼神,是這樣、這樣的。”他用指尖戳著臉,拉長了兩隻眼角。比劃一通,東宮又問:“莫非他就是……”


    即墨君神色凝重。


    “殿下,此地不宜久留。還有一日城門就開了,屆時離城,更要多加小心。”


    東宮頗有架勢地拂袖:“既然猜想可能有詐,為何不再緩幾日?傻呼呼往圈套中鑽,可就不像子音的作為了。”


    “夜長夢多。”即墨君簡短地回答。


    翌日晨,霍亦州安排好監視者,自己坐鎮客棧內,等著消息傳來。他有等上許多天的準備,也有東宮一行硬闖出城的心理準備。但在正常情況下,既然他們有了商人這個虛假的身份,就必然要按照通行文書規定的日期行程去做,更不敢冒然闖關,害及自己的商號。


    所以從開始受檢,到探子發現東宮一行人的行蹤回來報告,再到霍亦州趕去見東宮。


    一定來得及,他不擔心。


    但是,實踐才是檢測真理的唯一標準。


    城門剛開不久,被派遣到四座城門的探子,竟然就都飛奔而回,向霍亦州報告說:“霍將軍,快出發罷!商隊在受檢了!”


    “好!”


    “可是……可是大人啊,這是四方城門全都告急呀!你究竟要去哪座城門逮人?”


    這是個問題……他怎麽就沒想到,可以分批潛逃出城的?現在他又不能把自己一分為四,那到底要去哪裏見監國太子?


    霍亦州思索片刻,道:“北門!對方要北上回夏縣,走北門,即使猜錯,也殊途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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