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看了眼蔡翛,並沒有說話,畢竟這個兒子和王秀沒有交集,他也不願說的太多,一切都靠個人的悟性,好在蔡易和王秀友善,不用他操太多的心。


    眾人就要告退時,老管事進來道:“公子。”


    “有事?”蔡京見老管事進來,才睜開眼睛坐起身子。


    “北府的大郎在樊樓鬧事。”


    蔡京眉頭一蹙,若有所思地道:“秦獻容、秦獻容.”


    蔡耕道急忙道:“秦獻容和王秀侍妾文細君,都是出身樊樓的歌姬,王秀不在開封時,她們時常住在一起。”


    “哦,原來如此!”蔡京點了點頭,但他目光閃爍,顯然心裏在算計。


    “太不像話了,大兄是怎麽教子的,還是堂堂的宣和殿侍製,丟人現眼,丟人現眼啊!”蔡絛的命都差點丟在蔡攸手裏,兄弟已經勢同水火,嘴裏當然沒有好話,恨不得自己這大侄子徹底倒黴才好。


    蔡翛卻白了眼蔡絛,低聲道:“不過是個歌女,也敢和我家爭吵。”


    “大人,此事非同小可,決不可等閑視之。”蔡耕道眼皮子一跳,他可是知道當年利國圍城時,秦獻容可是在王秀身邊的,兩人看是沒有任何關係,誰知道裏麵有什麽貓膩。王秀可是個硬茬子,別人不知道他是明明白白,連伯父也不惜交好的人,蔡行可別真不長眼啊!


    萬一有事,王秀真瞄上蔡行,暗中給下絆子。想想就一陣頭疼,連王黼都毀在王秀手中,蔡行那百八十斤,真不夠王秀下口的。


    “把二郎找來。”蔡京淡淡地說了句。


    原來,秦獻容幾乎要絕望時,李師師從天而降,給了蔡行一巴掌,怒道:“無恥的登徒子,還不快給我滾開。”


    蔡行被打了個實在,頓時大怒,他剛把秦獻容拉進了閣子,還沒有來得及非禮,就被人家壞了好事,任誰也有三分火,厲聲道:“李行首,不要以為給你三分麵子,你就得瑟,要知道.”


    “我豈敢得罪蔡侍製,難道官家的話,侍製要違逆?”李師師冷冷地道,一副居高臨下的態度。


    “官、官家?”蔡行滿腔的怒火,連帶著急不可耐的****,隨著這兩個字化為烏有,臉色一下變得蒼白,萬萬沒有想到趙官家在醉杏樓,自己的齷齪豈不是讓官家知道了?是想,宣和殿侍製對小娘子用強,想想禁不住出了一身冷汗。


    李師師怒極反笑,不屑地看了眼癟三般地蔡行,扶起了秦獻容,輕聲道:“三姐,有大姐在不用怕他,此事官家已經知道了。”


    蔡行麵如土色,這時候那還顧得上麵子,急忙給李師師作揖,一臉可憐相道:“行首,在下一時糊塗,還望.還望行首.”


    “好了,不要在醉杏樓旁礙眼,還不快走。”李師師看也不看蔡行。


    “行首.這,官家那.”蔡行顫栗不已。笑話,被趙官家看到,還能有他的好,沒準明天又是雷霆之怒,連他老爹也保不住他,丟人啊!


    “還不給我滾。”


    “是、是,還望行首見諒.”蔡行哪裏還敢刮噪,連摔帶撞地踉蹌跑出去,模樣是相當的狼狽。


    “多謝大姐,要不是大姐,妹子險些要死。”秦獻容拭去兩行清淚。


    “你啊!這種人就不要理會。哎,得罪了蔡行如何是好,看來這裏你是不能呆了.”李師師自言自語道。


    “官家不是.”


    “騙他的。”


    “啊!”秦獻容花容失色,假傳聖意,這可是大罪啊!


    第二天,王秀沒有讓任何人來送,該送別的幾天來早就吃完酒,為了圖個清靜,他一大早就和封元等五人出城,奔赴去徐州的路途。


    當他剛剛出了新宋門,卻看到蔡易等待官道路旁,心下愕然,下馬拱手道:“易之,怎麽在這裏等候?”


    蔡易的臉色很不好看,為難地道:“有事等候文實兄。”


    “哦。”王秀很奇怪,一大早的能有什麽事?


    “昨天晚上.”蔡易臉色很尷尬,斷斷續續把蔡行的事說了,心裏恨不得把大兄給掐死,擦屁股的是太難開口了。


    “我知道了。”王秀很惱火,蔡行簡直禽獸不如,他恨不得拔刀劈了這廝,當著蔡易的麵也好發火,臉色已經很難看了,還好秦獻容沒事。


    他考慮的畢竟很多,蔡易在官道等候,很明顯是蔡京的安排,也隻有蔡易是最合適的和事老。由此可以看出,蔡家雖然是內鬥不斷,但蔡京作為家主卻要維護團結,為一個站在蔡攸身邊的孫子,也舔下老臉賠不是,他要是當眾發火,恐怕這位老太師也會不顧麵皮。


    最重要的是,他看出對付蔡攸的艱難,到了最緊要關頭,恐怕要直麵老謀深算的蔡京,不能不讓他忌憚三分。


    蔡易沒想到王秀的平靜,他憤憤地道:“大兄禽獸不如,大爹爹已經責備他了,還要文實兄見諒。”


    短板,王秀心中凜然,蔡家父子不合,誰知道蔡攸和蔡行能幹出什麽事,他沒心思和蔡易磨嘰,強笑道:“我當是什麽事,秦娘子和我不過是相識,太師太在意了。易之,我還要趕路,就此別過了。”


    蔡易撇了撇嘴,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明白,但他羞愧的不願多說,隻得道:“放心,我臨行前也會教訓大兄。”


    “言重了,兄弟,就此告辭。”王秀退了一步,含笑抱拳拱手。


    “文實兄高義!”蔡易無奈地一歎,目送王秀一行遠去。


    行了五六裏地,王秀勒住馬韁,對封元道:“你回去知會二娘一聲,讓她勸秦娘子同住,不要再去樊樓。”


    “好。”封元不知何事,但蔡易出現的太詭異,王秀一路憂心忡忡,他的安排肯定有道理,立即應諾調轉馬頭而去。


    王秀目送封元絕塵而去,心中起了陣陣殺意,蔡京的意思他明白,這口氣卻不能咽下去,人生在世數十春秋,掙得就是一口氣。


    妥協?可以。但妥協是策略不是遷就,他忍下這口氣並不代表沒事,蔡攸父子必須拿下,這點絕沒有商量。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報複,而是保護好秦獻容,文細君經營的第一分店,結交那些權貴,已經是一股子勢力,再加上蔡家主要力量的妥協,隻要秦獻容和文細君在一起,應該沒有太大問題。[鄉-村--網]的網友上傳,(鄉)$(村)$(小)$(說)$(網)免費提供閱讀,如果你喜歡請告知身邊的朋友,謝謝!


    封元很快到了宅院,把王秀的話轉告,文細君吃驚急忙去了樊樓,見到了李師師和秦獻容,一聽當即勃然大怒,幾年來養成的掌櫃氣勢,當時就發作了:“三姐和小妹一起去住,我倒要看看那下流胚子敢怎樣?”


    “大姐,我要去後你如何是好?”秦獻容有幾分擔憂。


    “怕什麽,官家能把我怎樣?妹子放心好了,他蔡行的醜事肯定不敢張揚,就算是懷疑也不敢詢問官家,再不濟我給認個錯。”李師師毫不在意,背著趙佶門戶大開,我們的趙官家也沒說什麽,不就是一兩句話的事,又能殺了她不成。


    “嗯,三姐放心,大姐絕對沒事,官家是大姐的貼己人。”文細君開著玩笑。


    “看你那張巧嘴,我非打爛了不可。”李師師含笑翻個白眼,又柔聲道:“三姐,事不宜遲,今天收拾一下就去,要是想姐了,就白天來看看。”


    “那就煩勞十三姐了。”


    “三姐客氣什麽,今後還是一家姐妹。”文細君沒戲沒肺地道。


    秦獻容俏臉騰地一下紅了,臉頰燒的跟火燙一樣,想到王秀路途中專程讓文細君來,一顆芳心頓時化了!


    蔡京在得到王秀的回話,意味深長地一笑,詼諧地道:“這隻小狐狸,打算的挺好啊!”


    “大爹爹.”


    “好了,你們那些閑事我也不想管了,兒孫自有兒孫福,隻要我蔡家主脈無恙,老夫也就放心了。”


    王秀沒有半點耽擱,火速回到利國監施政,還有一年多的任期,對他而言並不寬裕,能掙一天是一天。


    利國監的百姓對他重新到來,是又驚又喜,誰也沒有想到大人會回來,借口很簡單,人氣還沒有滿。難道發生什麽事?沒有人去斤斤計較,隻要大人回來就好,再帶著他們掙更多的錢財。


    士紳紛紛來拜訪,探聽王秀回來是不是再任三年,他一一以禮相待,並沒有給人肯定的回答。沒太多時間玩虛套子,他整天不是去各工坊考察,就是和銀行的官吏討論細節問題,並和利國的銅鐵大戶頻頻相見,準備向工坊提供擴大生產的資金。


    他前世就生活在這片地區,對哪裏有礦非常清楚,不僅是利國的銅鐵礦,就是後世那片大湖下麵,也蘊含著豐富的煤礦,這都是滾滾的金錢啊!


    沂州的承縣東麵,不僅有上等的煤田,還有豐富的鐵礦,他利用自己鹽茶判官和提舉京東銀行事的有利身份,和各州、各縣守臣交涉,探明礦山資源,以銀行提供錢財,軍州出人力,商人工坊主參股為基礎,有計劃采掘銅鐵煤田。


    一切都在盡然有序中,不斷地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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