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雲山把倆人打發走後,麵沉如水的沉默了片刻,拿出手機撥了出去,那邊接的倒是挺快,隻是語氣沒有半分起伏,冷木的讓人窩火。


    “大爺。”


    “暮夕呢?”


    邱冰在一樓客廳坐著,聞言,視線往樓上的某間臥室掃了下,平靜的道,“少爺還在睡。”


    “讓他接電話。”


    對宴雲山這種頤指氣使的態度,邱冰也是挺無語的,這都多少年了,明知道少爺從來不吃這套,他卻像是意識不到,依舊我行我素,他現在連傳達都懶得,直接道,“少爺在睡,不準任何人去打擾他。”


    宴雲山惱火的吼了聲,“我有重要的事找他!”


    邱冰麵無表情的道,“抱歉,大爺,那我也不能違背少爺的吩咐。”


    “你……”宴雲山氣的直喘,又覺得自己生氣不值當,自己寬慰了自己一番,才平複下來,“暮夕跟柳泊簫昨晚是不是睡在一起了?”


    “是!”這種事,沒有瞞的必要。


    宴雲山古怪的問,“之前,他們一直都沒有?昨晚暮夕是第一次?”


    邱冰又應了聲“是”。


    宴雲山內心有些複雜,說不出是什麽感受,豪門世家裏的公子哥們幾乎找不出幾個雛兒,早早的就都找女人開了葷,可他兒子卻不,別說開葷了,連女人的靠近一米之內都反感,他曾以為那是一種病,還愁著怎麽治,誰知遇上柳泊簫,兒子的病就痊愈了。


    現在更是……把童子身給破了。


    有些欣慰,也有些不甘,在他眼裏,兒子那麽出眾,非公主配不上,結果到頭來,卻讓一個小廚師撿了便宜,他難免生出一種自家種的大白菜被豬拱了的憋屈。


    他哼了聲,不太自在的提醒,“讓暮夕注意點,別貪歡損了身子,還有,現在不結婚的話記得做好避孕措施,不要弄什麽奉子成婚的把戲。”


    這話,邱冰不接,他才不去跟少爺扯這些,肯定被罵。


    宴雲山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道,“欒紅顏昨晚從瑰園搬出去了,是暮夕搞出來的?”


    邱冰早已得了宴暮夕的交代,對這事兒,他不用遮掩,於是,應道,“算是吧,但少爺並未做什麽,是欒紅顏自作孽,被少爺知道了,這才清理門戶的。”


    宴雲山麵色微變,“她做了什麽?”


    邱冰不帶情緒的道,“給您戴了綠帽子,當然,鑒於您跟她並不是夫妻關係,在忠誠度上並不受法律約束和保護,所以,您若覺得那不是綠帽子,也說得過去。”


    言外之意,您要是能忍了,那您就繼續留她在瑰園。


    任何男人聽了這麽一番話,怕都是要暴跳如雷,深以為恥,但宴雲山此刻卻奇異的很平靜,不怒,不驚,仿佛早有所料,“她跟誰?”


    邱冰對他的態度多少有些訝異,說了楊征的名字,又補充幾句,“楊征是某局高層的領導,風華娛樂受其管轄,前些日子,宴子安曾跟他的女兒相過親,還吃過兩回飯,如果沒有出東方冉那一茬子事兒,他們倆成功的幾率倒是很大。”


    宴雲山一點就透,“子安之前跟好幾個人都相過親,他跟東方冉宣布訂婚後,打了她們家族的臉,我知道欒紅顏一直在想辦法賠罪彌補,但是……”


    他沒想到,還賠上她自己。


    邱冰道,“證據確鑿,欒紅顏自己也承認了,她說,她跟楊征都是單身,倆人就算在一起,也礙不著別人的事兒,大爺,楊征沒有強迫她。”


    宴雲山嘲弄的笑了笑,“不用解釋,我懂。”


    他跟欒紅顏其實已經很久都不在一起了,準確的說是從欒紅顏住進瑰園後,他就沒正經跟她上過床,懷上宴子勉和宴怡寶,也是源於他的一次醉酒,之後,他便徹底厭棄自己,借著在外麵風流快活來麻痹心理上的痛苦和空虛,他寧願抱著那些不相熟的女人,也不願跟欒紅顏睡到一起。


    看到她,就會讓他想起他的不忠和背叛,想起昭陽憤恨而憎惡的眼神,他留她在瑰園,不是看在孩子的麵上,也不是有什麽感情,他是在報複,報複她,更報複自己。


    欒紅顏現在是想明白了?看通透了?要另擇高枝了?


    “大爺,可是不舍得?”邱冰故意問,“少爺說了,您若是想再把她喊回來,少爺不會攔著,隻是怕以後整個帝都都會知道這樁風流韻事。”


    宴雲山冷哼了聲,“少威脅我,我還不至於那麽作賤自己,她要走就走,我攔她做什麽?我難道卻女人暖床嗎?為什麽要別人睡過的?”


    邱冰木著聲道,“少爺若是知道大爺這麽有關則,一定很高興。”


    “我管他高興不高興。”宴雲山吼了一聲,掛了電話。


    邱冰感受到了一股傲嬌的味道,忍不住嘴角抽了下,眼神又往樓上掃,安安靜靜的,什麽動靜都沒有,他想著,怕是倆人下午才能醒過來,幹脆躺在沙發上打遊戲。


    ……


    帝都,某教堂,正在上演一場婚禮。


    來的人不多,都是雙方至親好友。


    最前麵那一排的人,坐的很有意思,宴雲山和欒紅顏沒有挨著,倆人中間隔著宴怡寶,還有楚長辭跟曲家睿,這畫麵就耐人尋味了。


    秦可卿和東方靖坐在另一排,見狀,各自的心理活動自少不了。


    吉時到,新郎站在台上,玉樹臨風的等待著。


    新娘挽著自己父親的胳膊,在音樂聲中,捧著一束花,緩緩走上前。


    這本該唯美、浪漫、煽情的一幕,此刻卻隻叫人看得心頭壓抑沉悶。


    東方靖在把東方冉的手交到宴子安的手裏時,倒是說了句感性的話,“我把女兒交給你了,好好照顧她,她是我們家的寶貝,別辜負她。”


    宴子安自然深情款款的表白一番。


    東方冉麵無表情的聽著,頭上蒙著紗,誰也看不清她眼底的灰暗和空洞。


    牧師宣布誓言,莊嚴而鄭重的問他們彼此可願意。


    宴子安回的毫不猶豫。


    東方冉應的平淡敷衍。


    親吻時,宴子安借著手捧花擋著,咬著她的唇瓣低聲提醒,“今天是我們倆的婚禮,拜托你投入點兒,畢竟,受益的不是我一個人,你也獲利不是嗎?”


    東方冉攥緊拳,才能克製著自己沒有推開他。


    ------題外話------


    今天陪著家裏的長輩去醫院看病了,跑了一天,腳累還在其次,心態有點繃了,虧我還是個醫生呢,折騰一天就受不了,最重要的還是見不得長輩受罪,也隻有這時候,對生命更加敬畏,對健康也更渴求,還在等醫院的檢查結果,期望一切都是好的。


    祝追文的朋友們都能遠離疾病,擁抱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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