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風,雲以為自己可以慢慢移動;沒有你,我以為世界照常轉動;轉了彎,我以為就能找到那麵大海;走的遠,我以為隻有這雙腳會酸;直到雨,告訴我一個人撐傘的孤單;其實我愛著你,隻是我騙自己,我要的世界,倒映在你眼裏……


    想要說些什麽,可是我卻不知該從何開口,有些話,已經不是簡單的說出了就可以了。


    “你們都先進去睡吧,我想單獨和南宮執行長談談,可以嗎?”表麵似是詢問,其實卻是堅定的語氣,有些事情,我不得不讓Ray回避。他是個早熟懂事的孩子,就因為這樣,我更加不能在他麵前講得太白。畢竟,南宮烈是他的父親,我並不希望我的孩子怨恨自己的父親。他的成長,沒有父親的陪伴已經讓我感到虧欠。


    Nasir投給我一個眼神,似在問我是否可以。我投以微笑,感情路必定得自己走,任誰都無法幫忙。該來的總是會來,現在的我,不會軟弱的選擇逃避。既然已經和南宮烈正麵遇到,那麽一切也應該是說清楚的時候了。


    “Ray,這裏沒我們的事情,和爹地回房睡覺去。”順手拉起Ray,Nasir往房間走去。Ray不放心的回過頭來看著我,大眼睛裏寫滿擔心,卻還是乖巧的跟著Nasir往房間走去。


    你讓我對你表白,卻對我絕口不提愛。你說想讓我知道你的在乎,但我卻從未感受過你的溫暖。


    讓一切的事實都擺在眼前,讓我親眼目暏了整個過程以後。你卻要我相信你的表白,這一切,誰可以當做無所謂,誰可以真正忘卻?心,痛到無法呼吸,可是我還是必須選擇笑容以對,你的愛,總是可以這麽自私,在你心裏,我算什麽?


    既然他不想就此罷休,那麽就把秘密攤在陽光底下吧,即使那結疤的傷口,也要一層層殘忍撕開才足夠?好吧,那就來吧。


    “坐吧。”轉身往沙發走去,所有的睡意也在此刻清醒。冷靜,這是如今的我最需要的偽裝。


    “為什麽要離開,你難道就不能相信我可以保護你嗎?我是你的丈夫,可是你卻總是把我拒之心門外。”他的語氣中滿是失望,眼裏是那受傷害的痛苦。


    我們之間的懷疑,有人忘記心酸往事,也忘記怎樣開始;我們之間的距離,有人回避心痛感覺,也丟失幸福能力。先開口說愛的人注定受傷,而恍恍惚惚之間,事實似乎已不再那麽重要了。


    “信任,從來都不存在於我們之間的,不是嗎?當你對我不信任地質問時,你又怎麽叫我可以相信你可以保護我呢?或許今天你可以如此灑脫地質問,那麽當時呢?是誰口口聲聲對我的不信任!你可知道我的感受?”我不說不代表我不痛,隻是早已麻痹了知覺,忘了如何去掙紮罷了。


    “你為什麽就不能站在我的立場為我想想?我是南宮集團的執行長,在公事上,我必須對整個集團負責任。當時,我早已經有提醒你,對於洪濤,我已經有所打算。讓你過來,隻是順著他們設下的局走。難道你沒看出來。如果我懷疑你的話,那麽當所有事實指向你時,我就不必讓你回來。我承認,當時聽到你和你爸的談話,我的心裏其實有一瞬間是那麽不確定。所以對你說了重話,但是,你呢?對我何曾信任過,如果你對我信任,為什麽沈氏發生那麽大的事情,你不找我反而找旭陽幫忙。諾諾,我給過你機會,我多麽希望你能夠信任我,能夠和我說出這件事情。但是你卻讓我很失望,你寧願找旭陽,也不願意接受我的幫助。到底,在你心裏,我算什麽?”憤怒,是的,他在指責我對他的不信任。“如果你對我有一點點的信任,那麽就不會突然消失,連一點音訊都不留。”


    是誤會還是懷疑,是真心還是假意,那都已經不重要了。曾經我想過要去爭取,可是親眼所見的事實,讓我如何再去相信那所謂的真愛呢?誰對誰錯都已不重要了。


    “算了,過去了都過去了,現在再追究也已無益。我們之間本來就是一個錯誤。”無所謂了,就算當時沒有誤會,那又怎麽,在幾個月後,我們還是得分道揚鑣。沒有結局的劇情,一開始就注定了悲劇。


    婚姻之間,沒有感情的成份,一輩子隻能相互的猜測,沒有彼此的信任,那又有什麽幸福可言呢?


    他還不懂,不懂我對他的愛已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中退逝,我的心,在一次又一次的悲痛後支離破碎,殘破不堪了。愛情,那太沉重了。


    就讓他誤會,我的離開隻是因為二人的相互不信任,不想讓自己再一次去回想那讓我窒息的畫麵,回想他對別人的好。那個深埋的傷疤,我已無力去揭開了。


    “諾諾,難道你真的不能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嗎?最少,你要為孩子著想啊!難道,你希望他也和我們一樣,在一個缺乏親情的環境下成長嗎?”南宮烈看著我,眼裏有著哀求。


    但是他可明白,當時,我就是因為這種可笑的想法,因為想讓他在充滿關愛的環境下成長,所以我才會弄得自己滿身是傷。如果不是Nasir的幫忙,現在隻怕,我和孩子已經不存在這個世上了。他怎麽可以如此自私地以為我可以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地回頭呢?


    我比任何人都想要給Ray幸福美滿的成長環境,想要我的孩子也有父親的疼愛,因為我深知那種可望而不可即的孤獨心情。可是,當我滿懷希望地走進時,才知道一切都隻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Ray很好,旭陽和Nasir給予他的愛不比別人少,就算是你也未必可以像他們那樣愛他!”是的,他的愛給了另一個女人,也給了他們的孩子,怎會有多餘的來分給我的兒子呢?我承認自己是自私了點,因為如果得不到全部,那麽我寧願不要那一點點的施舍。且不說他是不是真心疼愛Ray,他曾經的欺騙已經讓我失去了所有對他的信任了。我可以失去其他,但是我的兒子,不,絕對不肯能!


    “他也是我的孩子,是我們南宮家的血脈!你怎麽那麽自私地想剝奪我做父親的權利呢!”


    “南宮先生,你搞錯了吧。Ray姓沈,而且他持的是美籍護照,跟你們南宮家法律上可是沒多大關聯的!父親?你覺得你盡過做父親的責任嗎?他感冒發燒住院時,你知道嗎?你曾經為他做過什麽嗎?他生病時,半夜急急忙忙跑醫院的人,是旭陽,是Nasir!教他說第一句話的人,是旭陽!教他彈琴,教他走路的人,是Nasir!在他喊爹地的時候,陪在他身邊的,是他們,不是你!他們任何一個都比你有資格做Ray的父親!……”我恨,我怨!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他懷裏抱著另一個女人,在我痛苦絕望時,他正安慰著另一個女人,給予她承諾卻從未想過我的感受。


    他可以對我不在乎,但是他絕不可以對我欺騙!


    “你有給過我盡責的機會嗎?你甚至連有孩子的事都不曾告訴過我,我要我怎麽去給予寶寶疼愛!”對於指責,南宮烈不滿地反抗。


    “這,很重要嗎?知道跟不知道有差嗎?”就算當時知道Ray的存在又能怎樣呢?他一個人能照顧多少個女人,同時給多少個孩子父愛呢?我怎會自欺欺人地以為他會為我放棄那個女的呢?他的承諾給的人不是我,而我也不會去強求那不屬於我的憐惜。強扭的瓜不甜,我一直都知道這個道理。“我們之間不可能的了,七年前是一場錯誤的交易,七年來,各過各的的生活,不都很好嗎?現在,維持現狀就夠了。”做最熟悉的陌生人,這是對彼此最好的選擇。


    “諾諾,為什麽你還是如七年前般的倔強,為什麽我還是沒辦法把你放開?有些事情,我沒辦法和你解釋得那麽清楚,最起碼現在不能。終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的苦心,會明白我所做的一切,其實都是為你好。現在,我還是那句話,請你相信我,給我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好嗎??畢竟,我是Ray的父親,是你的丈夫。”


    不能說的秘密,掩埋在自己的世界裏,卻要求對方的信任,取舍之間,誰可以做到忘情忘愛呢?


    “丈夫,我和你的婚姻關係,早在七年前就結束了,不是嗎?”難道他該死的忘記了結婚第二天簽的協議,那份埋下矛盾起因的種子。


    自已做的果,現在就應該自己去收。如果當時不是那份該死的契約,那麽,我相信我們的婚姻也不會走到這個地步。


    “如果我說,那份契約早就被我撕毀了,你會相信嗎?”南宮烈似乎很滿意自己的傑作,興奮的看著我道。好像他是做了一件多麽了不起的事情一樣。“所以,現在你在法律上還是我的妻子,無論Ray入的是哪國的國籍,你都無法否認他是我兒子的事實。”


    我怔怔的看著他,有點不敢置信此時自己所聽到的事情。不,這一切並不是真的,我們之間的關係早在七年前就結束,他怎麽可以這和懶皮的以這種關係來威脅我呢。


    放棄吧,真真假假,分辨不清,那麽就不要再去執著了,給自己,給他自由吧。


    “我不管到底事實是怎麽樣,如果你真的對我有感情,那麽請你放我自由,同時也放你自己自由。南宮烈,以你的條件,天下美女你要什麽都有。你又何必要來這裏這樣折磨我呢?”


    “諾諾,你真的這麽想嗎?我現在所做的一切,在你眼中真的是折磨嗎?”南宮烈的臉上有著痛苦的掙紮。但是,路已經到了這裏,我不能有半點心軟不能再回頭了。


    “你以為一個人能有幾個七年的時間?難道你還以為我還天真地在等你來爭取我嗎?南宮烈,你太高估你自己了吧。或許七年前我曾對你迷惘過,但是現在,我很確定自己要的是什麽,而那個人,絕對不會是你!”愛他,太累了。飛蛾撲火卻隻有傷痕累累,何苦呢?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你的血是冷的嗎?你怎麽可以這麽自私,就這樣讓Ray沒有父親,你怎麽可以這麽自私,不給我機會就判我死刑!法官在判犯人罪前最少還有給一個申述的機會吧!”


    “Ray是你的孩子,這個事實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掩飾,當然,我不會限製你們父子相認,但是,一切我都尊重Ray自己的意思,他想不想認你,恐怕還不一定。但是,請你記住一點,Ray姓沈!”想認兒子,可以!但是,如果想從我身邊搶走我的兒子,那想都別想!


    我說的是事實,如果Ray有心想認他這個父親。那麽我絕對不會阻止,畢竟,我深知那種渴望得到父愛的心情。問題是現在,就連Ray都不想認他這個父親。剛剛刻意疏遠的問題,已經讓我明白了一切。最起碼,現在的Ray並不想和他相認。


    “諾諾,我們真的不能好好談談嗎?非要如此劍拔弩張?”南宮烈有些無奈,靠坐到我旁邊,想握住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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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轉了個方向,拿起桌上的水壺,給自己倒了杯水,借機閃開他的手。不能心軟,不斷地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對他心軟。


    以前,在我愛戀的時候,那個女人做了我感情的第三者。我是個倔強的人,現在,我絕對不允許自己去做別的人感情第三者。就算,這個人以前是我的丈夫,那也一樣。


    “該說的我都說了。我現在的生活很好,旭陽和Nasir都對我很好。所以,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我沈諾諾的人生,會自己規劃,不需要你的參與。”不去奢望就不會失望,有些東西,隻要不去強求,那麽也就不會因此而受傷了。


    七年前,我能帶著孩子灑脫的離開。七年後,我就不會再走這段回頭路。


    “諾諾,既然這是你想要的生活,那麽我也不強求。但是,我相信,時間能證明一切。我們來訂個約定吧,一年後,如果你還是執意要離開我。那麽我會把離婚協議書簽了,我們到那時正式結束。我會還你自由,讓你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人生。但在這一年內,你不能再離開這裏,我不強求你搬過來和我一起住,但是最起碼,你不要再拒絕我對你的關懷。這樣可以嗎?”看著南宮烈眼底的真誠,我知道,此時的我不能猶豫,要立馬拒絕。但是內心深處的我,卻要我自己給自己一個機會,一個弄清楚一切事實的機會。也許,一直以來都是我誤會了他。否則,他此時不會站在這裏,這麽心平氣和的我和談條件。以他手中的籌碼和他今天的地位,他想要對付我,根本就是易如反掌的。又何必浪費時間呢。


    有了這份認知,一切就變得自然而然了。如果我不答應,那麽隻能證明自己心中對他還有著情份。既然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讓自己走出他埋下的陰,那麽,這樣做又有何不可。


    “好吧,我答應你,但是請你也要說到做到。而且,現在我做為Nasir的經濟人,在公事上,我希望你能公事公辦,不要因為我們的私人感情而對Nasir有所不公。”七年來的成長,經曆了多少公司上的談判,我已經懂得了在像南宮烈這種高明的商人麵前要怎麽做才能幫Nasir爭取到最大的權益。


    雖然他並不缺這點錢,但是他既然相信我,讓我全權負責,那麽我自當會盡心盡力。畢竟在我的眼中,我們並非隻是雇傭關係。他對我有著救命之恩及知遇之恩。如果不是他,就沒有今天的沈諾諾。


    “行,對公,我絕對會做到公事公辦。這一點,相信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不會在這一點上為難於你,這個你大可放心。”恢複了那個驕傲自信的南宮烈,閃光燈下的人物,總是那麽光鮮奪人。


    插曲,在生命中稍縱即逝,我們都在奮力地攀爬,想要緊緊抓住那條主控線,隻是,主控權在誰那裏真的有那麽重要嗎?繞來繞去,不都隻是圖個happyending嗎?曾經,紛紛擾擾之間,我們彼此受過傷,因為愛得太認真,心難免的脆弱。愛與恨交錯之間,離開還是繼續,苦苦掙紮著,隻是,封閉起來的心,還是渴望著那份所謂的真愛。當柳暗花明時,過往雲煙,卻已不再去奢望了,唯有順其自然。愛與不愛之間,已經沒有真正的權衡點了。


    “謝謝。”此時,除此之外,我真的不知道我還能說什麽。


    “我先回去了,明早公司見。”南宮烈蕭灑的起身,往門口走出。一如七年前的樣子,是那麽從容與沉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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