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3)


    幾個人都麵麵相覷,沒有人搭理吳啟高這個話題。


    吳啟高不由有些奇怪的問道,這個問題有那麽難回答嗎?


    幾個副局長相互問道,是你手下發現的?


    每個人都在搖頭,大家頓時明白了過來,一定是特警隊的那幫人發現的,局長李成華是特警隊的直接指揮者,除了李成華,旁人哪裏能知曉特警隊辦案的情況呢?


    眾人議論了一番後,各自回自己的辦公室去了,獨有吳啟高在坐在原來的位置上,呆愣愣的,一言不發。好大一會兒,吳啟高才回過神來,他找了個僻靜沒人的地方,掏出手機給屠德隆打電話。


    電話接通後,屠德隆急切的聲音問道,聽說,屠德勤逃走了?現在公安那邊搜捕有什麽消息嗎?


    吳啟高說,屠書記,我正是為了這件事給你打電話,剛才李成華召開了一次領導班子集體會議,提到已經發現了屠德勤的行蹤,我給你打電話就是為了提醒了,趕緊讓屠德勤轉移藏身地點,否則晚了可就來不及了。


    屠德隆著急的口氣說,現在的關鍵是,屠德勤根本就沒跟我聯係,連我都不知道他現在藏在哪裏呢?


    吳啟高不由愣住了,這可怎麽是好呢?一旦屠德勤被重新抓回來的話,很有可能會把自己也牽扯進這件事裏,他心裏是巴不得屠德勤就此銷聲匿跡,這樣一來,抓捕屠德勤的工作一直在進行,領導人就不會把注意力放到秋後算賬上來,自己隻要趁著這個時間差做些小動作,說不定能逃過這一劫。


    吳啟高知道屠德隆是不會在這種時候跟他撒謊的,隻得表態說,屠書記,你看這樣好不好,隻要屠德勤跟你聯係,你趕緊通知他轉移,我這裏要是有什麽信息,也會及時跟你溝通,總之,一定不能讓屠德勤再被抓回來了,要是再次被抓的話,就衝著逃跑這一條,還不知道要多判刑多少年呢?


    屠德隆連連點頭說,那好,那就請吳政委多幫忙了,大恩不言謝,日後咱們有機會再聊。


    吳啟高明白屠德隆話裏的意思,這件事結束後,他屠德隆一定會對自己有所表示,但是以吳啟高現在的心情,你屠德隆是不是送份厚禮給自己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不要讓自己因為屠德勤的逃跑受到牽連,影響自己以後的仕途發展。


    吳啟高的想法顯然是不切時宜的,李成華在領導班子會議召開之前,就已經吩咐技術人員對吳啟高的電話實行了監聽,剛才吳啟高跟屠德隆的對話一字不漏的全都被李成華聽到了耳朵裏。


    這就是李成華做工作的細處,分管看守所工作的是另一位副局長,而吳啟高對看守所所長要求對屠德勤特殊照顧的事情,一定是一對一的談話,即便是看守所所長主動交代此事是因為吳啟高政委下達指示才會給屠德勤諸多特權,這種隻有兩人參與的事情,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吳啟高完全可以反咬一口,說看守所長是誣賴。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發生,李成華才會倉促決定召開領導班子會議,所有的關於匯報工作的表演都隻是鋪墊,會議要結束的時候,李成華輕飄飄的說出那句,屠德勤已經被發現的話才是重點中的重點。


    引魚兒上鉤的計劃,果然成功了,有了吳啟高跟屠德隆的電話錄音,他吳啟高就算是再怎麽狡辯也不可能了。


    屠德隆那邊剛跟吳啟高放下電話後,手機鈴聲立即再次響起,他看了一眼電話號碼顯示屠德鈞家裏的座機號碼,不由皺了一下眉頭,現在屠德鈞被關起來了,張曉芳這個時候,打電話給自己能有什麽事情呢?


    畢竟是自己的弟媳,屠德隆還是按下了電話的接聽鍵。


    電話裏傳來的卻是屠德勤的聲音,屠德勤慌張的口氣對著電話說,大哥,是我啊,我是屠德勤啊。


    屠德隆渾身猛然一怔,立即坐直了身子,問道,老三啊,你現在呆在屠德鈞家裏頭?張曉芳在家嗎?


    屠德勤回答說,張曉芳不在家,這屋裏頭就隻有我一個人,我今天是想要過來到屠德鈞家裏拿點東西,馬上就離開。


    屠德隆想起吳啟高給自己打的電話,趕緊對著電話說,老三,你聽我說,你現在的行蹤已經被公安局的人給發現了,你記住了,屠德鈞家裏不能呆了,趕緊想辦法溜走,記住了,外頭可能有人盯著你呢,可不能大搖大擺的出去。


    屠德勤顯然一下子有了慌了神,他緊張的口氣對屠德隆說,大哥,我從看守所出來,身上的衣服還是看守所的,剛才找了屠德鈞的先換上了,又從他家裏找了點錢,可是,我要是出去的話,我到底該去哪裏呢?警察就在屠德鈞在外麵嗎?是前門還是後門?我還能走得掉嗎?不會又被抓回去吧?大哥,那種地方我是一分鍾都不想再呆了,大哥,你得想辦法救我啊。


    屠德隆聽著屠德勤聲聲叫著大哥,心裏也不由心疼,自己這個弟弟從小嬌生慣養,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苦頭,都說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日難,在外流浪的時候,還要躲避警察的追捕,那真是難上加難了。


    屠德隆在心裏歎了口氣,原本想要抱怨屠德勤為什麽非要無事生非逃跑出來的話,一句也說不出口了,他壓低了聲音對屠德勤說,不管怎麽說,既然出來了,就盡量爭取不要再被抓回去,現在這種情形下,一切都隻能靠你自己了,記住了,不管你用什麽辦法,反正屠德鈞家裏是不能呆了,說不定現在離開還來得及,記住了,有任何需要的時候,再跟我聯係。


    屠德勤在電話裏流下淚來,他現在是真的後悔了,一時衝動之下鑄成大錯,導致現在這種流浪狗都不如的生活,可惜世上是沒有賣後悔藥的,即便是再怎麽後悔,屠德勤也擺脫不了牢獄之災的命運。


    相同號碼勒索電話再次出現在黃一天的手機屏幕上。


    這次,黃一天比上次更加冷靜,對著電話“喂”了一聲後,電話裏熟悉的男音響起。


    男人威脅的口氣說,黃縣長,你的女人在我這裏過的日子可是不怎麽樣?你要不要聽聽她正在被我們兄弟蹂躪的聲音?


    黃一天的心裏不由裂開般疼痛了一下,嘴裏卻依舊冷靜的回答說,沒事的話,找點別的玩笑開不行嗎?跟你說過,我跟那女人沒關係,你們要是想要錢的話,你們可是找錯人了,我就算是有錢,也不會為了不相幹的人掏出來,你說是不是?


    電話裏的男人冷冷的笑了一聲說,黃縣長果然薄情寡義,那女人對你這麽好,跟你一塊好幾年了吧,遇到危險了,黃縣長竟然能無動於衷,能做到這樣鐵石心腸,真是佩服佩服啊。


    黃一天不語。


    電話裏的男人又說,既然黃縣長不願意為這個女人掏錢,我們兄弟也不能白幹了這件事是不是?好在這娘們還模樣還不錯,咱們兄弟先享用一陣子,找個合適的老板給賣了,倒也能換上幾個錢,黃縣長要是舍得的話,我們就這麽幹了。


    黃一天真是恨不得把對方從電話裏揪出來,然後一拳把他的嘴巴搗爛,再一腳毀了他兩腿中間的東西,可是不行,他隻是一個凡人,沒有想象中的超能力。


    哪怕是心裏已經無法控製,他卻隻能用一種不在乎的口氣對男人說,你要幹什麽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警告你,不要再給我打騷擾電話,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電話裏的男人“哈哈”大笑起來,似乎在衝著手下人叫喚了一聲,兄弟們,這女人成了沒主的貨了,趕緊的,輪流上去享受一下,讓這女人嚐嚐兄弟們的厲害。


    電話裏聽到一群男人吆喝的聲音,黃一天聽到這裏不由五內俱焚,他實在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對著電話狂喊了一句,**的,你們誰敢動那女人一個手指頭,我發誓滅了你們全家。


    說完這句話後,黃一天“啪嗒”一聲掛斷了電話,盡管從掛斷電話的那一刻開始,他的心裏已經開始後悔自己剛才的不冷靜,但是他實在是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自從馮雯雯出事後,每時每刻,馮雯雯的笑臉,馮雯雯的撒嬌模樣,不停的出現在他的眼前,這兩天,他還不會不停的想起自己跟馮雯雯的第一次,那幽靜的秦淮河上,那美麗的金陵古都,馮雯雯把女人最重要的東西交給了自己。


    可是自己呢?這幾年來,除了利用她的醫術幫自己做事之外,並沒有對她做出任何承諾,馮雯雯的年紀越來越大了,一次次的相親都失敗了,歸根結底還不是因為她心裏是有自己的,這個女人是真心在愛自己。


    這一點,黃一天能感覺出來,可自己帶給這個女人的竟然是災難!


    黃一天把一隻拳頭狠狠的攥緊,心頭有股邪火無法控製般要發泄出來,拳頭狠狠的砸在辦公桌的電話上,一下,兩下,三下,直到電話機被砸出了裂口,拳頭被劃破出血,他才渾身力氣用盡般,癱倒在座椅上。


    他不是不想救馮雯雯,盡管這幫人提出要錢來贖出馮雯雯,可是黃一天的心裏清楚,他們的目的不是求財,如果真心求財的話,他們完全可以去綁架跟自己關係更加親近的妻子劉丹丹,而不是馮雯雯。


    這些人到底目的何在,隻有水落石出的那天才能清楚,唯一可以斷定的是,他們是自己的敵人,是想要利用這件事讓自己身敗名裂的敵人,麵對心狠手辣的敵人,絕對不可以有絲毫的懈怠,真想要救出馮雯雯,現在能做到的,隻有忍耐。


    黃一天正對著破損的電話發呆,聽到門口有人敲門。


    他立即收斂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把壞電話機隨手扔進垃圾桶,又把受傷的那隻手放到桌下,這才衝著門口說了一聲,進來。


    進來的人是李成華。


    李成華一年愧疚的表情匯報說,黃縣長,我們公安局的工作出現了重大失誤,屠德勤逃跑這件事實在是太嚴重了,好在現在人已經找到,也算是亡羊補牢了。


    黃一天衝著李成華點頭說,你們公安局內部的整頓工作不是已經進行了一段時間,怎麽犯罪嫌疑人竟然能從看守所的一道道防線中自由出來,這件事性質的確很嚴重。


    李成華說,黃縣長說的對,主要還是內部有人做了不該做的事情,導致在屠德勤的監管上出現漏洞,這才會給屠德勤逃跑創造了機會,我已經在公安局內部開始排查,眼下也算是查清楚了事情的真相,接下來,我會對相關責任人一一嚴重查處。


    黃一天皺眉問道,李局長,你們公安局的內部出現問題?是在領導層嗎?你知道是誰?


    李成華匯報說,黃縣長,現在可以確定,是公安局的副政委吳啟高,根據我們對他的電話監聽,副政委吳啟高一直在暗中向屠德勤的哥哥屠德隆通報消息,屠德勤之所以能順利從看守所逃走,也是跟他不無聯係。


    黃一天聽了這話,不由多想了幾分。


    黃一天問李成華,吳啟高跟屠德隆一直關係密切?


    李成華說,這倒是不清楚,不過既然吳啟高敢違反紀律,向屠德隆私通消息,想來兩人關係應該不薄。


    黃一天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李成華請示道,黃縣長,您看現在是不是立即對屠德勤實行抓捕,然後根據相關證據對吳啟高一幹人等進行處分。


    黃一天說,對屠德勤立即進行抓捕,但是吳啟高倒是可以先放一放。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李成華不由一愣,他有些不明白,吳啟高走漏內部信息已經是證據確鑿的事情,黃縣長為什麽還不準自己對他動手,難道吳啟高私底下已經對黃縣長貢獻了不菲禮物?


    黃一天看出李成華心裏的疑惑,解釋說,吳啟高留著還有用處,說不定能因為吳啟高能釣出大魚來,早晚都是要處分的,對此人知道的越多,了解越全麵,對於你掌握公安局內部一些情況也是越有利的。


    聽黃縣長這麽一說,李成華明白了領導的意思,趕緊點頭說,到底還是黃縣長高明,考慮問題的層次倒是高了不少,我一定按照黃縣長的指示執行。


    就在黃一天跟李成華坐在辦公室聊抓捕屠德勤事宜時,相隔不到一百米的縣委書記張東健的辦公室裏,正在上演一出真人版的***。


    薛若曦的局長位置一直沒坐上,她心裏自然是焦急萬分的,誰不知道官場之中,諸多情況瞬息萬變,自己的局長任命一天不到手,薛若曦在教育局即便是行駛了局長的工作職權,心裏也還是不踏實。


    眼看著張東健年紀也不小了,這種年紀的官員,變數本身就比較大,說不定就被調整到哪個閑職上去了,反正快要到年紀了,早一年,晚一年的從位置上下來,又有什麽差別呢,關鍵看有沒有人想要爭取他的縣委書記位置。


    薛若曦之所以把自己嫩汪汪的身子主動送到張東健的床上,供其玩弄,說白了,還不是為了能夠得到照顧提拔嗎?按照時下的說法,應該叫性賄賂。現在不知道賄賂過多少回了,張東健卻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這讓薛若曦有些著急。


    今天到辦公室找張東健,薛若曦是花了心思的,一進門就把辦公室的門給反鎖了,又把張東健往套間裏頭拉。


    瞧著上身穿著透視裝,外罩一小西服,下穿及膝短裙的妖嬈女人,張東健半推半就的順著她,一道進入套間。


    一進門,張東健咧嘴邊笑著,邊伸手在女人的胸部忍不住使勁搓揉了一把,女人假裝喊疼後,伸出兩隻胳膊吊在老男人的脖頸上,撒嬌的口氣問道,人家提拔當局長的事情,到底怎麽樣了?總不能一直就讓我這麽名不正言不順的主持工作下去吧?這可是你一早就答應我的事情,什麽時候才能兌現呢?


    一提及此事,張東健就有些頭疼,前一陣子,他也私底下卻找一些常委成員談過,關於教育局局長人選的問題,談話的結果並不是很理想,這讓張東健心裏對操作此事愈加沒有信心,上次在常委會上,董部長跟自己作對占上風的事情,出現一次就已經夠讓自己窩火了,在沒有把握之前,他不想再貿然行動。


    張東健心知事情比較難辦,但是既然薛若曦主動送上門來了,女人卻不能不享受一下。


    於是,張東健對坐在自己懷裏的薛若曦上下其手起來。


    薛若曦今天既然過來找張東健,就已經做好了獻身的準備,但是,張東健想要在她的身上自由出入是有條件的,那就是必須給自己一個期限,一個能當上教育局長的最後期限。


    她薛若曦又不是傻瓜,如果不是為了提拔的事情,會在這裏忍受一個老男人的蹂躪?


    經驗老道的薛若曦一邊輕輕的假裝推開張東健,一邊問道,你倒是給人家個準信啊?到底什麽時候才能任命下來嗎?


    張東健此刻對著活色生香的年輕女人迷人肉體,哪裏還有考慮其他的心思,嘴裏敷衍說,快了,快了,手上卻早已忙乎起來。


    薛若曦不依不饒,上身的衣服已經被剝光了,兩隻手卻緊緊的護住關鍵部位,嘴裏問著,總要有個期限吧?時間拖的太長了,豈不是要黃了?


    張東健心知,自己如果今天不說個準話出來,隻怕這娘們不會讓自己輕易得手。


    **焚身的張東健顧不得其他,嘴裏承諾說,下個月吧,一定幫你把事情辦成。


    盡管心裏並沒有把握,為了吃到眼前的這塊肥肉,張東健還是信口胡謅起來。


    薛若曦果然信了,這種事情,由不得她不信,畢竟已經忙乎乎的在她身上運動的男人可是洪河縣的縣委書記啊,他說的話都算數的話,自己提拔的事情要找誰幫忙才行麽?


    再說,張東健在她麵前說話一向誠信度還是比較高的。


    薛若曦跟張東健算是老相識了,兩人之間的關係追溯起來,薛若曦的老公公原本是張東健的領導。


    薛若曦原本是村小一名小學老師,盡管臉蛋長的不錯,卻因為家庭背景一般,一直沒能過上自己心裏想要的日子。


    眼看著自己的年紀一天天增加,老實巴交的父母不斷的催促女兒找個老實男人嫁了好好過日子,薛若曦急了,為了能夠進城工作,讓自己有更多的機會,她采用了用身體鋪路的方式,一關關的總算是自己把自己弄進了城裏小學當老師。


    到了城裏小學上班後,別人的注意力全都在教學上,或者是在過日子的家長裏短上,她的注意力卻在怎樣讓自己過上高人一等的生活上?


    這個目標在她的心裏像是一把火,燒的她無法停止腳步,正好有人給她介紹了縣裏人大副主任的兒子當男朋友,她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死死的撲了上去。


    盡管明知道自己要嫁的男人,是個純粹的公子哥們,除了吃喝嫖賭吹,沒什麽優點,可她還是嫁了,不僅嫁了,而且是費勁心機先懷孕後結婚,總算是在一幫競爭者中獲得了人大副主任兒媳婦的頭銜。


    就是在跟人大副主任的婚禮上,薛若曦頭一次見到了張東健,當時的張東健算是老公公下屬中混的比較春風得意的,因此,薛若曦對於此人不免多看了兩眼。


    而張東健見自己老領導的兒媳婦骨子裏透出一股熟悉的**勁,也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心裏默默讚許,這女人長的的確不錯,嫁給老領導的兒子簡直是暴斂天珍了。


    有道是物以類聚,僅僅一個眼神,兩人心裏仿佛都明白了對方跟自己是同類人。


    結婚後的薛若曦在老公公的親自協調下,調動工作進了教育局上班,一下子從一個普通的小學老師,成為教育行政主管部門的領導,這其中的地位改變極大的滿足了薛若曦的虛榮心。


    隻不過,對於薛若曦來說,一切才隻是個開始,她心裏想要的目標遠遠不止這一點成就,通過婚姻這個平台,她總算是讓自己的社交圈有了質的飛躍。


    這世上,有一種人,給她什麽樣的環境,她都能唱好主角的戲。


    薛若曦正是此類人,她心裏明白自己需要的是什麽,明白自己的付出是為了什麽,明白自己內心永無滿足的欲望在驅駛自己不斷往前。


    隨著老公公的退位,薛若曦明白了人走茶涼的苦楚,不學無術的男人是肯定靠不上的,要靠隻能靠自己。


    就這樣,她再次施展自己過硬的**男人基本功,一步步的為了自己的進步付出,直到勾搭上了張東健,一年內竟然被提拔兩次,從一個小小的科員,提拔為副科長後,又直接提拔為副局長。


    多少人要花費幾年甚至是十幾年才能走完的幾個級別的晉升,薛若曦,這個外表看起來柔弱的女人,隻用了一年的時間就完成了蛻變的過程。


    盡管,底下有諸多議論紛紛,背後的指指點點從來都沒有停止過,對於薛若曦來說,這些都是成功必須付出的代價,她無所謂,隻要能抓住成功的機會,獲得自己心裏想要的位置,在她心裏,這些付出都是值得的。


    甚至,有時候,她會自我安慰,那些在背後對她嚼舌頭根子的人不過是在妒忌她罷了,妒忌她的美貌,妒忌她能**領導成功,而他們卻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本事。


    在畸形的成功觀和人生觀的引導下,薛若曦在所謂仕途成功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原本這次張東健答應的相當爽快,今年幫她弄個教育局局長當當,在薛若曦的心裏,早已認為科級領導位置成了囊中之物,現在她要考慮的已經是自己競爭副處級位置的時候,到底要把目標鎖定誰的問題了。


    卻沒想到,常委會上,由於董部長和徐大忠的等人的強烈反對,自己當局長的事情就此耽擱下來,照眼前的形勢看,如果不采取些行動的話,隻怕這件事要遙遙無期了。


    除了把自己的身體送給張東健日弄,她還能有什麽法子呢?好在,張東健總算是給出了最後期限,下個月兌現承諾。


    那就等下個月的好消息吧。


    薛若曦走了,張東健卻累的狗喘氣一樣,躺在床上不想起來,想要得到感官上的某種刺激快感,男人是需要付出體力和代價的。


    張東健最近的煩心事不少,一方麵是薛若曦這邊鬧著要當局長,事情總也定不下來,另一方麵,一中的搬遷一事,一波三折,實在是讓他感覺大傷腦筋。


    對於薛若曦的糾纏,張東健倒是沒怎麽放在心上,這年頭,吃過了,嘴巴抹幹淨不認賬的男人多的是,口頭上答應薛若曦的事情,操作起來難度實在太大,他並不想在這件事上耗費太多精力。


    一個人的時候,張東健已經仔細的把縣裏是個常委的名字全都一個個寫在紙上,左看右看,也湊不出六張票鐵定能站在自己這邊的,這就直接導致了,薛若曦的事情和一中搬遷的事情,在暫時情況下都不能上常委會討論。


    可是,一直這麽拖著也不是辦法,尤其是一中的項目事宜,女兒和女婿整天跟催命似的,好像他張東健在這洪河縣裏就該是說一不二,能呼風喚雨的角色,嘴裏吐口吐沫掉在地上就成了釘子。


    隻有張東健自己心裏清楚,自己在這洪河縣一幫常委中說話的威信到底有多高。


    張東健現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黃一天在一中的諸多問題上能站在自己這邊,隻要他這個縣長能支持自己,一切就都好辦了。可是黃一天又不是傻瓜,對他自己沒有絲毫好處的事情,他會願意無償對自己施以援手?


    黃一天這邊正為馮雯雯的事情寢食不安的時候,接到馮燕的電話,說,小柳最近在洪湖那邊玩的很是高興,今晚兩人準備到洪澤湖上的島上去玩,問黃一天有沒有時間過去啊。


    不知道這兩人是如何到一起的,可是都是自己的女人,黃一天不想辜負了馮燕的一番盛情,勉強撐起精神說,好啊,我馬上就過去,你們到了地方後,再跟我聯係吧。


    馮燕掛了電話後,立即把好消息通知小柳,兩人心情不錯的立即動身驅車前來洪河。


    馮燕和黃一天有些日子沒見了,想起黃一天笑眯眯的樣子,馮燕不禁一陣心跳加速,這個男人自己是很喜歡的,也許是自己第一個男人的原因吧。


    黃一天和他們約好到洪澤湖上麵的洪湖山莊,山莊的入住率很低,風景雖然不錯,可是地處偏僻,周圍沒有什麽商業配套,建設的這些別墅山南水北風水絕佳,不過都是休閑的人來這邊。


    黃一天來此之前買了不少的食物,和馮燕通完電話之後,他就躺在院子裏靜靜等待她們的到來。


    已是冬季,缺少了青翠欲滴鬱鬱蒼蒼的生命之色,卻多了五彩斑斕碩果累累的豐收景象。黃一天躺在吊床上,悠悠蕩蕩的隨風晃動著,很愜意,望著蔚藍深遠的天空,腦子裏盤算著他的未來大計,不知不覺他竟然在吊床上睡著了。


    直到小柳開著馮燕的車駛入庭院,黃一天才睜開雙眼,首先看到的是身穿棕色皮風衣,石磨藍牛仔褲,棕色高跟皮靴的馮燕,午後的陽光下,她的黑色長發隱隱泛起酒紅色的反光,黑色墨鏡遮蓋住了她的大半邊俏臉,肩頭披著極具阿拉伯風情的羊毛披肩,黃一天看不到她的眼睛卻感受得到馮燕此時熾熱的深情。


    黃一天笑了起來,小柳從另一側關上了車門,她穿著黑色套裝,白色襯衣,秀發在腦後挽了一個發髻,秀眉彎彎,明眸清澈,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


    黃一天從吊床上下來,走向她們兩個,笑眯眯道:“你們說咱們是應該握手呢還是應該擁抱?”話雖然這麽說,可他已經張開了雙臂,輕輕擁抱了一下馮燕,馮燕被他溫暖而寬闊的懷抱所包容,一種熟悉的幸福感從心底油然而生,可她又害怕這廝在小柳的麵前表現的太過火,正覺著尷尬呢,黃一天已經放開了她,又給了小柳一個擁抱,黃一天尺度把握的很好,淺嚐輒止,不給她們太多反應的空間,表達的很自然,朋友之間這樣的擁抱也很正常,不過其中的曖昧,隻有當事人自己才能夠體會。


    其實小柳和馮燕彼此都明白她們和黃一天的關係,可微妙的是,這種關係始終沒有點破。


    馮燕除下墨鏡,一雙秋水般明澈的眼眸在黃一天的臉上掃了一眼,幾縷情絲拂過黃一天的心頭,馮燕輕聲道:“你倒是會選地方,山清水秀,風景宜人。”


    黃一天笑道:“我倒是沒看中這裏山清水秀,我看中的是這裏山高皇帝遠,沒人打擾我們的清淨。”


    小柳道:“你少胡說八道了,快來幫忙,這次我們從洪湖給你帶來了不少禮物。”


    黃一天跟著她來到了車前,幫忙從行李箱內拿出兩個大皮箱,一個是馮燕的一個是小柳的,女人走到哪裏都會帶上不少行李。


    一陣秋風吹來,馮燕下意識的裹緊披肩,跟著黃一天向前走去,看得出院子最近沒有清掃,地麵上鋪滿了金黃色的落葉,踩在上麵軟綿綿的,每走一步都發出沙沙的聲音,讓人越發感覺到這裏的靜謐。


    黃一天一手拎著一個皮箱,雄壯的男兒氣概展露無遺,嘴上道:“來就來嘛,還給我買這麽多東西,幾天不見,都把我當成外人了。”


    小柳格格笑道:“隻是一些小禮物,多數都是我們自己的東西。”


    黃一天步入客廳,將皮箱放下。


    這套別墅的裝修完全是按照美式鄉村風格來做的,親切而溫暖,到處都洋溢著一股懷舊的味道。馮燕在沙發上坐下,雙手摁了摁坐墊:“這兒我好喜歡!”


    黃一天笑道:“喜歡就住下,愛住多久就住多久,如果有可能,我把它買下來,讓你永遠住在這兒。”


    小柳拖起其中一個皮箱道:“你們先聊著,我累死了,先去衝個澡!黃一天,哪間房是我的?”


    黃一天道:“你們的房間都在二層,自己隨便挑。”


    小柳應了聲,拖著皮箱上樓了。


    聽到樓上的關門聲,黃一天一把就將馮燕給擁入懷中,不等馮燕反應過來,已經捉住她的嘴唇,送上了一個熱烈的親吻。馮燕嚶了一聲,雙臂纏住他的身軀,嘴唇迎合著他的親吻,兩人唇舌相交,吻了好一會兒,馮燕輕輕推了推他,指了指樓上。她還是擔心小柳突然下來,雖然她心中明白,小柳是故意回避給他們營造機會。


    馮燕柔聲道:“我給你帶了件小禮物。”


    黃一天笑道:“你就是我最好的禮物,其他的都無所謂。”


    一句話把馮燕聽得心裏暖烘烘的,撅起嘴唇嬌嗔道:“就會說好聽的。”她拉開皮箱,從中拿出一套休閑裝:“試試看,也不知道合不合適!”


    黃一天樂嗬嗬接了過去:“一定合適,我什麽尺寸你一清二楚。”


    馮燕聽到他這句話頓時體會到其中的言外之意,俏臉不由得紅了起來,又拿出一盒香水道:“前些日子去到省城的時候看好的。”


    黃一天已經不是當初的土包子了,再也不會把男人搽香水視為洪水猛獸了。他笑道:“你看,你來給我帶了這麽多的東西,我卻什麽都沒給你買,我多不好意思啊。”


    馮燕道:“你是個兩袖清風的幹部,哪有錢賣禮物?有心就行了。”


    黃一天道:“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你喜歡哪塊兒,哪塊兒就隨你享用。”


    馮燕莞爾一笑,手掌在黃一天的胸膛上輕輕拍了拍:“你啊,說不了三句話就得下路。”她起身道:“回頭再跟你說,我也得去洗個澡。”


    黃一天道:“要不咱們一起洗得了!”


    馮燕笑了笑,卻沒有理會他,拎著皮箱上樓了。


    黃一天的房間位於三樓,他把馮燕給他買來的衣服換上了,對著穿衣鏡看了看,自我感覺還真是不錯,就在黃一天自我欣賞的時候,房門被輕輕敲響,身穿白色浴袍的小柳走了進來。她剛剛洗完澡,濕潤的黑色長發波浪般披散在肩頭,為本來就嫵媚的她更增添了幾分慵懶的味道。


    黃一天迎了上去,勾住她的纖腰,小柳咬了咬嘴唇,小聲道:“別調皮,我…啊……”話還沒說完,就被黃一天擠到了牆麵上,一雙豐挺的胸膛被這廝抓住,小柳此時的目光宛如美酒般濃烈而熾熱,她的呼吸也不由得急促起來,輕輕搖了搖頭道:“別胡鬧。”


    黃一天抱怨道:“人們都說一個和尚挑水吃,兩個和尚抬水吃,三個和尚沒水吃,我這才兩個和尚呢,就沒水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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