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那一聲“葉葉”,讓我以為他是在和他身下的女屍交談,但對上男人直直盯過來的目光,我又疑惑了。


    “呃……你能看見我?”我在男人眼前擺了擺霧狀的手掌。


    男人緩緩收回目光,同時收起眼中一切能夠透露心緒的光芒。起身,一點點把埋在女人體內的東西抽出來,我下意識別開眼睛,嘴中止不住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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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沒有一點羞恥感!”


    男人拿過床邊的衣服,一邊穿衣服一邊笑道:“夫妻之間,談何羞恥感。”


    我回頭瞪向男人,在視線正撞上他腹部可愛的腹肌後,我不自在的吞了口唾沫,猶自別開視線,訥訥道:“和你是夫妻的是床上那具女屍,又不是我。”


    男人笑說:“都一樣。”


    這怎麽能一樣!?


    還來不及把這句話吼出來,男人已是站在我麵前。是的,麵前,麵貼麵的麵前。


    我瞪著近在咫尺的男人臉,視線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眼睛幾乎成了鬥雞眼。


    男人伸手,穿過我透明的軀體:“你在這裏嗎?”


    我向旁邊挪了一步,眼珠在眼眶裏轉了兩圈,適才鬥雞眼造成的眼眶酸痛症狀總算緩解:“不在。”我僵硬的回道。


    男人仍直視著我剛剛停駐過的地方:“我可以認為這是夫妻間的情趣。”


    我:“……”您的要求是不是忒低了點。


    男人發了會愣,回神又走向女屍,俯身抱起那女屍,視我如無物般與我擦身而過。


    當然,男人想視我如有物也不可能。


    見著男人一拐身就要消失在幽長昏暗的廊道內,我急忙尾隨了過去:“你去哪?”語氣急迫,聽起來像是我不舍得他離開似的,察覺到這一點,我立馬幹咳了一聲,解釋道:“我對這裏人生地不熟的,你好歹也給我指條明路讓我離開。”


    男人抱屍前行的動作一頓:“離開?”話間隱隱泄露一絲譏諷,不過礙在他長相還算對得起天地人鬼神的份上,也不是那麽令我不可饒恕。


    我扁了扁嘴還沒來得及搭話,就又聽他道:“你可知這裏是何處?豈是任人想走就走得了的?”說著,廊道上又次響起他的腳步聲。


    空寂,寥落,空空蕩蕩的幽長廊道內,他的腳步聲聽起來更像索命的號角。


    心中的想法令我止不住一顫,隨即緊跟上去,打量了一圈,我問:“你說這裏是何處?”


    男人嘴角勾起邪肆的笑:“地府。”


    我左腳絆右腳,差點一個馬趴倒在地上,好在我是魂體,飄飄忽忽,就算真倒在地上也不見得有多痛。


    穩住身形,又次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想不到男人的答案竟與我最初的印象相差無二。


    我說:“我死了……麽?”如果不死,為何會出現在地府?而且還是以魂體的形狀出現在地府?可……“如果我已經死了,你又是地府中人,哦不,是地府中鬼,你為何看不到我?”


    男人被我的話震得稍稍一愕,隨即加快了腳下的速度。我身隨意動,所以追他追得倒不費勁。


    男人抱著女屍進入一間霧氣繚繞的屋子,裝飾與適才那間暗室的裝潢沒有太大差別,都是黑紅為主色調,偶爾可以看到一些不可捉摸的圖騰文字,想來應該是地獄的特有符號。


    再次將我視作無物,男人利索的除淨他和女屍身上的衣服,然後抱著女屍緩緩沉入冒著熱氣的水池。


    我被眼前奢侈的浴池撼了一把。


    “沒想到這年頭連地獄都懂得燒錢了。”我蹲在比遊泳池還大的浴池邊,眼睛在霧氣與男人間逡巡。


    也許是溫度上升的關係,男人已經褪去的情欲再度攀高,抱著他懷中的女屍,又開始蠢蠢欲動。


    我說:“哎哎,你也夠了,就算她是屍體,也禁不起你個變態這樣折騰。”我發自內心的可憐那個莫名其妙被個變態壓來壓去的女屍,在床上壓也就算了,洗個澡還繼續被壓,真不知道這女屍生前做了啥子造孽的事。


    那個……聽說死後進地獄的生前都沒幹過啥不傷天害理的事,難道說……奸|屍也是一種懲罰?就像下油鍋一樣?


    男人箭在弦上,哪聽得我在那裏嘀嘀咕咕,徑自又拉弓射箭,嘿咻嘿咻去鳥,獨留我在一旁耳紅紅心跳跳。


    話說,我有心嗎?


    回視自己越來越透明薄弱的魂體,我悲催了。


    趁著男人忘我的沉浸在欲河裏,我拐出浴室,而後順著廊道摸索,意圖找到離開這裏的機關。


    回想起自己是被一陣風吹到這裏,我尋找出口的希望不自覺就被打消了七八分。


    在摸索了大概有半個時辰後,我驚奇的發現,我又回到了被龍卷風吹過之後,睜眼的那間屋子,也便是那個變態奸|屍的那間屋子。


    似乎覺察到屋子裏的氣流異動,男人望向我走過的方向,眼中微不可見的閃過一抹欣然,語氣輕緩道:“你還在?”


    我鬱悶的蹲到停放女屍的床上,撒氣似的用手指戳著女人的臉,不過結果和之前一樣,我的手指根本觸不到實物。


    沒聽到我的回應,男人解下身上新換的長袍,露出裏麵雪白的裏衣,而後上床躺在女屍身邊,並細心的將被子蓋在女屍的身上。


    “……你為什麽對她這麽好?”靜謐在空氣中流轉,不期然,我突然開口詢問,男人半閉的眸子微微顫動。


    “因為……我愛她。”低沉的聲音略顯沙啞,顯然,如果不是我這突如其來的一聲,男人已經半陷入夢境。


    “愛……”我喃喃,“愛是什麽呢?”又用手指戳向女人的臉,我發現我突然多了個戳臉的詭異愛好,而且還是戳屍體的臉。


    幽暗的屋子內,突然響起男人一聲輕不可聞的笑,猶若歎息的笑:“愛什麽都不是,愛太脆弱也太堅不可摧,愛……”男人的話語愈見遙遠,隻一眨眼間,我麵前的景物又次發生變化。


    依然是黑紅為主色調,但與適才那間屋子不同,這裏顯然是室外,有奇形怪狀、沿街林立的房屋店鋪,有平坦寬闊的街道,在街道的延伸處,還可以隱約見著一處廣場,廣場中央的翅膀雕塑周圍,血紅色的池水表麵,盛開一朵朵猶若殘血的蓮蕊。


    這條路似乎已經走過無數次,又似乎這次才是第一次。完全按著心靈的指示,我走向中央廣場處的血池。


    沿街店鋪門庭緊閉,觀其規模可見昔日之繁盛,隻不過想不出是何緣由,令這裏荒落到如此。


    一路走來,一個人影也看不到,這裏同地府相比,更加像亡靈的歸處。


    血池中的池水毫無波動,就像這座城池,漫天黑紅,滿眼死寂,沒有任何生息,死氣沉沉。


    越過血池,魂體繼續前行,到了路的盡頭,終於看到一階階望不到邊的石階延伸向下。我順著石階走下去,很快到了下一座城池,天空一半黑暗一半金黃,白天和夜的對比,也是絕望與希冀的對比。


    高大的望天,隱隱的溪流聲,都在反襯這座城池的寂靜。


    我繼續沿著階梯向下走,第三座城池出現在我的眼前。


    陽光,綠樹,鮮花,連空氣裏都散發出甜膩的味道。


    可是,這裏太靜了,沒有蟲鳴,沒有鳥叫,更沒有其他任何生物的聲音,連絲風聲都聽不到。


    我突然很懷念不久前那個在我耳邊發出嚎啕大哭的男人,起碼,這也有個動靜不是?否則我都要認為我是不是耳聾了。


    第三座城池的建築要比第一座城池的建築規模宏大而肅穆,這從它的高度就可見一斑。


    我在每一座建築裏徘徊,可是一個人也沒見到,到處都是安安靜靜,就好像我被隔離在另外一個空間裏,我誰也看不見,誰也看不見我。


    我逃也似的奔出第三座城池,然後,迷失在了第二座城池裏。


    高大的望天樹令第二座城池的一半都陷在暗影當中,加之這一半天空沒太陽,致使這裏終年陰暗潮濕,最適宜……養屍!!


    眼前先是出現一具棺槨,然後第二具,第三具,第四具……望著密密麻麻的棺槨並排而放,我幾乎要失聲大叫。


    我怎麽和屍體這麽有緣!?——我抱著一株粗壯的望天樹哀怨的想。


    奇怪,我居然知道這樹叫望天!


    我正自驚奇,忽然由遠而近傳來一聲聲枯枝被踩踏後的斷裂聲,立時,我支起了耳朵。


    會是誰?人?野獸?還是……屍體?


    我低頭瞅瞅正停放在我左手邊的那一具棺槨,渾身倏地起了一層雞皮,如果魂體也能起雞皮的話。


    漸漸地,發出踩踏聲的主人終於出現在視野內,由遠及近,就好似電影中經常運用到的慢動作效果,他的形貌一點點變得清晰,在他的形象徹底呈現在我眼底之後,心卻止不住一抽,整個魂體越加薄弱起來。


    來人墨發黑衣,長長的發披散著,如所有人一樣,他看不到我,或許隻是從空氣流動上判斷出異樣,額心的川字紋加深,目光若有所思的向我所停立的方向瞟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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