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去籠罩在棺槨上麵一層肉眼看不到的結界,黑衣男人黑發隨風舞動,他隻是手指一動,離他最近的一具棺槨就隨勢自動打開,我好奇的湊上頭去,立即被棺槨中那個皮膚雪白發若燦陽的男人吸引。


    黑衣黑發男人從寬大的袖口裏取出一麵帕子,輕柔的為棺槨中那具儀態安詳容貌絕世的金發男子擦著臉,好似對待易碎的玩偶,黑衣黑發男子每一個動作都似經過了細心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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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周圍光線昏暗,朦朧之中更添曖昧的柔和,黑衣黑發男子與棺槨中金發男子俱是絕世的容貌,此情此景,怎不叫我的腐血沸騰!?


    我盯著不遠處一人一屍就差流口水,然而一轉眼,目中的景色大變,高大的望天樹與一具具漆黑的棺槨不見,麵前一條寬闊平坦的現代化馬路,一幢幢鋼筋混凝土的水泥森林取代了望天樹林,更加現代化的,是馬路上川流不息的機械怪物。


    呃,不能這麽說,因為這些機械怪物我也認得,看看那輛剛闖了兩個紅燈撞上交通崗執勤交警叔叔的機械怪物,不是我夢寐以求的法拉利又是什麽?而且還是夠拉風的鑽石紅!


    我一下子就迷茫了,我……這是在哪裏?


    我一步步沿著大街向前走,眼看著一輛輛馬達開到找死地步的汽車從我透明的身體內穿過,我卻無法躲避,就好像突然有一隻鉤子在前麵勾著我,使得我不由自主的向前走。


    隨著一聲汽笛的呼嘯,我耳邊響起一個若有似無的聲音:“葉葉,我們回家了。”


    轉瞬,我的身體已從那條寬闊的馬路上消失,眼前變作一片漆黑。


    我在漆黑中摸索,有人一下一下推著我的胳膊,不停在我耳邊喊著:“葉兒,快醒醒,再不醒,你的影迷們可就要抓狂了。”


    我努力的動了動眼珠,可目前還是一望無際的黑暗做伴。


    耳邊那個慈祥的聲音微微一歎,轉而似是向著另一個方向問道:“成秋碧那孩子不是說,剡王允準了葉兒今日歸魂麽?怎的……到了這個時候還不見有清醒的跡象……”語罷從喉中又湧出一聲歎息。


    那方半天也沒聲音,我不由好奇,難道是這個擁有慈祥聲線的男人自言自語?


    才這麽想,一隻手突然握住我的手腕,而後一掙,我就這麽被從躺臥的姿勢摔到地上,而後被迫睜開眼睛。


    視線先是模模糊糊的一片白,然後……


    “爸?”我也不知道為何突然喚出這個稱呼,但是見著麵前那張陌生又熟悉的臉,下意識就如此叫了出來。


    男人嘴角止不住抽搐了下,然後從身後提溜出另外一個男人,酷酷的道:“這才是你爸。”


    我:“……”


    被提溜出的男人先是一怔,然後在我努力睜大眼睛求證時,他已是飛身朝我撲了過來,可惜撲到一半就被那個酷酷的男人攔腰抱了回去。


    我瞪著那個滿眼含淚滿臉幽怨的男人,眨了眨眼睛,然後道:“你是誰?”這句話,無形中給予男人一記重拳。


    男人幽怨之意更甚:“葉兒,你都認賊作父了,居然把我忘得一幹二淨!?”他怒視把他的小細腰抱得死緊的男人。


    我說:“哦,原來這裏是賊窩,你們是賊?”嗯,不對呀,剛剛明明是在一條很寬很寬的馬路上,而且還看到一輛拉風的紅色法拉利撞了交警叔叔,車主正在眼淚汪汪的數著罰單,那可是大大滿足了我的仇富心理,怎麽這一轉眼……


    我環顧了一下此時所在的環境,頗賦古風的複合式公寓,從近旁的落地玻璃窗外的景色看,這應該是一處高層,采光條件一流,想來住在這裏的人也不是那種手裏沒銀子的。


    綜合麵前二位的身份,這份家當也不是不可能。


    我咧開嘴巴盡量笑得討好:“那個……兩位賊頭蜀黍,小的不知道為何會誤闖二位的地盤,但絕對不是有意的,而且也絕對不含任何惡意,還請二位賊頭蜀黍高抬貴手,放過我一馬。”我懇求著,在兩人對著我目瞪口呆時,躡手躡腳繞過他們走向近在咫尺的屋門。


    “潛兒,她說我們是賊。”那酷酷的男人在我的手就要握上門把時,這麽的和被他摟在身前的男人說。


    我心神一震,卻不是因為男人的話,而是……伸向門把的手。


    透明無形的手,此時此刻,已完全實體化,細膩的幾乎看不到皮膚紋理,而且,身後那兩個男人,從剛剛就可以看見我,那麽現在的我……


    “我不是魂體了。”我說,眼中愈加震驚。


    酷酷的男人狠狠掐了那個叫潛兒的男人的腰一把,潛兒狼叫一聲,然後兩人攜手向呆愣的我走來。


    潛兒把僵硬的我扶回那張寬大的不像話,綿軟的不像話,雪白的不像話的大床,然後擔憂的和那個酷酷的男人道:“羋,你說葉兒不會是睡傻了吧,”稍稍停頓,“她睡傻了不要緊,我可是剛剛答應了那些粉絲幫忙要簽名照的,這要是真傻了,不會寫名字怎麽辦?”


    酷酷的男人,也就是羋,抱臂看著僵直躺在床上的我,哼道:“這怕什麽,反正也沒人見過她的筆跡,咱們大可代勞。”


    “這樣……好麽?”


    “胡思亂想那麽多做什麽?這可是個不可多得的賺錢機會!”


    他們果然是賊頭,我果然……是誤闖了賊窩!!


    放鬆僵直的身體,我哀哀切切的看著那個明顯要比羋好說話的潛兒:“賊頭蜀黍,我上有七十歲老母下有不足月的奶娃娃,求你們放過我吧~~”


    啪得一聲,我頭頂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潛兒虎目圓睜:“你這話留在你下輩子再說吧!”


    “……”這是個什麽情況?難道要殺人滅口?


    我不知,正是我那句“七十老母”把潛兒給傷了。


    潛兒受傷的飄走,我的床頭就隻剩下了羋,他眉宇凝重的探上我的脈搏。他溫熱的手指讓我在退縮了一次之後,就任隨手腕被他握了去。


    半晌,他凝重的眉宇緩緩舒展,長舒了口氣,轉目向我,正與我望著他的視線相撞,唇邊綻開冷笑:“狼心狗肺的東西,每次睡醒了都裝作不認識人。”


    我茫然的消化著他的話,可腦細胞明顯比想象中的少,就算我頭發茂盛的小腦袋想成禿瓢,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幹脆坐實了狼心狗肺。


    不一會兒,剛才消失在門口的潛兒又回來,隻不過他這時手上端著餐盤,裏麵有開胃的蔬果,亦有容易消化的白軟香粥,對上我垂涎欲滴的神情,潛兒挑了下眉,把餐盤移向遠離我的那隻手,道:“先叫一聲爸爸聽聽,否則就得繼續餓肚子。”


    我從善如流:“爸,我餓了。”


    潛兒笑得見眉不見眼,小眼睛眯縫得都能擠出星星,而後果不食言,把餐盤遞給我,欣慰的望著狼吞虎咽的我。


    那個叫羋的酷酷男人不讚同道:“若然他有一日想起以前的事,看你該如何承受她這一聲‘爸’!”


    潛兒繼續笑得猥瑣:“哦?難道聽到她在叫你爸的時候,你就沒覺得心裏舒爽?”


    “舒爽,怎麽可能不舒爽!?”羋沒好氣的道,抬手下意識扒拉了下他那一頭精神的短發。


    潛兒笑夠了,又兀自哀歎:“想當日她不吭不聲的就那麽離開,身後事一大堆,想我出了多少心力,讓她叫我一聲‘爸’都是便宜她。”要是手中有個帕子,他指不定就能哭天抹淚。


    我吸溜吸溜解決了一整碗香粥,滿足的打了個飽嗝,然後聽潛兒和羋羅裏囉嗦的在那裏抱怨。


    兩人抱怨夠了,回頭就見我傻了吧唧在一旁瞪著他倆猛瞧,羋忽的嗤笑:“看她這傻不愣登的樣子倒真像你,不愧是爺倆兒。”


    潛兒據理力爭:“明明就像你,沒見她才醒就和你那麽親近嗎?”他始終記著我初初睜開眼睛時叫羋的那一聲“爸”,醋勁兒十足。


    羋伸手把別扭潛兒抱進懷裏:“好好好,她和我親近,她再親近,能有我和你親近?”說著張開血盆大口就要吸住處於下方的潛兒那張小口。


    我適時幹咳一聲:“咳咳,那個……不好意思,打擾一下哈,話說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打攪你們,想來你們也不希望我的打攪,不如這樣,你們放我離開,你們繼續你們的二人世界。”我飛身下床,腳底抹油,溜!


    這次我成功了,下床衝出房間,竟能熟門熟路的摸出公寓,在電梯裏碰到不認識的人還能夠很和善的用新新人類語言和他們打招呼,雖然他們都是一臉的驚嚇表情,但我對我的這份熱情很是自我滿足。


    我一路興衝衝的出了公寓樓,可才打開公寓樓的大門,下一刻,我就倒退半步猛地把公寓樓門關上。


    門外,無數菲林閃爍的聲音,此起彼伏。


    大白天的,我的眼睛硬是被閃光燈閃得眼花繚亂,半晌才回過神來,同時,腦中有一絲絲的,如同爬蟲一般蠕動的記憶正從被埋藏的狀態呈現在眼前。


    我記起,我是個三流小演員。(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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