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


    寺井笑了,蒼老、滿是皺紋的臉上帶著濃鬱的鄙夷之色,對宇智波霽月嘲諷道:


    “你一個隻會依靠血脈之力的廢物,也配來評價我?”


    他悲愴地環顧四周,自顧自地喃喃著:


    “最開始的時候,我什麽都不是……我的母親雖然是加藤一族的人,但是我從她那裏什麽也沒有得到……”


    “我能擁有現在的一切,都是靠自己的努力得來的。”


    “你憑什麽說我可憐!”


    “努力?”


    宇智波霽月也學著寺井那樣,朝四周掃了一眼,冷笑道:


    “進行禁忌研究,剝奪別人的血脈、生命,強化自己,這就是你口中的努力?”


    “簡直可笑!”


    “住嘴!”


    宇智波霽月的話似乎戳到了寺井的痛點,他嘴唇發顫,身體狂抖,顫巍巍地指著宇智波霽月,反駁道:


    “我的痛,你根本就不知道!”


    “我……我……!這是他們應得的!”


    “何況,成大事者,何拘小節?”


    佐井握緊手中的毛筆,冷著臉,看著寺井,質問道:


    “所以,信,就該死嗎?”


    寺井愣了一下,委屈、仿佛全世界都欠他的氣勢也為之一頓,哆嗦半天,才道:


    “那是他蠢!連局勢都看不清!”


    “去年的這個時候,如果不是宇智波霽月心善,重罰了你們,你以為以團藏的性格,他會讓你們兄弟倆活命嗎?”


    佐井瞳孔一震,猛地想到了那次因欺負小狐狸被宇智波霽月懲罰的事,他驚訝地看著身側的少年,說道:


    “你那麽做是為了救我?”


    他很不理解。


    宇智波霽月深吸了一口氣,道:


    “根部,或者說,團藏最看重秩序、等級,對於以下犯上的事,他向來都是零容忍的,所以,我才會……”


    “怎麽會這樣……”


    不等宇智波霽月說完,佐井就露出了懊惱的表情。


    對麵的寺井知道自己今日必死無疑,此刻倒是灑脫了很多,隻是說出來的話,依舊惡毒。


    “哈哈哈,所以,你明白了吧!”


    “害死信的,並不是我,而是你們的愚蠢啊!如果,你們不對宇智波霽月心懷恨意,我又怎麽會找上你們呢!”


    “蠢貨!”


    “寺井,你究竟想說什麽?”


    宇智波霽月自然不會傻到,認為寺井會為自己辯解、開脫的地步,這個男人這麽說,一定有他自己的目的。


    下一秒,果不其然。


    隻見寺井仰頭,一邊歇斯底裏地笑著,一邊用那雙渾濁、鬥誌“死去”的雙眼,冷冷地看著他,道:


    “宇智波霽月,你已經你贏了嗎?”


    “不,和我相比,你才是真正的輸家,京本宵是我害死的,千手雅間的死,也和我脫不了關係……”


    宇智波霽月臉色大變,握緊拳頭道:


    “是你把宵叔死亡的消息告訴她的?”


    “不僅如此。”


    寺井笑了,笑得癲狂,笑得肆無忌憚:


    “我還告訴她,你過的很好,壓根就不需要她的陪伴,結果,那個傻女人,還真的信了!哈哈,哈……你……呃……!”


    森然的殺意瞬間填滿了整個密室。


    漆黑的骨架從宇智波霽月身上冒出。


    附著在骨架的拳頭猙獰前伸,瞬間捏住寺井的胸膛、腰腹,將他整個人從地上提了起來。


    猖狂的笑聲,至此戛然而止。


    寺井茫然地看著從宇智波霽月身上冒出來的黑色骨架,驚愕地喃喃道:


    “這……是什麽!”


    宇智波霽月沒有說話。


    回應他的是不斷收緊的握力。


    這感覺就像腳上傳了一雙不合腳的鞋,身上套了一件小時候穿過的衣服。


    骨骼開始悲鳴。


    鮮血從裂開的表皮滲出,滴滴嗒嗒地順著巨大的骨拳,落在了地上。


    盡管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但是這樣憋屈的死法,還是讓寺井感受到了無盡的恥辱。


    他掙紮著,想要反抗。


    然而,以他現在的狀態,無疑是在癡人說夢。


    恍然間,他覺得自己不該這樣,不該讓對手如此輕易地欣賞自己死亡時的醜態,於是趕在被宇智波霽月捏死之前,率先咬斷了自己的舌頭。


    “死了嗎……”


    盡管兩分鍾前,寺井的腦袋就低垂了下來,但宇智波霽月仍舊等到他的血涼,才把他的屍體像是丟垃圾一樣,扔在了地上。


    接著,他解除了須佐能乎,略顯遺憾地對身旁的佐井說道:


    “沒能讓你手刃仇敵,你該不會怪我吧?”


    “不……不會,隻要這家夥死了就行。”


    宇智波霽月說話時,佐井還沉浸在他用詭異的手段虐殺寺井的畫麵中,幾乎沒做思考,就接著他的話,搖頭回了這麽一句。


    “是嗎……”


    殺掉寺井後,宇智波霽月感覺很累,不是身體層麵的,而是心理層麵的。


    他隨手毀掉密室裏的一切,然後,和佐井回到了地麵。


    將密室的入口徹底封死後,二人沒有在這裏逗留,消無聲息地離開了加藤一族。


    “佐井,你接下來有什麽想法嗎?”


    聽到宇智波霽月這麽問,佐井眼裏閃過一絲迷茫。


    “我也不清楚,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應該會繼續留在根部任職吧?”


    他用一副不確定的語氣說道。


    宇智波霽月聽罷,停下腳步,表情嚴肅地向佐井發出了邀請:


    “那幫我做事如何?”


    “幫你做事?”


    佐井詫異地看了宇智波霽月一眼,見他不似在開玩笑的樣子,猶豫片刻,還是謹慎地問道:


    “與我在根部做事有什麽不同嗎?”


    宇智波霽月回道:


    “幾乎沒什麽不同,都是給別人打工。”


    “那我何必……”


    不等佐井說完,宇智波霽月就揮手打斷了他:


    “我與團藏不同,我不會把你當成棋子隨意扔掉。”


    佐井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什麽,然而,宇智波霽月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拋下一句“你好好考慮考慮吧”,就瞬身離開了。


    “真是莫名其妙……”


    望著宇智波霽月離去的方向,佐井小聲嘀咕了一句,當他邁進長街後,忽然意識到了宇智波霽月這話的意思,心底猛地漫出了幾分寒意。


    “他竟然想取代團藏?”


    …………


    …………


    根部基地。


    看著日斬一點一點消失在昏黃中,團藏臉上的笑容漸漸變成了冷笑。


    “這就坐不住了嗎?日斬!”


    “當年,你的器量可比現在大多了呢!”


    旁邊的幾名根部下意識縮了縮脖子,這種話,他們就算聽見了,也隻能當做沒聽到處理。


    很快,團藏拄著拐杖,朝基地內部走去,其他人趕忙跟了上去。


    與此同時。


    離開的三代火影,停下腳步,抬高火影鬥笠的帽簷,望了眼即將墜入地麵的紅日。


    “太陽落下去,又不是不會再升起來,團藏,如果你敢用看待夕陽的目光看待我,我會讓你明白,夕陽是會變成朝,陽重新點亮世間的道理的。”


    身為大權在握的火影,這點自信他還是有的。


    就在這時,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霽月好像很久沒來看新之助了,是團藏看的太緊了嗎?”


    想到上次劍拔弩張的場景,三代火影倒是沒有責怪宇智波霽月的意思,他隻是忽然意識到,宇智波霽月的態度很有可能成為左右木葉局勢的關鍵,所以,心裏多了一個心眼。


    “唉,多事之秋啊……”


    歎了口氣,三代火影按下火影鬥笠,慢悠悠朝火影大樓走去。


    至於,最近甚囂塵上的“團藏要采取過激手段,甚至不排除帶領根部反叛”的言論,他雖然不是很在意,但也沒有完全忽視這樣的聲音。


    畢竟,團藏在他這裏是有前科的。


    從團藏派天藏刺殺他的那次開始,到現在……要說,他們的關係還和以前一樣緊密,傻子才相信。


    不過,和團藏做了大半輩子的朋友,日斬對他還是很了解的,這個男人雖然有不甘心屈居於自己之下的野心,但他不會做有損木葉的事。


    因此,像這種團藏回帶領根部反叛的空穴來風的話,在他看來,在聽聽就行,不用太當真。


    三代火影現在唯一頭疼的是,他究竟要怎麽做,才能讓團藏認清現實,安穩做好自己“影之暗”的本職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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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三代火影臉上的表情愈發惆悵了,快到火影大樓的時候,一個念頭忽然浮現心頭,他趕忙轉頭,朝水戶門炎家中走去。


    “當初,團藏利用炎和小春,對我進行壓製,而今,我也可以利用他們,反過來壓製團藏。”


    這樣一想,三代火影頓時輕鬆了不少。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正是因為他的這個決定,讓團藏覺得自己孤立無援,狠下心,開始孤注一擲。


    …………


    …………


    短暫的假期結束後。


    宇智波霽月再次回到了根部。


    當天上午,他就接到了一個秘密任務,帶著團藏偷偷離開木葉,前往國都,會見大名。


    “有趣……團藏這是要釜底抽薪了嗎?”


    聽到豹送來的消息後,宇智波霽月不敢怠慢,收拾好東西,來到了團藏辦公室。


    看到他進來,儼然一副整裝待發模樣的團藏,溫和笑道:


    “霽月,這次的行程就拜托你了。”


    “我知道了。”


    宇智波霽月表情肅穆地點了點頭。


    但他不知道的是,團藏在安排他保護自己的同時,也命油女龍馬在暗中相隨。


    所以,這既是團藏試圖通過接觸大名,動搖日斬火影之位的第二步,更是最後一次對他的考驗。


    如果宇智波霽月通過,那麽接下來,團藏將對他委以重任——


    接替寺井,成為根部的二把手。


    當然,這已是後話了。


    晚上的時候,二人輕鬆利用守護結界的漏洞,離開了木葉。


    路上,宇智波霽月一直在思考團藏會用什麽籌碼,說服大名支持他上位,但是思來想去,他都沒有任何頭緒。


    一直等到火之國都城遠遠地出現在他們視野之中,宇智波霽月才猛地意識到,團藏準備的種種籌碼,事實上並不重在。


    真正重要的是大名的態度。


    如果大名表示支持,那團藏就有了大義和名分……


    可如果大名表示反對,那團藏可就慘了。


    最近,三代火影聯手兩位顧問給團藏施壓,不讓他搞事的消息,也傳到了宇智波霽月耳中,所以,他覺得自己這麽判斷沒什麽問題。


    “這麽說來,我隻要讓大名搖頭,團藏就會在這場博弈中,落入絕對的下風嘍?”


    觸底反彈的道理,宇智波霽月豈會不知,何況,他做了這麽多年的努力,不就是在等這一刻嗎?


    一念至此,宇智波霽月瞬間明確了接下來的目標。


    “大名如今在我的掌控之下,團藏想用止水的別天神控製他,無異於吃人說夢。”


    永恒萬花筒寫輪眼的瞳力何其恐怖!


    別說是別天神的原主人止水了,就是融合了木遁和寫輪眼的團藏,也比不過他。


    要知道,宇智波一族可是用眼睛說話的一族——


    瞳力被壓製,人就要被壓製。


    想到這,宇智波霽月嘴角罕見地勾起了一抹鬆快的微笑。


    …………


    …………


    兩天後。


    團藏陰沉著臉,回到了驛站。


    他沒有理會明顯有話要說的宇智波霽月,而是悶聲坐在窗邊的椅子上,默然望著外麵繁華的街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哪裏出了問題。


    除了他從大蛇丸那裏得到的延壽技術之外,大名對於他提出的鐵路計劃、對外作戰計劃都不感興趣。


    更讓他感到氣憤的是,自己費盡心機、不惜背負罵名得到的止水的眼睛,就跟假貨似的,對大名完全不起作用!


    真是活見鬼了!


    考慮到眼下木葉的局勢,和大名對自己的態度,團藏更是整個人都麻了!


    他隻是想做火影而已,又有什麽錯呢?


    為什麽所有人都在針對他?


    “老夫沒有錯……錯的是日斬,是那些安於現狀、不懂未雨綢繆的短視之人。”


    鬱悶的嘀咕一聲,團藏起身,在屋裏暴躁地踱來踱去。


    不多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宇智波霽月打開門一看,發現是大名派來的侍者後,臉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終於來了。


    很快,侍者越過他,對屋裏的團藏冷聲說道:


    “團藏,大名閣下,命你盡快離去!”


    “你說什麽?”


    團藏錯愕地瞪大了眼睛。


    大名竟敢趕他走?!


    有沒有搞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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