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鳴,醒醒,醒醒我們到了。”王二狗將我的車門打開道,我迷迷糊糊的問道:“我們到了?”“一二三四”軍人喊號的聲音不僅蓋過了王二狗的話聲也將我從夢意中震了出來。“二狗,你帶劉同誌去吧,我去將車停了。”“二狗,你們這樓到底有幾層呀?”我扶著樓梯好奇的問道,“不會吧,劉鳴同誌,剛走了三層你就累了嗎?”王二狗轉過身不解的問道。“不是,我就是好奇而已。”“哦,馬上就到了,一共是五層。”王二狗笑道,“哦,”我點了點頭。“呦,二狗回來了,”從拐角處出來一個高挑的女人道,“馨姐,我好想你呀?”“去。”被王二狗喚作馨姐的女人對王二狗笑了笑,隨後好奇的看著我道:“這位是?”“哦,這是上麵派下來調查勇哥他們的,叫劉鳴。”王二狗說完又對我道:“鳴哥,這位跟你同一個姓叫劉馨,是我們連的衛生員。”“你好,”劉馨的手向我伸了過來,我看著劉馨的玉指臉霎的就紅了,“這,這不好吧。”我支支吾吾道,“哈哈,派來調查的同誌還挺害羞的嗎。”劉馨捂著嘴笑道,“馨姐,你也不怕鳴兒哥告你狀呀?”王二狗笑道,我忙擺手道:“不會,不會。”劉馨走近我的身前笑道:“姐姐很是欣賞你的哦。”說完一點我的額頭就下了樓梯,我看著劉馨的背影拍了拍自己發燙的臉頰對王二狗結巴道:“她,她……。”“她是從西洋留學回來,所以,比較開放,別介意。”我木然的看著王二狗點了點頭,“連長,劉鳴同誌來了。”王二狗敲了敲門道,先是一陣皮鞋快速走在地板上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隨後門被人從裏麵打開了。一個頭發半白、身披軍服的男人映在了我的麵前,這個中年男人雖然是笑著看我的,可我的心中還是莫名的冒出一種恐慌、一種威壓、一種敬佩,而這種感覺我似曾相識。“你好,我叫張天,是駐守在這若羌縣二十三連的連長,”張天笑著將手伸了過來。我看著張天的笑臉,眼中閃過了一個詞,不怒自威。“鳴兒,鳴兒,想啥呢。”王二狗輕聲的推了推我,“哦,哦,您好,您好,我叫劉鳴。”我連忙握著張天的手道,我想起來了,這種感覺我曾在張啟和老羅的身上也見過,隻是和張啟逐漸的熟悉、而老羅也在那次西周古墓後便不曾再見過,也致使這種感覺逐漸的在我潛意識中遺忘了,而在這位軍人的身上又讓我呢潛意識將這種感覺喚醒了。張天似乎看出了我的緊張,笑道:“哈哈,鳴兒,不用這麽緊張,說起來你還要叫我一聲師叔的。”“嗯?”我不解的看著他,“那我是不是要叫他師兄呀?”王二狗在一旁喊道,“去。”張風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後又笑著對我道:“我和張啟屬於師出同門,隻可惜他當警察了,要不然……”張天說到這便不再言語隻是笑著看著我。我被張天盯的發毛隻得換個話題道:“張連長,我們談談關於羅布泊失蹤人員的事情吧。”但張天並不吃這一套依舊笑道:“叫師叔。”“呃,師叔,我們聊聊失蹤人員的事情吧。”“好好,我們進屋聊,進屋聊,”張天笑著將我迎進了屋裏,“砰”“誒呦,師父你讓我進去啊。”門外的王二狗捂著鼻子痛道,“小兔崽子,你給我去麵壁室思過去,”“師父,我有什麽錯呀?”王二狗在門外大喊道,“我讓你當我的徒弟了嗎,你就瞎喊。”“呃,他……”我指了指門道,張天轉頭笑著道:“哦,沒事,師侄你說,你說。”“哦,是這樣,我想知道關於失蹤人員的具體信息已便我來調查,張連長你能否告知呢?”話音剛落我就見張天等著我道:“叫什麽?”“師叔,師叔你看可以告訴我嗎?”我忙道,張天立馬又恢複了笑容“師侄,坐坐,你這說的就太見外了,當然可以了。”張天說完從櫃子中掏出了一個鐵盒子喊道:“二狗,走沒呀?”“沒走,師父有什麽事嗎?”王二狗的聲音隨即從門外傳了進來,我坐在椅子上古怪的看著門,如果我有透視眼的話真想躍過門好好的看看王二狗在幹什麽。張天把門打開將手裏的鐵盒子遞給王二狗道:“去,給我和我師侄泡兩杯茶。”說完張天瞪著眼睛又道:“如果讓我發現茶葉又少了的話,十公裏負重。”“多重呀?”“五十公斤。”我聽完這個數字後又仔細的瞅了瞅王二狗那瘦弱的身板,腦海中自動的浮現出王二狗背著五十公斤的負重昏倒在了跑道上,並不是我不相信軍人的能力而是這太、太誇張了些,要知道我十八歲在警校真正訓練的時候也才負重三、四十斤跑個五公裏就算極限了,這王二狗背五十公斤的東西不得累死了呀。王二狗隻是看了看盒子的封麵輕聲嘀咕道:“鐵觀音,五十公斤值了。”我突然覺得自己對王二狗這個名字的解釋有點不對,他是真的二呀,不過更讓我疑惑的是這軍隊的規矩可比我們警隊的規矩嚴的多了,這王二狗怎敢在張天的麵前如此放次呢。張天隻是笑著將門關上對我道:“讓師侄見笑了,我們在軍中如同兄弟一般,所以還請師侄不要介意。”我聽後打趣道:“師叔,您說別人跟您如兄弟一般我信,但他跟您更像是父子呀,要不然也不會叫您師父呀。”張天聽後竟走到窗旁沉默了起來,我感覺氣氛不對忙起身道:“師叔,師叔,我剛才說的話沒過腦子您別放在心上。”張天隻是徑直的走向我道:“沒事,師侄,你說的對,不用緊張,坐吧。”但我仍是不敢坐下去,張天笑著將我按了下去道:“你想知道為什麽我和他如父子一般嗎?”因為有了前車之鑒,我忙搖頭道:“師叔,咱們還是聊聊失蹤人員的事情吧。”張天坐在我身旁笑道:“不急,茶還沒到呢,先聽我說完。”“別,師叔,咱還是抓緊時間搜尋失蹤人員吧。”“你呀,一點都沒有繼承張啟對於事情真相探索的決心。”張天笑著摸了摸我的頭又道:“不介意,我抽根煙吧。”我忙點了點頭,張天從褲兜掏出一盒煙遞給我道:“來根。”“那個,師叔我,不抽煙的。”張天笑著掏出一根煙放進嘴中點上道:“年輕人,不抽煙好。”張天吸了一口煙後靠在椅背上沉聲道:“其實王二狗是個孤兒。”“怎麽會?”我的聲音很輕但還是讓張天聽見了,“別急,聽我說完,準確的說他在七歲的時候才被確定為孤兒的,uu看書 .ukanshu 他的父親叫王鐵柱,你是不是覺得這個名字很土呀,咳咳,我剛聽見他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也是怎麽覺得的。”我並沒有笑隻是看著燒到張天手的煙頭道:“師叔,煙頭燒手了。”但張天並沒有搭理我依舊閉著眼睛自顧自的說起來“他和我是戰友更是兄弟,我曾在抗日結束後去過他的家鄉,山東,而那時的王二狗很是可愛呀,隻是名字,嘖嘖。”張天說到這裏嘴角浮現出了一絲笑容,“隻是,沒過多久他的父親就參加人名誌願軍去朝鮮了,你應該知道吧?”雖然張天是閉著眼睛的但我還是沉重的點了點頭,我知道張天說的是抗美援朝,如果我國不派兵去援助朝鮮那麽美國既有可能會越過三八線轟炸我國東北,也更是挽救了朝鮮民主主義共和國使得共和主義的力量更加強大但它的代價卻是我國的軍人永遠埋在那寒冷的冰雪中無法歸家。“雖然戰爭勝利了,誌願軍也在1958年都撤回來但鐵柱他、他卻沒有跟著回來。”張天頓了頓又道:”二狗這孩子可憐呀,在出生時是個早生兒,母親難產也走了,可他這些年卻比誰都堅強,你別看他沒心沒肺的其實他是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的悲傷但更多的還是讓我從失去戰友的痛苦中走出來。”我站起身走向窗旁看著窗外訓練的軍人,敬了一個比我十二歲時更標準的敬禮,但它們的意義卻是一樣的,敬佩。“血染黃河萬裏,隻為紅旗飄揚;汗填長江滿江,隻為護航希望;魂雖散仍護佑,頭已斷眼未閉,身可亡不能倒;萬萬華夏魂佑我華夏人,萬萬華夏人護我華夏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