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氣氛沉悶而緊繃。


    “冉冉……”東方靖努力克製著心頭的紛亂驚惶,擠出一抹笑,“宴暮夕怎麽會跟你開這種玩笑?他是什麽意思?要離間我們一家的關係?”


    東方冉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爸,暮夕哥哥從不屑耍手段,他要使壞,就光明正大的,而且,他……不說謊,但凡從他嘴裏說出來的,就是真相。”


    東方靖表情僵硬,往後退了半步,故作鎮定的道,“你就那麽信他?他跟咱們一家有仇,什麽手段都能使的出來,冉冉,別被他忽悠了。”


    “那您的意思是……您在外麵沒有兒子了?”


    “當然沒有。”東方靖語氣篤定,“這些年,我跟你媽的感情可不是裝的,我絕對沒有背著你媽在外麵胡來,不信可以去查。”


    聞言,東方冉原本信以為真的念頭又動搖了幾分,她想的是,依著她媽的本事,如果他爸真的在外麵偷吃,還讓對方懷了孕,那他媽肯定不會放過,柳絮就是例子,難道說暮夕哥哥真的是在騙她?“沒有自然最好了,爸,您知道媽的脾氣,我不想家裏再生什麽亂子了。”


    東方靖不自然的“嗯”了聲,結束了這個話題,又囑咐一句“早點睡吧,明天還得起來化妝。”,便轉身離開,回了自己的臥室後,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他沒想到,他藏得最深的秘密,居然被宴暮夕知道了,他是怎麽知道的?又了解到哪一步?為了隱瞞,這麽多年,他都不敢有絲毫動作,誰知,還是暴露了。


    這讓他惱火的同時,還感到驚惶不安。


    秘密若一旦曝光,他可就萬劫不複了。


    這遠比當年誘騙蘇柳要來的嚴重。


    他該怎麽辦?


    這一夜,很多人睡不著,東方家,宴家,甚至秦家和楚家,各人有各人的煩惱、惆悵、悲傷、緊張、擔憂,宴暮夕和柳破也幾乎一夜沒睡,卻是因為被翻紅浪、銷魂蝕骨。


    ……


    島上的夜色美的猶如童話裏才能看到的畫麵,漫天的繁星閃爍,好看的讓人錯不開眼。


    柳泊簫躺在柔軟的大床上,頭頂便是一麵巨大的透亮玻璃,四周也是,不過遮了窗簾,她還是羞窘的很,身子底下壓著滿床的玫瑰花瓣,房間的木地板上也灑滿了,香氣縈繞,熏人欲醉,沒有開燈,桌麵上燃燒的是紅燭,暖暖的光暈,柔和的不可思議。


    隻是這所有的一切,也都不及一個他。


    他壓著她,怕自己太重,上半身沒壓的太狠,用胳膊撐著,溫柔繾綣的看她,深情的目光比頭頂上的繁星還要讓人沉醉,漸漸的又灼熱、濃烈,仿佛讓把她點燃。


    “泊簫……”他的聲音也似裹了蜜糖,甜膩的叫她顫栗,“終於等到這一天了,你說,我要怎麽享用呢?”


    柳泊簫臉上滾燙,手卻堅定的纏上他的腰,“你想怎麽享用,我就怎麽配合。”


    一句話,便叫他歡喜的仿佛得了全世界。


    他卻不急著吃,指尖從她的眉眼開始,一點點的描繪撫摸,劃過唇,落在鎖骨,又摸到腰上,倆人已經洗了澡,換上了同款的情侶浴袍,她的腰上隻打了個蝴蝶結,隻需輕輕一抽,春光便能乍現,她等待著,他卻纏纏綿綿,不給她個痛快,磨的她呼吸都開始急促,一遍遍的喊他,“暮夕。暮夕……”


    她喊一聲,他便應一聲,唇終於落了下來,重複剛才的步驟,從眉眼一寸寸的親,虔誠的,眷戀的,千回百轉,親的她仿佛要融化在他的唇舌下。


    “我要拆開我的禮物了……”他在她耳邊喃喃著。


    她悸動著應了聲“好”。


    蝴蝶結抽開,他眼底的光芒瞬間勝過頭頂上的星星,紅燭輕搖,他俯下身開始膜拜……


    夜很長。


    又恨春宵苦短。


    十二點的鍾聲敲響時,整個世界都在迎接新的一年到來。


    窗外煙火綻放。


    他緊緊摟著她,在她耳邊啞聲道了句“新年快樂”,又繼續與她沉淪在醉生夢死裏,直到東方破曉。


    柳泊簫昏睡過去時,腦子裏就在想,這個新年是她過的最快樂、也是最辛苦的一年了,她將終身難忘,他卻在她耳邊不要臉的自誇,泊簫,我是不是好厲害,第一次,就能堅持一年……


    從昨天到今天,可不就是過了一年。


    ……


    她在沉睡時,帝都這邊的婚禮正在進行中。


    東方家是世家大族,但這次嫁女實在辦的過於低調,大清早,來老宅的客人少的讓彼此見了麵都顯得尷尬,東方雍陪著說話,都知趣的不提敏感的事兒。


    秦家沒來人,楚家沒來人,東方蒲一家也不在,這婚禮真是……一言難盡。


    東方冉裝扮好,穿著潔白的婚紗,已經在房間裏等著。


    伴娘是東方曦,穿著白色的公主裙。


    姐妹倆相對無言。


    千禧山瑰園,宴子安穿著一身白色的西裝,上衣的口袋那兒別著一直嬌豔的玫瑰花,風流倜儻,玉樹臨風,像極了要去迎娶公主的白馬王子。


    隻是白馬王子的臉上沒有絲毫喜色。


    宴雲山正在審問,“你媽呢?”


    宴子安抿唇,“她昨晚搬出去住了。”


    宴雲山氣的簡直想跳腳,“搬出去?早不搬晚不搬,非得選這個時候?她是想幹什麽?不滿意你的婚事,還是故意給誰找難堪?”


    宴子安道,“爸,您不是該先問問我媽為什麽搬出去住嗎?還是說,您一點都不關心、不在乎、甚至很……樂意她離開瑰園?”


    宴雲山聲音冷硬,“說這些有用嗎?她是個自由人,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我還能捆住她不成?倒是你倆,昨晚怎麽沒攔著?”


    宴子勉在一旁解釋,“爸,我們攔了,但媽的態度很堅決。”


    “簡直是胡鬧。”宴雲山的火氣又竄上來。


    “爸,想讓媽回來,其實很簡單,隻是您一句話的事兒。”宴子安看著他,認真的道,“隻要您說讓她再搬回來,她一定毫不猶豫。”


    聞言,宴雲山卻冷笑道,“我為什麽要去說?她想走就走。”


    “爸……”


    “夠了,趕緊去東方家接人吧,別耽誤了時辰。”


    ------題外話------


    還是二更哈,嚴查的都沒力氣碼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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