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諸將有了點埋怨。但呂布作為龐統的兄長,還是說服了自己後,要一個個去說服了諸將:“休要懷疑,我賢弟多謀之輩,難道我等和他出生入死至今,還能多心?”


    眾將當然不敢對龐統說三道四,畢竟主次有別,且個個忠心耿耿,怕得隻是龐統做錯事情。而且,士兵們都注意到,龐統不去點兵列陣,之後的幾天都和那些工匠在一起。他們聞到一些硝石般刺鼻的味道,或者看到大片大片染紅的紙張被掛著。甚至有人傳出,龐統請了高明的道士來做法,所以才讓魯肅備了一些必要的物品。這種言論馬上被賈詡掐死,他命人貼出告示:“妖言惑眾者斬。”


    當然,這也是請示過龐統後的結果。龐統自己也清楚,時間拖得越久,軍隊的士氣必然會漸漸的逝去。在文武看來,上次擊破馬超的偷襲後出征挑戰是最為恰當的,正值士氣高昂之時。可龐統有他的大計,他讓賈詡和呂布管好軍紀,自己和魯肅監工工匠們的任務。


    一日白天,晴空萬裏,忽然一聲霹靂響起,紅花四散。馬兒嚇得嘶叫,呂布等兵將手持兵器衝出營帳。呂布看周圍一片寂靜,抬頭仰望喃喃道:“怎麽搞的,這麽好的天氣,那是什麽聲音。好像很近啊?”


    又是一聲於湛藍、無邊的天空炸開的雷鳴聲。在大寨內密布的人群開始抬頭看,他們抓到了唯一的線索,那些飄散下來的紅色碎紙片。有人撿到了,卻是十分普通的,帶著硝煙味。為何這些紙片會到天上去,而且正好是天空雷聲轟鳴之後,且那天空萬裏無雲……兵將問題匆匆,膽大者又擅自提起了龐統請來道士做法的事情。雖然違反了軍令,有人因此被鞭打一番,可是很多人卻認為確實是這麽回事情。因為他們除了神鬼學說外,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去解釋這個奇怪的現象。


    呂布按耐不住,走到了工匠所在營帳那裏,此處被單獨用圍欄圍了起來,有趣的是這裏的圍欄高達兩丈,都是頂部削尖的大樹杆,比外圍的還要高。單獨有兩扇木門,緊閉著。門外兩個士兵持槍守衛著,表情嚴肅。呂布看著有點不悅,似乎要把什麽秘密隔離起來,把他們這些文武官員也隔離在外麵。


    他闊步走了過去,兩邊兵士臉孔抽搐,緊張的神色硬著頭皮把手中的長槍在呂布身前交叉。呂布怒目圓瞪,霸氣淩人,兩個兵士身體有點發抖,冷汗不自覺的在他們的臉上溢流而下。他們的心情是同步的,都像心髒被人給拽緊了。


    一邊的守衛道:“呂大人勿要亂闖。龐大人下令,任何人沒有他的吩咐是不能進去的。”


    “你等休得放肆!”


    呂布大聲道,兩人完全招架不住了。一人心想:“他是龐大人的兄長,進去該是沒有問題的。”便把長槍一收,另一邊的守衛見狀也就照辦了。呂布冷哼一聲,搖著束發冠一手推開了兩邊的木門。隨之,撲麵而來的是更為濃烈的硝石味。他皺眉看了看周圍,一片紅色,這門口的後麵,很多大木架上掛放著大片、大片的紅紙。他正繞過這些紅紙形成的如同迷宮一般的牆壁時,一人走了出來,是臉色有點沉重的魯肅。呂布見他眼圈發黑,道:“怎麽搞得這幅模樣?”


    魯肅差點撞上他,聞聲抬頭一看,是呂布,便賠笑道:“呂大人還是出去吧。要是你進去了,龐大人會不開心的。他說過誰都不能進來,違者抽打五十鞭。你貿然進來,違反軍紀,今後就不怕大家議論龐大人軍中無威信?”


    呂布嘴唇往上頂成八字形,道:“你也來唬我?”


    “下官不敢。”


    呂布見他拱手鞠躬的樣子,隻好道:“算了,算了,不進去就是了。你也好好照顧自己,幫我也看好了士元。別弄得累趴下。”他說著眼鏡往內裏瞄了瞄,但還是看不到什麽,全是紅色的。


    “下官一定照辦。”


    “若是神鬼之事,惹得大災而來,我不饒你!”


    魯肅緘口不言,一直維持拱手的姿態。呂布轉身而去。


    時間迅快,劉焉大軍在嚴顏的統帥之下來到陳倉縣內。騎兵兩萬、步兵八萬,布陣整齊的在陳倉縣城南門外挑戰。


    臧霸站在城樓上遠觀敵兵陣勢,對站在一旁,現在身為縣城都尉、瓦塞族族長的巴達爾說道:“訓練有素的一支部隊。”


    “讓我殺出去!劉焉走狗必須為我族人償命!”巴達爾怒意揚起。


    臧霸繼續關注著敵兵的情況,淡淡道:“不要亂了陣腳。”


    “我不是亂了陣腳,我是要出陣殺敵。”


    臧霸無奈地扭頭看了看他,道:“為將者,學會冷靜。我看你平時不是這樣的。”


    巴達爾聞言把臉撇過一邊,道:“那你說怎麽辦?”


    臧霸道:“我雖然沒有文武的謀略,但也經過了不少戰役。現在我等在城內,他要強攻必然損兵折將。所以才來我南門待著,這是在要我們出戰。一會定有人來挑釁。”


    言未必,一騎從嚴顏大軍中出陣,手持兩柄瓜錘,身體雄偉,來到城下朝著城樓大聲道:“我乃劉焉軍雷銅。哪個鼠輩在城裏領兵,還不出來投降!”


    “可惡!”巴達爾一陣咬牙切齒,冷冷地看著臧霸平靜的表情道:“你怎麽能忍得住。”


    臧霸竟是笑道:“若一個白癡隨便說什麽都要放在心上,豈不讓人煩死。我等身為武將,要懂得進退有分寸。敵人隨便說幾句就衝出去,和看著肉塊而跑的狗有什麽區別?”


    巴達爾深深地吸了口氣,不再多言,表情有點不悅,不過心中是有點認同剛剛那番說教的。


    雷銅見沒人應答,繼續喝道:“聽聞龐統死了,又出來詐屍了,真想看看。我早就曉得這是個妖人,虧你們這些無知者把他當作什麽大將、主帥,真是笑煞祖輩!”


    他又揚起錘子,道:“快快出來投降,否則我大軍攻城,殺得雞犬不留!”


    臧霸此時慢慢地探出身子道:“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一個名字都沒聽過的人。快給我滾回去,讓劉焉親自來,你這種狂妄的狗崽子不受人待見!”


    雷銅怒容滿麵,喝道:“呀!你這廝好生惡劣!”


    “沒你惡劣罷了。”臧霸說完哈哈大笑。


    雷銅惱怒不已,道:“有種的下來試試身手,別藏在牆頭,算什麽好漢!”


    臧霸兩手抓著窗緣朗聲道:“我看你等遠道而來,人困馬乏,不想就這麽殺光了。等你們睡足喝飽了再來。這也算是我龐統軍的大義,不像你等鼠輩,隻知道來叫嚷!”


    “呀呀呀!你這個混蛋!”


    雷銅氣得滿臉通紅,縱馬回陣。剛剛還一臉不服的巴達爾忍不住笑了出來,道:“這就是唇槍舌戰嗎?”


    臧霸頭也不回地答道:“此乃心戰,大丈夫能屈能伸。”


    嚴顏見挑戰不成,命人敲響銅鑼收兵。於西南麵二十裏處下寨。


    次日晨時,嚴顏再次於陳倉縣城南門外布陣,讓雷銅去挑戰。臧霸堅壁不出。嚴顏下令雲梯、衝撞車往前靠。大軍開始推進。


    城樓的巴達爾瞳孔裏是十萬大軍同時進軍的氣勢。這是他從官後,第一次麵臨敵方兩倍於已方兵力的攻城戰。他俯瞰下去,排列規整的方陣一個個的推進。他馬上飛奔下樓。此時,臧霸正在下令城牆守兵全神戒備。


    敵兵靠近,雲梯先架到牆外。守兵扔下滾石、倒下熱油。一場驚心動魄的戰爭正式在巴達爾的眼前、腦海中拉開。他拿著自己的彎刀和一麵虎頭紋鐵盾,身穿鐵甲站在後方。他等待著,深深地再吸了口氣,又慢慢地吐出。為了適應重裝,他每天都有穿著戰甲到處奔跑。不過他這強壯的軀幹早已能輕易的附甲作戰。


    那個舉起石頭的士兵被一槍刺穿了喉嚨,灰白色的、不規則的石塊落下砸到了他自己的腳背上,他痛苦地離開了人世。那個拔掉長槍,從雲梯上來,一手搭到牆垛的士兵剛看到了城牆上的全貌時,巴達爾用盾牌一下把他撞飛了。這人摔下城牆,肢體碎裂。巴達爾又一刀砍掉了剛要爬上來的那人的頭顱。他已經殺紅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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