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4)


    小柳被他的話逗得笑了起來,她捧住黃一天的麵龐,在他嘴唇上親了一下,輕聲道:“乖,我又不是馬上就走,時間還長著呢,想不想看看我給你的禮物?”


    黃一天搖了搖頭,手指輕輕一扯,小柳的浴袍緩緩落下,赤落裸的嬌軀毫無保留的坦露在黃一天麵前,小柳輕呼一聲,萬萬沒有想到他現在就敢胡鬧,俏臉一直紅到了耳根,想要去拾起浴袍,卻被黃一天一把橫抱而起,放在了他的大床上。(。純文字)


    小柳道:“不要……”可沒等她的話說完,就感到那熟悉的灼熱和堅挺猛然刺入了她的嬌軀深處。


    因為馮燕還在洗澡,小柳擔心她隨時都會過來,芳心之中又是害羞又是緊張,可她偏偏又無力抗爭這廝的胡鬧,劇烈的喘息讓她的胸膛一次次擠壓著黃一天的前胸,他們四目相對,目光膠著在一起,小柳咬著嘴唇,似乎在醞釀拒絕他的勇氣,可最終她的美眸還是緩緩閉上了,既然不能反抗,就隻能閉目承受……


    很多時候抱著無奈承受的心理,可得到的卻是莫大的享受,小柳雙手死死抓住被褥,緊咬嘴唇竭力不讓自己發出任何的聲息,可這廝的攻勢似乎無窮無盡,她的意誌雖然還有一根弦在抗爭,可身體卻已經完全屈服,四肢纏繞著黃一天,究竟是痛苦還是喜悅,隻有當局者一清二楚。


    黃一天喜歡看到小柳此時的表情,能讓自己的女人得到滿足,黃一天很自豪,和意亂情迷的小柳相比,黃一天雖然情不自禁,可並沒有忘記馮燕的存在,他聽到了門外細微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隨之停頓,停頓之後又迅速退去。


    房門並沒有關,剛剛出浴的馮燕過來找他們,剛好看到了這令人血脈賁張的**場麵,馮燕雖然早就知道黃一天是個多情種子,也知道他和小柳之間的關係非比尋常,可兩人竟然在自己的眼前上演了這**一幕,以馮燕的承受能力仍然覺著有些過於難堪,她正想悄悄地退走,可沒等她走下樓梯,就感覺到身軀一緊,被從房內走出來的黃一天一把抱住。


    馮燕紅著臉兒啐道:“放開我……”


    黃一天不由分說的將馮燕橫抱而起。


    馮燕一邊捶打他的胸膛,一邊乞求道:“放開我……”可她的那點兒力量根本無法和**熏心的黃一天抗爭,更何況,她本來拒絕黃一天的意誌就不堅決。


    小柳此時秀發散亂,渾身酥軟,眼睜睜看著黃一天把馮燕又抱到了床上,望著馮燕的衣衫一點點被他褪去,小柳羞得用雙手捂住了眼睛,可卻忍不住又想看,從指縫中偷偷看著他們的動作。


    馮燕的喘息聲呻吟聲讓小柳聽得臉紅心跳,兩人雖然都清楚對方和黃一天的關係,可被這混小子弄到了一張床上卻是第一次。


    黃一天在馮燕的體內傾灑了全部**之後,用力親吻了一下馮燕的嘴唇:“我愛你!”然後這廝又在小柳的嘴唇上重重親吻了一記:“我也愛你!”他**著身體跳下床去,嗬嗬笑道:“我愛你們!”


    馮燕和小柳的俏臉之上全都是羞赧之色,兩人有些不好意識的看著對方,同時咬了咬嘴唇,馮燕望著小柳胸膛上的唇印,輕聲道:“他是個混蛋!”


    小柳望著馮燕俏臉之上仍未褪去的紅潮:“可愛的混蛋!”


    任何事都不可能永遠逃避,總會有麵對的一刻,比如他們之間的感情,黃一天一直都在考慮如何能夠讓她們能夠彼此接受,如何能夠讓她們懂得自己的感情,這廝思來想去,到最後隻能想到一個簡單直接的方法,把她們弄到一張床上。


    馮燕和小柳的難堪隻是暫時的,她們心底深處其實早已承認了對方的存在,她們都愛黃一天,也清楚誰也獨霸不了黃一天的感情,既然這樣,隻能嚐試著去和對方分享,可誰也沒想到,她們剛剛來到洪湖,就會被黃一天抱到了一張床上,說來奇怪,過去屬於她們各自心中的秘密,現在突然成了兩人共同的秘密,她們並沒有產生仇視,卻覺著親近了許多。


    小柳歎了口氣,穿上浴袍,輕聲道:“他是我們命裏的魔星,我是逃不過了。”


    “他一定是早有蓄謀!”馮燕用被單裹住嬌軀,卻感覺一股熱流湧出了體外,她紅著俏臉躬著嬌軀向洗手間逃去,自從愛上黃一天,她就沒想到過逃,再也不回去逃。


    黃一天是這起事件的始作俑者,此時卻沒事人一樣坐在客廳內,沏了一壺茶,品著茶香,想著剛才自己英勇神武的形象,唇角不覺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穿好衣服的馮燕和小柳出現在他的身後,每人擰住了他的一隻耳朵,黃一天連連討饒,他知道誰也不是真心擰他。


    小柳罵道:“流氓成性!”


    馮燕罵道:“卑鄙下流!”


    兩人罵完卻都放開了他的耳朵,一左一右來到他身邊坐下,黃一天展開雙臂,攬住她們的纖腰,馮燕和小柳很自然的偎依到他的懷中,很多時候就是這樣,捅破這層窗戶紙,有些不必要的尷尬就自然而然的消失了。


    快樂是短暫的,短暫的**並不能讓黃一天忘記馮雯雯的事情,第二天上午,黃一天就回到了洪河,上午是常委會議,下午是全縣招商引資工作會議。


    上午,張東健主持常委會,議題就是研究部署洪河縣下一步經濟發展問題。


    “同誌們,今天的會議就一個議題,洪河縣下一步如何發展?我和黃一天縣長等人分別跑了百分之八十的鄉鎮、和一些經濟發展部門,了解的情況很不樂觀啊,總體一個印象是,洪河縣經濟基礎十分薄弱!近百萬人口的農業大縣,沒一點工業基礎,而且農業生產條件也極其落後,道路建設、水利設施跟不上全市發展的形勢,老百姓的實際生活水平要比我們統計數據差很多……怎麽辦?啊,今天這個會就是叫大家來集思廣益,咱們洪河縣未來的發展重點在哪裏?思路是什麽?……”


    張東健說完,黃一天接著說,根據張書記的思路進一步談了他對洪河縣的判斷,分析了問題的原因和目前一些幹部隊伍中存在的消極因素,他們剛剛才到洪河縣一個月,一些情況掌握還不全麵,也不敢貿然提出什麽具體的措施,著重在一些大的思路、原則性問題上談了些看法,目的還是想通過引導大家說,然後形成縣委的具體意見。


    張東健工作方法還是比較求穩,不像一般書記,開口就是大話、套話,這樣的領導一兩次還行,第三次大家都不感興趣了,以為人人都發現了領導也不過是一個白癡而已。


    張東健越是這樣穩重,大家反而有種摸不到底的感覺,心裏惴惴然,懷疑是不是引蛇出洞、觀察常委們政治立場的一次試探會。


    兩位一把手說完,會場出現了尷尬的沉默局麵。雖然張東健提前給自己的人如組織部長提了要求,其他人沒發言,組織部長是不能率先出風頭的,起碼也得等副書記等人說了,才能出來表現,這是官場中一種不成文的規定。大家得按次序來,每個常委都是排號的,大會主席台坐位置一樣一點也亂不得,不然,你什麽時候把人得罪了還不知道。


    資格最老的副書記這時候想當烏龜,也得把頭先伸出來曬曬再說,他清了一下嗓子,說道:“張書記和黃縣長對洪河縣的基本情況判斷是準確的,把住了洪河縣經濟發展曆史問題的脈搏,我完全讚同。”


    他故作輕鬆的向張東健微笑了一下,說道,“我在洪河縣工作二十多年了,這裏的山山水水可以說閉著眼睛就知道什麽地方是坑、什麽地方有水,熟悉啊,一草一木都有感情了,做夢都想把它發展起來,讓全縣的老百姓富裕起來……”他說了許多感慨,看得出是有感而發,對這片生養他的土地是很有感情的。


    副書記足足說了一個鍾頭,雖然發言囉嗦了一點,也不是一點好處也沒有,至少活躍了會場氣氛,大家一個個接著發言了。


    上午的會議沒結束,下午接著開。


    一直開到晚上,張東健要留大家吃飯,大家都說回去休息吧,有精力參加明天的招商引資會議。


    這年頭,招商引資工作依舊是政府工作的重點之一,隻不過沒有前幾年那麽瘋狂了,前幾年地方政府的做法幾乎有些饑不擇食的感覺,不管是什麽樣的老板過來投資,隻要是在當地建廠投資項目的,也不管是不是有汙染,還是投資規模有多大,總之先引進來就行,有時候還得白送土地,以及享受諸多的優惠條件。


    這兩年,隨著各種不加限製的弊端逐漸顯露後,基層政府在招商引資的工作上變的理性了不少,至少懂得了稍加篩選,一些重型汙染企業是絕對進不來了,噪音比較大的企業也要根據實際情況進行挑選。


    洪河縣大劇院,全縣中層以上幹部都坐在劇院的大禮堂裏,縣長黃一天主持會議,縣委書記張東健做了工作講話。


    張東健的講話稿是縣委辦的工作人員加班加點寫好的,每次一看到長達幾十頁的講話稿,張東健就有些頭疼。


    他會對辦公室主任抱怨說,用得著這麽長的講話稿嗎?就不能跟少弄幾頁紙?


    辦公室主任苦著臉解釋說,張書記,這已經是精簡的不能再精簡了,這麽多的工作一項項的都要總結清楚了,尤其是全縣規模的大會,您作為縣委書記的發言稿是要被廣泛發到底下人手裏學習的,要是不把該說的都說清楚了,那又成了我們縣委辦弄講話稿的工作人員責任了。


    張東健聽了這話,也隻好無奈的撓頭,狗日的,每次開會把十幾頁紙讀完,都感覺口幹舌燥,又不能總喝水,這領導幹部的差事,也不是那麽好當的。


    現在,張東健的手裏講話稿,已經從第一頁翻到了第二頁,那洪亮的聲音通過話筒的傳播響徹在大禮堂的每一個角落。


    張東健指出,去年,招商引資四大指標全麵完成,共引進內資項目451個,協議資金128.02億元,到位資金56.55億元,分別增長18%和18.48%;新批外商投資企業54家,合同利用外資2.65億美元,實際利用外資1.14億美元,分別增長11.83%和21.2%。


    在充分肯定過去一年招商引資工作和開放型經濟發展所取得的成績後,張東健翻到了講話稿的第五頁,繼續一本正經的照本宣科。


    終於讀的隻剩下三頁紙了,張東健拿起水杯輕輕的喝了一口,潤了一下喉嚨,心裏安慰自己再接再厲,聲音的氣勢明顯不如之前般洪亮,卻也還算得上中氣十足。


    招商引資是增加新資源、新要素、新動力的主要載體。加快轉變對外經濟發展方式,必須抓住招商引資這個關鍵環節。要圍繞大平台、大產業、大項目、大企業建設抓好招商引資,為加快轉變經濟發展方式包括對外經濟發展方式提供空間載體、產業支撐、項目推力。


    最後一段是關於招商引資工作的建議,張東健心裏暗罵了一句,這建議隨便一兩條就好了,一下子寫了五條,這幫縣委辦的秘書,當真是把自己當成多有本事的人了,寫了這麽多內容。


    心裏生氣,嘴裏卻還是要把最後一段話給讀出來。


    要圍繞提高創新能力抓好招商引資,把招商引資與招才引智有機結合起來,通過引商引資、招才引智,引進先進理念、先進技術、先進管理、先進商業模式,引進領軍人才、實用人才、創新型人才、創意型人才,推動.......。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總算是發言結束了,張東健聽著底下雷鳴般的掌聲,如釋重負,底下的程序就交給會場主持黃一天了。


    張東健講話結束後,,幾個單位和“十大招商標兵”代表作了典型發言。


    會議的最後一道程序,就是黃一天就落實會議精神,提出了幾點總結要求。


    屠德隆也參加了這次的會議,他坐在黃一天身邊,表麵上看起來似乎沒什麽特別,心裏卻很是不安定,他在揪心屠德勤到底順利逃走了沒有,還在擔心,這兩天真要實施的針對黃一天的報複計劃能不能成功,目前的情況,對於屠德隆來說,已經算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底下的任何一個環節如果有哪裏沒處理好,自己必定受到牽連,那將意味著,屠家五虎從此全軍覆沒。


    真要是到了那一步,屠家的那些老弱幼小由誰去照顧,想到這裏,屠德隆有種想要取消暗殺黃一天計劃的衝動,不管怎麽說,屠家現在還有自己在獨撐門臉不是嗎?幾個弟弟的事情也有人出麵周旋,可是這次的事情一旦失手,屠家就再也沒有主心骨撐起這麽一個龐大的家族了。


    在官場混跡多年,屠德隆特別能理解如今得來一切的不易,當初父親在鄉裏能爬到縣裏來,已經算是比較難得,更加難得的是幾個兄弟在縣裏都有了自己合適的位置,這日子過的原本紅紅火火,如果不是因為屠德鈞的意氣之爭,兄弟幾個又怎麽會全都落到如此地步呢?


    屠德隆正胡思亂想,猛然感覺自己的手機震動起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竟然是公安局的副政委吳啟高的電話,他惦記著估計是屠德勤的事情有什麽消息,趕緊拿起手機走下主席台,躲到僻靜處接聽電話。


    吳啟高那熟悉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他問屠德隆,跟屠德勤已經聯係上了嗎?


    屠德隆左右看了一下,低聲回答說,今天早上通過電話了。


    吳啟高說,屠書記,有件事特別奇怪,明明李成華當著眾多領導班子成員的麵說是已經發現了屠德勤的行蹤,這已經幾個小時過去了,公安局裏卻沒有關於任何抓捕行動的信息,我現在懷疑,要不就是在發現屠德勤的時候,又發現了其他的案件新線索,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李成華根本就在故弄玄虛。


    屠德隆心裏不由愣了一下,問道,這話什麽意思?


    吳啟高分析說,屠德勤以前做過什麽樣的事情,你我心裏都是心知肚明的,如果他現在已經被公安給盯上了,一定跑不了,但是,盯上之後卻不抓,這裏頭可就有太多的說法了。


    屠德隆有些不解的口氣問道,你到底在擔心什麽?


    吳啟高歎了口氣說,屠書記,在公安係統工作這麽多年了,遇到所有事情,首先想到的都是最壞結果,希望這次是我想多了,反正隻要屠德勤跟你聯係,你立即讓他想辦法離開洪河縣,走的越遠越好。


    接完吳啟高的電話後,屠德隆的心情不由一下子沉重起來,聽了吳啟高的提醒,他也感覺都此事有些不正常,到底屠德勤有沒有被公安發現?他現在已經成功逃離公安的包圍圈嗎?在沒有任何外援的情況下,他一個人從包圍圈裏逃走,談何容易。


    吳啟高的第六感官是正確的,李成華下達的命令是,先監控屠德勤,而不是立即抓捕。


    屠德勤現在已經是刀板上的魚,想要動手是遲早的事情,而屠德勤做下的一係列案子,絕對不可能是一個人所為,他既然逃出來了,一定首先要找自己的同夥安頓下來後,隻怕還會策劃一些報複行動。


    屠德勤的同夥到底是何方神聖?按照黃一天的指示,李成華一定要趁著這次難得的機會,把屠德勤的老底一鍋端,老賬新賬一起算。屠家五虎涉黑的兄弟,主要是兩個,一個是老小屠得虎,另一個就是老四屠德勤,屠得虎已經神秘失蹤了,現在隻要辦掉了屠德勤,屠家在黑道這一塊就沒什麽戲碼可唱了。


    正像黃一天預料的一樣,屠德勤從洪河縣逃出後,果然是去找了黑道上的朋友。


    屠德勤這次能逃出來,對他來說,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心裏憋悶很久的仇怨總算是有機會發泄出來,一旦獲得了自由自身後,他第一步先去了屠德鈞的家裏,把藏在屠德鈞家裏的手槍和幾發子彈帶上,跟老大屠德隆報了平安後,立即飛速出了洪河縣。


    匆匆趕路的屠德勤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行蹤已經在一幫公安幹警的牢牢控製中。


    屠德勤此行的目標是去找張昊光。


    張昊光跟屠德勤早在洪河縣就是熟人,兩人年紀很小的時候,就曾經因為一起打架,一起混社會,結成了拜把子兄弟。那時候,張昊光的綽號叫“毒蛇一號”,屠德勤的綽號叫“土狼”。


    “毒蛇一號”是形容張昊光的心狠手辣,而“土狼”則是形容屠德勤在打架時的凶殘。


    自從張昊光因為果園裏的凶殺案被全國通緝後,他不敢隨便聯係任何人,每每手頭緊張的時候,卻會私底下秘密聯係屠德勤。


    這些年,張昊光沒少得到屠德勤的好處,正因為如此,幾年前得知有個做工程的老板一直跟屠家的生意有競爭,張昊光一分錢都沒要,就幫屠家把這個宿敵給除掉了,那件案子直到現在也沒能偵破,成了洪河縣裏眾多懸案之一。


    屠德勤對此感激不盡,心裏更是對這位拜把兄弟視如親兄弟,現在他有了想要報複黃一天的心思,自然是首先想到找自己的拜把兄弟幫忙。


    屠德勤很快熟門熟路的來到了湖州市地盤上的一些涉黑場所,作為一直跟張昊光聯係的兄弟,他想要聯係上張昊光顯然不是什麽難事。


    在一家賭場轉了一圈後,他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麵孔,此人一直擔當張昊光接手生意的中間人角色,屠德勤曾經跟他有過一麵之緣。屠德勤立即走到此人麵前,表示自己想要見張昊光,此人有些為難的說,張昊光這兩天有生意要做,不知道有沒有空見他。


    屠德勤趕緊說,請你幫忙聯係一下,隻要你告訴他我的名字,如果他不願意見,我絕對不會再打擾你。


    此人低頭想了一會,還是拿起手機聯係上了張昊光,張昊光的語氣是意外的,他早就聽說屠德勤被抓了,卻沒想到他不僅逃出來了,竟然出現在湖州市的地盤上。


    稍稍動動腦筋,張昊光立即就明白了過來,肯定是屠德勤的大哥屠德隆使了手段,想辦法把屠德勤給救出來了,屠德勤此時是有家不能回,除了來投靠自己這個兄弟,還能找到什麽樣的藏身之處呢?


    張昊光立即讓聯係人把屠德勤帶到自己的住所,從今往後,隻怕屠德勤的命運將要跟他張昊光一樣,每天都過著提著腦袋生活的日子,從此浪跡江湖了,從此就是黑道上的人。


    一對難兄難弟見麵,自然是有說不完的話題,當張昊光提及屠德勤的哥哥出重金要自己幫忙除掉黃一天的時候,屠德勤咬牙切齒的說,早就該對黃一天那混蛋下狠手了,如果不是這廝跟我們兄弟作對,我們兄弟怎麽會落得現今這種下場,這次的行動算我一個,我要親眼看著那混蛋死在我麵前。


    張昊光見屠德勤主要要求參加戰鬥,心裏不免有些猶豫,畢竟屠德勤剛從看守所裏逃出來,目標比較明顯,如果讓他也參加行動的話,隻怕會增加被發現的風險。


    屠德勤見張昊光麵露難色,趕緊保證的口氣說,老張,我一定全都聽你指揮,你就讓我參加這次行動吧,我這次出來之後,第一件想要幹的事情,就是要收拾了那個黃一天,我連槍都準備好了。


    屠德勤從身上掏出自己的手槍亮給張昊光看,張昊光隻得說,屠德勤,我這次的生意也是通過中間人正規聯係的,雖然說買主是你的哥哥屠德隆,可這按照規矩上辦的事情,可是一關都沒拉下,你要是真心想要參加行動,是不是也要問問你哥哥屠德隆的意見。


    屠德勤眼珠一轉說,這不就是哥哥讓自己過來的嘛,一是過來看看事情進展的怎麽樣了,二是想要等到把黃一天的事情解決後,自己反正是回不去了,不知道能不能先在張昊光這裏躲避一陣子。


    張昊光心裏有幾分明白屠德勤話裏的真假,瞧著屠德勤提到黃一天名字是幾乎要冒火的眼神,他心裏不由歎息了一聲,卻還是守著江湖規矩的底線說,這樁生意,自己並沒有親自動手,因為自己在洪河縣公安那邊是個熟臉,如此親自動手,很容易被警察察覺,動手的一幫人已經早就出發了,估計是昨晚因為屠德勤從看守所逃跑的事,引起滿大街警察搜查,所以沒敢動手,今晚估計就該有消息傳過來了。


    屠德勤聽了這話,不由有些失望,對張昊光說,老張,你可以聯係他們看看,如果他們還沒動手的話,我立即趕過去參加行動。


    張昊光笑道,屠德勤,你是知道的,這種事情,隻要是出去了,除非他們主動聯係咱們,否則的話,我們根本就不可能知道他們現在的行動位置,依我看,你以後跟我在一塊,有的是機會幹這種勾當,現在就先好好休息一下,養足精神等著好消息吧。


    聽張昊光這麽說,屠德勤也有些無奈,隻能接受張昊光的安排,在一個叫小虎的小弟帶領下,去了附近的一棟民房裏麵,到了一間陳設還算不錯的房間裏休息。


    或許是這陣子實在是太累了,精神也一直處於高度緊張狀態,一旦鬆懈下來才感覺到自己有多累。


    屠德勤進入房間後,簡單的洗漱一番後,躺倒在床上,酣睡起來。


    天色蒙蒙亮的時候,猛然聽見小虎的聲音大叫道,不好了,不好了,外麵有很多的警察。


    屠德勤大驚,狗日的,不會這麽倒黴吧,匆忙套上衣服,從窗戶外麵看,的確有很多警察全都荷槍實彈的站在門外,屠德勤慌了,自己的行蹤竟然這麽快就被發現了?


    仔細的看了一眼房間外的情勢後,他準備從後麵逃出去。他住的地方屬於偏僻的城郊,房子後麵就是一望無際的樹林和田野,隻要能出去,那麽就有逃跑的可能。


    於是屠德勤對小虎說,你趕緊出去,隻要不抵抗,那麽你會沒事的,反正我是不可能再去蹲監獄的,我寧可跟他們拚了也不想受那份罪。


    小虎說,說不定不是來抓咱們的?


    屠德勤苦笑說,別癡心妄想了,這幫人把咱們住的地方圍的團團轉,肯定是昨晚咱們就已經被跟蹤了,現在來抓捕的,這種情況下,隻能走一個是一個了。


    小虎從身上掏出手槍說,要不,我掩護你。


    屠德勤說,不,你還年輕,用不著為了我送命,你聽我的,現在就出去,放棄抵抗,趁著他們注意力在你身上,我從後門快速衝出去,誰要是擋路我就開槍,我一直向後麵跑,隻要進入樹林和田野,那個地方溝壑很多,就有逃跑的希望。


    小虎想了想,點頭說,行,我聽你的。


    小虎聽了屠德勤的話,輕輕的開了大門,剛出門口,就被不遠處的警察叫道,不許動。


    小虎就舉手,大聲說,警察同誌,別開槍,我是百姓,你們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小虎吸引了警察的注意力後,屠德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房內衝了出來,撒腿就往後麵跑去,很快就有警察從後麵追上。屠德勤以最快的速度躲進樹林,正在此時,聽到後麵警察們叫道,別跑了,再跑就開槍了。


    屠德勤心說,信了你們的話,才是笨蛋。


    隨後,一聲槍響,屠德勤感覺到一顆子彈從自己的頭頂飛過,看來得加快速度才行,自己現在還在對方的射程之內,這個距離實在是太危險了。


    屠德勤拚命的往前跑,警察見開槍示警無效後,把槍口對準了屠德勤的後背。


    “砰”的一聲槍響,曾經在洪河縣風光多年的屠德勤,被警察當場打死,結束了短暫又罪惡的一生。


    見屠德勤被當場打死,小虎嚇壞了,盡管在黑道混了幾年,小虎還是頭一次見到警察如此的抓捕,根本就是要人死,大活人突然一下子就變成了死人栽倒在自己麵前。


    在警方的詢問下,入行時間不算長的小虎泄露了張昊光犯罪集團的窩藏地點。


    洪河縣警方立即跟湖州市警方取得聯係,共同商量後形成抓捕方案,對於湖州市警方來說,張昊光這個犯罪集團一直以來都是他們的心腹大患,每次抓捕行動都是在最後關頭出現問題,讓主犯張昊光給溜了,這次湖州市警方采取了防備措施,從普安市裏借調了大量警力來抓捕張昊光,畢竟張昊光也是普安是警方抓捕多年的頭號通緝犯,這樣就免去了泄露消息的風險。


    一大早,張昊光起床就感覺有些心神不寧,他心裏琢磨,不會是對黃一天動手的幾個兄弟出什麽意外了吧?


    張昊光這些年幹的缺德事多了,有些迷信起來,每次住到什麽地方,都會弄個菩薩供在那裏拜拜,希望菩薩能保佑自己的平安。


    每每心神不寧的時候,張昊光就開始拜菩薩,拜過菩薩後,心裏總會感覺好受些,今天卻不行。


    那種坐立不安的感覺愈加強烈。


    張昊光有些坐不住了,吩咐手下一個小弟說,你悄悄的去洪河縣裏打聽一下,是不是咱們的人在那邊失手被抓了。


    小弟也剛從床上爬起來,聽老大吩咐,趕緊準備出發。


    一出門,小弟不由愣住了,院子裏的兩條狗竟然倒在地上,那可是看家的本錢,看樣子是已經被誰給毒死了,周遭看起來很安靜,可是總感覺空氣中有種說不出的凝重。


    小弟迅疾把打開的門又關好,回頭衝著正在拜菩薩的老大張昊光說,老大,不好了,出事了。


    張昊光心忽的一沉,問道,出什麽大事了?


    小弟伸手一指窗外,果然,從院子裏的窗口看去,窗外的幾棵大樹上,很明顯有人端著手槍在瞄準這棟房子。


    張昊光立即醒悟了過來,自己在這裏藏身時間不長,昨晚上屠德勤剛過來,這裏就被發現了,必定是屠德勤來的時候,已經帶上了尾巴,否則,就憑著自己在這裏的內線眾多,每年喂飽了那幫湖州市公安局的家夥,他們要是有什麽行動,一定會提起支會自己一聲的。


    事到臨頭,張昊光知道抵抗是沒有用的,畢竟人家是有準備,但是,不抵抗也是死,於是冷靜的吩咐手下,都把家夥操起來,和那些人拚命,說不定能有一條活命。


    這棟民房裏住著大約二十多個亡命之徒,全都是從牢裏出來的,或者是犯案後一直沒能歸案的,都是要抓捕的,這些人到了張昊光這裏,統統成了張昊光的手下幹將。


    張昊光應付眼前的這種場麵並不是頭一回,他不慌不忙的把二十幾個人分成了幾組,並對大家說出了自己的突圍方案。


    張昊光說,諸位兄弟原本就是腦袋拎在脖子上的人,能多過一天的逍遙日子就是賺的,現在咱們的處境的確比較危險,因為不知道外頭到底有多少警察,到底有多少武器。


    但是,我相信一點,就算是警察也是人,也有老婆孩子,也不想枉送了一條命,這幫吃公家飯的人,絕對不會為了抓咱們不要命的往前衝。隻要他們心裏有忌諱,咱們就有了機會,這防彈衣是早就備好了的,大家人手一件,另外所有的子彈武器全都揣在身上,這種時候,子彈多保命的幾率就大。


    大家按照我的行動方案,狠命的往外衝,相信一定可以有大部分的兄弟突圍出去,等到這件事過了之後,大家還用老辦法互相聯係。


    張昊光冷靜的講話顯然在一定程度上,穩定了這幫底下人的情緒,有人在底下低聲問道,老大,這次為什麽沒有提前得到消息呢?那幫湖州市拿了錢的家夥都是吃幹飯的嗎?


    張昊光冷笑說,狗日的,這還不明擺著嗎?很有可能對方根本就不是湖州市公安局的人,算了,這種時候,不談論這個話題,大家還是先準備一下,能衝出去是關鍵。


    張昊光話音剛落,外頭響起公安的大喇叭聲音,張昊光,你和你的兄弟們已經全都被包圍了,我勸你們放下武器,出來自首的話,還有一條生路,否則的話,那就是自掘墳墓,你們是逃不出我們的包圍圈的,現在給你們五分鍾的時間考慮,五分鍾之後,如果還不出來自首,我們就要開槍了。


    張昊光的嘴裏罵了一句髒話後,衝著兄弟們做出了一個行動的手勢,底下人有秩序的分別在前門後門和窗口蹲下,衝著院牆外的隱約目標開始射擊,準備打亂警察的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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