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8)


    睡在沙發上的老婆哼哼唧唧起來,賈仁貴趕緊放下電話,雙手扶起老婆問道,你怎麽樣了?


    老婆醒過來後一眼瞧見放在茶幾上的包裹,忍不住再次嚎啕大哭起來,顫抖著一隻手拿起包裹裏兒子的那根手指,痛心徹肺的哭聲回蕩在賈仁貴家空曠的一樓大客廳。《純文字首發》


    好不容易,老婆的情緒總算是穩定了下來,抽抽噎噎的老婆拉著賈仁貴的衣袖說,老賈,咱們報警吧,兒子已經失蹤了好幾天了,現在又被人剁了一根手指頭,真的不能再等了,再等的話,兒子真的就要沒命了。


    賈仁貴伸手拍了拍老婆的手背說,老婆,放心吧,剛才送快遞過來的人已經打過電話來了,他們隻是想要錢罷了,隻要咱們交錢,兒子很快就會回來的。


    聽了這話,老婆趕緊要起身去臥室,賈仁貴看出老婆的心思,她所有的積蓄都放在臥室的床頭櫃裏,老婆一定是拚著把所有的老本都拿出來,也要把兒子給贖回來的。


    賈仁貴伸手扯住老婆說,不用了,錢的事情,我來想辦法。


    老婆站定身子回頭疑惑的眼神看著賈仁貴,問,老賈,他們到底要多少錢?


    賈仁貴不想說出那有些嚇人的數字,隻是衝著老婆擠出一絲苦笑說,沒多少錢,這些錢我能解決的。


    老婆眼裏噙著淚坐到賈仁貴身邊說,老賈啊,無論如何,一定要把孩子贖回來,兒子要是出什麽事,我也不活了,要知道兒子現在是我的一切,也是我生活的所有希望。


    賈仁貴伸手捋了一把老婆額頭滑落下來的花白劉海,重重的衝著老婆點點頭。


    賈仁貴現在是真的有些迷糊了,對方要價八千萬,很有可能是知曉了自己要購買馮香妞酒店的事情,所以才會大膽開價,有了這條線事情就算是有了一些線索,到底還有誰知道自己要購買馮香妞酒店的事情,仔細的在腦子裏捋一捋,應該有所發現。


    從白道走的想法,賈仁貴不是沒想過,如果報警的話,這件事必定會鬧出很大的動靜來,自己畢竟是普安市裏有身份和地位的領導幹部,自己的兒子被綁架本身就是一個爆炸性的新聞,對於諸多看客來說,隻怕最關心的還是這出戲的演出過程,而自己要的卻是一個團圓的結果。


    更何況,公安的介入意味著自己巨額財產有曝光的可能,在這種情況下,無論如何也不能動了報警的心思,既然對方采取黑道的方式對付自己,自己也隻能用同樣的方式解決問題。


    門外已經是華燈初上,賈仁貴家裏冷冷清清的情形,老婆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緊緊的抱著兒子的那根手指頭,精神恍惚的模樣,不說話,不吃飯,誰講話她也不理睬。


    飯菜早已放在桌上,可是沒有人有心思去動筷子,老兩口現在的心情都跟在冰窖裏一樣。


    賈仁貴有些坐不住了,總不能真的什麽努力都沒有,把八千萬全都交給那些綁架兒子的混蛋,不行,即便是有一絲希望,也要爭取一下,妥協不是賈仁貴的性格。


    賈仁貴聯係了黑道上的朋友,打聽最近哪裏有綁架案件。


    道上的朋友大多數搖頭說,沒聽說手下有人接下這樣的勾當,倒是有一個朋友猜測的口氣說,酒桌上聽說過最近普安市有個團夥的老大綁了人,卻不知道消息來源是不是準確。


    賈仁貴立即興奮起來,沒錯,如果是普安市上的黑道綁了人,八成就是跟自己的兒子有關,於是賈仁貴立即請朋友幫忙打聽一下,到底哪幫人幹的,怎麽樣才能聯係上?


    朋友說,當時也就是隨便一聽,要是賈書記真想打聽,自己幫忙問問就是了,不過,綁票這種事情,有道上的規矩,自己即便是打聽到了什麽,也不能壞了別人的財路。


    賈仁貴趕緊說,放心吧,我也不過是求證一下心裏的一些事情,隻要知道消息,並不會有所動作。


    朋友這才點頭說,那行,我幫你問問。


    賈仁貴現在不得不做好兩手準備,綁架兒子的事情很有可能真不是黃一天派人幹的,就衝著黃一天不可能知道他跟馮香妞之間的交易一事,這提出八千萬贖金的人一定不是黃一天的手下。


    可是,到底是黑道上哪幫家夥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這幫人難道不知道自己也算是黑白通的厲害角色嗎?


    如果兒子像自己當初斷定的那樣,是黃一天派人綁的,至少他可以確定,兒子一定有一條活命回來,他了解黃一天就像了解在的內心世界一樣,官場上混的人,不到迫不得已,不情願背上人命官司。


    但是,如果兒子現在真是被黑幫給綁了,自己卻要擔心了,說不定八千萬付了,那幫人也不一定把兒子給放出來,一想到有這種可能性,賈仁貴的一顆心,幾乎有種冰寒欲碎的感覺。


    即便賈仁貴一夜未眠,第二天還得堅持正常上班,表麵平靜的生活底下,暗藏著多少波濤洶湧,生活中巨變當事人隻能藏在心裏,生活的正常程序還是要走下去,這是必須的。


    賈仁貴沒想到劉勇翔竟然會過來拜訪他。


    昏昏欲睡的腦袋讓他感覺自己是不是看錯人了,努力的睜大眼睛後,才確認,站在自己辦公室中央點頭哈腰的衝著自己笑的那人正是劉勇翔。


    劉勇翔算是賈仁貴的老下屬了,在賈仁貴的心目中,此人表麵上做事相當正統,正因為這個原因,當初在屠德隆和劉勇翔之間要挑選一個放到開發區書記位置上的時候,賈仁貴的心裏天平偏向屠德隆。


    事實證明,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屠德隆到了開發區之後,的確為自己的錢包貢獻了不少。其實即便是賈仁貴這樣的老官場,在如何評價劉勇翔的問題上,還是看走了眼。


    劉勇翔表麵上的正統和清廉不過是一塊遮羞布而已,在洪河縣的一幫官員中,就數他活的最明白,他心裏清楚,現在基層領導幹部說起來算是個極其危險的職業。


    在這樣一個高危職業裏,想要得到好處之餘還能獨善其身,並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畢竟中國的官場就是人脈場,沒有了人脈,很多事情根本就辦不成,要想擁有一定的人脈關係,背地裏的一些迎來送往是肯定要有的,可是劉勇翔卻獨獨反其道而行之。


    他一向不跟上下級私底下來往的過於密切,劉勇翔喜歡一錘子買賣,就像他當初能當上縣委副書記一樣,直接吩咐老婆捧了三十萬現金到了某市委領導手裏,事情就成了。


    這種事情,神不知鬼不覺,即便是真有一天某市委領導犯案了,劉勇翔也可以推脫說,這件事是自己的老婆幹的,自己並不知情。


    不管怎麽樣,如果賈仁貴是官場中的老甲魚,劉勇翔的道行應該比他還要深些,此人的表麵功夫做了二十多年,蒙騙了多少官場的老朋友,老同事,在大家的心目中,他簡直就成了一個清正廉明的領導幹部典範,直到這層假麵具被撕下的那天,還有不少人在背後為他喊冤叫屈,說這是政治陰謀,劉書記可是個難得的清官啊。


    做人做事做到了這種地步,不可謂心思不細膩,處處為營,挖空心思到頭來其實也還是一樣的下場。


    賈仁貴對劉勇翔的突然來訪顯然有些莫名其妙,即便是在洪河縣的時候,兩人之間的關係也不冷不熱,怎麽這麽長時間沒見,劉勇翔突然找上門來呢?


    劉勇翔這樣的角色自然不會浪費時間做些無聊的事情,他這次是專程來找賈仁貴談交易的,如果這筆交易能成的話,自己的級別又有更上一層樓的可能,不需要花錢,隻是幾句話的事情,就能升官,這樣的美事,劉勇翔何樂而不為呢。


    劉勇翔最近一直在心裏惦記著洪河縣開發區工委書記的位置,自從屠德隆自殺後,這個位置就空缺了下來。


    這些年,屠德隆在開發區工委書記的地盤上賺了多少好處,劉勇翔是心知肚明的,正因為如此,他心裏才更加想要占據這空缺的工委書記位置,在劉勇翔的心裏,這原本就該是自己的位置,當初如果不是賈仁貴偏向屠德隆,在開發區發財的人就該是自己才對。


    現在,屠德隆總算是用一種特殊的方式把開發區工委書記的位置給讓出來了,自己要是再不爭取一下,隻怕以後就沒有機會了,畢竟,自己的年紀也不小了,在工委書記的位置上幹幾年,撈點好處後,再弄個閑職混混,就到了適合退休的年紀了。


    因為之前,黃一天已經派了個秦嶺振在開發區當主任,所以劉勇翔要想奪得開發區工委書記的位置,隻能另辟捷徑,這種事情說起來簡單,操作起來難度挺大,劉勇翔一個人冥思苦想了很長時間,才決定走賈仁貴這顆棋子,他自信,自己提出的交換條件是可以打動賈仁貴的,就衝著賈仁貴目前跟洪河縣的諸多官員還有千絲萬縷的聯係,賈仁貴應該會幫自己一把。


    劉勇翔看出賈仁貴眼裏露出的疑惑,擺出一副笑容可掬的表情坐下後,衝著賈仁貴說,老領導,我可是早就有心來看你了,知道你忙,一直拖著,直到屠德隆出了事,我這心裏才下定決心,無論如何要抽時間到老領導這裏來看看。


    一見麵,就把屠德隆的名字拋出來,是劉勇翔精心準備好的開場白,人的情緒有時候是可以控製的,關鍵看你說的話能不能打到他的某個結點上,屠德隆是賈仁貴一手提拔起來的愛將,屠德隆的自殺不可能不在賈仁貴的心裏泛起漣漪,而劉勇翔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麽,因此一開口先通過屠德隆這個由頭,把話題方便扯到開發區上來。


    賈仁貴搞不明白劉勇翔究竟為什麽過來拜訪自己,但是有一點他心裏是清楚的,他並不想跟劉勇翔在這裏浪費太多時間,他需要考慮處理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這種幾乎不相幹的人或者是事情,他沒有精力也不想搭理。


    賈仁貴一話直說,問劉勇翔遠道而來,找自己有什麽事情?


    賈仁貴的回應顯然是出乎劉勇翔的意料之外的,在劉勇翔的預想情形中,賈仁貴至少應該在屠德隆的話題上,跟自己說幾句感概人生的話題才對,卻沒想到,賈仁貴根本就不接招,反而直接跟自己點題了。


    這讓劉勇翔臉上多少有些尷尬,有道是人算不如天算,如果劉勇翔能明白賈仁貴現在這種因為兩個兒子被綁架的心急如焚感覺的話,說不定他就不會信心滿滿的打著小算盤來找賈仁貴談幫忙的事情。


    劉勇翔隻能順著賈仁貴的思路往下走了,他微微露出些不好意思的笑容說,賈書記還是老樣子,性格直爽,說話直接,既然老領導問了,我也不妨跟老領導說句實話,我這次過來找老領導,是請老領導幫忙來了。


    賈仁貴的心裏不由對劉勇翔又增添了幾分厭惡之情,這廝實在是太不懂人情世故了,若不是看在以前共事一場的份上,自己早就叫人他趕走了。


    賈仁貴耐著性子聽劉勇翔把話說完。


    劉勇翔滔滔不絕的說,賈書記,您可是洪河縣的老領導了,雖然現在離開了洪河縣,但是對縣裏各方麵的情況應該還是比較了解的,現在的洪河縣裏,自從出了屠德隆的那件事後,對大家的影響還是比較大的,尤其是我們這些老同誌,感觸良多啊。


    屠德隆雖然走了,開發區的擔子總要有人去挑起來,那可是老領導您當初在洪河縣一磚一瓦建立建立起來的基業,雖然說,現在有個秦嶺振在那裏當主任,可是畢竟開發區裏大多數的人馬還是當初老領導在洪河縣帶出來的一幫人,秦嶺振想要在開發區坐穩位置顯然是有些難度的。


    當初,我跟屠德隆兩人都競爭開發區工委書記的位置時,我記得老領導就對我說過一句話,大家都不是外人,誰當了開發區的工委書記其實沒什麽分別。


    就衝著這句話,我當時選擇聽老領導的話,主動把開發區工委書記的位置讓給了屠德隆,現在既然屠德隆已經走了,就算是輪也該輪上我了,您說是不是?


    賈仁貴並沒有被劉勇翔一番論舊情的腔調所迷惑,聽了劉勇翔的一席話,他算是弄清楚了劉勇翔今天來找自己的目的。


    賈仁貴心說,這廝**要官昏了頭嗎?你劉勇翔想要當開發區的工委書記,自己想辦法去找你們洪河縣的縣委書記,縣長好了,到我這裏來說這麽多有什麽意義?


    賈仁貴衝著劉勇翔搖頭說,老劉啊,雖然說咱們有日子沒見了,我可真是感覺,你這個人的政治素質沒什麽長進,你心裏要是惦記著開發區工委書記的位置,你就自己想辦法努力爭取,去找你們洪河縣的縣長商量就是了,找我這個過了期的老縣長有什麽用呢?


    賈仁貴一直聽說,自從黃一天到任後,對劉勇翔相當重用,心裏對劉勇翔的鄙視不由又多了幾分,既然你投奔到了黃一天的門下,卻又來找我幫忙,你當我這裏是救難所嗎?誰來說一聲,我都肯出手幫忙。


    劉勇翔聽出賈仁貴話裏拒絕的意思,趕緊解釋說,老領導,你聽我把話說完,雖然說現在洪河縣的縣長換成了黃一天,可是咱們這幫老幹部心裏卻都明白,洪河縣有如今的模樣,其實還不是老領導當初您打下來的基業,黃一天不過是竊取了您以前的功勞在市領導麵前擺功勞罷了。


    這一點,我們這些做下屬的心裏清楚,相信市委市政府的領導心裏也都跟明鏡似的,在市委領導麵前,您對於洪河縣的幹部任命說話分量根本就不是那個新來的黃縣長可以比得上的,再說,最近我一直在黃一天的指示下負責洪河縣養殖園區的項目,這個工程的建設中,我算是看透了,也掌握了一些東西,我想,隻要老領導能幫我弄到開發區兼職工委書記一職,我一定可以像屠德隆一樣很好的控製局麵,一切都會按照正常程序運轉,所有的事情處理原則都跟屠德隆在開發區當領導時一模一樣。


    劉勇翔說出這番話後,立即兩眼緊緊的盯著賈仁貴,想要從賈仁貴的臉部細微表情中看出一些蛛絲馬跡。


    賈仁貴果然是被自己拋出來的有些分量的包袱愣怔住了,賈仁貴從剛才開始不得不對劉勇翔另眼相看了。


    這個表麵上看起來正統的幹部,其實內心是齷齪無比的,為了達到自己內心想要的目的,他不惜出賣對他重用的黃一天,又不惜以抓住黃一天的一些小把柄作為交換條件來遊說自己對他的幫助提拔。


    最重要的是,原來,這些年以來,他一直對屠德隆跟自己之間的某些秘密關係是心知肚明的,否則的話,他絕對不會在最後墜上一句,隻要他能兼職當上開發區的工委書記,所有的事情處理原則會像當初屠德隆在開發區當領導時一樣。


    這廝實在是太狡猾了,自己在洪河縣當了這麽多年領導,竟然沒有看透他。


    瞧出賈仁貴內心的波動,劉勇翔適時的用一種恭敬的口氣對賈仁貴說,老領導,我已經跟開發區工委書記一職失之交臂一次了,這次難得老天爺給我一個機會,還請老領導指條路子,能讓我心想事成,我要是真能兼職開發區工委書記一職,總比把這位置讓給黃一天手下的秦嶺振要強的多啊。


    瞧著劉勇翔那充滿內容的眼神,賈仁貴心裏盤算著在這件事上,自己的得失。


    不可否認,劉勇翔的遊說的確是讓他原本堅定的信念有些動搖,他心裏對劉勇翔這個人並不感冒,甚至今天聽了他說出的一席話後,對他更加多了幾分厭惡的成分,這是個典型的小人嘴臉,隱藏很深的本來麵目直到今天才在自己麵前表露出來。


    但是,有一點賈仁貴不可否認,無論換上誰當上了開發區工委書記一職,自己在開發區的那份油水肯定不會再有了,如果幫劉勇翔當上了工委書記一職,一切還會跟以往一樣,每年都會有不菲的進賬。


    賈仁貴最大的弱點就是對金錢無比的貪欲,而劉勇翔也正是抓住了這一點,才會讓事情有了轉機。


    賈仁貴有些為難的口氣說,老劉啊,不是我不想幫忙,現在黃一天既然派出了秦嶺振過去,隻怕他不會同意你再到開發區插一杠子。


    劉勇翔趕緊解釋說,老領導,你放心好了,秦嶺振對我來說,根本就構不成什麽障礙,他是政府辦公室主任出身,根本就沒在實職上幹過,他的執行力還是可以的,但是要說到領導能力,我自信隻要我去了開發區,一定有辦法讓秦嶺振聽話。


    賈仁貴斜眼看著劉勇翔,慢條斯理的說了一句,既然你一切都盤算的挺好,黃一天最近又對你很是看重,這件事你不妨主動找黃一天商量一下,說到底,洪河縣的人事變動還是繞不過他那一關的。


    劉勇翔苦笑說,老領導說的隻是表麵現象罷了,黃一天的確是把水產養殖園區的項目交到了我的手裏,可對於黃一天來說,人事任免的大事,他一定會偏向於用一些自己人,我們這種前朝元老,他是絕對不會給機會的。


    賈仁貴反問道,何以見得?


    劉勇翔說,哪個領導不想用聽話的狗,若是一條熟悉情況的老狗,有自己的主見,主人用起來也會嫌不順手,我們這些在洪河縣呆的時間比較長的領導幹部,在黃一天的眼裏,隻怕也就類似於一條老狗罷了。


    聽劉勇翔把話說的如此透徹,賈仁貴心裏倒是也有些認同,劉勇翔這個人一直都是這樣,做的事情不多,卻相當擅長於揣摩領導人的心思,以前自己在洪河縣的時候,每每他都能在合適的時候,給自己合適的進言或者是禮物,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賈仁貴才沒把這個不是在自己手裏提拔起來的副書記排除在當時的權力中心之外。


    現在的洪河縣裏,自己原先培植出來的一幫人,都在漸漸的脫離自己的控製,董部長和徐大忠向自己匯報工作進度的次數是越來越少了,如果當真把劉勇翔弄到開發區,此人必定首先能把屠德隆原先做下的一些事情給捂住,這對於自己來說,也算是一個收獲。


    盡管,賈仁貴心裏有種被別人利用的感覺,但是他卻不得不承認,在這種時候,劉勇翔向自己提出幫忙的要求,的確是讓自己心動了。


    賈仁貴並不想讓劉勇翔覺察到自己內心深處的轉變,一副為難的口氣對劉勇翔說,開發區的工委書記位置對於整個洪河縣來說,位置還是比較重要的,要想競爭上這個職位,你還是必須要爭取黃一天的支持,否則的話,縣長不點頭,別人再怎麽幫忙估摸著也是白搭。


    劉勇翔見賈仁貴話裏有推脫的意思,卻並不慌張,微笑著衝賈仁貴說,最近一段時間,黃一天對於開發區屠德隆相關遺留問題查處力度很大,在這種時候,我主動提出要去開發區當一把手,隻怕黃一天會感到有些詫異,所以.......。


    賈仁貴見劉勇翔又提到屠德隆遺留問題的查處,心知他在提示自己什麽,好不容易憋住內心的不痛快,又冒了出來,哪有這樣求人辦事的,三句話不說,就話裏有話的要挾一樣,他還真把自己當成一盤菜了。


    賈仁貴不想有種被劉勇翔牽著鼻子走的感覺,冷臉對劉勇翔說,你來找我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了,我現在要對你強調一點,如果一個縣裏的縣委書記和縣長都不同意某個幹部的提拔,外力再怎麽幫忙也是無濟於事的。


    劉勇翔意識到自己剛才說話中有些提示賈仁貴跟屠德隆之間存在緊密聯係,已經引起賈仁貴心裏的不痛快,因此當賈仁貴說完後,他立即擺出一副卑躬屈膝的態度,連連對賈仁貴點頭表示,老領導說的對,對於這一點自己會盡量設法改變。


    劉勇翔從賈仁貴的辦公室出來後,心裏不由盤算起來,從自己剛才跟賈仁貴談話的情況下,自己的事情還是有指望的,以前賈仁貴在洪河縣當縣長的時候,劉勇翔就掌握了一個規律,隻要是賈仁貴心裏不樂意幹的事情,他回絕的特別爽快,總體說起來,此人做事的風格是果斷,不拖泥帶水的,既然他今天沒有當麵拒絕自己,說明他心裏還是偏向於幫自己的。


    這世道原本如此,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賈仁貴心裏應該清楚,自己若是到了開發區黨工委書記後,對他來說,絕對是利大於弊的一件事。


    開發區的屠德隆一出事,賈仁貴對於開發區的控製立即就陷入失控狀態,而把自己弄到開發區的一把手位置上,局麵會立即峰回路轉,誰會跟錢過不去呢?


    最近一段時間,盡管從表麵上看,大家都認為黃一天縣長重用了劉勇翔,把水產養殖園區這麽重要的項目交到他的手裏負責。


    作為當事人劉勇翔起初也是這麽認為的,直到項目正式啟動的時候,他才明白,最近不過是黃一天手裏一個負責工程的旗幟罷了。


    原本在工程啟動之前,劉勇翔信心滿滿的準備大幹一場,他不僅私自跟一些工程承包商聯係,甚至還有了以自己的親友名義組成工程隊參加工程競標的想法,當時認為這麽大的工程必定油水很多,自然是要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卻沒想到,做美夢的時間不長,就被現實所擊潰。所有的工程都是黃一天或者是牛大根指派的公司在建設,自己這個工程負責人根本就做不了半點主。


    劉勇翔想要利用水產養殖園區工程狠賺一筆的計劃徹底落空了,短暫的憤怒過後,他找出各種理由來安慰自己,卻還是無法消滅心中對黃一天把自己玩弄於股掌之上的仇恨。


    想到兒子的工作是黃一天安排的,心裏也就生氣少一點,本來,兒子不安排工作,也是劉勇翔的一個瞞天過海的計劃,既然家裏的錢很多,兒子上什麽班,再說,等到自己退休了,那麽組織上也會給個安慰,幫助安排的,現在倒好,人情讓黃一天給搶先做了,自己表麵上還不得不對黃一天感激的五體投地。


    黃一天這麽做,不過是想讓自己討他的人情,他卻不了解,其實劉勇翔心裏根本就很在乎兒子工作的事情。


    最近一段時間,劉勇翔把手裏負責的一些事情,全都慢慢的移交到了湖東鄉黨委書記劉正風的手裏。既然手裏的工作並不能給自己帶來任何實惠,自己又何必辛苦操勞呢?


    劉勇翔縣裏沒有什麽事情,於是就到自己的老情人那邊,劉勇翔的情人不是人們說的什麽年輕漂亮,而是比劉勇翔大兩歲的老女人,和這個老女人成為情人關係,還要感謝剛上班時候的一次出差。


    那個時候,劉勇翔已經上班兩年,一次接到通知,要參加外地的貿易活動,用了兩個晚上的時間把材料準備好,一大早,領導便安排他和縣委組織部的吳瑩到外地打前站,因為那個時候車輛吃緊,所以便決定坐火車。


    由於忙了兩晚上,累的很!便買了兩張臥鋪票,臨走時局長叮囑到:“小劉,把吳瑩照顧好,莫讓她吃虧哦!出了問題唯你是問!”


    吳瑩當時是縣委組織部裏的頭號美女,是審計局長的千金。很是清純的少女,不可方物,生得一副鵝蛋臉,一對眼睛,澄清得和秋波一樣,不高不低的鼻子,好似玉琢成的,櫻桃小口,不夠一寸,臉上肌肉,白裏透紅,紅紅中透白,簡直吹彈可破。


    點多鍾的時候,兩人上了火車,到了自己的位置一看還不錯,是個小包廂,挺幹淨的上下鋪,旁邊坐的也是一男一女,好象是情侶的樣子,樣子挺親密的。友好的打聲招呼後,劉勇翔就說:“小瑩,你睡上鋪吧,上麵輕靜點!”


    她點點頭便把她的包包往上邊放,然後就往上鋪上爬,正好她繃的緊緊的**對著劉勇翔的臉,沒想到她的**這麽**!劉勇翔正看的出神,聽到她說到:“幫我一下,沒看到我使不上勁嗎?討厭!”


    劉勇翔趕快用手扶著她的大**往上推,好軟!瞬間家夥就硬了!真想立刻就叉進去。可惜時間太短暫了,她很快的爬上去,翻身坐著張著紅仆仆的小嘴出了一口氣,劉勇翔注意到她的臉紅了,大概沒有男人碰過她的**吧!看著她把東西整理好後就說:


    “我昨天晚上沒睡,想睡一下,你有事就叫我好嗎?”說完,劉勇翔就坐到她的下邊開始整理床鋪,車廂裏的空調開的太大了,決定把衣服脫掉睡,蓋上薄被子,免的下車時感冒。左右看看,根本沒人注意,對麵的兩人也相互抱著開始打盹。


    哎!真**的幸福!劉勇翔脫掉外套隻穿著背心和四角褲用被子一蓋便開始睡!卻忘了上鋪還有一個未經人事的女人,隨著火車的前進,想著吳瑩的大**,劉勇翔很快的進入了夢鄉。


    “哎!小劉,快起來,吃飯吧!”猛的一怔,往起一坐,好香的嘴巴,原來小瑩她喊了劉勇翔幾遍了,都沒聽見,所以才趴到耳邊喊,誰知道正好被劉勇翔占了便宜!


    劉勇翔按捺不住情欲順手把她往懷裏一拉,**的身子一下倒在劉勇翔我的身上,硬棒棒的**狠狠的抵在她的**上,她驚叫到:“你怎麽呢?”不知道怎麽回答,反正都這樣了,便盯著她的眼睛說:“我要你!我想你很久了!你知道的!”


    她羞澀的抵下頭說:“你真大膽,壞透了,從沒人對我這樣。你真的要我嗎?你以前怎麽不對我講?”劉勇翔見她沒有反對便不客氣的把她拉到被子裏,她緊張的渾身發抖說:“在車上有人看見。”


    劉勇翔左右看看,對麵的兩人早就吃飯去了,便哄到:“沒人,沒事的。現在隻是我和你的時間。”吳瑩低頭不時看看劉勇翔,她留意到他**的變化,臉更加的紅潤了。


    吳瑩不安的躺在劉勇翔的懷裏,神情顯的有些恐慌,劉勇翔反身輕壓在她身上,她顯得很害怕,輕輕撫著吳瑩的秀發,對她說∶“小瑩,你放輕鬆,我會對你好的!”小瑩慢慢平靜下來,她緊緊地摟著劉勇翔,她抬起頭,劉勇翔看著她清澈的雙眼,吻了她。


    “嗯~”她輕輕發了一聲,這一聲對劉勇翔來說不是一個“鼓勵”嗎?輕輕的把她抱在懷裏,兩個人麵對麵貼在一起,她玲瓏起伏的身段,****的身材,**緊貼著我的胸部,讓劉勇翔呼吸急促了起來,在她耳邊說“你好香喔!皮膚好嫩。”


    開始吻她的唇,軟軟的。雙手自然地掃著她的背和她那豐盈的美-臀。然後開始親吻她的耳垂,唇舌一步步的往下移動,她也呼吸急促的回應,火般的熱情幾乎把人熔化,兩人舌頭不住糾纏劉勇翔的舌尖意亂迷迷的在她嘴刮擦,在牙縫間如同小泥鰍一樣執拗的鑽撬著。很快難以遏製的喘息讓她的牙齒分開了一條小縫兒,香熱的口氣登時籠罩了劉勇翔的舌尖,劉勇翔近乎野蠻的把自己擠了進去。她的上下牙在劉勇翔因用力而撮圓的舌肚上緊緊地劃過。


    劉勇翔那天立刻感覺到自己正躺臥在她綿軟滑熱的丁香瓣上,高度的緊張使她的舌頭不知所措的畏縮著,舌尖在她津液的纏裹下,緊緊的鑽進她舌下,一股純粹味覺上的綿軟香熱讓劉勇翔貪婪的隨即上翻,本能的想與這鮮-嫩的肉-體糾纏為一體。


    開始肆無忌憚的侵犯著她的口腔的每一個角落。緊張迷亂的似乎已經進入催眠狀態的她笨拙地執行著。整個嘴都擠進了進去。她濕熱的雙唇幾乎貼到了男人的鼻子,牙齒刮擦著男人的人中,嘴舌完全籠罩在香熱、潮濕、粘滑之中。咬住了她綿軟嬌嫩的舌尖,用牙齒輕輕地咬住,將自己的舌頭在上麵親呢的摩擦著。猛的,不可抑製的侵占欲-望,讓劉勇翔將她將進三分之二的舌頭吸進了口中,根部用牙齒緊緊地咬住。


    舌頭與她緊密的貼附在一起,在她憨憨的呻-吟中攪拌著,**著。她的聲音就是這樣發出來的,就是現在在劉勇翔口中盡情享用的綿軟肉體,她的伸縮抬降,發出的聲音每一個音符都會命令到靈魂,手大膽的放在了那個突出的部位,小瑩竟然嬌哼了一聲,幸福的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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